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老实了。


    然而战国根本不信，他致力于让身边每个人相信此人必有后招，你也没有去自证，每次战国刚想提这个话茬你就“啊对对对，我就是在图谋全世界。”


    因为态度太随意反而每次都是他被噎到，但战国还是警惕，他现在每天自备大量仙贝跟在你身边咬的“咔滋咔滋”响，发现你竟然真的在认真看书后反而涌生出一股心有不甘的感觉。那种感觉十分刺挠，尤其整个马林梵多没有一个人能与他共情——


    你真的就这样变好了？战国狐疑打量。


    “那跟萨卡斯基相亲的事？”他试探着。


    堂堂退役元帅为何突变鸡婆？这其实也不奇怪，似乎每个上了年纪的人不分男女都爱给身边适龄的单身青年拉郎，只是让你跟赤犬元帅相亲而已又不是桃兔中将，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再说桃兔中将也不是不行，因为你很清楚这只是战国摸清你底线的试探，他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对他心如死灰，真要成了他大概率又不高兴——怎么敢让你这种擅长蛊惑人心的家伙成为元帅的枕边人？


    你从《马林梵多，一段军史》中抬头，笑得温和恬静一派小家碧玉，然而就像疯癫已久的火车终于回到正轨，乘客仍是会惴惴不安一样，你的笑对战国而言起不到任何安抚作用。


    “只要赤犬元帅同意，我随时都有空的，毕竟我现在什么正事都没有。”


    “……那就这样说好了。”战国火速终结话题，他怕多留几秒良心就会长出来。


    真是天真啊，战国。


    你在心里想，区区写一本启蒙类的书籍对你而言算什么正事呢？难的是如何取得革命家龙的信任，并让对方尽可能按你期待的行事。你跟龙博弈的地方就在这里，在这之前龙没有想过海军能够和世界政府切割，革命军处境比海贼还恶劣，后者至少自由，而你也无法承诺在此期间海军对他们施以援手——


    你承诺的是胜利之后的东西，海军将直接服务于未来会成立的联合国政府，天龙人和五老星自然不在此列。


    “听起来海军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笑到最后。”


    “是这样的。”你告诉他，“因为海军本来就什么都不用做。”


    成为世界政府的门面虽然处处有桎梏听起来也很不美妙，但这确实在很长时间内维护住了大部分人的和平。妄图让所有人都站起来反抗是不可理喻的，那违背了人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假如革命军无法戳中他们要害的话。


    对方沉默。


    电话虫思索的表情偶尔传来轻微的呼吸音，加了密的防监听电话虫，通体漆黑给气氛又添三分冷凝。你让龙不必现在做出回答，涉及到全世界人的命运，是应该和其他人仔细商量的。


    “你刚刚是在试探革命军做重大决定时的讨论机制吗？”


    被发现了。


    你面不改色，“人会下意识想掌握更多有利于自己的信息，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然而他无法理解，“你做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让战国元帅当上皇帝？你有控制人心的能力？并且已经控住他了吗？”


    “问得挺好。那请问你做那么多就只是为了让平民不受压迫？听说你还有孩子？所以反抗成功后的世界领导人该是谁呢？”


    电话那边传来其他人的倒吸冷气声，所以龙和他的干部们感情真是好，组织也较为民主。真搞不懂这种事还有什么好瞒着你的，稍微试探一下就能摸清的东西。


    你吹自己指甲时下巴轻微昂起的模样像极了恶毒反派，就是这种感觉，走在所有人大脑的前列，世界都将向你臣服，当然也包括战国，他必将如你所愿成为万万人之上的主宰。要是有尾巴你现在大概早就翘起来了，你是如此强大有力的同盟，搭上你所有计划的成功率都能翻上一番，除了战国，世界上根本就没人会拒绝你。


    然后龙对你说：“抱歉，但是革命军承担不起与你合作的风险，你是一个太过危险的人。”


    你：……啊？


    2.


