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在这里。”转瞬间，扎斯的脸色阴沉下来。


    安吉里拉背后的鸡皮疙瘩起来，他瑟缩躲了一下。


    想到对方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他从心里就生出一种抵触。


    对方熟敛的态度更让他觉得难受。


    扎斯看出他的窘迫，他的心跳渐渐平稳。


    “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总归不是和我叙旧。扎斯冷冷地想，皮肤照射到他丰满的肌肤上，在正午热气的蒸腾下，他咖色的肌肤上出了点汗水。


    安吉里拉：“你知道疯帽子吗？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难题，可能需要他的帮忙，谢谢你。”


    扎斯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当然知道，你找那家伙做什么？


    你现在终于想要放弃当良民了？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大善人，不过这样也好，你逃过一劫，我对你们这种人真是一万个嫉恨。”


    他转过身冷哼一声：“放风时间你别走，我回头告诉他一声。你应该还记得阿卡姆的放风时间吧。


    如果不认识的话，这面也没必要见了。”


    安吉里拉沉默着不说话。


    步伐声渐渐远去。


    扎斯找到疯帽匠，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能不能帮个忙。”


    泰奇转身，蹦跳了一下转过身来。


    充满红色血丝的眼睛睁大到几乎暴露出整个眼珠。


    他这个人长得丑，精神不太正常，总把自己当成一个七岁小孩一样，一惊一乍的。


    平时扎斯根本和他没交集，也不想碰上。


    这次是有求于人，扎斯想到，他抚了抚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语气委婉：“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能做到的，帮你去找。”


    “是吗？可是，我的毕生所求，仅仅只是一个爱丽丝而已。你能帮我找到我喜欢的爱丽丝吗？”


    “我只能说尽我所能……”


    对方的嘴角咧开，拍上扎斯的手，尾音上扬：“成交。”


    扎斯抽回手，在旁边的木桌子上蹭了几下，但黄色的荧光粉还是没有蹭掉。


    和脑袋不正常的人打交道就是这样。


    外面的太阳渐渐升起，安吉里拉一直等在旁边的大树下面。


    他的呼吸随着温度的升高渐渐加快。


    无事可做，大脑变得愈发清醒起来。


    安吉里拉想到之前拜托扎斯帮忙找人，作为一个求助的人，他甚至连道谢都没有。


    他想起了之前扎斯曾经陪着自己买东西的时候。


    刚来到新的地方，他很快有了第一份工作，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飘飘然。


    他也很快拥有了自己的第二个好兄弟，扎斯。他在自己每天待在同一个地方憋闷的时候给他带来乐趣。


    他的第一个朋友兼恩人，当然是企鹅人了。


    他摇摇头，没想到自己来到哥谭第一次交到的朋友，竟然是两个罪犯。


    快接近放风的时间了，他走近阿卡姆后院的铁栏杆。


    他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不高兴，这并不是为了扎斯，而是为了安吉里拉自己。


    不让自己被这些冷漠的、冷血的、把人命当儿戏的人同化。


    获得别人的帮助，应该是感激的。


    安吉里拉不能帮对方做危害社会的事情，但是态度好一些，还是能够做到的。


    “诺，我把人给你请过来了。”


    安吉里拉抿了抿嘴，道声谢就要往前走，和快迎面赶来的疯帽匠面对面说话。


    一双手横在了疯帽匠的面前。


    泰奇顺着这只手的主人看过去，是扎斯。


    他扭头没好气地说道：“说你胆子大，你还真的是大。我们可是阿卡姆的人，像你这样的小渣滓，离远点！


    小心误伤到了你。”


    说完，看到安吉里拉后退一步，他才缩回手，弯腰对泰奇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接着转过身抱起手往旁边看去。


    泰奇挑挑眉，虽然明面里对方是向着疯帽匠，但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明白对方是朝着安吉里拉说话呢。


    他上下打量了安吉里拉一眼。


    果不其然，安吉里拉眼神闪烁，感激地看扎斯一眼。


    安吉里拉并不算漂亮，柔和的五官只能算是耐看，但是搭配上他绿色的，拥有着勃勃生机的眼睛，就算是分外亮眼了。


    泰奇久久没有说话。


    他出门前特意带上的怀表在自己的胸前一一跳一跳。


    但是，还不够近。


    这么短的时间只能够让对方脑子不清醒一会儿，完全不够催眠对方的。


    他往前靠了靠，并不提起他们要商量的事情，这样很容易让人警觉起来。


    通过脑电波控制人的意识，本来是需要贴身的，但隔着栅栏贸然动手，很有可能会失败。


    因此只能通过一些缓慢的催眠，希望对方能上当。


    他眯起来的眼睛里面闪着贼眉鼠眼的光。


    在安吉里拉的背上沉睡了很久的恶魔终于从昏昏欲睡中苏醒。


    这几天跟着安吉里拉，要么饿好久，要么猛猛吃撑一顿。


    他这几天一直很困，恶魔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他白色的身躯在安吉里拉的口袋里面灵活地动了动……等等，他灵巧的鼻子贴着衣服的口袋往外面嗅了嗅。


