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渡魂引
作品:《渡魂:收编鬼王冲业绩》 “还想跑?”
年轻男子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躲在暗处的楚柒耳中。
他身穿日常练功服,肩上背着包袱,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琥珀色的右眼在月色下透着淡漠。
两只狐狸戒备地后退,转身就要逃跑,下一秒被一张大网网住。
普通的网是困不住狐妖的,楚柒一眼看出那张网的特别,是特制的捉妖网,殷无咎收拢于掌中,一抛出后便铺开天罗地网,网绳末端交汇处悬挂铜铃,铃舌有镇妖符文。
狐妖被困网中,挣扎间铃铛声此起彼伏,发出穿透人心的尖鸣。
狐妖求饶:“道长饶命,小女子不知您是道长仙人,一时色迷心窍,冲撞了仙人······”
殷无咎冷笑一声:“心术不正,若换作普通人莫不是已经着了你的道,被你吸干了精魄。”
雄狐妖为自己的同伴狡辩道:“我们是第一次,我们没害过什么人,她受了伤恢复不过来,我们才一时冲动打了坏主意,我们知错了,道长饶命。”
两只狐妖路遇殷无咎一人独行,见他身强力壮,精气雄厚,心生贪婪之欲,没想到碰到了硬茬,现在被一张奇怪的大网结结实实捆住,脱捆不能,他们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心下悔恨不已。
可惜,眼前这个道士不是个心软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张符,那妖邪的字迹令他们感到不安,雄狐妖微微上前,将同伴护在身后,他眼睛死死盯住道士,露出要将人啃噬掉才罢休的凶光,只见他额间的螺纹正发出一点红光······
下一秒,那张符纸从道士手中飞出,狐妖眼神一愣,只见那符纸不是瞄准他们,而是直直飞向他们斜后方。
“咯咯哒!”
一声受到惊吓的鸡叫声。
他们齐齐向后方看齐,只见一只大公鸡慌慌张张地在踱步。
它面对对面三双眼睛的凝视,无辜至极,“伯格儿”一声,露出智慧的眼神。
渡魂叽余光瞟着那两个家伙。楚柒拿着那张燃烧的符纸,烫得哆嗦手,而推它出来挡刀的罪魁祸首黑猫眼神四处张望,像不干它的事一样。
没良心的家伙,不就比它多两条腿嘛。
楚柒吹灭手里的符纸,是燃烧符,一众用来焚烧妖邪恶灵的符箓,楚柒看到黑猫的双尾露出,其中一条上燃起了小火苗,她不动声色地掐灭那点小火苗,黑猫警惕地回头看她。
楚柒装作一脸无事发生。
另一边,殷无咎眼中闪过诧异,他的燃烧符居然熄灭了。
“何人在此,还不现身?”
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是一位女子走了出来。
殷无咎看清来人,琥珀色的眼珠流转,抿起的嘴角瞬间换作友善的微笑。
“又见面了。”
楚柒轻轻拍拍手,把手里的灰烬拍掉。“树林里玩火有些危险,这次我帮你灭了,殷同志下次小心点。”
闻言,殷无咎的笑容更加灿烂,比起刚才,现在倒是有几分真心的笑意。
殷无咎收敛起笑意:“楚柒姑娘为何在此?”
楚柒:“我来旅游的。”
敷衍也不带这么敷衍的,殷无咎不以为意,耸耸肩,自顾说起了自己为何而来:“我受宝相寺一位方丈委托,来帮他的一位弟子治治病。不幸走到半路,就遇到这两只没眼力见的狐妖作祟。”
“治病?”
“在这荒山野岭遇到你,我还以为你也是受邀而来,不过你竟然是来旅游,我也不好破坏你的兴致,其中的细节不便透露了。”
楚柒不嘻嘻。
种种细节表明,这殷无咎如她所料,正是吊靴鬼所说的南方道士。上次是故意置一个幼童于危险之地吸引野婆,这次呢,要是没发现她,那张燃烧符可就用到两只狐妖身上了。
殷无咎没继续说话,而是转身走向两只狐妖,狐妖见她靠近,浑身炸毛,嘴里发出警告的哈气声。
殷无咎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拾起网的一端,接着一把卷起了大网,铜铃叮铃作响,一时惊起几只正在林间休息的鸟儿。
两只狐妖懵逼地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用意。“难道你要放了我们?”
