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滚,谁是你师兄

作品:《签到阻止师尊黑化

    林絮舟白日抢着伺候夏新月,暮时浸泡莲潭祛毒,闲了就挑衅云雁声斗斗嘴皮子,连着两日下来,倒也过得平和舒适。


    ——如果,忽略日历变暗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件事。


    林絮舟抽空捋了一下目前的处境。


    首先,穿书这件事他已经无缝接受了,起码他如愿参演了《云阙仙魂吟》,虽然不是扮演男主,但夏新月这一生看似风光,却终究太过瞩目,危机四伏,一个演得不好就提前大结局,纸书外的他已经死翘翘了,利用这个机会复活才最要紧。


    林絮舟本已死在夏新月手上这件事,让他心有戚戚,加之望云岭失手江千柳迟早会找他算账……


    要想活得久,必先学会苟。


    还有什么比在男主身边跑龙套更苟的吗?


    那晚合欢散没有洒到夏新月身上,一手掐断了男女主的初遇,这几日他又在作死与活着的边缘反复横跳,让夏新月对魔修倍加厌恶,任务进度已达15%,算是起了一个好头,可他心中还是不踏实,最好能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避免男主陷入魔姬以爱为名的陷阱……


    有了!


    只要他撮合夏新月和正派女子结为道侣,以夏新月克己复礼的高尚品性,必会坚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德准则,即使对魔姬生出好感,谅他也做不出抛弃原配的事情,这么一来,魔姬岂不就没有可趁之机了!


    林絮舟从破床板翻身而起,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


    至于人选,自然是越正派越好。天下大道,非云阙仙宗莫属……


    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他一出房门就瞥见一道倩影飘进隔壁。


    云阙仙宗女弟子不多,不打招呼就进夏新月屋子的更是少之又少,林絮舟当即知道那姑娘是谁了。


    这时,空中飘来芳香扑鼻的烟火气。


    有桑叶茶的沁人心脾,有豆荚的清爽可口,有鸡蛋的细腻嫩滑,还有小米粥的清甜浓郁……


    这里的修士除了辟谷期,仍会饮食,只是顶多一日二餐,吃得较常人少一些,也简单一些。


    林絮舟属于常人,虽然他一夜之间成了魔修,但饮食习惯未改。


    云阙仙宗讲究清淡饮食,不许铺张浪费,食堂吃的都是青菜馒头,根本不扛饿,一大早闻到烟火香气不由食指大动,扭头见云雁声端着漆木食盘过来,林絮舟立即笑脸迎上去:“云师兄……”


    谁知云雁声瞬间变脸,背后的映雪剑不需召唤,自出鞘三寸,释放出凌厉的剑气:“滚,谁是你师兄,够胆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挑了你舌头?”


    臭屁孩,总有一日叫你知道你林爷爷的厉害!


    面上,林絮舟却对着不过十来岁的云雁声,眉眼弯弯,一脸谄媚道:“嘿嘿,云哥哥,这早膳……”话一出口,鸡皮疙瘩便掉了一地,但没办法,虽然他总是叫云雁声小毛孩,但他穿的这个身体十分瘦小,还没云雁声个头高。


    云雁声道:“你又来打早膳的主意?”


    林絮舟连忙改口:“没没没,我可不敢打仙君早膳的主意。早膳我自己会去膳堂吃。不过云哥哥要练早课这么辛苦,端茶送水这样的粗活都吩咐我做就好了。”


    这两日端茶送水等杂活都是林絮舟打点,昨日夏新月随口夸一句茶泡得不错,他便斗胆向夏新月自荐,说自己捏肩的本事也不错,结果自然是被拒了,但夏新月没再如遭雷击避开身去,林絮舟私以为,夏新月对他的容忍程度已然迈向一个新的台阶。相信只要他再接再厉,齐头并进,总有一天夏新月会习惯他,依赖他,到最后不舍得杀他。


    “谁知道你这个魔修安的什么心?我可不敢交给你。”云雁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还说不是打早膳的主意,活都被你抢着干完了,我这两天都没什么时间跟师尊说话。再这么下去,我连师尊的面都要见不到了。”


    “玉澈仙君要为我解毒,除非不想活了,否则我害谁也不能害玉澈仙君啊。”林絮舟辩解道,“再说了,玉澈仙君什么修为,哪能为人所害?要真出了什么事,你们第一个想到的肯定就是我,在云阙山我还能逃得掉?”


