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林既明到访
作品:《穿越侦探的防御力MAX》 戚瓷心看向乌丽君,乌丽君一直端坐在一边,即使是被讨论的主人公,也没有一点着急模样。还将桌上的点心,往戚瓷心这边推了推。
戚瓷心见状,也不客气,真拿起一块来吃,边吃边看这场“战争”。
她娘占理,说话又厉害,老太太和二婶一时还讨不着好。
吵了半天,也没个定论。堂下的女人便一直低垂着头,甚至不曾抬头看一眼在为她争吵的几人。
戚瓷心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但她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正当戚瓷心想要进一步一探究竟时,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仆从,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老太太,老爷回来了,还有林宪台,老爷唤我来带二小姐过去。”
众人的眼神一下聚焦到戚瓷心身上,戚瓷心明了,这二小姐大概就是自己。
戚瓷心将剩下的糕点直接塞进嘴里,然后站起身,看向姜涵柳。姜涵柳也不在意还有个老太太在,笑着冲戚瓷心摆摆手,“且去吧,地上霜花结得厚,仔细些。”
戚瓷心学着昨天从姜涵柳屋里离开的样子,对着姜涵柳福身,“女儿告退。”
随后,戚瓷心施施然跟着仆从走了,留下屋里无人在意的老太太和二婶冯寄柔面色铁青。未几,冯寄柔眸光微动,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缓和脸色,探身问道:“林宪台,可是那位探花郎?今岁领了吏部堂贴,特旨擢升的那位玉面郎官?”
老太太也像是反应过来了,脸上露出些许笑容,“瞧瞧羑儿这丫头,虽打小喝着药罐子长大,头遭赴宴,倒比其他女儿家还出挑,惹了明府大人青眼。”
“老太太福泽深厚,孙女也是菩萨点化的灵慧人”,冯寄柔谄媚地朝老太太笑,又转头看向姜涵柳,“羑儿也及芨了。大嫂同大哥说说,若是能嫁与那林大人,便是添个偏房,也好过在闺中熬成望夫石不是?”
姜涵柳冷哼一声,身子一歪,“弟妹且省些口舌,羑儿年齿尚幼,乌家的灶王爷还没往月老祠递名帖呢,更轮不到给人当偏房的时候!”
姜涵柳心里雪亮,乌家二房独子乌景胜,素来纨绔浪荡,整日在街上游手好闲,他爹也是不成器的。便是她家老爷这个正六品通判,前岁为乌景胜谋了个八品主簿的职,反遭鄙弃。眼下,无非是想借提刑官的姻亲脉络,替那不成器的孽障铺路罢了。
若真叫羑儿嫁去,以她们家的门第,不过充作偏房,必遭搓磨。
冯寄柔见姜涵柳不应,顿时哭天抢地起来,“大嫂好狠的心肠!林明府这般乘龙快婿,倒似烫手山芋要往外推?莫不是怕羑儿的鸳鸯谱压了丽君的风头?”,说到这,忽地拉高音调,“咱们乌家祠堂的月老可都睁着眼呢!倒要看看是哪个黑心肝的,拦着及笈小娘子喝合卺酒。”
乌丽君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羑儿吃着药膳长大,阿娘衣不解带侍奉汤药的模样可掺过半分算计?您既夸羑儿是菩萨点化的灵慧人,倒要往阎罗殿前递合卺酒?!”
“我虽愚钝,也知姊妹当如檐下双燕。羑儿若得良人,自当十里红妆。可二婶单凭坊间的三两句闲话,便要将活生生的官家千金许给那画中虚影。似是伎人耍傀儡戏,扯着丝线就要羑儿做提线木偶!羑儿的命数,岂能压在茶肆说书人的醒木上?!”
冯寄柔被乌丽君怼得说不出话来,几次张口,最终只是愤恨地低头。
“好了好了”,老太太拍了拍椅子扶手,制止了堂下的闹剧。
姜涵柳看老太太如此明显拉偏架的行为,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老太太既要抬妾室,就去与老爷分说。横竖巷子里头赁间外宅也使得!二叔在长房檐下蹭了十年,乌家的脸面早就没了!”
