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吗？


    这不仅仅是孙淼的问题，也是姜寻自己的问题。


    当人一直以来的目标突然消失的时候，最苦恼可能不是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是接下来不做什么。当唯一的道路消失时，姜寻现在像站在一个圆心中，她可以向任意一个方向迈步。


    除了脚下的功德值以外，她也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东西。但是既然这一次没有功德值的提醒，那是否说明，她不应该管这次的事情。


    “不好意思孙小姐，我没有执业资格证，无法做任何人的律师。”姜寻思索了一下免费的法律咨询服务机构。


    法律援助中心？不行，这个需要经济困难，还需要符合法律援助范围，一般只接劳动争议、家庭暴力和刑事案件。


    公益法律组织一般也只针对妇女儿童等弱势群体，但若是论起弱势群体来说，其实动物又何尝不是弱势群体。


    “孙小姐可以尝试网络搜一下一些高校的法律援助中心，有一些老师和学生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和代理服务，服务免费且比较热情。另外还可以寻找一些社区的法律服务站，希望对你有帮助。”


    “好的好的，谢谢主播。”


    姜寻挂断了电话，重新回到直播前拖着小橘白跟大家挥了挥手，“好了各位家人们，客流量多了起来，我要去帮老板了。”


    “狗狗就放在这里了，麻烦各位帮我照看啦～”


    小家伙明显比刚捡到时有活力了不少，喊饿的力气都足了，时不时的就要往外爬。


    【绝对给你偷走】


    【麻袋已经准备好了】


    【主播你放心的去吧】


    过了一点钟，客流逐渐增多，程郁将直播的手机对准四只，也不再管直播间。


    收手机的时候，姜寻惊讶的发现涨了一千多个粉丝，还有很多人说要来这里看狗狗，包括上午问沙发的那位。


    姜寻打开电脑，想起重生的第一天，朱涛给她发的那个文件，点开了朱涛的聊天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那天。


    朱涛后来让她参与的项目，和粤海集团有些关联。但她毕竟只是个实习生，不知道更多内幕，一切都要从头查起。


    原本的文件被撤回了，而在撤回后，又发过来一份文档，


    《轻彩娱乐公司成立方案》


    轻彩娱乐公司？她好像记得，被撤回的方案写的是粤海娱乐公司。


    粤海娱乐公司是粤海集团旗下的全资子公司，虽然叫娱乐公司，但跟娱乐圈没有一点关系。


    主营业务是自媒体，摄影拍摄，旅游宣传，算是大型策划公司，经营茶山溪谷等热门旅游地。


    粤海娱乐背靠粤海地产集团，而粤海集团在这一片运营着不少景点开发、酒店民宿、饭店和服装店。


    姜寻搜索了一下粤海集团相关的诉讼案件，跳出来十几页搜索结果，有被告也有原告，真不愧是大公司。


    手机震动，姜寻点开了微信，是陈嘉发来的消息：


    【我也想辞职了。】


    华瑞律所的事情才过去一周，对于姜寻来说却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当然，确实也是上辈子了。


    姜寻：【怎么了？】


    陈嘉：【最近老板好像接了个破产公司清算的项目，忙得不得了，我们这种小卡拉米也分不到多少钱，但每天都快住在公司了。】


    破产清算……姜寻记在心里，回复了陈嘉，【你这个时候要走，朱涛怕是不会放人。】


    陈嘉发来一张老鼠喝着老鼠药的表情。


    【你算是赶上好时候了，朱涛现在怕是一个人都不会放走！】


    “叮叮叮——”


    “有人在吗？”


    门铃响了起来，姜寻合上电脑，看见程郁已经走了出来。


    “来了。”


    快递员将一个大箱子递给程郁，上面的地址写着咖啡馆。


    “这是你买的东西吗？”


    “不是啊”，姜寻低头看着快递单上的信息，瞪大了眼睛，“粉蓝色，蕾丝打底……绳结，水手服，超短高开叉？？”


    她看向程郁。


    程郁也看完了箱子上的备注，突然从脸红到耳根，“不是我买的！”


    “我也没说是你买的啊……不会是送错了吧。”姜寻看向收件人，“嗷呜咖啡馆……也没错啊，电话也是你的。”


    箱子很整齐，是质量很好的瓦楞纸箱，没有一丝碰撞的褶皱或损坏。


    “要不……拆开看看？”程郁的脸上依旧发热，为了自证清白，他拿来了剪刀。


    两人小心翼翼的拆开封口的透明胶，露出里面五颜六色毛茸茸的各式物品。


    姜寻拎出一件小小的粉蓝色蕾丝裙，“原来是，狗狗衣服啊！”


