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瞒着萧恪饮避子汤

作品:《夺亲后王妃诱他入怀

    用完早膳,萧恪便和嫡亲姐夫韩阳去到书房议事,裴瑛则转身迅速回了擎云堂内院。


    等她一回到房间,榆芝忙将食盒里温热的汤药端出来放到食案上,并不解地问她:“王妃如何要服用这避子汤?早日有孕生个小世子不是更好吗?”


    裴瑛望着碗中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幽幽陷入了沉思。


    昨夜之前,她原本就有打算不会这么快要同萧恪生孩子,因新婚之初的几个月内,本就是夫妻二人培养感情的最好时机,昨日白天,以萧恪对她温和体谅的态度,她本以为能跟他好好商量。


    只是昨夜,萧恪倏然对她那般冷漠和强势,让她发现也许二人目前并不对等,他习惯处在高位俯瞰掌控别人。


    他曾言明的不会委屈她,便是让她真正成为萧恪之妻,成为外表光鲜亮丽的圣辉王妃。


    除此之外,她在他心里并无甚特别。


    想到此处,裴瑛毫不犹豫地端起桌上的那一大碗避子汤,仰头一饮而尽。


    也许萧恪本就是这样子的人,昨天白日里的温和柔软不过是他一时的假象。


    裴瑛摇头苦笑:“还不是时候,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榆芝反正站在裴瑛这头,“榆芝不懂,但王妃您只管吩咐,榆芝照做就是。”


    裴瑛问她:“你去熬药的时候,可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得先瞒着王爷。”


    榆芝:“后院里目前只有秦嬷嬷,我让绿竹把她支出去后才去熬药,王妃还请放心。”


    裴瑛说:“先熬过这两日,等明日回门,我让府里的张伯给我开几副调理身体的药,到时你再偷偷去多准备一些这药就好。”


    榆芝担心地问:“王妃是想要喝多久?长此以往怕是会伤身体。”


    裴瑛让她不用太忧心,“好榆芝,最多半年的时间就差不多,不会有任何隐患。”


    榆芝这才愿意敢放心放开手脚去做。


    *


    新婚第二天,一日三餐都是王府里全家人聚在一起用膳。


    那头萧恪和韩阳谈完荆州军堡城防的要事,就进内院来邀裴瑛一同过宴会花厅去吃午饭。


    萧恪心情好像不错,她二人一同往宴会花厅走的时候,裴瑛瞧着他的背影仿佛都充满了意气风发。


    到底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真正的欢喜是藏不住的,但同时若真正不喜也是装都不装的,就像他对自己的淡漠冷情,便是如此。


    裴瑛心想,萧恪定是得了什么大宝贝或者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事才这样。


    但吃饭的时候,萧恪并未对众人透露一丁点信息,只在与姐夫韩阳碰杯的时候,两人将未语之言都尽付于杯盏之中。


    同一桌吃饭的人也都是萧家在都城建康的两房亲戚。


    裴瑛发现萧恪对叔父萧文仲比对自己亲生父亲萧文迁亲近得多,叔父同他说话时萧恪都认真附耳倾听,但父亲想要同他说话都险些找不到机会。


    但萧恪对他母亲郑君华倒是照常的尊敬孝顺。


    裴瑛心里对此感到甚是好奇。


    叔父家的幼女萧紫音见裴瑛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便过来同她说话。


    “二嫂嫂,你记得我吗?我是二哥的妹妹紫音。”萧紫音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年龄,模样生得很灵动俏丽。


    裴瑛笑着点头:“自是记得,你是叔父家的女娘,模样长得十分娇俏漂亮,而且还有一粒小酒窝,很容易就让人记住。”


    萧紫音听裴瑛夸她,眉眼笑得弯成一道月牙儿,“妹妹觉得,嫂嫂长得才叫美。”


    裴瑛只谦虚地笑了笑。


    便在这时,与她们隔了几个座位的萧岚音忽然大声开口:“便是再美也不能当饭吃,弟妹你赶紧为我弟弟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他都二十好几了,王府也是时候该有个小世子了。”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众人立马将目光对准在裴瑛身上。


