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初入云阙仙宗

作品:《签到阻止师尊黑化

    “总算到了!”


    伴着几声清亮的鹤唳,马车刚停稳,林絮舟立即掀开帷盖跳了下去,仿佛呆这的每一刻都跟浑身爬满虱子似的难受。


    自被夏新月误会他药性发作,丢入芦苇荡冷静后,他不敢再造次行事,乖乖蜷在角落里,蜷了大半天,差点全身僵化。


    夏新月微微摇头,显然不能理解他这咋咋呼呼的行为,理了理衣裳褶皱,俯身正要下车,林絮舟又出乎意料地蹿了回来,差点与他头碰头撞到一起:“救命,它们咬我!”


    夏新月下意识往后退去,与他保持距离:“它们喜啄浊气,不会伤及性命。”


    林絮舟手捂屁股,哀嚎:“但是很痛啊!”


    两人口中的“它们”,正是在云阙山脚替代骏马,牵着马车盘桓至峰顶的六只白鹤,此时正堵着帷盖发出高亢的鸣叫。


    云阙山灵气纯洁无垢,仙宗弟子下山诛妖邪,难免沾染浊气,山上豢养的白鹤正好可以替他们把浊气啄食干净。


    林絮舟看书时匆匆一瞥,根本没上心,只因他当时代入的视角是男主,已臻化境的男主角啊,根本不给浊气沾染上身的机会,通常一招就把妖邪给咔嚓了!


    此刻,男主夏新月解释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其他云阙弟子更是捂着嘴偷乐。


    难怪早不提醒他,都在这等着看笑话呢。


    可恨!他穿成一个鸟都欺负的炮灰角色,命里就没有男一!


    林絮舟语气幽怨:“我们魔修吸纳浊气提升修为,浑身浊气根本啄不完,就算不会伤到性命也不能一齐冲我来吧,拢共两瓣屁股,哪够它们几只分的!”


    本书设定,魔修又称浊修,不完全是一个贬义词,只是与剑修钻研剑术的修行方式不同,魔修擅长吸纳世间欲念等混沌之气,将其化为自身修为,尤其喜欢蛊惑那些欲念强烈却无法满足的妖邪自愿献上元丹,这类妖邪的欲念最为强烈,于浊修而言是上等的补益。


    “扑哧——”


    马车外,云阙弟子们使劲憋笑,但还是免不了泄露出来。


    夏新月道:“走我身后。”


    这还差不多。


    林絮舟一下马车,六只白鹤便一拥而上,削尖了脑袋往夏新月身后钻,他左踢右踹,喊得比所有白鹤加起来还要嘹亮,夏新月蹙了蹙眉,轻袖一拂,众鹤碍于玉澈仙君威压,迅速作逃散状。


    “嘿嘿,小畜生们,”林絮舟双手叉着腰,得意扬扬道,“让你们欺软怕硬,这下踢到铁板了吧!一二三四五……咦,怎么还少一只?”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敞亮的鹤唳,林絮舟头皮发麻,缩紧脖回头看去,马车顶上立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白鹤,扑扇着翅膀纵身落在他头顶。


    林絮舟猛然间尖叫一声,仓皇而逃,六只白鹤如影随形地紧追其后。


    他发足狂奔,直至崖边才骤然驻足,但见眼前,深谷如同利刃切割般笔直陡峭,深不见底,不由暗暗叫苦,纸书世界而已,怎么连恐高的感觉都这么逼真!


    更要命的是,仅是匆匆一瞥,他已觉天旋地转,脚下绵软无力,险些坠入那无底的深渊,就在这岌岌可危之时,腰间忽地一紧,却是夏新月眼疾手快,抛来一根长藤,将他从悬崖边缘生生拉了回来。


    林絮舟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心脏怦怦直跳,却听云雁声放声大笑:“想不到,你对我们云阙的妄尘谷这么感兴趣,一来就往里跳。”


    原来这下面就是妄尘谷。


    与灵力充沛的云阙山顶相反,妄尘谷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


    原文中,夏新月被师父从帝魔城带回云阙仙宗后,本是万念俱灰,无颜面对师门,只想跳崖一死了之,然而,当他看见深谷里峭壁林立、怪石嶙峋,黑雾犹如浓浆黏腻,凝固不散,隐约还传出猛兽撕咬吼叫的声音,就算是他,也不免犹豫了一瞬,正是这一瞬功夫,师父救下了他。


    “仙君、玉澈仙君!”林絮舟扯住夏新月的宽袖子如同救命稻草,“快带我走,离这些小畜生远点,它们克我!”


    “哈哈,想不到我们小朱雀也有这么趾高气扬的一天。”


    “笑死我了,魔君的手下都像他这般胆小如鼠吗,几只白鹤就吓成这样?”


    仙宗弟子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夏新月瞥去一个眼神,笑声立时止住,想抽回袖子,却被林絮舟捏得死死的,无可奈何道:“不急,你先松开。”


    “你不急我急啊!”白鹤又围过来了,一副势必要将他身上浊气薅干净的架势,林絮舟看右看,只见一两柱石砌门楼耸立在云雾之中,料想是云阙仙宗的入口了,当即拖着夏新月疾奔而去:“从这进去是不是?快走快走!”


    “叮铃、叮铃——”


    一踏入门楼地界,尖锐的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振聋发聩,像是成百上千、远近交织的铃铛同时在耳旁摇晃发出的。


    “啊,好吵!”