    听他说得在理,云雁声面色稍霁:“知道就好,你不了解师尊吃食的喜好,此事不用你代劳。”


    林絮舟:“……”


    膳堂里吃的翻来覆去都是这几样,了解起来有什么难的?


    云雁声看向漆木盘,自知理亏,顿了顿又心虚道:“待师尊用了早膳,你把碗筷收拾了就好。”


    这事林絮舟已经做了两日,对膳堂已是熟门熟路,也见识到膳堂那几个弟子他的厌恶不亚于云雁声,远远望见他去膳堂,就把好吃的都藏起来,摆出来给他挑的永远只有冷硬的馒头和干瘪的烂果子。


    林絮舟看着嫩黄的鸡蛋,偷偷咽了咽口水,余光瞥见隔壁屋,道:“对了,云哥哥,刚才进仙君屋里头的那位,可是丁师叔?”


    “什么,师叔来了?”见夏新月房门虚掩,确像有人进出过,云雁声神色慌张,“刚才你看见她进师尊屋里了?”


    云雁声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出身显赫,又因云阙仙宗的弟子将夏新月奉若神明,对他座下唯一的徒弟理所当然也是高看一眼,时日久了,更助长了云雁声孤傲骄横、极少拿正眼看人的臭脾气。


    玉澜仙君丁缨是例外。


    云雁声幼时白白胖胖,两腮圆鼓,用作者的话说,像极了80年代年画上的大头福娃,每逢见到,丁缨都忍不住要捏他的腮帮子,小云雁声免不了挂脸。


    谁知丁缨见小娃娃拉下脸更觉有趣,爱不释手揉搓云雁声的脑袋:“臭屁雁声,把脸拉长了就不可爱啦!”她手劲比一般男子还大,云雁声从小就被揉搓出了阴影,见到玉澜仙君跟耗子见了猫似的,闻到味儿就跑。


    林絮舟道:“是呀,她嘴里还念叨着你的名字,可能找你有事,你快进去吧。”


    “我、我突然想起来,”云雁声轻咳避开他的视线,“我今早跟杜师兄他们几个约好了比剑,时候快到了,早膳你送进去给师尊吧,这点事你能干好吧?”


    林絮舟得意目送云雁声远去,转身抓了一把葱花炒蛋塞进嘴里。


    太香了!


    鸡蛋柔嫩细腻,葱花清香去腥。


    几天没闻到肉味了,半荤炒蛋含在嘴里,差点感动到哭。


    看着豆荚上铺着剩下的半个,林絮舟寻思这哪是炒蛋,根本就是罪证,等会夏新月要是问起今天的蛋怎么少了这么多,他怎么回?喉头一滚,干脆把剩下的半个都吞进腹中。


    他端着漆木餐盘走近去,听见门内传来对话声,其中掺杂着“魔修”之类的字眼,便留了个心眼在门口扒着偷听。


    “听说你与魔君交锋受了伤,这才被那魔修缠上,现在伤势如何了?”这女声必然是丁缨了。


    “有劳师妹挂心,我已无甚大碍。”标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林絮舟在门外听着都替他急:对自家妹子都这么冷漠,谁还敢接近你呀,难怪到头来被魔姬骗身骗心,落入魔君圈套……


    丁缨早已习惯了夏新月的态度,并不计较:“那便好。我这两日听到不止一堆人对此事议论纷纷,恐怕不是空穴来风,魔修本就重情重欲,从不加以遮掩,我看八成是真的,就不知这是魔修迷惑人的手段,还是真的对你……”


    夏新月打断她:“正如师妹所言,他是魔修,况且又中了合欢散,所作所为确实容易让人误会,所以此事应该冷静看待,不可轻易下定论。”


    “我看你还是没当回事放心上,须知魔修狡诈,真心难辨,你潜心修道、不谙世事,不妨把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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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我帮你瞧瞧。”


    “师妹……”


    透过虚掩的门缝,林絮舟见两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心中甚感欣慰。


    两人口中说的魔修是指他,但不知他做了什么让外头传了个遍,连玉澜仙君都坐不住,特地来提醒男主小心提防?