“念在你们只是贪欲好色,初生歹心,既然已经认识到错误,迷途知返,犹未为晚。你们走吧,以后莫要害人。”
雄狐妖目露感恩,连声道谢,而雌狐妖却是受不得这气,颇有些不满同伴卑微的态度:“别谢了,快走吧。”
两只白狐动作匆匆,叼起衣物,迅速逃离,很快消失在丛林中。
殷无咎目送那两只狐妖离开,然后转身之际,突然一阵ai语音响起:“您距离目的地15米,向东走。”
殷无咎忙不迭也地掏出兜里的手机,将导航退出。他握拳咳嗽一下:“看来我到地了。”
他客套道:“不知你······旅游完了吗?你一个人下山的话,可能有些危险。我半夜去打扰方丈也不好,我送你下山吧。”
楚柒:“不用,我刚好也住在这。”
“这里也有酒店?”
“我陪墨江南来的。”楚柒只说这么一句话,其他多余的懒得解释,他既然也是受邀而来,估计明天他们还会碰上面,以防明天还要解释一通,不如现在就先说了。
听到墨江南,殷无咎眼睛一转,便明白其中曲折,那释道齐不止联系了他,还叫上了其他人。
他饶有兴致,到底什么病,犯得上请这么多人来看?
“所以他们让你看个什么病?”
确定目的一致,殷无咎没再卖关子:“我知道的也不多,说是有一个年轻弟子,平白无故中邪,甚至性情大变出手伤人,他们一筹莫展,借着一个大会的名义召集了各地不少能人异士帮他们查出病根,但都无果,他们可能是听闻了墨师的名声便找上了他吧。”
而他不明说的,他能受邀,说明也是有所名气的。
楚柒感觉自己和社会的脱节,她消息来源太滞后了,以前只知墨叔一个有名的道士,不知眼前这个也是。
“恕我冒昧,阁下师承哪派?”
“姑娘你可能记混了,我无门无派,一介散修。不过,对外倒是有人称我为渡厄人,你可能有所耳闻。”殷无咎报上了自己比较出名的称号。
楚柒:查无此名。
但还是装装样子,她煞有介事地点头,“原来如此。”
殷无咎无奈,看来是真没听说过。“在下一介散修,不足挂齿,这点倒是比不上姑娘你。”
楚柒疑问:“怎么说?”
殷无咎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串念珠,他摩挲着盘得包浆的珠串:“我巡山沥水,路上结识过不少妖魔鬼怪。有个别刺头恐吓,都道他们背靠某个鬼魅成立的组织,让我小心点,”他眼皮一掀:“叫荆棘鸟。”
楚柒眉头一挑,这里面怎么还有荆棘鸟的事儿?
“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楚柒不语,殷无咎便接着道:“看来那个自称荆棘鸟成员说的确实是真的。”
“她害我不成,便气急败坏,说她们荆棘鸟在人界有人脉,我若轻举妄动,那人定能替她们讨回公道。”
楚柒想不出这个女鬼是谁,回去问问吊靴鬼。
殷无咎接着道:“我心生好奇,问不出多余的线索,想来想去,我斗胆推测她口中的人脉恐怕是姑娘你。”
“当然,我猜那作恶的女鬼只是狐假虎威,借你的名头虚张声势,我想姑娘你肯定是不会做出助纣为虐的事情的。”
好话赖话都让他说了,楚柒内心默默擦汗,和这种人说话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
殷无咎处处表现得周到,看似处处为你着想,但和将军给人的感觉不同,将军有时也爱真话假话掺着说,但听进耳朵里很舒心,就算反讽她两句也是善意调侃,和他待在一起只觉如沐春风。
而这殷无咎说话,明面是好话,细听却夹枪带棒,令她觉得疏远,无法生出一丝想靠近这个人的想法。
她直觉告诉她,此人不可深交。
“时候不早了,你徒步上山累了吧,赶紧去找方丈吧。”说到裴长离,楚柒想起正事来,她还要去找找这个老鬼飞哪去了。
“你不一起吗?”殷无咎问。
“我还要去看看日出,先不回了。”
和殷无咎分开后,楚柒带着一猫一鸡开始沿山路寻找,师姐定了早上六点的闹钟,还有两小时到点,她得趁此赶紧找到裴长离。
楚柒撩起袖子,腕上的线又装死,毫无反应,指望不上了。
“叽,你能用你的雷达吗?”
渡魂叽说可以试试,随后闭上眼。
楚柒蹲下身等它睁开眼,不一会儿,渡魂叽睁开了眼,它指着前方。
“在那边吗?”
“哎不对,那边。”它又对准了另一个方向。
“也不对。”渡魂叽换了又换,转了一个圈,“看来雷达还是失灵了,我刚才检测到附近有成百上千个波动点。”
楚柒也跟着它叹气,得大海捞针了。
她无力地抬起手腕,死亡凝视着这根形同虚设的线,“你什么时候能起点作用?我含辛茹苦一把灵气一把灵气地把你喂大,你就不能给点反应?”
