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公主,求您疼我!(探案)

    “你这菜怎么卖?”


    “一颗九文钱。”


    “我看你这白菜色泽不错,就十文一颗罢,我全收了。”


    程大闻言突然愣住,整个身子仿佛被冻住一般,捏着秤砣的手指攥紧,他依旧低着头,不过眼珠上移,定定地死盯着沈淮之,直到看到曾青走上前来拿出三个银锭递给他,他终于才相信这不是幻觉。


    难得地看到他露出笑容,只是藏在暗色的唇后是黄黑的牙齿,其中还有几颗缺损,看上去有些恐怖。


    眼底的欣喜很快化为怀疑,曾青见他斜着眼偷瞥身后的人,连忙让人把菜搬回大理寺的公厨,他这才肯收下银两:“谢谢。”


    语气依旧冰冷而毫无感情,却是让人感受到其中夹带着的一丝丝变化。


    他目送着车马,确定所有的菜篓都被搬上去,这才抱着秤砣缓慢地低着头朝着绿杨巷的方向走。


    “走吧,过去瞧瞧。”


    沈淮之带着刘槿熙跟在程大身后走,程大似乎是觉察两人的行踪,可他似乎并不介意,也不打算停下来。


    令人吃惊的是,等到他走进家门时竟然没有随手将门关上,而是进屋提起水壶往那两个缺口的被子倒满水,呆呆地看着门外的两人好一会儿。


    沈淮之明白他的意图,便大步迈入坐在了方桌前。


    程大见状突然走到一旁的木柜旁翻找着什么,似乎是要找什么能待客的。


    “你也坐吧,我们来就是想问你一些事。”


    程大听话地停止手上的动作,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紧拽着衣袖猛地将灰黑的脸擦了一遍,端坐在方桌旁,不过依旧低着头。


    “我出去看看。”


    沈淮之没料到她有离开的打算,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公主。”曾青见引来旁人好奇的目光,又赶紧改口道,“姑娘。“


    眼见曾青欲要跟上,刘槿熙连忙阻止了他:“你回去吧,我身边有月见就足够了。”


    见曾青为难,她又笑着解释道:“月见也略懂一些拳脚,你不必担心,且那不远处还有搜查的捕快。”她指了指远处郭老五的瓦房,曾青见状这才折返回屋。


    “公主。”月见小声道,“您何必来趟这趟混水,您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乱七八糟的,还是快回去罢。”月见皱眉张开右臂护着刘槿熙身侧,生怕她碰到灰墙上的泥灰。


    “月见,你再这般说话我就不带你来了。”


    月见见她皱眉不悦,只好答应道:“奴婢知错,奴婢记住了。”


    突然身后飞来一个破旧的蹴鞠,正好砸到刘槿熙的小腿,月见一时着急,惊慌失措地弯下腰四处查看,见一孩童急匆匆跑来欲要将蹴鞠捡起,顿时发了脾气:“你没看到人么?!竟敢伤了公……”


    “月见!”


    月见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身份,可心中仍然不快,她无奈地看着刘槿熙,见她平安无事也算是消了一半的气,闭了嘴护在刘槿熙身旁。


    “来,你的球。”


    刘槿熙捡起脚边的蹴鞠,递给男孩,男孩却迟迟没有接过去,他颤抖着身子望着眼前身着绫罗绸缎的女子,双唇微微张开,右腿向后抬起,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


    “方才不好意思,只是这位姐姐太关心我,所以情急之下凶了你,你可以原谅她吗?”


    男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腿站直,面色轻松不少:“嗯。”他双手接过蹴鞠朝着两人鞠了一躬,“对不起,方才我的球砸到你了。”


    “无碍,我也原谅你了。”


    “你和程怀哥哥一样,都是好人。”


    程怀?哥哥?刘槿熙瞥了眼不远处程大的瓦房,指着那地方问道:“是住在那里的程怀哥哥吗?”


    男孩肯定地点点头,双手顺势将蹴鞠抱在怀中。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和那些官兵也是一样的吗?”男孩想了想,抬头看着她说道,“娘亲说你们都是坏人,是来帮助郭老五的。”


    刘槿熙摇头,耐心解释道:“我们不是坏人,就和我们方才互相道歉一样,郭老五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他应该向大家道歉,可是如果有人做了对不起郭老五的事情,他是不是也要承担责任呢?”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样,我们做个交换,我给你买一个新的蹴鞠,你和我分享程怀哥哥的事情,好吗?就当作好朋友之间的分享,程怀哥哥那样好,应该也让更多的人知道才是。”


    男孩想了想,终于用力地点了点头。


    “月见。”


    月见会意,转身快速地跑进小巷口的小店买了一个蹴鞠。


    男孩得到新的蹴鞠很是高兴,他爱不释手地放在手中旋转观赏。


    “现在可以和我分享了吗?”