    “什么人,出来!”丁缨突然喝道。


    她说的第一个字还在原地,最后一个字便已响在林絮舟耳边。


    门被猛然推开,撞掉林絮舟手中的漆木餐盘,伴着稀里哗啦的脆响,丁缨一把揪起林絮舟衣领:“你是谁门下弟子,竟敢偷听我们谈话?”


    不怪丁缨把他当成云阙弟子,云阙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不仅合身,灰青色的朴素衣衫难掩他姿色,反似一块待雕琢的璞玉。


    “璞玉”受了惊吓,连连摆手道:“我不是,我没有……”


    夏新月一脸平静道:“你方才一直嚷嚷着要见我带回来的魔修,他便是了。”


    丁缨愣住,呆呆望向夏新月:“你把他收了?”


    夏新月想明白“收了”的含义,摇头道:“雁声翻出一身旧衣裳给他。”


    丁缨不加掩饰地将林絮舟打量一番,眼含赞叹:“不可否认,魔修之所以选择魔修是有本钱的,我拢共见过三个魔修,居然一个比一个惊艳……”


    “咳咳,仙君……”没人不爱听夸赞之词,尤其对靠脸吃饭的演员来说,但林絮舟被揪住衣领,喘息逐渐困难,不得不打断她。


    丁缨反应过来,咂舌松手:“对不住,是我冲动了,师兄你耳力比我好,要是生人靠近,你早就察觉了。”


    也是,丁缨都听到异响,何况夏新月,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知道门外偷听的人……是他?


    “师尊近日就该回来了,师妹,你的静心诀练到第几层了?”


    丁缨抓了把后脑勺:“啊?好好的,师兄你怎么提起静心诀来了,一提它我就头疼。师兄你说,世上有没有一种悟道之术,能不像静心诀那么枯燥乏味的?”


    “你光想着妙趣横生、津津有味如何能静得下心?”论起功课,夏新月自然而然端起师兄的架势,“你性子冲动浮躁,若不勤加修炼静心决,等师尊回来考你功课,知你荒废至今,必会重罚于你。”


    丁缨垮下脸:“够了,我走!想打发我走直说就是……”


    咦,这就走了?


    小说里丁缨刚毅果敢、英姿飒爽,但刚在夏新月面前分明流露出不少娇俏可爱的小女儿情态,可见撮合两人的计划很有希望。


    丁缨一走,云雁声便循声进来,看见地上狼藉,不敢置信道:“师尊的杯子怎么碎了?”


    “不小心的。”林絮舟这才意识到地上碎的除了膳堂的碗碟,还有夏新月的清莲仙盏,心中暗叫不好。


    “不小心?”云雁声发音陡然抬高几个声调,“我交给你的时候,嘱咐你什么了?你可知道这杯子……”


    “这是仙君拜入云阙仙宗时,从家中带来的,世上仅有两件。”林絮舟抢先道。


    云雁声一阵哑口,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他知道的可多了,他还知道这对杯子本是夏新月母亲的,算是他母亲的遗物。


    居然……就碎在他手上了。


    夏新月紧抿着唇,仔细拾起地上的碎片:“此事也不能怪他,去珍珑斋把另一只领来便是。”


    云阙仙宗向来推崇简朴,主打一个不留恋身外之物,不止夏新月,众人都主动把多余用不着的送存珍珑斋入库。


    云雁声道:“没听见师尊说的话吗,还杵着干什么?”


    林絮舟指了指自己:“我去?”


    云雁声冷笑,右手作势搭上剑鞘:“等我拿剑架着你去吗?”


    “去去去,我去!”林絮舟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