    像是有几十把电钻同时对他的脑门开工。


    真想,把声源给炸了。


    林絮舟循声看去,可见门楼两根脚柱顶上各雕有一只光滑乌黑的牛角,挂着一串银色风铃,锈迹斑斑,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就这?


    看起来随时都会被吹走的风铃,竟能无风自动,发出这样大的噪声。


    “吵死了,还不赶紧把铃铛拆了,你们都聋了吗,听不到这噪声吗?”


    “啊啊啊啊啊,再不消停,明儿我就把整个门楼,不,我把整座山都推平了!”


    林絮舟口中叽里咕噜念了一串,初时似乎能对冲掉一部分噪声,但很快额角突突直跳,高分贝像是一把钢刀,直直劈来脑门,他松开夏新月的袖子,蹲地上堵住双耳,崩溃大吼:“谁,行行好,只要把这铃铛给卸了,我立马……”


    右手得空的夏新月飞快地掐了一个诀,世界顿时清静了,唯独——


    “跪下认爹……爹……爹……”


    山谷幽幽,回荡着林絮舟狂躁宣泄的一嗓子。


    这下,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云雁声他们几个憋着笑,嘴角不自觉抽搐、面部肌肉僵硬的表情是多么扭曲滑稽。


    林絮舟活了“两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社死得如此天崩地裂。


    夏新月俯身道:“非宗门弟子擅闯云阙,玄通仙铃会发声示警,我本想撤下禁制再带你进去,岂料你竟一刻也等不得。”


    言语间大有“勿谓言之不预”的意味。


    林絮舟:“……”


    朋友们,说话说半句是种陋习,千万要不得。


    “有魔修入侵,速速将其拿下!”


    随着一声厉喝,门楼里匆匆赶来一列云阙弟子,无一不是墨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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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长衫,肩负长剑。


    为首的云阙弟子纤细瘦长,像根竹竿,一样形制的衣领袖口,他那件显得尤为宽大,见到门口的夏新月立即迎了上来,领着一众弟子作揖道:“弟子一时不察,险些让外人闯入山门,幸好玉澈仙君在此,否则弟子将酿下大祸……”


    林絮舟道:“我没有硬闯,是玉澈仙君带我来此——”


    话未说完,一弟子朝他丢来一条蚕丝般柔韧的长绫,又一弟子捏起两指念了个捆缚诀,不由分说,将他裹成了“木乃伊”,只在眼鼻留了两条缝……诚然,他抱头蹲下的动作容易引起误会,但问都不问就把他绑了,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透过眼前缝隙,林絮舟瞧见云阙弟子们则对着他指指点点,低声交头接耳,具体的听不清,偶有“魔修”“打扮妖艳”“蛊惑心智”等字眼撞入耳中。


    云阙仙宗和帝魔城作为书中最大的两派修士,时有冲突,一般都是得势的一方把落败的一方休整一顿,给个教训,等气劲过去也就算了,这还是云阙仙宗第一次把魔修带回来的,竹竿弟子向夏新月一揖,问道:“原来这名魔修是仙君押解回来的,不知他做了什么事冲撞仙君,需作何处置?”


    夏新月道:“他并非我押解回来的。”


    竹竿弟子略微吃惊,看向云雁声:“云师弟,恭喜你了,拜入师门不过五载,却已能独当一面。”


    云雁声低头不语,脸上泛起芍药般的粉色。


    能见他露出这般羞涩惭愧的神态,实属难得。


    夏新月道:“他是我带回来祛毒疗伤的,你们便以宾客之礼相待罢。”


    “宾客?”


    此言一出,众仙门弟子哑然。


    修为已然登峰造极的玉澈仙君,竟被这么个不入流的魔修相救,还要带这名魔修进云阙仙宗,亲自帮其解毒?


    “唔唔唔……”林絮舟膝盖以上都被捆得死死的,三步两跳挤进云阙弟子当中,像在说:“听见没有,这就是仙门的待客之道?快快解开长绫!”


    竹竿弟子仍迟疑不定:“此事若让玉鉴仙君知道,怕是……”


    云雁声下巴微扬,骄横道:“怕什么,玉鉴仙君去接师祖回宗门,这些日子都不在云阙山,等魔修解了毒,我即刻送他走,只要你不说我们不说……”讲到一半,瞥见夏新月微微摇头,声音变得越来越轻:“玉鉴仙君他又怎么会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


    一听这气势十足的声音,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云雁声顿时噤若寒蝉,悄然避到夏新月后面。


    但见门楼后疾步走来一位面容刚毅、白髯垂胸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青灰长褂,布料普通,但剪裁得合身得体,线条灵动流畅,衣襟上绣着祥云和符文,行走在山与竹中,两袖携风,淡泊飘逸。


    云阙仙宗内,唯有修为达到仙君境界及以上的修士,方能掌握这套独特的凝神聚气之法。此法不仅能使湿寒之气无法靠近修者分毫,更能让灵气悠然萦绕于衣袂之间,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宛若仙人的奇象。


    来者正是云阙仙宗三仙君之首,玉鉴仙君霍长吟,身后一位年轻弟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原本只存在于纸书里的人物,一个个鲜活地跃然于眼前,虚实交织之间,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林絮舟不知该如何描述,突然,霍长吟身后那名弟子举剑朝他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