    “元帅大人，为何我的人生总是遭遇拒绝？人生不该易如反掌吗？”


    相亲现场，你们没有一点被强行拉郎的不适，反而是萨卡斯基给你倒茶的动作一顿——作为海军高层，战国对你的全方位围剿无人不知，他也觉得有些过分，但人总不能刚走马上任就对前朝的政策指指点点，这叫人情世故，能帮你撤掉那些监视就已经是他出于赏识你的原因了。


    所以他沉吟一会，老气横秋劝道，“谁跟你讲人生都是易如反掌？意志不坚定的人处处是磨难。”


    “我的意志还不够坚定？”你更为震撼。


    想一想他这个例子确实举得不好，你作为战国死忠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拒绝他的招揽，可安慰人也实在落在他技能盲区了，所以萨卡斯基脸一黑，他习惯性想语气强硬起来，想一想这是相亲，你不是他下属，这样做虽然可以解决问题但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问题，比如鸡飞蛋打，所以他忍了，并强行挤出一个微笑：“会变好的。”


    ——很奇怪，你总会模糊他心里职场同伴和脆弱的娇小女性的边界。


    而你沉默一会皱眉注视对方：“……元帅最近海鲜吃多了面部痛风吗？”


    “……”


    你的人生自然不会处处是磨难，因为一切挫折在你面前都将迎刃而解，区区龙的拒绝算什么？跟战国比起来他简直算得上温情了！既然他不想做你的同盟，那你就自己单干。到时革命军可别怪你没在新世界给他们留下立足之地。


    你只抑郁了几个瞬息，就独自原地满血复活想出解决办法，看着手边没费多少力气写出来的思想启蒙小粉书，你想到鱼人，这个目前你所遇到的群体中智商最低的那部分，他们非常适合成为你手里一把刀，代替你将星星之火传播给更多的人。


    可是理想很丰满，你先得找到一个能够取得鱼人信任的支点，这个人还要足够自由呆在外面与只能在本部的你里应外合，能是谁呢？你苦思三秒，想到千里之外只有片面之缘却深得你欣赏的娜美小友，然后立刻开始写信——


    “Dear娜美，


    见字如晤。


    自从上次一别后我一直在思考鱼人的事，blablablabla………总之这就是我想出的方法，随信附赠一只野生电话虫。


    期待你的回复，


    你的，xxx。”


    娜美的来电非常迅速，“你这女人不要把关键部分全用blabla代替啊！那才是整封信最有价值的部分！你这样让人还怎么考虑？！”


    电话虫完美模拟出橘子头小孩的鲨鱼嘴造型，然后她冷静下来，提醒你，“而且我只有八岁诶，跟小孩子开这种玩笑真的讨厌。”


    你非常有耐心，“在我的记忆里，八岁已经可以考虑擒鳌拜了，你只需要一个长者在旁边垂帘听政，当然就是我。而且年龄真的会是问题吗，娜美？你真的认为八岁和十八岁的你对鱼人的态度会改变吗？”


    “……”对方沉默。


    然而小孩子很不擅长隐匿情绪，那沉默里有她遮掩不住的突然急促起来的呼吸，而这正是你选中娜美的原因——不仅因为娜美是个头脑很清醒的孩子，更重要的是有些近乎于童话般的希望，只有她这个年龄段的小孩才会相信。


    人总是越长大越变得俗气，两只脚在地上生根，飞都飞不起来，而只有那些生来就是鸟儿的人，才能真正撬动这个世界。


    你很擅长识别出这些人，然后利用他们的朝气蓬勃。


    最后娜美说这件事很危险，贝尔梅尔不会允许她去冒险的。


    你缓缓而笑，说亲爱的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大人都不会同意，所以你们需要吵一场架，把情绪拉到最紧绷的状态。


    娜美忍不住追问，“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就是我出马了啊。贝尔梅尔也不能闲着，她有另外的任务。”


    娜美：“……喂，你这家伙是不是来专坑我们家的？”


    “天哪，娜美。那你动动小脑袋好好琢磨一下，我到底能从这件事里得到什么好处？”


    一句话给她问沉默了，是啊，娜美就是奇怪这里，你似乎只是在为了鱼人的未来而努力，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她看向远处这些年用来存钱的小猪罐，又想到小八笨得随时能被卖掉的智商——海底的他们也有仰望太阳的权利啊。娜美想。


    “……如果你能劝动贝尔梅尔的话，而且我不白干哦，我要拿工资！领日薪！”


    非常好。你感到欣慰，这种情况下都没有被带跑偏，娜美不愧是你最看好的继承人。


    三天后，她们家早就大吵一架，你用送给娜美的电话虫对贝尔梅尔发出恶魔低语：“作为前任海军，贝尔梅尔真的不好奇泽法大将为什么突然高调、战国元帅为什么会突然退役吗？”


