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作品:《人在酒厂,创飞前任

    诸伏景光喝了酒,没法开车,也不想去拦计程车,便随意挑了个方向走着,一步也没停。


    只要停下来,大脑就会找到破绽,把无数想法往他心底塞。


    他想过去的清见、现在的清见,想刚刚那个跟清见长得神似的少年,想清见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酒店等他,会不会被清酒盯上、遭遇危险?


    就像是坏掉的打印机,一页一页迅速又接连不断,无法自控地吐出记忆中青年的模样。


    他希望让自己找回点理智,思考刚才的行为是否过于激进,但一想到基安蒂用如此手段侮辱清见……


    他突然很想转身回去再给她一枪子。


    但是电话突然响了,诸伏景光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贝尔摩德。


    “有事?”


    “嗯哼,刚刚发生了什么?苏格兰大人,你差点把我们的聚会吓泡汤。”


    “我不喜欢别人揣测我的想法,往我身边添麻烦。”


    “干得漂亮!”贝尔摩德反倒笑了,“我原本还在想,那个说是阴晴不定,但又从不与人争执的的苏格兰……是不是真的脾气那么好。”


    “脾气太好的人,我可就要担心是不是在忍耐着什么事情了。”


    诸伏景光表情一肃。


    而狡猾的玩弄人心的千面魔女,从来只喜欢看乐子。


    “那么就拜拜了,祝你跟清源君有个美妙的夜晚。”贝尔摩德“嘘”了声,“我可不是基安蒂那个蠢蛋,清源君可是研究所里的宝贝人才呢。”


    诸伏景光静默了一会儿,问:“你了解清酒吗?”


    “嗯哼?”贝尔摩德声音中出现了笑意,“有危机感是个好事,清酒……他可是琴酒新的宝贝疙瘩呢。”


    诸伏景光一针见血:“你也没见过。”


    “对。”贝尔摩德也不装,叹息道,“你应该知道清酒在组织里折腾的那些事情,照理说那么嚣张的人应该不会在乎自己的形象。


    但令人惊讶的是,他连交任务都在线上进行,从来没有与其他人交接过。”


    “这性格侧写是很矛盾的,其中肯定藏着什么秘密,但这个秘密什么时候重见天日,但看琴酒什么时候愿意把他给我们看。”


    贝尔摩德调侃道:“或许就是你对那位清源君的态度?”


    “……”诸伏景光嘴角平直,不想接话。


    他管琴酒跟清酒是什么关系!


    以后有机会,他会将这些人通通绳之以法。


    诸伏景光道:“但那么高强度的频率,他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琴酒都做不到。”


    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道:“黑麦威士忌,同样是组织斩头露角的后起之秀,他可一点也不算神秘主义,跟组织里不少人都有关系。”


    “谢谢。”诸伏景光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既然贝尔摩德喜欢他阴晴不定的态度,那么他就不装着给面子了。


    彻底醒了酒,诸伏景光下一步就是思考今晚的去处。


    他查看名片,上面仅仅写了一个酒店地址,末尾还画了个可爱的心形。


    真的要过去吗?


    ……以他们现在并不算正常的状态。


    他想起两个月前那个激烈的吻,舌尖仿佛残留着钝痛,嘴唇红肿发烫,青年的呼吸仿佛顺着他的鼻腔钻入,让他浑身颤栗。


    那个吻来得是那么猝不及防,打得他完全失去了主动权,像是个溃败的逃兵。


    这次过去会发生什么?


    诸伏景光攥着名片,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主动把自己送过去拆的礼物。


    名片在他的手中蜷曲褶皱,最后被汗水浸湿。


    在他没做出选择前,短信却突兀响了。


    【绿川君,我困了。(小熊趴趴.jpg)】


    【要不你先去忙吧?下次再见。】


    诸伏景光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放在按键上,他想提醒清源清见注意安全,又觉得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莫名其妙提到“清酒”,只会徒增压力。


    许久,他只发道:【好。】


    那这个漫漫长夜该去做什么?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决定溜去找松田阵平。


    他需要知道更多“潮汐之味”案子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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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清源清见放下手机,对深夜前来拜访的第三者耸了耸肩:“我说完了,他应该不会过来了。”


    赤井秀一靠在门口,双手抱胸:“你就这么笃定?”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很想来。”清源清见叹息道,“……虽然我很期待。”


    赤井秀一挑眉:“你们之间的感情似乎非同寻常。”


    他没说清源清见像个舔狗已经很委婉了。


    清源清见笑眯眯地说实话:“是我逼他逼得太紧。”


    以诸伏景光那保守认真的性格,估计还纠结不清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真情假意交错,虚实根本看不透,这对走钢丝的卧底来说,已经是致命危险了。


    可偏偏诸伏景光狠不下心,也无法处理掉他。


    他是诸伏景光的无法拆卸的“定时炸弹”。


    清源清见心知肚明。


    赤井秀一只“呵”了一声,并不想点评这恋爱脑到极致的发言。


    “两个任务,走吗?”他问,“我开车来的。”


    清源清见好奇地问:“你今天睡了多久?”


    “三个半小时。”赤井秀一言简意赅,“喝了咖啡。”


    “我有点想去。”清源清见惋惜地道,“不过今晚不行。”


    赤井秀一:“?”


    “不太舒服。”青年的语气轻描淡写。


    这并不令人意外,甚至说,也不是第一次。


    “那我先走了。”赤井秀一干脆利落,他往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瓶子,“你落在车上的工具。”


    他把密封瓶放到了清源清见的床头,礼貌颔首:“好好休息。”


    “嗯。”近距离才看到赤井秀一面容的变化,清源清见有些好奇,“晚上的任务需要变装?”