    裴瑛听见这话,只好适时面颊含羞地低下了头去。


    郑君华见儿媳妇害羞,忙看向儿子萧恪:“你媳妇看着这么瘦,你多给夹菜让她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身体好才容易有孩子。”


    萧恪微微点头,依言给裴瑛夹菜,还给她解释:“府里还不清楚你的口味喜好,你想要吃什么都可以跟秦嬷嬷讲,她会让府里的厨子根据你的习惯定制餐食。”


    裴瑛偏过头去瞧他,见他眼里对她似乎也含有几分期待。


    裴瑛抿了抿唇才说:“谢谢王爷。”


    萧恪见她从早上到现在兴致都不高,想来是昨夜对她不够温柔体贴的原因。


    荆州之事已有不俗进展,下午也没什么要紧事,略微陪一陪她就是。


    不想萧岚音又说:“弟妹是要好好补一补,我弟弟身强体壮,生孩子这事要尽快,到时万一长时间没动静,王府世子之位可不能没有着落。”


    裴瑛瞳孔微张。


    萧岚音话里话外之意,若她裴瑛生不出孩子,萧恪会再找别的女人替他生。


    在座众人也不住哗然,她这话说得混蛋,萧恪的新妇不过才刚进门第二日,她一个出嫁女就开始对弟媳指手画脚了起来。


    想必萧岚音也就仗着自己丈夫是最要紧的州郡之一的荆州刺史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裴瑛握筷的指节微微泛白,一旁的萧恪不轻不重地撂下筷子,眼尾一撩望向自家姐姐,声音森寒:“这王府里,究竟是你弟弟我说了算,还是阿姐你说了算?”


    萧岚音心里不服气,但摄于萧恪的绝对威严,也只得乖乖承认:“弟弟你是圣辉王,王府之事自是由你说了算。”


    郑君华向来偏疼自家嫡女,并不满意儿子对女儿的威严态度,听见这话,忍不住插嘴:“恪儿,你阿姐话糙理不糙,作为新媳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夫家开枝散叶可有说错?她为你好,你少用对待下属的态度对待你阿姐。”


    萧恪乖乖认错:“母亲教训得是,儿子知错。儿子定会与瑛娘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让母亲您儿孙绕膝,尽享天伦。”


    郑君华一时笑容满面:“这样才对嘛。”


    有母亲撑腰,萧岚音面上也显露得意之色。


    裴瑛却忙低眉掩盖住眼底心间的无奈苦笑。


    这一顿饭裴瑛吃得味同嚼蜡。


    *


    吃过午饭,裴瑛萧恪二人回到擎云堂小憩,但裴瑛没有去床上睡,而是选择在另一侧窗前屏风后的贵妃榻上躺了下来。


    萧恪由她。


    小憩过后,萧恪陪她煮茶对弈。裴瑛棋艺由祖父裴昂亲授,对弈水平颇高,萧恪发现自己竟不如她。


    吃过晚饭后,萧恪领着裴瑛单独在园子中散步消食。


    院子里种有一大片桂花树,秋日桂花开得灼灼,满树灿金,裴瑛折下几串花枝让萧恪帮她做成钗花和臂环玩。


    没想到萧恪对做这个笨手笨脚,屡屡折断花枝,裴瑛嫌弃,无奈只能选择自己动手。


    萧恪看着并不算精致的钗环,亦感到十分嫌弃:“你是喜欢桂花香气还是喜欢漂亮的钗环?”


    裴瑛回他:“我喜欢含有桂花香气的漂亮花环。”


    萧恪:“这钗环缺了点意思,本王明日命人为你打几套精致的金玉钗环,至于这桂花香气,你若喜欢,我让人用桂花插满花瓶放到屋子里,你看如何?”