    一句话让这个朋克风女海军面容失色，她把两个孩子赶走，独自在卧室与你对话，“我就不问你为什么知道我是海军了。”她犹豫，“本部是有大动作吗？”


    你心想，真上道啊，那么迅速就站到你预留给她的那条路上，但你又很谨慎，人的反应会暴露出很多信息，你的能力严格意义上就是在打这些信息差，把细丝末节的事情合拢，而从贝尔梅尔身上，你发现对方明明还不知道你的打算，可她的态度竟然是隐晦的期待。


    你挑眉，“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大，与世界政府切割算吗？”


    对方深吸一口气对你恨铁不成钢，“这种事怎么能在电话虫里说？会被监听到的！”


    “我才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


    你也来脾气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肯定也是泽法大将的学生吧？你想想以泽法的个性，他为什么要突然出道？以及战国，金狮子时他不退役，罗杰去世他也没有，偏偏选在现在最风平浪静他明明可以再干二十年的时候，虽然人年纪大容易产生含饴弄孙的渴望，但战国他无孙可养啊！”


    “……你这个话不要到元帅本人面前说。”


    “我知道。”你说，“实不相瞒，计划进展的并不顺利，战国元帅退居幕后就是为了躲避世界政府的纠缠，我们需要找到同盟，有力的同盟，鱼人就是我们考虑的同伴。”


    “那革命军呢？”她问。


    你勉力让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笑，显得很不正经的样子，于是你严肃脸告诉她，“革命军拒绝了我们，因为他们认为海军是天龙人的狗。”


    “……”


    “贝尔梅尔少尉，我知道你在八年前就已经退出海军，你的人生已经在另一条航道上启程，我只是想恳求你，以战国元帅的名义恳求你，我们现在已经无人可用了。”


    长久的沉默后，“……你需要保证娜美的安全。”


    你微笑，“当然，我从来不用孩子的命冒险，贝尔梅尔少尉，鱼人岛是个很安全的地方，这些年你跟鱼人相处应该也心里有数。顺嘴一提，少尉，你介意带诺琪高一起去革命军卧个底吗？”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为你卖命。


    很快，你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3.


    饭后你很不理解赤犬元帅为什么还要约你散步，身居高位事务繁重，海军又危机四伏，他怎么还能逛得下的？可见官僚主义腐蚀人心，之前赤犬元帅还三顾茅庐试图请你出山，当然他根本没请你三次，还害你一直在心里暗暗期待，没想到那么快就开始在工作日光明正大翘班了？真是堕落啊。


    【所以元帅，如果我在外面打着你的名声偷蒙拐骗，你肯定也是能理解的吧？毕竟是你先不务正业的啊。】


    当然你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尤其在见识过流星火山的威力之后，看现场打敌人特别爽，但如果你是那个敌人简直就插翅难飞。


    再说知道那么多只是给新任元帅增添烦恼罢了，作为深谙职场基本法的聪明人，你从来只替领导排忧解难。


    “好吧。只是没想到元帅竟然喜欢逛街？是想扭转鹰派过于极端的形象吗？真是少女心啊，我会帮元帅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


    “……大可不必。”


    你觉得元帅只是在害羞，但他是领导，他说了算。


    一路上你们接连偶遇各位同僚，诡异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你无动于衷，萨卡斯基如芒刺背，最后他带你回办公室加班，与各种目光彻底绝缘。


    加班好啊，因为这，你觉得海军又有希望了。


    4.


    你给小娜美最大的保护是，把喵喵队的小黑送过去了。娜美收到猫后非常生气，崩溃质问你别来添乱，你只说鱼人海贼团所有人智商摞一起，不一定有小黑一个机灵，娜美就不说话了。


    你告诉娜美以后陆地上有事就找海军，海下面有事就靠鱼人海贼团，总之机灵一点。结果她说你好烦，并又一次提到日薪问题，怎么说呢？你还是穷得叮当响，眼见这个问题没法打马虎眼过去了，你只好跟她画大饼，说在团结鱼人的过程中，能捞到的所有外快都属于她个人。


    听着权限很高，实际就是白给。娜美鲨鱼嘴咆哮，“原来你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你理直气壮——“我一直就是这种人啊。”