    赤井秀一波澜不惊地道:“不需要。”


    “那你?”


    赤井秀一冷笑一声:“超速行驶,扣6分,吊销驾照三十天。”


    清源清见:“哇哦。”


    所以就干脆换个身份换个车对吗?


    他眨了眨眼,也不心虚:“真遗憾听到这个消息,莱伊大人,慢走。”


    赤井秀一扭头就走。


    等房门合上,清源清见向后仰倒,瘫在了枕头上,冷汗瞬间与衣服布料接触,整个后背黏糊糊的。


    这自然不是被赤井秀一吓的,而是“有点不舒服。”


    他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左手手指微微发颤,像是在虚空中弹凌乱无章乐曲。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源清见回过神,坐起来——他要去洗个澡。


    目光瞥到赤井秀一送回来的密封瓶,他顺手拿起来颠了颠。


    “剂量不对。”他嘀咕道,“下多了。”


    这是清源清见最近鼓捣出来的水溶性毒药,透明无色,发作效果快,致死率高,且破坏的是心血管周围的唯一遗憾的就是无法做到无味,适用范围有局限。


    但好在气味这东西,可以改良。


    人们不会在意“好闻”的味道。


    他打开嗅了嗅,清淡的宛若栀子花香的液体摆在旁边,估计都会被人以为是香水。


    左手又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清源清见手疾眼快抓住瓶口,但还是有两滴液体落到了袖子上。


    “啧。”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清源清见盖上盖子,直接在床边把衣服脱下来,一股脑塞进背包。


    他赤脚走进浴室,望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已经很好了。”他慢吞吞道,“往好处想,你只杀‘坏人’。”


    “以后还会偿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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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医判定结果就是心源性猝死。虽然两个人齐齐死亡,之前也没什么特殊的疾病,但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证据。”


    松田阵平的表情肃厉:“这不是意外,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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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景光揉着眉心,点头。


    他们面前是一叠白纸,上面的字迹潦草飘忽,但勉强还是认得出来内容。


    在诸伏景光找上门之后,松田阵平连夜前往警局,去档案室找记录。


    因为还没结案,档案不能外露,他便干脆凭着自己的记忆力,把细节方面都记下,回来转述给诸伏景光。


    “不是意外,但细节我不能多说。”诸伏景光轻轻道,“你对现场还有什么可以回忆的方面吗?”


    松田阵平眉头一挑:“不能多说,看来你现在干的活也很有意思。”


    “那个金发混蛋也在么?”


    诸伏景光默不作声,用行动表示不承认不否认。


    “算了,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好好活着。”松田阵平点了根烟,“省得天天浪费我跟hagi的许愿名额。”


    诸伏景光笑了笑:“我知道。”


    “至于有什么细节……”松田阵平努力回忆,“他们两人去‘潮汐之味’的原因是商谈一种还未上市的药物的合作,这家餐厅是藤野弘治的秘书预约的。”


    “秘书已经洗清嫌疑了,他当时预案了三个餐厅,藤野弘治自己选择了这家。”


    诸伏景光眯了眯眼:“他们两人去世,合作自然黄了。”


    “嗯,股市动荡,估计这款新型药物会被其他负责人收走。”松田阵平道,“警方也一直觉得事出蹊跷,但强行顶着家属的压力进行尸检,也没有找出什么问题。”


    诸伏景光在心底道,收购的无非是组织。


    职业杀手出马,警方能查到这里,已经是颇为敏锐了。


    但清酒是如何下毒,又是什么毒物连警方都检验不出来……


    诸伏景光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板上窜。


    “很棘手。”他扯扯嘴角,“我知道的线索并不比你多,哪怕多了一点,我也无法有效提供凶手的姓名样貌乃至更多细节。”


    “但显而易见,以后这种事情不会是偶然。”


    松田阵平停顿了许久,久到没抽的烟灰自己断掉落到地上。


    “毒杀。”他喃喃道,“做到这种程度,还真了不得。”


    “还好没有波及到其他人。”


    两人的想法如出一辙。


    “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细节的。”松田阵平道,“包间里好像提供了熏香,比室外略微浓郁一些。”


    “一种很浅淡的花香。”松田阵平很难形容,“偏甜,跟栀子花很像。”


    诸伏景光问:“没有收集气味样本吗?”


    “现场没人带工具。”松田阵平耸耸肩,“哪怕带了,那会儿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气味已经被污染了。”


    “有了!”松田阵平打开抽屉,翻了半天从里面找出一个有些破旧的纸包香囊,自己嗅了嗅后递到诸伏景光面前,“比这个味道更甜一点。”


    诸伏景光:“……你怎么连这个都有?”


    “是hagi那小子招蜂引蝶搞得啦。”松田阵平吐槽道,“有女警送了他一堆香薰,他转手丢给我一半,说让我注意形象。”


    “换我说,爆处组每次出外勤穿的防爆衣那个厚度,一百个香薰也盖不掉汗味!”


    诸伏景光将味道记下,听他的描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话也原封不动换给你和萩原!”他道,“我也不想天天给你们俩求佛祖保佑,工作的时候注意点,别嫌防爆服闷。”


    “差不多行了景老爷。”松田阵平打住,凑近脸问,“比起这些东西,我更好奇——你跟清源今天是怎么回事?”


    “你们有秘密任务,他总不可能也有吧?”


    诸伏景光的笑容僵住,他含糊道:“是巧合,总之,你也不能表现出跟他熟识。”


    松田阵平表示理解。


    “那你们现在又复合了?不会影响任务吗?”


    “……我不知道。”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是否问题,却比任何未解之谜还令他困惑。


    诸伏景光攥着已经不成型的名片,低声道。


    “松田,我现在也不知道跟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