这时白线似乎被她骂醒了一般,突然抖动起来。
楚柒眼睛一亮,但下一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根线抖动得十分剧烈,而她这没出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就是······
她没继续多想下去,拉上渡魂叽和黑猫,顺着白线的指引迅速跟过去。
很快,刚从寺院离开的楚柒去而复返。她从老位置爬上围墙,扫视院内,一片黑暗,寂静无声,殷无咎应该早已被安排休息下了。
楚柒感受着手腕上的颤动,没有衰减之意,反而有加剧的趋势,她抬起手,感受着线的指引。
“大雄宝殿!”
楚柒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凶煞难道误入禁制了?误入还是有意?她心中暗自怀疑,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必须去当场抓他包问个清楚。
······
楚柒赶到殿外,只见宝殿正门没阖上,有一道五指宽的缝隙。
她上前,透过门缝,入眼的又是那俩狐妖。
只是他们化作了人形,背靠背坐在地上,他们身上正捆绑着一道黑色煞气,煞气锁住他们的双手双脚,连嘴巴也被封住。
而始作俑者,半蹲在三身佛像前,他低垂下头,乌发披散,铠甲上泛着银白冷光。
一缕缕危险而暗藏杀机的红黑煞气缠绕他周身,他的状况很不稳定。
楚柒推开了门,义无反顾上前。一踏入殿内,楚柒便觉头顶上方传来的阵阵威压,她有灵力护体,尚能撑着,但裴长离没有,他生生用自己的本体硬抗这股威压许久。
而裴长离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抬眸,眼中的嗜血与疯狂一览无遗。
他眼中一片漆黑,感受到熟悉无比的气息靠近,他顶着滔天压力去追寻那抹气息。却遭到更猛烈而澎湃的压制。
这压制,颇为熟悉,就像那次惹恼她而爆发的血契之力······怎么总有外力阻挠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呢。
不过,这次他的阻力换了,目标也换了,换成了她。
他毫不示弱,反而更加兴奋,越是这般他越要反抗。
楚柒毫不犹豫地跪倒地上,不顾环绕他周身的煞气伸手去拉他,煞气胡乱冲撞,无规律可寻,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层密不透风的保护罩。楚柒一伸手,它们便纷纷避开,贴着她的肌肤划过,但没造成一点皮外伤。
楚柒摸到他紧握成拳的手,冰冷彻骨的温度之下能清晰感受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楚柒记得,他说他和她接触能缓解痛苦。
她撞上他的眼,被其中的疯狂惊讶到。“你怎么样?”
“来得真晚,”他不满抱怨,握拳的手感受到她体温的下一秒,反客为主,改为十指相扣握起她的手。“这禁制,真不是人能受的。”
他说话的尾音有些颤抖,她察觉到了,他也察觉到了,他下意识将握紧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温热的体温传入心口,对他来说炙热无比,似乎能融化掉他冰封的心。
哦,错了,他那块早就没有心了。
“我不是说过你不能靠近这里吗,你怎么······”
“我是为了捉那两只臭狐狸。”
裴长离辩解,眼中心虚一晃而过,他当然不会蠢到捉狐妖捉到触发禁制。至于真正的目的嘛,他暂时将这个秘密咽下肚里。
“你坚持住,我想办法破阵。”
裴长离摇头:“你破不了,阵眼不在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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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硬撑过去,等我耗完它,看我怎么毁掉它。”
他身体越发透明,没有好转迹象,楚柒她拧紧了眉,她的灵力能抵挡住禁制威压一时半会,要不然冒险一试吧。
“裴长离。”
开口是陌生无比的称呼,不光楚柒自己,被叫的人也愣怔一瞬。
他藏起眼中讶异的情绪,抬眸看她:“怎么?”
“我想试试用灵力护住你。”
“别试了,你的灵力和我的煞气犯冲,一碰到会着火冒烟,你不记得?”