    自此你的喵喵队和鱼鱼军将全部步入正轨，你远程操作教娜美那本小粉书每句是什么意思，出于中间商赚差价的理由，鱼人族乙姬王妃很快发现娜美对一些理论的疏漏，从而发现你。


    娜美有些自责保密工作没做好，你安慰对方，实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是注定要对上乙姬王妃的，因为你还有一个过于疯狂的计划——


    “只有鱼人看见房间里的大象是没用的，消除歧视的方法是大家必须面对面。”——谎言，你只是需要鱼人大批量上岸。


    乙姬认同。


    “但说实话，现阶段鱼人能走到人前只有三条路，一是成为海贼，二是作为被拐卖的奴隶，三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你顿了下，电话虫传来的你的声音坚定有力，却让乙姬王妃猛然捏紧拳头，“是这样的，我个人认为第二条路最有突破口，我希望您能给我一批稍有自保能力的鱼人，他们将被拐卖，然后提供线索，最后海军出场端掉整条产业链。”


    ——实话，你确实是这么想的，不夹杂一丝一毫隐瞒。


    乙姬客气地、毫不犹豫地拒绝你：


    “这样的事为何不用你们人类呢？我看最终效果都是一样，海军作为救世主而出现。”


    “您误会了，王妃。这件事的重点是把人口mai卖暴露在人前，鱼人必须作为弱者、受害方而存在，海军的角色会被弱化的，事实上，如果鱼人英雄费舍尔泰格还活着，他非常适合担任这个角色。可惜，鱼人族已经没有英雄了。”


    ——实话，但你是在不动声色给对方施加压力。


    乙姬不太理解：


    “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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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害者有什么意义？鱼人的地下走私持续那么多年，我认为大家早就知道了。”


    “如果不大张旗鼓摆在明面上，所有人就都只会装不知道。而弱会带来怜悯，眼泪也可以具有力量，人们做慈善时除了真正少得可怜的理想主义者，大部分人只是出于小小的良心，和微妙优越感，别小看这两个东西，王妃，哦对了，请您在选人时优先那些长相柔弱比较好看的。”


    ——实话，最好美的眉毛一皱就令人心痛。


    你对人性的分析过于锐利，乙姬却无法反驳，但她作为深爱子民的鱼人王妃怎么能同意你那可怖的计划？你简直就是在拿她的民众在赌，你说海军会来救人，但如果你也是拿鱼人当乐子耍呢？


    “你也说了人们只有小小的良心，我们赌不起。”


    “你们会赌得起的，因为这个计划一旦开始，民众心目中正义的化身泽法三三也会下场，您听说过他吗？…那真好，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您认为假如泽法三三知道有这样一条产业链后，他会怎么做？在世界政府不会要求他袖手旁观的前提下？而他一旦下场，明星效应带来的舆论就会加重良心比例。”


    ——实话，当然会这样，第一个推泽法大将出去当明星的人简直是天才。


    因为他真的就是一个好人，也能让民众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这是多么可怕啊，一个拥有民心的好人，世界政府当然不敢轻易push他，他们如果鼓励，泽法的民心路就会有官方盖戳，他们如果打压，泽法个性大概率会起直接冲突，这更糟糕，因为能让泽法处于弱势的事情多半是一些道德绑架，比如电车难题之类的，可惜被愤怒的粉丝知道后只会更加怜爱自推。


    所以现在的泽法对世界政府而言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握不住也丢不了，倒是可以耍更难看的阴谋诡计，偏偏泽法本人也不傻。


    当然你认为对战国而言也很危险，早就提醒战国不能再任由泽法发展下去了，他才是距离登基最近的人，但退休后的战国只会对你翻白眼。


    泽法三三已经打出了口碑，这件事上，你要利用的就是他的口碑。


    “如果泽法三三也认为，鱼人不该是这种处境，至少不应该成为交易的对象呢？”——实话，你觉得泽法大概率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乙姬瞬间说不出话，如果能找到有地位的人背书，她又何尝不愿意合作呢？可是泽法三三……


    她叹息着，“你真的能让泽法三三出面吗？我记得他今年的工作日程是世界巡演。”


    你忍了忍，没去问对方为什么那么清楚，不会也是粉丝吧？


    “……当然，泽法大将是战国元帅的老友，您以为我为什么不露面就敢跟您提那么过分的要求？仅我一人的话可操作不了这么精密的计划。我的背后站着别人，乙姬王妃。”


    你说：


    “Hail Sengoku 。（战国万岁）”


    ——谎言，无论战国还是泽法，他们谁都不知道你的计划。


    至于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能把泽法三三拉下水，这得怪赤犬元帅，他真不该带着你把加班当约会的。


    5.


