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双眸满是血丝。


    这辈子，他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本是兴致满满至此，却要这么狼狈地回去。


    要不是凌艋求情，他的命甚至都可能交代在这里。


    “还不滚？”


    凌天见凌煜仍旧杵在这里，厌恶地瞥了对方一眼。


    “哼！”


    凌煜冷哼一声，展现出了他的倔强。


    可除此之外，他并没敢多说一句，深怕触怒凌天。


    “走！”


    在朝那两名重伤的七阶至尊轻喊一声后。


    三人立即御剑而行，离开了这里。


    “凌天兄！”


    等凌煜走后，凌艋这才看向凌天，嘴角挤出了一抹笑意，“那我们，去永夜城吧？”


    “凌艋兄，你刚才说，是暗之一脉的掌门令你过来请我的？”


    凌天没有立即答应凌艋，心中保持着一丝警惕。


    他并无法确定，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凌魔的安排。


    在凌氏圣族，除凌魔外，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是啊。”


    凌艋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如若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凌天兄会在今日至此？”


    “那这位掌门可曾说过，他找我何事？”


    凌天随即又对凌艋问道。


    “这个，掌门倒是不曾提起。”


    凌艋回答同时，朝凌天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凌天兄是有什么顾虑吗？”


    说起此事，凌艋自己都一头雾水。


    他到现在还以为凌天是江宁城凌氏之人，是凌氏圣族极之一脉旁系子弟。


    在得到暗之一脉掌门命令时，他就在奇怪掌门为何要他接凌天回永夜城，刚刚见凌天同凌煜发生冲突，顿时就更加不理解了。


    “没什么。”


    凌天耸了耸肩，轻笑着对凌艋道，“有劳凌艋兄带路吧。”


    根据凌艋的表现，凌天猜测得出来，对方多半不知道凌魔的存在。


    既然凌魔现在身在永夜城，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若真有什么情况，他大可借魔灯传音凌魔。


    “好！”


    凌艋点头答应。


    其后转身对身侧诸人令道，“回永夜城！”


    十里之地，片刻可至。


    凌天等人乘坐神纹战舰掠入永夜城。


    最终，于永夜城中心的永夜宫外停了下来。


    “到了吗？”


    凌天见在前领路的凌艋停下，缓缓从神纹战舰内走了出来。


    “凌天兄，掌门只见你一人。”


    凌艋站在神纹战舰旁，对凌天解释道，“要不让封无道、秦问歌等人留在这里？”


    “哥哥！”


    这时，凌念得知凌天要一人进永夜宫，连忙从神纹战舰内跑了出来，主动对要求说道，“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不行。”


    凌天摇了摇头，看向凌念道，“念念，你得留下。”


    “念念怕哥哥进去有危险。”


    凌念被凌天拒绝，小嘴一噘，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看她的模样，显然也信不过凌氏圣族暗之一脉的人。


    “不会的。”


    凌天微微一笑，跟着一脸郑重对凌念说道，“念念，只有你留在这里，无道兄他们才安全。”


    他知道，弑天剑圣一定也到了永夜城。


    若凌念有危险，弑天剑圣一定会现身。


    可封无道几人的性命，弑天剑圣肯定不会在乎。


    在不清楚凌氏圣族暗之一脉究竟是敌是友的情况下。


    凌念跟封无道等人呆在一起，诸人才会安全。


    至于他自己，有凌魔在又有什么好怕的？


    “那……好吧。”


    凌念见凌天态度如此坚决，也没再执拗什么。


    凌艋随即笑着对凌天道，“凌天兄，请！”


    “嗯！”


    凌天微微点头，跟着凌艋踏步走出。


    进入永夜宫后，两人很快到了宫内一座书阁门口。


    此地，为凌氏圣族暗之一脉藏书之地。


    同时，也是凌氏圣族暗之一脉掌门平日里最喜欢来的地方。


    “凌天兄，掌门就在里面，我就不随你一道进去了。”


    凌艋于书阁门前停下了脚步，指着书阁大门对凌天道。


    “有劳了！”


    凌天点头一语，大步朝前迈出。


    推开书阁大门，一股书香之气迎面而来。


    只见尽头之地，有一身穿黑色华服的中年男子，正盘坐于书阁前方一张书桌旁，手捧着古籍翻阅，仿若沉浸在其中，并没有因为凌天的到来，去多看凌天一眼。


    此人，便是凌氏圣族暗之一脉掌门凌深。


    咯吱……


    凌天站在书阁入口处。


    这时，书阁的门突然关上了。


    凌天随即又上前两步，行至相距凌深十步之地停下。


    “等一会儿吧。”


    正当凌天准备开口时，凌深突然道。


    “等什么？”


    凌天神色一怔，面露出了好奇。


    凌深随即淡淡道，“你的贵人。”


    “嗯？”


    凌天眼眸一阵闪烁，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没多久后，书阁一侧有一黑袍人缓缓走了出来。


    盘膝坐在书桌旁的凌深见此立即放下了手中古籍，从地上站起微微躬身。


    凌天注目凝视着黑袍人，心情隐隐一丝悸动。


    在对方身上，他能感受到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


    随着黑袍人缓缓抬头，他才看清那张隐藏在黑袍下的年轻面容。


    “前辈！”


    确认黑袍人身份，凌天心头一喜，当即躬身朝对方行了一礼。


    在他眼前，这副年轻的面容属于侯晨殇。


    但此时侯晨殇体内住着的，却是凌魔的神魂。


    此前的凌魔，一直以神魂之态存在于魔灯内。


    可这一路走来，凌魔没少给予过他帮助。


    正如凌深刚才说的那样。


    凌魔，是他的贵人。


    那日要不是凌魔不惜自损神魂相助。


    他可能都会死在夏家那群蝼蚁手里。


    可以说，凌魔之恩比之他两任师尊，只多不少！


    “哈哈……臭小子，十多年不见了。”


    时隔十余年，凌魔再见凌天亦笑开了怀。


    十多年时间于凌魔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但他，还是挺怀念十多年前身在魔灯，同凌天共处那段时光的。


    他对凌天有恩，凌天又何尝不是对他有恩？


    没有凌天，如今的他怕还被困在魔城，困于魔灯。


    随着时光流逝，最终神魂消散。


    哪有今日，再生为人的机会？


    “前辈，这次我来……”


    凌天稍稍平复了心情，刚打算表明自己此次的来意。


    却见凌魔抬手，笑呵呵的说道，“你这臭小子肯定不是因为想本圣才特地跑过来一趟的。本圣要是猜得没错，你是想劫雷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