37. 鲁王府
作品:《太子妃失忆后要和离》 朱珏为昭妃所出。
他幼时在撷芳殿学习经史时,听了其他皇子和宦官的话,以为住端本宫的那位太子哥哥当真冷酷无情,令人避之不及,生怕招惹是非。
直至一次出宫春游,贪玩的朱珏和朱玟因一只缠枝牡丹毽子争执不下,互相嚷着这是自己先看到的,谁也不能拿走。
毽子每提几下,两人就开始手脚并用地抢夺,吓得宫人在一旁跪地求饶。
朱玟虽年长些,但个头不及他,自然没抢赢。
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然后耍性子似的推搡了他一下。
不料朱珏没站稳,恰巧身后正是开有荷花苞的池塘,他一个趔趄,掉进了池塘,惊得歇凉的鱼儿四散窜开。
在场的婆子和太监无一不被吓得腿软,朱玟怔在原地,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反应片刻后才跑上前去,让捞人的太监们再使点劲儿。
温馨静谧的花苑,登时闹得鸡飞狗跳。
事后,朱珏说不上来当时在想什么,仅记得有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握住了他,一把将他带出了池塘。
他趴在地上吐了半晌,才逐渐平稳下来。
待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救了他的人正是不近人情的太子朱珩。
他被吓得打了个寒战,忘却自己才是受害落水的那一方。
朱珩身后站着紧张兮兮的朱玟,她扭捏地不肯上前,朱珩回头瞥了她一眼,她脖子倏地缩了下,忙不迭跑到朱珏面前道歉。
朱珏本是不想原谅的。
然而看到朱玟被太子责令遣回宫,让她收藏的各种奇珍异宝,统统当作赔礼赠予他,他只好软了心。
当然……也有过些许幸灾乐祸和得意。
他倒是没想到堂堂储君竟会为他道歉,不怕伤及颜面,还替朱玟领了父皇的责罚。
自那以后,他似有意无意地找朱珩玩耍或学习,慢慢的,发现太子哥哥挺平易近人的。
但他十岁那年被册封为鲁王,来到了兖州。
迄今为止,他与朱珩已有八年未见。
不过……也没特别想念,毕竟在兖州的日子也很快活,藩王不参政,光靠朝廷俸便衣食无忧。
他常常在闲暇时突然感到空虚,望着自己的妻妾发怔,不明白这样的活一辈子有何乐趣。
无人可诉,即便他讲出心底话,也只会被当作无病呻吟。
或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连闲散王爷他都不想当,那岂不是想篡位!
他对不苟言笑的太子哥哥记忆早已模糊,如今重逢,发现他越发俊美无俦,真有几分皇帝的威严。
许久不见,朱珏竟有些“近乡情怯”,但还是壮着胆子,诚邀朱珩来他王府安顿。
谁料黄知府竟这般没眼力见,还要和他攀比一番……他的府衙再好能好过鲁王府吗?
所幸朱珩选的是鲁王府,没叫他特意让王妃准备的羊肉饺子浪费。
只不过……
朱珏得意地朝黄知府挤眉弄眼了几下,才缓缓反应过来——太子哥哥将才好像对太子妃笑了?
还牵上了她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他不自在地咳了两下:“殿下可是手冷?”
今日立冬落了雪,他定是手冻得动弹不得,几近皲裂,迫不得已之下才会骤然牵上太子妃的手。
朱珏心里想了一通,将一切解释清楚,满意地想这样才对。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夏淑晴脸更红了,用力挣脱却挣不掉,她只好泄气,气恼地瞟了眼朱珩。
朱珩看着目不转睛的朱珏,不曾踌躇半分,极为坦荡道:“有何不妥吗?”
居然好意思问他有何不妥?
全场无数双眼睛盯着,文武百官相聚于此,不乏史官记录。
传进父皇耳里尚不算最糟,被御史骂也还好,若被后世万代记住他亵渎礼制,太子妃不守妇德……即便他有再多的丰功伟绩,也落不得一个好形象。
朱珏不解,做人要的不就是名留青史,留个好名声吗?
他不忍看到皇兄误入歧途,遂压低声提醒:“众臣皆看着呢,殿下此番行径,又得让翰林院那些老学究大书特书了。”
“谁看见了?”
朱珩嘴角微挑,朱珏闻声旋即四处张望,似要扯出几个例子,结果看到的只是群臣低垂的头。
不是,将才偷偷摸摸看的人呢?
他又转身看黄知府:“地上是有蚂蚁吗?黄知府一直垂头盯着,不累吗?”
黄知府先是一惊,后哑然失笑:“王爷可愿一同来观察?”
“……”
合着压根儿没人敢看,看了也不敢说,他就多余担心那些。
朱珏懒得搭理黄知府了,便在朱珩得逞后含笑的注视下,挥了挥衣袖:“……天色不早,即刻启程去臣府上吧。”
-
鲁王府正殿。
光禄寺早已摆好宴席。但因灾情尚未好转,朱珩特令一切从繁就简,不可铺张。
即便如此,加上鲁王府膳房所备的羊肉饺子与本地时鲜,宴席仍然美味佳肴,应接不暇。
宴席撤掉了鲁王座,改设为太子专属的屏风座,刻有四爪龙纹。
至于夏淑晴,她本应在殿后穿堂处就席,被十二扇云母屏风隔断。
是故,朱珩发话:“不必铺张,当家宴即可。”
侍从们立即将太子妃和鲁王妃的座设在正殿。
太子哥哥怎么一直黏着皇嫂?