楚柒当然记得,但当下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试着帮他分担一些压迫。
她不听他阻挠,霸道地开始引渡体内灵气。白色灵气浮出体外,在她身上形成了白色的一圈光环,就像电视上神仙显灵一般。
白光照进裴长离漆黑的瞳孔中,他注视着这道炽热而致命的白光向他而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触碰上他的煞气。
煞气被灼烧到,想要反攻回去,却遭到主人的严厉制止,它们不甘心也只能默默服从,忍受着灼热。
白光突破层层叠叠的煞气,终于贴上了裴长离泛着寒光的铠甲。
贴着铠甲,白光严丝合缝地继续延伸,一路攀上了他铠甲和衣物遮盖之外的部分。
炙热感首先从他锁骨中心传来,接着散布开来,喉结、后颈、耳后、嘴唇、鼻梁······
白光没有想象的那么刺眼,可以忽略不计,但那股灼热气息无论如何也忽略不掉。
随着她灵力的包裹,禁制所带来的令人作呕的压迫感随之减弱。
裴长离得以喘息,他闭上眼,呼吸加重几分,运行体内混沌不堪的煞气。
他再度睁眼,本来几乎透明的身体凝实了一些。
他握紧了胸口的手,似要揉进自己体内,好像只有这样做,自己就能好受一点。
楚柒捏得直皱眉,却也没阻止。传输灵力过去后,她的肩颈上受到压迫,令她的心脏扑通跳,连呼吸都变得浮躁而沉重。
“果然,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她说话也上气接不上下气了。
“呵······”他故作轻松,“以前你这么整我的时候,怎么不换位思考一下?”
他的尾音颤抖,这句埋怨好似带上了几分委屈之意,听得楚柒心尖一颤。
血契之力没那么简单,恐怕比这禁制更恐怖得多,她以前怎么会那般狠心,毫无负担地施加与他。
她唇间微颤,“裴长离,对,对不起······”
下一秒,她的额头撞上坚硬的铠甲,他把她拉入怀紧紧抱住。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前,他们头顶上方运行的禁制大阵正好运行完一周天,对阵中的妖魔邪道再度施加一层威压。
裴长离听着她说话,一边分心注意着阵法。那阵威压如恶魔之爪一般索命而来时,他微微倾身一把将楚柒揽入怀,将她护住。
楚柒只听他痛苦得闷哼出声。
“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凉气吹进耳朵,其间混杂的梨花香淡了,但吹拂进她的心口。
“对不起。”
少女难得示弱的话语,微微发抖的薄肩,温暖的体温,柔软的身体······对于凶煞来说,无不都是新奇而又悸动的刺激。
遭到禁制压迫时他眼皮都不眨一下,此刻他却瞳孔震颤。
此时,两人十指相扣放于胸口,是暧昧至极的纠缠。
他想,那块地方若是还能跳,此刻一定跳得如擂雷一般。
似玉在怀,即使顶着禁制大阵,命悬一线,裴长离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他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愉悦欣喜过。
就算是刚获得自由那阵,也没产生过这么浓烈的情绪。
而怀中的“软香温玉”却一句话破坏了他美丽的心情。
楚柒咬牙切齿:“你抱太紧了,我鼻子都要被压塌了!”
知道的他在帮她抗压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勒死她。
裴长离十分不满,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却长了张嘴。他哼哼,不情不愿地松开点力道。
楚柒终于能抬起头来,揉揉自己酸痛的鼻子。
裴长离注意到她额间压出的红痕,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楚柒听到他的嘲笑,一个眼刀射向他。
而下一瞬,她眼中迸发出亮光,只因在对面人的头顶上居然凭空冒出了一缕金丝。
气若游丝仿若一触即溃。
“你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裴长离被她赤条的眼神看得发毛。
虽然很不合时宜,也很无理取闹,但楚柒内心的呼声占了上风。
她道:“你能自己单独撑一会儿吗?”
“我很快就回来了。”
“好不好嘛~”
“行。”裴长离无奈地道。
不知在这种情况下,她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楚柒得到同意,运行体内灵气,加速传输,一层更明亮的白光将二人紧紧覆盖住。
下一秒,裴长离看着怀里的人闭上眼,倒向自己,就像睡着了一般。
他眼里先是惊讶于她的大胆,随后露出了然。
“这就是······进入所谓的渡魂引中了吗?”他发出短促一笑,不知是被她不着调的操作气的还是怎么的。
······
而一边,本被裴长离捉住的两只狐妖不见了。
他们此刻正在大雄宝殿之外,跟在救出他们的人身后,他们经历虚惊一场,还未从被那大鬼遏制住命运的喉咙的恐惧中缓过来。
前面的人停住脚,他扭头看向大雄宝殿。
他掀起头上的眼罩,露出一只漆黑无白的眼睛。
两只狐妖哪见过这种面相的人类,惊得合不拢嘴。
只见那人右眼“凝视”着他们,如黑洞一般,能吞噬一切光明,这引得他们浑身颤栗。
“不是叫你们别再害人了吗?”他语气淡漠,没有责备之意,更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狐妖急切解释:“我们哪敢害人,里面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殷无咎的右眼皮一眨,“哦?不是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