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真实身份

作品:《小奴隶靠制瓷逆天改命

    祝卿好将她格外削瘦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沿着墙根缓缓移动,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惊动陶厂的护卫。


    祝卿好从小到大未做过出格的举动,她不知道从哪个墙角翻出去,可以走到泸州的大街。


    她也许该做些准备,规划好路线再动身。


    但她没有时间。


    身在惩戒室的祝卿安,注定给不了她做足准备的时间。


    祝卿好绕了一大圈才停下脚步,微微喘息。


    她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墙头,墙头的瓦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祝卿好一咬牙,心道:就这吧,再耽搁下去,被侍卫发现就完了。


    她刚将双手撑在墙上,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她的肩膀。


    祝卿好被吓得好悬一声尖叫,转过身看见知夏,才松了口气。


    知夏的神色有些难堪,她的视线半秒过后才从祝卿好身上转移到高墙。


    “翻出去,然后呢,用什么办法救祝卿安。”


    祝卿好嘴唇微抿,压低了声音,“我要去报官。”


    祝卿好显然有些紧张,但又努力保持着镇静。


    “就算陶厂真丢了账本,也该报官请县令来查案,断没有陶显亦他屈打成招的道理。”


    知夏双手紧握,手指间不自觉地互相摩擦。她点了点头,声音同样压得很低:“陶家在泸州城独大,陶厂发生的命案也不计其数,你觉得官府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他们坑瀣一气呢?”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说出口的消息也让祝卿好了然。


    可她还是叹了口气,“我没本事,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祝卿好半张着嘴,嘴唇有丝颤动。


    “把事情闹大,让冤屈之人的血液溅满官府门前,总归……会有些用处的。”


    祝卿好的声音越来越小,比起回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会有些用处的,总会有些用处的。


    远处似乎传来烛灯的光亮,知夏迅速拉住祝卿好的手,带她越过树灌丛,蹲在墙角的阴影里。


    几个人的脚步声很快传来,知夏和祝卿好屏住呼吸,心像是荡秋千一样起伏,感觉要跳出胸口。


    直到脚步声渐远,她们才松了口气,缓缓起身。


    “从兰亭苑后墙翻出去,顺着走到大路,一路往西,你就能看到官府。”


    祝卿好有些疑惑知夏怎么突然知晓这些的,她也如实问了出来。


    而走在前面的知夏一言不发,只是动作稍显僵硬。


    很快她指了一个方向,吸引了祝卿好的注意力。


    这里的墙,确实比之前矮了一大截。


    知夏四处看了看,蹲在墙角,冲祝卿好示意,“你踩着我,爬出去。”


    祝卿好低声道谢,踩上知夏的肩膀,双手撑在墙上,手指嵌入墙头的瓦砾,身下的知夏用力站了起来,尽量让祝卿好维持住平衡。


    而后祝卿好脚尖轻轻一瞪,整个人灵巧的像一只狸猫般爬山墙头,再一鼓作气,跳了下去。


    力的作用让她脚底有些酸和痛,但她不敢逗留,按照知夏说的路一路小跑。


    泸州没有严格的宵禁时间,但傍晚的路依旧没有人行走。


    再加上冷风一吹,只觉得幽静阴暗,祝卿好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她看见官府紧闭的大门,只有门前悬挂的灯笼,让两旁在夜风中依旧矗立的石狮子发出昏黄微弱的光。


    祝卿好松了口气,跌跌撞撞地来到官府门前,她抬起手,重重地拍打着大门,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刺耳。


    “大人,请您为民女做主!大人!”


    祝卿好声音中带着哭腔,坚持不懈,可大门依旧紧闭,想是里面没有人。


    祝卿好越来越急,拍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方越来越近的车轱辘声。


    就在祝卿好想敲响登闻鼓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她的动作,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回头看去。


    那辆满是绸缎点翠的马车停下来,车头燃着的几盏灯笼将四周照得一片大亮,最前头的车夫勒住缰绳,马儿微微嘶鸣后逐渐安静下来。


    那车夫扫了眼祝卿好,冷冷问道:“何人在此喧哗,若惊扰了赫连将军,你该当何罪?”