朱珏此时忧虑更甚,比起担心太子哥哥在史册上添了几笔酸臭气,更怕他不合礼制,也被污了名讳。
他便坦言道:“这恐怕不合礼制吧。”
“无妨,一切都是孤的主意。”朱珩一顿,拍了拍他的肩头:“既是家宴,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生分,趁此机会,我们也好叙叙旧。”
朱珏喉结微动,刹那间眼眸亮了起来。
原来他这样做是为了我啊,太子哥哥心里还有我这个弟弟,那我应该还能唤他一声皇兄。
反正言官不得弹劾藩王,他怕他们作甚!
他开心地点点头,接着转身让搬座位的下人们弄快点。
夏淑晴正在穿堂处认识了鲁王妃宁铛,是个会来事、能说会道的女子,三下两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她正听宁铛介绍兖州风貌时,突然来了一位婆子,附在宁铛耳畔道了几句话。
宁铛懵懂地看了看她,令她有点儿紧张,还转头问阿荞,是不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阿荞左瞧右瞧,细致入微地观察了一遍后,摇头:“娘娘脸上是有一点……”
“什么?”夏淑晴抬手摸着下巴,跟随她的目光游移。
“有点儿可爱。”
“?”
夏淑晴愣了半晌,很是无语地瞪阿荞,但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她也跟着笑了两声。
这时宁铛起身,自以为不易察觉地打量了她一番后,道:“太子殿下说,今儿的是家宴,无外人参与。”
“好。”
夏淑晴是没听懂她的意思,但不好让话掉地上,便略显敷衍地应了一声。
结果她突然放低声音,悄默默地说:“殿下这是让娘娘去正殿坐哩。”
“……好。”
夏淑晴有点儿意外,但就是被蚊子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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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的程度,远不及宁铛的诧异。
朱珩都能当众手拉手了,同席而食又算得了什么。
旋即,她起身站到宁铛身旁,两人带着下人一齐去往正殿。
短短几丈路,宁铛能问出一大箩筐的问题——
和殿下如何认识的?殿下为何对她如此好?
她知道宁铛无恶意,她与齐王妃、德王妃不同,但她真的不想回答,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还想问朱珩,结果他嘴巴严得很,守口如瓶,她硬是探不出一点儿。
时间久了,她甚至懒得去计较了。
不过宁铛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她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这种感觉还挺窝火的。
夏淑晴只好干笑两声:“……其实没什么不同的。”
宁铛话锋一转:“那太子妃有几位姐妹辅佐殿下呢?”
这是问朱珩有几个妾室吧?
“就我一人。”
夏淑晴坦诚回答。
得到答案的宁铛并未善罢甘休,反而更为激动地挽上了她的胳膊:“这便是不同,殿下贵为储君,竟然不纳妾室!”
好熟悉的一句话,想必是在暗嘲她不遵妇德,拈酸吃醋,妒心太强吧?
她本以为宁铛见识广阔,不会信那套男子定的歪理。没想到她也和旁人一样。
但无法苛责她一人。
她眼色忽地暗下,轻笑两声,不愿去辩孰是孰非。
可宁铛凑到她耳边,悄声道:“说句冒昧的,殿下就您一人,您吃得消吗?”
倒是言行一致,真挺冒昧的。
冒昧到夏淑晴脖子梗住,诧然地看向宁铛,好奇她是求知若渴,还是诚心呛她的。
可宁铛挑了挑眉,笑得很是明媚。
夏淑晴不禁想到了以前同陈岳茹偷偷看嫁妆图,然后高谈阔论地评价图中的二人。
她感到口干舌燥,抿了抿唇,撇过头,尽力忽视宁铛热切的眼神,声若蚊吟:“……就、就还好。”
她觉得鱼水之欢,并非只有他能享受,她又何尝不是乐在其中……
但是坦白告之,宁铛会说个没完没了。
“娘娘可真实诚,妾身不过随口一问。”宁铛笑咯咯道。
“……”
怕玩火烧过了头,宁铛赶紧找补道:“虽然我还未见过殿下,但就知道殿下待你极好,可真是琴瑟和鸣。”
是……也不是。
夏淑晴有些心虚地想,她是没看到他们吵架的状态。
或许是问题的尺度突然增大,莫名将她们拉近了一步。
夏淑晴:“……所以你只是想问这个?”
“还能再问更深的吗?”宁铛两眼放光。
“……不是。”
夏淑晴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你会谴责,因为我有妒心,不准他纳妾室。”
“这有什么好谴责的?那怎能叫妒心,定是发明这规定的男子想纳妾被正妻训斥了,他气急败坏之下倒打一耙。”
宁铛默了默:“我家王爷倒是有两个妾室。实不相瞒,妾身胜在与他无感情,两位姐妹也好相处,妾身儿子也快两岁了。”
夏淑晴瞧宁铛嘴角仍噙着笑,但眼色凉了下来。她猜她不是因为妾室烦扰,可能是怀念从前逍遥自在的日子。
毕竟,她将才一直在问她京城到兖州所经之处的风光,还如数家珍似的分享她从前云游四方的经历。
夏淑晴想安慰她,却怕说错了话害她更难受,怕她会因为心思被看穿而窘迫。
宁铛抽走了挽她的胳膊,抬手朝着席位,笑脸盈盈道:“娘娘请升座,快请尝尝御赐的顾渚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