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公主,求您疼我!(探案)

    老人站起身朝着沈淮之作揖,缓慢地说道:“三个。”


    众人大惊,果真与那姑娘说的一模一样。


    沈淮之将手中的宣纸递了过去:“是这三人么?”


    老先生眯着眼扫了一眼,点头道:“正是。”


    沈淮之挥手,示意人将他带了出去。


    她能如此知晓,想来是个行家,琴棋书画,可都是王公贵族女儿的玩意,可既是如此,为何远在京城的鹿渊还未传来半点消息。


    沈淮之心生狐疑,愈发想要探探她的虚实,先前闻到埋在花圃里的宣纸是否属实:“你怎知是用的梨树的树枝?”


    “这宣纸是青檀皮味,墨中有古松味,而还剩下梨花的香气,想来是折了梨树的树枝。”


    “张捕头有何见解?”


    张捕头见沈淮之突然点他,因着方才的怒气,仰头高傲道:“小的不知。”


    “张捕头这是对本官不满?如今竟是连礼数也不能尽全?”


    “小的不敢。”他依旧仰着头,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我看你是敢得很!”案上的竹筒被摔落在地,四分五裂,惊得在场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张捕头似乎也被吓到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忽的觉得肩膀被一只大手压着跪下,扭头只见钱知县对他挤眉弄眼。


    钱知县见他迟迟不肯开口,赶忙拉着他跪拜道:“下官管教不力,请大人息怒!”


    她还是第一次瞧见沈淮之这样的淡人发火,心中又是吃惊又是对他敬佩了三分。


    沈淮之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过程,那张难看得发青的脸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既是如此,那便由钱知县来说说罢。”


    钱知县两眼一闭,心中直念阿尼陀佛:“这位姑娘说的没错,大院里的姑娘们都说王越香奇怪,每日练完舞总爱在院里的梨花树下挑拣树枝,还总是说有人在她身后看着她。”


    “有人在她身后看着她?”沈淮之皱眉,冷着声低怒道,“这样正要的事你怎么不说?”


    钱知县顿时满头大汗,又觉脊背发凉,颤着声拱手请罪道:“大人息怒,听闻死者有心郁之症,下官便觉此事是她臆想而出,疑神疑鬼,不敢乱说扰了大人办案!”


    “胡闹。”沈淮之将手中的宣纸放在了身后的案几上,呵斥道,“办案本就讲究细节,你们如此忽略死者的心境,难怪拖延至此。”


    “大人教训的是!”钱知县恭维着点头哈腰。


    “死者的尸体在何处?”


    “大人这边请。”钱知县咬牙瞥了眼身旁的张捕头,朝着旁边的小吏小声吩咐道,“张捕头今日累了,先送他回去休息罢。”


    张捕头神色既不满又诧异,气得连礼数也顾不得便冷哼一声急匆匆从堂后的小门离开。


    “大人,您这边请。”钱知县生怕惹怒沈淮之,连忙引着他往前走,生怕他瞧见张捕头那般无礼的模样。


    房内的两张木台上各放置着一具尸体,其上都盖着白布,冰冷的月光随着敞开的木门照在白布上,显得阴森可怕。


    这间屋子似乎比其他屋子要冷不少,即便外边太阳高照。


    众人在门外裹上了白袍及戴上了手衣。


    钱知县亲自引着沈淮之走到左侧的木台边,抬手缓慢地掀开了白布,一张浮肿的脸露了出来,继而是发白浮肿的身体。


    “王越香死了之后,王父一支不愿相信她是跳河自尽,不愿意将尸身领回,她便一支留在此处。”


    沈淮之点头,目光移到另一个木台上:“那是王父的尸体么?”


    “正是。”


    沈淮之扯了扯手衣,十指相扣,使手衣尽量与手掌贴合。


    刘槿熙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似是对屋里的东西有些抗拒,哪料沈淮之却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怎么了?”相处这样久,沈淮之这是第一次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刘槿熙忽觉得眼神乱放,她尴尬地望向后边的曾青,想要以此缓解气氛。


    “你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尸臭?”


    “过来。”沈淮之见她终于艰难地迈出了脚步,便继续问道,“还有呢?”


    她总算是明白了沈淮之的意图,只好不情愿地朝着尸体又挪动了些。


    尸体的皮肤松弛,惨白的皮肤耷拉在木台上,四周是黑色的飞虫攀爬,恶臭的味道源源不断地散发而出,感官一下受到巨大的冲击,惹得她不禁有些恶心。


    “被水浸泡许久,哪里还能有什么味道,全是河里藻类的腥味。”


    沈淮之见她憋红了脸,似是觉察出她的不适,便抬手将白布又盖了回去。


    刘槿熙低头思量,正想要悄悄脱逃,忽的又被他叫住:“这个呢?”