    本以为如临大敌的祝卿好,听到赫连喻的名字竟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许是先前在群英会宴的投壶上帮过她,让她不觉得危险。


    祝卿好忙小跑着跪倒在马车前方,附身磕头,声音中带着独孤一掷的乞求,“回将军,家妹陶厂被诬陷偷盗账本,现困于陶厂惩戒室苦受刑罚,小女实在没办法,才想来官府报官。”


    祝卿好听见车前的马夫勒紧了缰绳,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少将军日理万机,你有什么面子能求得将军帮你。”


    祝卿好低着头眼珠一转,又道:“回将军,此事不止牵连到家妹,京城沈家的嫡子沈方寻现也在陶厂不知所踪。”


    此话一出,换来了片刻的沉默,祝卿好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又听那车夫软下声音,往他后方问道:“少将军,事关沈大人,您看……”


    未等那车夫说完,赫连喻突然出声,玩味的声调尤为清冽,“他好好的公子哥不做,非要来泸州城插一脚。既然自寻死路,我又何必搭救。”


    “等有他的消息,我就再做一回好人,把他的尸首带回京城,好让他圆了卧床不起后病逝的谎。”


    赫连喻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面发出来,让祝卿好一颗心沉到谷底。


    紧接着又是冰冷的一句,“走。”


    眼看着马车就要从祝卿好身旁走过,她心中一急,竟直直抓住了车夫,拦住了去路。


    “将军,您就帮帮我们苦命的姐妹吧!您只要帮我,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将军——”


    祝卿好这一拦,马车大幅度晃动了下,马夫反应快地抬手将祝卿好推倒在地,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马车中人,抬手擦掉头顶的虚汗。


    马车里坐得可是京城有名的活阎王,杀人不眨眼那种,千万别因此被牵连才是。


    想到这,马夫很快回过头指着祝卿好恶狠狠道:“敢拦少将军的马车,我看你是找死——”


    祝卿好身着陶厂的工服,一晚上的折腾,让工服显得凌乱不堪,头发也散乱地披在肩上,刚才一阵风,把额前几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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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飘起。


    她只见那车夫的神色从恼怒,到震惊,到不可言说。


    祝卿好很快想明白了什么,用碎发挡住脸颊上丑陋的雀斑,不想被人瞧见似的低下了头。


    那车夫半晌才回过神来,僵硬地转过身,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开口:“少将军,她……她脸上的雀斑……”


    赫连喻一听这话,身体微微前倾抬手掀开车帘,如墨般的视线直直落在祝卿好身上。


    祝卿好被他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赫连喻在灯笼的光亮中似有似无看清她的脸,心中顿时一动,这与他心底藏着的那张面孔相差无几,即便没有雀斑,他也能认得出。


    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你叫……祝卿好?”


    祝卿好眸色中闪过一丝迷茫,盛宴中短短的接触从未过问过她的名字,眼下又是怎么知晓得?


    她自然疑惑,但顾及对方身份,不敢开口。


    赫连喻的声音又自上而下传来。


    “多大?家曾住何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祝卿好道:“年十六,家父祝军曾在儋州做陶瓷生意维持生计,后来儋州闹流感,父母双亡,小女便带着家妹来了泸州过活,偶然间被招入陶厂。”


    祝卿好不晓得他的想法,只能一边细声慢语,一边暗暗思索。


    过了好半天,祝卿好才又补上一句,“陶厂确实对我们姐妹有恩,但家妹在此事上也定有冤屈,还请将军做主。”


    赫连喻垂眸打量祝卿好片刻,低声嘀咕道:“身份,年岁都对得上……”


    他双手紧握住车座的扶手,半晌后勾唇冷笑一声道:“陶显亦……果然是个好东西。”


    “寻人的告示贴满了天衡的大街小巷,他居然还敢藏人。”


    如坠冰窟的声调让祝卿好浑身一颤,她也突然发现这人忽冷忽热、喜怒难辨,实在不是个好的求情对象。


    就在走神的片刻,赫连喻突然伸出手,掌心朝上。


    晦涩难懂的神态下,他淡定开口道:“上来,我先带你去客栈安置。”


    祝卿好搞不清其中缘由,哪里敢伸手。


    她还未出声,赫连喻又开口,只是这次是冲那车夫说的。


    “待回了客栈,你将县令带到我面前,一同前往陶厂。”


    车夫连忙点头,又冲祝卿好笑脸相迎,“姑娘冷了吧!客栈里有暖炉,您与少将军一同先安置着,我片刻就能把县令从床榻上撸起来。”


    “您那妹妹福大命大,死不了了。”


    祝卿好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的目光与赫连喻交汇。


    她的妹妹,真的有救了。


    祝卿好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赫连喻的掌心,赫连喻只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拉入马车,落于赫连喻身旁的座位中。


    马夫一甩长鞭,马车缓缓行驶。


    车中静得祝卿好连大气都不敢喘,她更不敢四处打量,免得让这阴晴不定的少将军突然改变主意。


    而赫连喻拿出纸张,好似写了封书信,书写时断断续续,叫人瞧不出他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