    当四面八方都有零星几个鱼人光明正大走在陆地上时，当报纸头条印出泽法痛击产业链大鳄时，战国第一时间就嗅到不妙的味道，他思虑再三后找到你，观察你脸上神色的变化。


    “不去骚扰卡普中将吗，战国元帅？怎么来我这里？”


    你正在签收花店送来的一株完整蔷薇树，作为这些日子萨卡斯基元帅接连请客的回礼。灌木种枝干远不如乔木粗壮，而是曲折纤细，你摸了摸上面还算饱满的叶子，把这些日子打工赚来的钱交给对方，并交代后续栽种进赤犬元帅家院子的细节。


    每件事都在符合你那张小白花脸给人的第一印象，然而你就是这样的，你就是会顶着天真无辜的表情提一些缺德至极的意见，战国想，这样的你真的会老老实实走上结婚生子普通人的道路吗？


    “我真的已经改了，战国元帅。你看赤犬元帅邀请我出山，我都拒绝了他，明明他才是那个更欣赏我的人。”


    你当然改了，你变得更丧心病狂且更加隐蔽，战国应该好好珍惜退休后的平民生活，搞不好下次再见，他就会黄袍加身了。


    你诚恳道，“我每天就呆在马林梵多，战国元帅，这里找工作也很容易，我已经开始朝九晚五了。就是赤犬元帅时不时来我家里打卡，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变得爱翘班了，我觉得太……”你生生扭转了称呼，“元帅即使退休也应该对下任元帅履行监督义务的。”


    以为你俩相亲顺利甚至在进一步发展的战国：“？”


    感觉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氛围。


    但如果男女主是萨卡斯基跟你，斯巴达一点似乎也很正常，战国犹犹豫豫最后劝你安心在这里生活，平静祥和的日常才是人类的终极追求。


    走之前还说，“跟萨卡斯基好好过，我以后还可以给你们主持婚礼。”


    你心里：？结啥婚？


    但嘴上还是表露出欣喜，“那就太好啦！”你注视着战国已经花白的头发，心想到时你会不会气到连饭都吃不下也不好说呢。


    因为你这个人非常擅长玩弄文字传播情绪，那本小粉书的主题是自由、平等、博爱，你用文字构成的大同社会打动乙姬王妃，并利用已经信任那本书的鱼人，让他们上岸传播给更多的人，四海之上被压迫的民众太多了，他们需要一个信仰，而你跟革命军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革命军先将他们解放，然后启蒙思想，而你实际上只动用一张嘴，所以革命军即使底蕴远超你，他们扩散的速度也完全比不过你——挑动情绪比醍醐灌顶容易。


    革命军不会去要救世主的头衔，但你会牢牢握住。情绪会激荡成信仰，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而等到真相揭示那一天，原来一切福报都来自“战国”，民众会自觉把自由平等博爱跟Hail Sengoku划上等号。


    Hail Sengoku。


    而你只需要静静蛰伏，你当然不需要离开马林梵多，来自鱼人嘴里的对美好未来的幻想会更虔诚，你只需要统筹协调每个地方足够虔诚的信徒数量，编排出清晰任务线，选出小头目，你只要管理那些管理者就好。


    只能等。


    这个过程为了麻痹战国你甚至必须要去结个婚，要是能生娃就显得更无害了，但你没懂赤犬元帅为什么知道你需求这么上赶着跳出来，难道你们真的心有灵犀？


    6.


    世界政府其实很早就头疼了，关于民间由鱼人族引发的微妙苗头，但那帮蠢鱼不知道怎么的又变机灵了，他们好像只是悄咪咪撒了点火种，后续根本没烧起来也无所谓，又开始过自己的正常生活。cp宛如消防员，提着救火装置赶到现场却无火可扑。


    路过的其他民众狐疑地捡起火种，又默默把这东西往更偏更远的地方丢去，让影响范围逐步扩大。


    五老星找不到一个发作的由头，但所有人又莫名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你跟革命军首领共同策划一起误杀事件，一时间群情激愤，民众就这么反了。你当时正准备去试婚纱，接到龙的电话后火速放了赤犬元帅鸽子，找出屋子里早几百年前就给战国准备好的衣服。


    “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知遇之恩！没齿难忘！战国，时代要变啦！”


    战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