    抬头一看,沈淮之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另一张白布,期待的眼神静静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刘槿熙叹了口气,别扭着身子移动到另一张木台前。


    老伯的脖颈上有粗糙的勒痕,红得发紫,干燥的皮肤似是彻底脱了水一般,缩皱在一起。


    “没有什么特别的。”


    “好。”


    这话似乎是一个解放的指令,她转身快步地走出了屋子,站在院中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的空气。


    “姑娘。”闻声回头,只见曾青站在眼前,“大人说了,姑娘若是受不住,现在就可以回酒楼,不必逞强。”


    “我不要。”她如此帮他,他竟然不领情,脑海中不禁浮现方才张捕头称呼她的那四个字“一个女娘”,刘槿熙更是心中不快,女娘怎么了?她定要狠狠地打这无知蠢货的脸,凭着这句话,她定要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想着刘槿熙倔强地再次回到屋内。


    又见到这熟悉的身影,沈淮之不免有些震惊,不过他一想到刘槿熙这样的性格,便也觉得不足为奇。


    她一定会再出去的,他想。


    果然,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刘槿熙又逃出了屋子,可不到一会儿她又回来了,这样反反复复了三四次,她似乎终于能接受这样的味道和环境。


    “走吧。”他下意识瞥了眼刘槿熙,用她能跟上的脚步缓慢走了出去。


    众人站在院中,各自脱掉身上围着的白袍和手衣递给身旁的小吏。


    “钱知县,给我一张王姑娘的画像。”


    钱知县随即派人回架阁库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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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像,忙不迭亲自送到沈淮之手上。


    “你替我拿着吧。”他漫不经心地接过画像,递给身侧的刘槿熙,而后迅速交代钱知县调查事宜。


    他竟然允许她看这个!刘槿熙迅速地背过身去摊开了画像,纸上画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姑娘的左眼下有颗痣,一双柳叶眉,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目视前方,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双手自然地搭在腹前,橙红色的衣裙与红唇交相呼应。


    “恭送大人。”


    抬头一看,才发现沈淮之已经坐上了马车,她赶紧收起画像走了上去,生怕被落下。


    沈淮之闭着双目,却又想紧盯着她一般了解她的举动,她才作文,沈淮之便出声对外边的车夫吩咐道:“走吧。”


    车轮滚动的声音随着吩咐的声音响起。


    “这画可是她生前入选时作的?”


    她难得正经一回,她既是跟此案无关,告诉她也无妨,况且这姑娘的感官惊人,沈淮之若有所思地睁开双目,目视前方答道:“是。”


    直到身后的县衙大门终于看不见,曾青这才骑着马与马车平行,他轻敲车身,低声闻到:“大人,要回酒楼么?”


    “先去古方街寻家酒楼。”


    曾青得了令并未多问,他赶着马到前头,低声吩咐那车夫改变方向。


    “古方街?这不是丽正教坊的位置?既然要去丽正教坊,何不让县衙的人带路?”


    “你瞧那几人,像是能乖乖听话的模样?”


    刘槿熙忽的想起方才沈淮之那样动怒,撇撇嘴打趣道:“那又如何?沈大人不是一样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少来。”沈淮之白了她一眼,双手呈抱臂姿势,似是还对她有戒心,“你可有想起什么?”


    刘槿熙无辜摇头。


    “那你觉得。”他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那杀人纵火案与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她不满地撅着嘴反驳道,“我可是好人!”


    “也许吧。”沈淮之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一会儿你可别冲动,可要听我指令,不然我会把你送回去。”


    “你威胁我?”


    “也可以这么说。”


    刘槿熙故意模仿着张捕头的语气坏笑道,“小的不敢。”


    沈淮之又白了她一眼,她还知道拿他取笑,要不是他,小命都没了,不过她也算是帮了他不少忙,他想了想,索性闭上了眼歇息。


    马车停在一家名叫宝元斋饭馆。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光彩照人,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便消散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悲从中来,她不免有些感概,不知从前如何,只道如今无家可归,沦为天涯沦落人。


    “你愣在这做什么?该走了。”沈淮之似乎觉察出她的异样,说话的语气比平常缓和不少。


    回过神来,只见沈淮之已经同曾青说完话,此刻曾青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去哪?”


    “跟着我就是。”


    她很快便跟上沈淮之的脚步,想来他走得也没有那样快嘛,也许是她长高了,思绪不知不觉中又不知道飞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