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作品:《陆景说媒记

    隔天,溶娘来到媒婆府,欢天喜地告知:“我和严哥哥和好了!”


    陆景真心为她高兴:“真的?太好了!”


    李仪仪笑而不语。


    溶娘推着陆景出门:“不久后就是乞巧节了,听说很热闹,我们出去置物吧。”


    她最喜欢热闹了,陆景兴致勃勃道:“好啊!”


    街上熙熙攘攘,溶娘一个一个摊子走过去,看什么都新鲜:“东西虽不如京城精致,但颇有一番野趣。”


    最后索性专找有意趣的摊子去逛。


    溶娘兴冲冲来到一摊子前,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木簪子,她拿起一支,放在掌心仔细摩挲,簪子被磨得很光滑,没有倒刺,再一看样式,簪头刻着几朵莲花,雕工不错。


    摊主适时介绍:“这是步步生莲簪。”


    “步步生莲?好寓意。”溶娘越看簪子越顺眼,又问:“有没有男子样式的?”


    “有有有。”摊主掏出祥云样式的簪子,递给溶娘。


    溶娘越看越满意,又问她们两人:“我听闻,乞巧节男女戴木簪子,能够带来好运,你们要不要也买个?”


    陆景脑瓜子一转,有了主意,她见李仪仪盯着一双木簪子看,怂恿道:“仪仪,要不买下来,说不定乞巧节有用呢。”


    李仪仪想了想,说道:“有道理,老板,我也来一对。”


    陆景立马掏钱,也买了一对。


    溶娘见了,取笑道:“你们就一个人,买一对做什么?”


    陆景嗔道:“说不定乞巧节上遇到合心意的男子,正好可以送他呢。”


    溶娘逗得哈哈大笑。


    接着,三人来到布庄,对着琳琅满目的布料挑了起来。溶娘道:“我想做两身颜色相近的衣裳,乞巧节和溶哥哥一起穿。”


    掌柜笑道:“近来许多小娘子来定乞巧节的衣裳,本店新引进一些样式,几位要不要上二楼看一下?”


    溶娘很感兴趣:“好呀。”


    三人上了二楼,看了一圈,溶娘很满意,当即指着其中男女样式各一套,道:“我要这两套。”


    又问陆景两人:“你们要不要也来一套,我们几个人一起走,一看就是一伙的。”


    陆景当机立断:“定!仪仪,我们都订一套吧。”


    李仪仪点头,思索了会儿,指着一块青色的布料说道:“那我就订这一身吧。”


    “这颜色好,这颜色衬你。”溶娘评价道,李仪仪穿上青色,如同幽谷里的一抹兰花,清丽雅致。


    青色当然好,宜男宜女!陆景心里乐开了花。


    溶娘的目光挪过来,陆景扫了一圈,为自己选定一块橘色布料:“就它吧。”


    “不好!”溶娘反对,陆景虽然样貌寻常,肤色白皙,在阳光的照射下莹白如玉,着橘色衣裳会掩盖住其光辉,着实不佳,她道:“我觉得蓝色更衬你。”


    那不是和青色相近?不成不成,陆景打着哈哈道:“可是,我就喜欢橘色。”


    “好吧。”溶娘虽然失望,但也不强人所难。


    走了半日,三人有了累了,决定去茶楼歇歇。


    从布庄里出来,右侧街角处,出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冷应雪。


    溶娘止住笑容,嘟囔了句“扫兴”,往反方向走去。


    “溶溶姐姐,请留步。”冷应雪叫住她。


    溶娘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粗声粗气:“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还有,请叫我溶娘。”


    冷应雪指了指旁边的马车,面上竟现局促神情,说道:“溶娘,我们之前有点误会,我想请你去茶楼坐坐,还请溶娘赏脸。”


    溶娘扫了眼,马车簇新,造型古朴,并无多余雕花,看大小,能坐三四人有余,也算宽敞了。


    她记得,冷应雪家里并不好,对她也不好,她哪来的银钱置办马车?


    租的?即便如此,冷应雪也是破费了。


    溶娘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怕溶娘拒绝,冷应雪添了句:“这时新买的。”


    溶娘审视一般地端详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却见她的神色与以往并无不同,顿时觉得十分无趣,但还是仍不住启唇相讥:


    “你想说什么?说你不是故意挑拨我的小姐妹?还是说你不是故意和严哥哥呆在一块?还是想让别人误会我欺负你啊?”


    冷应雪脸色一白。


    “装模作样的,真扫兴。”溶娘头也不会地走了,陆景李仪仪相视一眼,也走了。


    徒留冷应雪在原地,低垂着眸子,神色掩在睫毛之下,让人看不清她的心思。


    可紧紧抓住缰绳的手不住地颤抖。


    天黑之后,陆景又折回布庄,指着李仪仪选的那套服饰道:“相近的颜色,男款来一套。”


    男款用来送给周安景。


    溶娘的话让她想起,“小乞巧节”,也就是“月老节”时,有情人身着颜色相近的衣裳相会,以示名花有主。


    雅七姑姑说过,不论男女,见到他人衣裳配饰与自己相近时,便会多几分关注。


    虽说现在周安景与李仪仪八竿子打不着,但看到有人衣饰与自己相近,说不定就上心了呢!