说罢,姜涵柳不管老太太和冯寄柔,拉着乌丽君往外走。
纵使老太太是长辈,可她掌管全府,还真不怕老太太,无非是为了个孝道才在这里。
她嫁给乌正宏时,父母健在,数十载间,高堂相继去世。按礼法所载“三不去”,“有所取而无所归”者,若非坐实“淫”或“有恶疾”,总有千般嫌隙,也不能休她。
走出了门,姜涵柳拉起乌丽君的手,“你到前头去瞧瞧去,将你妹妹带回来,莫教她与外男久处。”
先离开战场的戚瓷心,跟着仆人,从厅里走出去时,路过耳房,往里头瞧了一眼。
耳房的门虚掩着,戚瓷心只瞥见一个上了年岁的女人,在说些什么。
那人,应该就是牙侩。
戚瓷心很快走过,没有引起里面人的注意。从老太太的院子走出,穿过一道门,就看到了前院正厅。刚一绕到正厅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自己那便宜老爹的笑声。
仆人在门口停下脚步,垂手侍立,戚瓷心入了正厅,只见林既明穿着一身紫色官服,端坐于黄花梨圈椅上,外头的阳光,经过窗户的过滤,照在他脸上,只在他脸上留下薄薄一层纱,更添柔和。
怪不得人家能当探花郎呢。
戚瓷心一入门,林既明就看向她,旁边的乌正宏见了,脸上一喜,还没等戚瓷心开口问候,就急忙说道:“刑部转来急递牒文,下官须往签押房勘验。怠慢尊客,实乃罪过。今小女既至,敢教侍奉大人说茶解闷,抑或引观舍下亭榭,但凭尊意。”
林既明似是没看出来乌正宏在做戏一样,不在意地摆摆手,“公事要紧,乌大人且去吧。”
戚瓷心眼睁睁地看着乌正宏走了,留下她和林既明两个人在屋里。
不是说什么古代礼教森严吗?这算什么?这个爹,不考虑她名声的吗?
林既明看戚瓷心站在原地,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样子,走到戚瓷心面前,俯下身,笑盈盈地看向她,“乌娘子?”
“今朝拜谒,实有相烦之事,欲求乌娘子相助。”
戚瓷心这才将视线转到林既明的脸上,“看出来了,是要我画翠香囊上的图案。”
林既明直起身子,一副十分欣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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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娘子果真是聪慧。”
“没兴趣”,戚瓷心一把推开林既明,走到方才乌正宏坐的地方坐下。
昨天的印象和今天的印象重叠在一起,林既明有些不太确定。乌门长女刚严知礼,而这个小女儿,浑似家里人完全没请过教养嬷嬷的样子。
难不成,是乌家人偏心?偏疼嫡长?
思及此,林既明登时觉得面前的人可怜。但他自然不会去插手别人的家事,走到戚瓷心面前,“我知乌娘子洞烛幽微,如何才能请乌娘子相助?”
“我对你们官场上的事没兴趣,我帮了你,你是坏人怎么办?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杀人灭口。”
“天地神明共鉴,我绝不会行那亏心灭理之事!”
“哦”,戚瓷心淡淡应了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诚信的人?”
林既明严整神色,“润笔玉诺,但凭契卷。”
戚瓷心忽然抬起头,看向林既明,眨眨眼,“你昨天说的事情,还没有兑现呢?”
昨日?
林既明在脑子里又将昨天的事过了一遍,随后恍然大悟,“乌娘子竟好作推勘?”
“嗯哼,这个交易很不错吧。反正那个翠香囊过了昨天,肯定已经从一个有意义的翠香囊变成一个没用的东西了,你也不着急。不如让我跟着你探案,等我确认你是个好人了,再告诉你。”
“若不是呢?”,林既明歪头,看着戚瓷心,勾唇笑道:“乌娘子不担心我杀人灭口吗?”
戚瓷心往椅背上一靠,“随你便。”
“不能探案的生活,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林既明微微挑眉,他不明白,深闺女子,缘何执着于探案?抑或是,刻意作态?
戚瓷心看向在思考的林既明,“你来府里,不只这一件事吧?”
看似是诘问,戚瓷心却未见疑色,反而很是笃定。
林既明怔愣一瞬,随既托着下巴,看着戚瓷心,眼中满是赞赏,“乌家怎么会放着这么一位聪慧娘子不管呢?”
“啊?”
林既明只以为触到她的伤心处,自觉失言,转过话题说道:“探案需要抛头露面,乌家恐怕不会同意乌娘子这样做吧?”
戚瓷心不屑地“嗤”一声,“你就和我爹说你要约我出去,他那样子,巴不得给我打包塞花轿里。”
“既如此,林某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这样成交。”
戚瓷心拍拍衣服站起身,看着林既明问道:“你要找什么?我带你去找。”
戚瓷心不认路,但这不重要。面试投简历嘛,就是这样的,先说自己会,剩下的等入职再说。
林既明没想到戚瓷心这么爽快,她说的想探案,半点不假。
“找一牙侩。”
戚瓷心狐疑地看了一眼林既明,随后转身,大步朝外走去,“来别人府里拜访,也不知道去看看长辈?真是没礼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