    恶意的味道，蛊惑…人……心的味道。


    谁还敢在他门前班门弄斧，他立刻悄悄把恶意反弹了回去，并反向利用“蛊惑人心”。


    “泰奇先生，我的朋友很快就要做一桩错事，甚至还十分有可能危及到对方的生命安全。


    我很痛心，但是没办法帮助到他。我来这里，是想请问您能不能制作一顶能够控制人的帽子。我不求有其他的功能，只要能够保证自身安全，不主动害人就可以了。”


    安吉里拉主动开口，眼神诚恳。


    泰奇：“嗯？”


    他面前的场景在扭曲，脚仿佛踩在棉花上，对方的脸却一直凑近，一直放大，成为了模糊背景里面唯一的亮色。


    轻轻皱起的眉，透着关切之意认真的神情，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红润的嘴唇。


    他听到一阵打鼓的声音，很快，很响。


    听了好久，他才发现那是他的心跳。


    “爱丽丝！”你是我的爱丽丝。


    “先生，你没事吧。”安吉里拉看到对方突然倒下，恍惚间觉得自己来找对方不是个好决定。


    “好！好，我当然没事。”他两只手紧紧握住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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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拉的双手，“亲爱的爱丽丝，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安吉里拉默默抽回手：“我不叫爱丽丝，你认错人了。我现在没事了。”


    他扭头示意扎斯：他是生病了吗？你赶紧带他去医务室吧。


    泰奇狠狠摇头：“不，我没病。爱丽丝，你是指望这个没脑子的武夫来替你做事吗？


    我相信，你有这个眼光来找我，肯定是看不上扎斯的行为作风的。”


    扎斯的脸黑了。


    安吉里拉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没有……”


    不过他的反驳显得十分脆弱无力。


    “行了，最迟后天，我帮你把装置做出来。”疯帽匠看到安吉里拉一副十分抗拒的样子，依依不舍说道。


    扎斯已经把对方提溜着要带回去了：“放风时间到了。人家不要你帮忙，你还上赶着去，先把你自己的病治好再说。”


    真奇了怪了，他在阿卡姆的时候也没听说过疯帽匠有病啊。


    ＊


    “搞定了？”达米安伸出手，他厌烦了陪贝恩他们过家家了。


    他托着自己的脑袋，声音是少年的特有的雌雄莫辨，说出的话却冰冷地吓人：“两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事情。况且他们也不是没做过错事？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纠结。”


    他凑到安吉里拉的旁边，眼睛睁大盯着安吉里拉，绿色的瞳孔像是高贵的波斯猫。


    漂亮，闪亮，但并没有作为人的情感。


    安吉里拉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


    “你怎么了？”达米安不明所以。


    “抱歉，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把你牵扯到本来不属于你这个年龄段的矛盾里，可能给你带来了很多烦恼。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应该回到你父母的身边了，上课、学习、不要再经历这些打打杀杀的了。”


    “可是贝恩那边？”达米安语气里充满担忧。


    “好了，贝恩那边我去处理，这都是大人的事情了。”


    安吉里拉把达米安送到了刺客联盟附近。


    他蹲下身来抱了对方一下：“这段时间你好好吃饭睡觉，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达米安张了张嘴。


    安吉里拉把食指竖起到自己的嘴边。


    达米安跺跺脚，离开了。


    ＊


    安吉里拉带上了疯帽匠做出来的帽子。


    他的病情没好，见面依旧喊他爱丽丝。


    但手艺不错，这顶帽子，单从外观上看，绝对看不出他它其中有什么机关。


    他敲开了贝恩和禽鸟的门。


    “你，你们这么快就搞定任务了。蝙蝠侠的情报可不好拿，你们倒是准备的快。”


    他伸手翻了翻文件，里面记录着蝙蝠侠之前的行程安排和之后的行程安排，不过后面打都是推测。


    不过这也够了。


    他和上文件夹：“办的不错，我们会记得给你们奖励的。”


    达米安并没有在安吉里拉的身边，禽鸟看出安吉里拉的脸色不好，没有多问。


    “我找到了一顶帽子，它和沙蝎的效果不相上下，要给贝恩试试吗？”


    禽鸟接过，左摸摸右摸摸，自己又试戴了一下，没异常。


    他喊着贝恩过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