    “不如何,成婚前王府不是已打了上百套首饰头面?足够用一阵子。”裴瑛示意萧恪为自己簪上钗花,“至于插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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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此花香气幽香馥郁,你放到室内会熏得人睡不着觉。”


    萧恪扶住她的头,为她簪好钗环,然后托着她的脸欣赏了半晌,发觉竟也挺好看的。


    也许是美人佩戴任何一普通头饰都会很美的缘故,萧恪心想。


    “尚可。”他评价道。


    “要你评价?”裴瑛颦眉,然后先为他戴了一枚臂环。


    萧恪再次嫌弃,但裴瑛不许他取下来。


    “我做的是成双的,你不戴怎么行?”裴瑛认真解释。


    萧恪只好不给予评价。


    便是这么简单的玩趣,萧恪就这样陪着她消遣了大半个时辰。


    等二人去到园中的短亭里坐下时,萧恪的手臂上已挂着大大小小图案各异的臂环。


    一坐到亭子里,萧恪就立马将之取下放到石桌上。


    裴瑛唤来侍女上茶。


    “还没玩够?”萧恪觉得陪人耍玩这小半日比他处理公务一天都累。


    裴瑛笑着为他斟茶:“玩够了,我是有事要与王爷说。”


    萧恪这才正襟危坐:“何事?”


    裴瑛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直入正题:“明日回门,我想叫裴府里的大夫张伯为我开方调理身体几月。”


    萧恪:“你身体有恙?”


    裴瑛:“也不算。”


    “那是为何要调理?”


    裴瑛如实说:“我嗜好饮酒好几年,而且从去年夏天起,每天都在豪饮烈酒,时间长达快一年,直到和谢家退了婚后才戒酒,如今我想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的身体。”


    萧恪记起她所谓的烈酒好像有一种叫鹤觞,那是极品烈酒。


    “你是因为谢渊才饮烈酒的?”萧恪星眸微冷。


    想到中午萧岚音说的话,裴瑛低下头,意有所指:“王爷知道的,我那时和谢渊有婚约,乍然听闻他有了别的女子后,我每天都睡不着觉,喝了烈酒才能好些。”


    没想萧恪会错了意,见她一提到谢渊就面露怅然和遗憾,顿时心生不快,不禁嘲讽道,“原来王妃对那谢渊竟这般深情款款。”


    听他这么说,裴瑛眼角不期然地泛了红,杏眸涌起滢滢水光,“王爷说笑了,不过都是从前旧事,早就都过去了。”


    裴瑛这委屈巴巴,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帧帧落在萧恪眼中,却又是另一种意思,仿佛嫁给他萧恪好似让她万般委屈。


    他心中涌起愤怒,面上染上一层冰霜之气:“裴氏瑛娘,你现在已嫁给本王,是本王的王妃,心里就不许再装着其他男人,如此做是对本王的不忠。”


    裴瑛没想到他竟这样想她:“王爷明鉴,瑛娘没有。”


    萧恪:“本王怎知瑛娘没有?”


    屈辱感忽而就肆意爬上了裴瑛的四肢百骸,令她怒极反笑:“瑛娘是否忠于王爷?王爷自是最为清楚。再者,就凭我和谢渊从小青梅竹马,如果我当真要和他发生点什么,不早就是顺其自然之事?”


    她义正辞严,“可我裴家和谢氏门楣清白,岂是这般寡廉鲜耻之辈?我和谢渊虽有多年婚约,可始终发乎情止乎礼,王爷辱我不打紧,但若要辱我裴氏和谢家两族脸面却是万万不能。”


    萧恪面色一怔,立时便知自己过激昏了头。


    昨夜她那般生涩羞怯,他剑入海棠时她的疼痛难捱他都看在眼里,从而被他初破落了红,他如何要在这事上质疑她?


    就算她心里对谢渊旧情难却,可她也是自愿要退谢氏婚约,他所谓的不忠,更像是在她心口撒盐。


    但等他反应过来时,裴瑛已起身愤然离开。


    独留他坐在那里拳手紧握,面色铁青。


    他专门陪她玩耍解闷,她竟敢无视他耍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