    男孩肯定地点头:“程怀哥哥会好多好多的知识,每次他放学回来,都会和我们一起玩,还教我们读书写字,后来,后来。”男孩的声音愈发变小,“后来不知怎的就没有再看到他,再后来就听到娘亲说程怀哥哥不小心掉入水中死了。”


    “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看到他?”


    男孩蹲坐在地上,将蹴鞠夹在两腿之间固定,掰开手指数了数,认真答道:“是十天前。”


    “真的是十天前吗?”


    “当然!”男孩肯定点头,骄傲地仰起头,“是程怀哥哥教我们数数的,其中我数的最好。”


    “好,真棒。”刘槿熙轻轻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后来就没有看到他了吗?”


    “嗯。”男孩抱着蹴鞠重新站起身,“后来就看到一个长木盒,好大好大,是褐色的,娘亲说程怀哥哥就在里面,让我们以后不要再去河边玩了,不然就会和程怀哥哥一样。”


    “辉辉!”突然从侧边的房屋中冲出个半挽着衣袖的女人,女人一把抱起男孩,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刘槿熙和月见两人,“你们是什么人?”


    “娘亲,她们是好人,你看,刚才还送给我一个新的蹴鞠。”男孩高兴地高举蹴鞠,依偎在女人的怀中开心地蹬腿。


    女人松了口气,她熟练地将男孩放下,将他赶回院里:“两位姑娘,我们都是糙人,若是不慎得罪了您,还望不要怪罪。”


    “不会。”刘槿熙摇摇头,笑道,“辉辉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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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面露笑容,欣慰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多谢。”


    “我可不可以问你些事情?”


    见女人发愣,月见会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递给女人,女人望着银锭良久,又反复看了看刘槿熙,终于将银锭收入囊中。


    “你们想知道什么?”


    “程怀溺水那日,你看到了吗?”


    女人不假思索道:“这你就找错人了,我是听王奶奶说的,我没有看到。”


    “你最后一次见到程怀是什么时候?”


    “大概十多天前吧。”女人思考了许久,“应该是。”


    “多谢。”


    话刚落音只见两人转身离开,女人赶紧拿着银锭轻咬一口,而后快速放到怀中,仿佛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两人原路返回,不过没有走进程大的院里,而是从另一个门走进王奶奶的院里。


    老妇坐在厨房里的灶台前,时不时往里边添柴火。


    “王奶奶。”


    “哎!”老妇回过头来,眯着眼望着刘槿熙,“你不是跟在那位大人的姑娘嘛,怎么来了?”


    水顿时烧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底下的火虽大,可木柴却不多,且都是细长的,火随即也自己灭了。


    “王奶奶,我们想问你一些事。”


    “什么事啊?”王奶奶疑惑地仰头望着两人,扶着灶台的边角站起,“尽管问吧。”


    “程怀溺水那日你看见了吗?”


    老妇摇头:“我这把年纪,好端端的跑去河边做什么,没有看见。”


    “那你是听谁说的?”


    “是程大告诉我的。”老妇长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在胸前,“造孽哟,真是可怜人,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冷静地思索一番,再次问道:“那你左后一次见到程怀是什么时候?”


    “就是前几天啊,他死的时候,我看到程大用草席裹着他,真是可怕,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这兄弟俩。”


    “你有看到他的全身吗?是什么样的?”


    老妇摇头,面露恐怖,不似昨日闯入郭老五家时那般愤恨:“他整张脸都发白,真真可怕。”


    “身子呢?”


    “程大用草席裹着。”老妇叹息道,“多好的一个孩子。”


    “当时他的脸有没有肿起来?”


    老妇摇头,一副大逆不道的表情:“没有吧,就是正常的样子,哎,多好的一个孩子。”


    “多谢,我们告辞了。”


    两人走出王奶奶的家门,正巧看见沈淮之从隔壁的大门走出来。


    “你去哪了?也不让曾青跟着你。”沈淮之扫视她两眼,见她应该是没出什么事,总算才放下心来。


    “沈大人这是在关心我吗?”


    “您身躯金贵……”


    “少来。”她白了眼沈淮之,鬼鬼祟祟地望了眼屋内的程大,他仍然如上次一样静静地站在屋里目视他们。


    沈淮之见她凑近,脸上又泛起红晕:“你做什么?”


    “我知道哪里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