    完美。


    大约她们给的银子多,衣裳很快做好了,陆景带着周安景的那份和自己买的木簪子,再次夜探县令府衙。


    把衣裳簪子往周安景面前一推,陆景双眼笑眯眯的:“周大人,后日就是乞巧节了,烦请您一同前行。”


    周安景被弄得浑身不自在:“陆媒婆,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不用如此。”


    陆景笑容不变:“我想呢,乞巧节路上人多,美人儿多,邀您一起,说不定您就看中哪个了呢!”


    果真如此,周安景一点也不意外,事到如今,他也见识了陆媒婆的固执,也不挣扎了,爽快应道:“成。”


    陆景一喜,周安景上道了!她指着衣裳、木簪子,强调:“这两样都要上身哦!”


    “知道了。”周安景道。


    陆景心满意足地离开,她给周安瑾的木簪子是她买的男式木簪子,至于女式木簪子,她会找机会戴在李仪仪头上。


    周安景收拾好衣裳,继续看书。


    令他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儿,李仪仪上门来了,她递给他一支款式不同的木簪子:“表兄,这个木簪子给你,乞巧节之日带上。”


    周安景疑惑地看着她,书仪住到陆媒婆府,怎么也变得神神秘秘的?


    李仪仪不欲解答,只道:“表兄,信我。”


    周安景半信半疑地接下木簪子,随后李仪仪离开。


    周安景把两支木簪子摆在一处,更加确定陆景书仪两人在搞些什么,若说更相信谁,周安景毫不迟疑地拿起书仪给的那支。


    转眼就到了乞巧节,陆景早已穿上橘色裙裳,坐在堂屋等候。


    她时不时往里觑一眼。


    仪仪好慢哦,平日里那么利落,今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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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这么慢!


    快到出发的时辰了,李仪仪才姗姗来迟,陆景一看,愣住了:“仪仪,你怎么不穿咱定的那件青色衣裳?”


    李仪仪指了指肩上挂着的小包袱,狡黠一笑:“我这个人动作粗,中途怕弄脏了衣裳,所以打算到溶娘家换。”


    是了,她们相约先到溶娘家中,再一同出发。


    可、可李仪仪衣裳不换,那她计划岂不是泡汤?


    这时,溶娘的丫鬟知夏嗓音由远及近:“陆姑娘、李姑娘,我家小姐请您过去。”


    事已至此,陆景也没法让她回去换了,只得先上马车。


    马车很快到了奚府,溶娘迎了上来:“快进来,时间还早,咱进去坐坐。”


    陆景装作不经意,望向李仪仪,提醒她该换衣裳了。


    溶娘也注意到了李仪仪的衣裳,问道:“你怎么没换衣裳?”


    李仪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动作粗,想来你这儿换。”


    溶娘道:“那没事,时间还早,咱等会换。”


    溶娘此话一出,陆景反倒不好接话了,不然显得她特意,要是让李仪仪察觉出异常就不好了。


    只得先进去,另外想想办法。


    望着陆景的背影,李仪仪朝溶娘眨了眨眼,两人相视一笑。


    两日前,李仪仪找到溶娘,言明陆景一心想撮合她和周安景,自己着实无意,也不知道怎么拒绝,想请溶娘帮忙,溶娘应了。


    进入茶室,溶娘亲手给她俩斟茶,轮到陆景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温茶一下溅到陆景身上。


    溶娘慌张道:“陆景,你没伤着吧?”


    陆景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这件衣服……”


    不能穿了,有点可惜。


    溶娘凝眉道:“你可以换我的衣服,只是我们身量……”


    溶娘娇小一些,陆景高挑一些,溶娘的衣裳自然没法给她穿。


    只要一施术法,衣裳就能干干净净,但这不能在她们两人面前露出来,不然会吓到她们,陆景只得遗憾道:“没事,溶娘你派人送我一下就成,只是没法一起出去玩了。”


    李仪仪递出小包裹,道:“咱身量差不多,你穿这件。”


    这怎么行?陆景推脱道:“这是你要换的衣裳,我怎么能穿呢!”


    溶娘推着陆景进屋:“哎呀,别推脱啦,严哥哥马上来啦,来不及啦!”


    双拳难敌四手,在溶娘和丫鬟的倒腾之下,陆景很快换上青色衣裳,被推了出来。


    李仪仪面露惊艳:“陆景,这衣裳好适合你!”真不愧是她按陆景样貌选的呢。


    “是、是嘛!”陆景结结巴巴道,手不自在扯着衣裳,总觉得怪怪的。


    溶娘迫不及待拉着陆景她们出去,许严已在门前等候,四人坐上两辆马车,向最热闹的街道驶去。


    路上,陆景默默祈祷,周安景不要换上她送的衣裳,不然也太尴尬了。


    到点后,四人下了马车,街上川流不息,摊贩们拿出压箱底的好物,将这条街照得亮如白昼,比之“月老节”,热闹更上一筹。


    不久后,一个玉树兰芝的公子来到她们面前,太出众了,惹得路过的女郎眼眸竞相发亮。


    此人正是周安景。


    大约是今日的神仙太忙了,并没有听到陆景的心声——周安景着了她送的青色衣裳,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有情人。


    这下轮到陆景浑身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