    箱子里还有一堆玩具绳结、宠物零食、闻嗅玩具和慢食盘，还有四个粉色的小猪和蓝色的小象玩偶。


    【姜姜，收到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了吗？这是我们公司最新合作的宠物用品，送给你试试～】


    姜寻收到了消息，这才想起来，“是上次来店里直播的林佳寄来的，他们公司的合作品牌。”


    “还真是令人惊喜啊。”姜寻哭笑不得，程郁更是无话可说。


    姜寻将那几个精致的小猪玩具摆在了狗窝里，至于其他的慢食盘玩具零食之类，它们现在还用不到。


    林佳跟小助理核对完所有合作伙伴的礼品，伸了个懒腰，“上次去他们店里直播的效果挺好的，背后风景好看，店主和店员也好看。”


    小助理点了点头，“涨了不少宠物粉呢，比我们lucky吸粉都厉害。”


    “软萌又没有攻击力的小东西，谁不喜欢呢。”


    lucky是林佳自己的马尔济斯，她平日里的直播探店都是带着lucky去宠物友好店铺或者狗狗公园，关注群体都是一些年轻的小姐姐和爱宠人士。


    “对了，lucky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不呕吐了，过几天就可以去接回来了。”


    虽说lucky生病了，但合作商看上了嗷呜咖啡馆的装修和新开业的一片空白。“这次还要多谢他们了，宠物公司合作的单子才能给我们。”


    在热门旅游地有一家装修精致，狗狗听话可爱，摆满品牌宠物用品的狗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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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定有很好的广告效益。


    随着小狗一天天的长大，姜寻终于从它们的嘴里听见了除了饿和妈妈之外的话语。


    “别走，妈妈别走，再贴贴。”最有活力的小白，几乎每天都要越狱，一身雪白的绒毛终于盖住了粉色的皮肤，像个毛绒小地毯贴着姜寻。


    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窝在姜寻的怀里睡觉。


    小橘白和小白橘则是齐心协力的探索这个狗咖中的所有角落，不论是地毯还是桌角，都要寻寻觅觅，咬咬啃啃。


    小橘白：“这是什么？”


    小白橘：“啃啃试试。”


    【完了，开始拆家了】


    【大家再看最后一眼这个咖啡店吧，很快就要没有了】


    小焦糖还是不乐意动弹，但是睡姿时常四脚朝天，每当姜寻的镜头移过去，就能看见四只黑黑的小肉垫。


    【谁敢闻！】


    【ee放在嘴里嗦】


    【不是，姐们？】


    小焦糖睁开眼睛，“啊？什么事？怎么了？”看见姜寻，又一点一点的闭上了眼睛，“唔，好困……”


    随着小狗活力的增加，他们也越来越理解姜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坐下。”


    第一次听到指令的四小只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歪着脑袋看着姜寻。姜寻也同样在思考，‘奇怪……他们怎么听不懂我的话了？’


    正想着，程郁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看着站的一排整整齐齐的四小只就鼓起了掌，“姜寻，我还不知道你有训狗的天赋，他们站的好整齐。”


    姜寻又说了一遍，“坐下。”一上午没坐下过的程郁闻言正想休息一下，席地而坐。


    姜寻伸手点了点小不点的尾巴，几小只东西歪着头看着程郁，姜寻思考了一下，给了他一个小零食。


    程郁接了下来，还以为姜寻让他逗小狗。


    小狗们看到姜寻的动作，歪着脑袋思考，“肉肉……嗯……坐下……”突然小白向后一坐，姜寻立刻给了它一个小零食。


    其他的小狗也终于明白了这个指令的含义，模仿小白乖乖地坐了下来，“好聪明呀。”姜寻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喂了零食。


    【天呐，博主好厉害！】


    【明明是我们宝宝好聪明，一下子就会了！】


    【这么聪明的小狗哪里捡，我也要呜呜呜】


    【不是店长示范的好吗？】


    “握手。”


    程郁一拍头发，才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他们刚刚看到我坐下，所以学会了坐下吗？好聪明的小狗啊。”


    听到姜寻的指令，坐在地上的程郁连忙伸出手，将手指放在姜寻摊开的手中，“看见了吗小白，这样子就是握手。”


    姜寻弯腰的动作一顿，程郁那一头浅金的发色快要怼到她的脸上了，浅淡的洗发水香气传来。刚洗过的手有些冰凉，落在她的掌心，她感觉到手心的温度迅速沾染了那略带凉意的指尖。


    他指尖的动作像一只蝴蝶，在她的胸口和胃里同样颤动。


    姜寻收回了手，面色如常，看向四小只，“怎么样，宝宝学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