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温蒂并不会就这么乖乖听话不加入夜巡，就连她的老爸都不能阻止她出门冒险，像是“作业没写完所以不能参与夜巡”这种借口，温蒂会用完美完成的作业本来让布鲁斯哑口无言。


    但是今晚不同，首先她已经完成了一次自己的夜巡了——也许是半次——其次她还是有点心虚不敢面对杰森，出门的时候被平行世界她哥抓住了怎么办？她还没准备好道歉礼物呢！


    温蒂犹豫了一下，给杰森发了个“今晚不回来了，别担心我”的消息，就缩回被窝里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哇哦，她居然真的睡觉了？”提姆不敢置信地看着监控里面的画面，要知道姓韦恩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乖巧的，提姆本来都做好了准备来阻止温蒂偷偷做些什么。


    阿尔弗雷德在一边欣慰地看着被子里鼓起的一小团圆润的弧度：“看来温蒂小姐更听布鲁斯老爷的话。”


    提姆心虚地回想起自己几次阳奉阴违的事迹，但是想一想其他人的类似事迹肯定更多，要论不安分程度大家都一样，温蒂反而乖巧甜蜜得不像一只蝙蝠。


    他移开视线，专心地给出去夜巡的义警们提供后援帮助。


    .


    温蒂早上起来的时候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缓了缓神，环顾了一下陌生的环境，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杰森的安全屋里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上面的屏幕界面还停留在她最后给杰森发的那条消息上，杰森没有回复她。


    温蒂有点伤心，看上去杰森真的很生气，要知道之前他都是第一时间回复她的，她拿着手机盯着聊天界面刷完牙，换完衣服，低着头走出了房间，直到在楼梯上撞到了人。


    “哎哟！”温蒂停下脚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抬起头看前面的人，“早上好，迪克。”


    迪克蹲下来帮她揉了揉额头，问道：“在看什么这么专心？”


    “哦……我跟杰森发了消息，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我。”温蒂苦恼地说，“你说，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一个人背着他偷偷行动，还骗杰森说自己姓瓦伦，他一定伤心到连游戏都玩不下去了！如果他在安全屋里偷偷抹眼泪怎么办？天呐！


    “你们认识？”这倒是迪克没想到的，布鲁斯给他发了那份温蒂穿着制服和常服的对比资料，但是上面把杰森的部分截掉了，迪克现在才知道他们俩认识，“别太担心，杰森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的。”


    不过昨天他给杰森发完照片之后，后者问了两句“她在蝙蝠洞？”就没有后续了。


    “他肯定很难过，我没有跟他说实话。”温蒂捏着衣角，看上去有些低落，“我去给他送道歉礼物的时候要带两包纸巾过去才行，他伤心地掉眼泪的话，我可以给他递纸巾。”


    迪克听到掉眼泪那里乐得不行：“好主意，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样？”


    “迪克你真好。”温蒂的脸颊贴了贴迪克的侧脸，迪克在心里为自己看热闹的心情生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愧疚。


    温蒂很快恢复了状态，他们俩下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布鲁斯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饭了，温蒂松开迪克的手蹦蹦跳跳地跑过去。


    “早上好！老爸！”


    温蒂跟布鲁斯打招呼，瞪大亮晶晶的蓝色狗狗眼等着他的回复。


    “……早上好，温蒂。”


    温蒂抱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大大脸颊吻：“你可以叫我温妮的，老爸！”


    布鲁斯上一次一大早的收到这样热情的甜蜜攻击还是在迪克小时候，而迪克过了几年也摆脱了这幅过度粘着他对他撒娇的样子，男孩觉得这样不够——“酷”。


    现在的温蒂反而让布鲁斯找回了一点怀念的感觉，他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一些：“好的，温妮。”


    达米安看着温蒂这副样子，嗤笑了一声：“你是树袋熊吗？”


    没想到温蒂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如果我是树袋熊的话，那老爸就是大树袋熊，那达米安也是树袋熊！”


    树袋熊理论成立！温蒂是天才！


    达米安没看懂这家伙的脑回路是这么长的，他的话圆滑地经过了她的大脑，没有给她带去一点伤害。


    “那么树袋熊小姐，这是你的早餐。”阿尔弗雷德刚从厨房里出来就听到这个对话，微笑着把盘子放到了给温蒂准备的位置上面。


    “谢谢你，阿福。”温蒂终于松开了布鲁斯的脖子，她尽她可能的把蔬菜吃掉了一半，虽然看上去痛苦得像在吞药一样。


    这也是她和达米安列出的加分项目之一，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很难，困难程度简直可以跟打击犯罪并列，阿福每次都笑眯眯地看着他俩努力把自己盘子里的蔬菜吃掉，并且试图撺掇布鲁斯也加入他们的战争。


    然后布鲁斯大叫“不！”，在三口吃掉焗龙虾后哒哒哒溜走了。


    “你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也许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一见你的家人们？”布鲁斯放轻自己的语气，她刚刚挂在他身上的重量跟块小棉花糖没什么两样。


    温蒂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当然，大家一定很高兴跟你们见面！但是我们不等杰森回来吗？”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该怎么跟她说？这个世界的杰森可能不会回来？特别是布鲁斯前几天刚跟他吵完一架，气氛还有些……


    直到他们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摩托的声音，驾驶员熟练地熄火，脚步声越来越近，温蒂似有所感地抬起头，跳下椅子，在门打开前就跑了过去，期待地昂着头等在那里。


    “啧，你们……”


    “杰森！欢迎回家！”


    温蒂高兴地跳了起来，抱住了杰森不撒手，后者被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下意识抬起双手把她托住，这才发现跳到自己身上的不是要袭击他的疯狂抱脸虫幼崽。


    “知道自己错了？已经来不及了，小……”看着温蒂满是歉意的的眼睛，杰森的“小叛徒”堵在喉咙里，他的嘴角抽了抽，小声地含糊了一句，就算说了。


    温蒂高兴地蹭着他的脸，也不管杰森乐不乐意，两个人的头发都被蹭得乱糟糟的，杰森额前的白色头发翘起来了一些：“就算只有一个晚上没见面我也好想你——！”


    “现在说这些话也没用。”杰森经过这几天下来比其他人更清楚温蒂的甜言蜜语有多不值钱，她像是掌管春雨的女神一样毫不吝啬地往别人的心上浇灌一场场甜蜜的雨，直到他们的心都湿透了，柔软了，也不罢休。


    但总的来说，他不讨厌就是了。


    注意到其他人都看着这里，杰森没有跟布鲁斯对视：“我只是来找这个小白眼狼的。”


    他的辩解有一些可信度。


    “你们要跟我的家人们见面了，杰森。”温蒂说道。


    杰森皱起眉：“家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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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你们已经知道了温蒂跟老头子的关系——我猜你们肯定已经知道了——你们是要见她的领养家庭了吗？”


    “什么领养……哦，你不知道。”迪克反应过来，差点笑出声。


    杰森这才反应过来，终于冷下脸把温蒂从他的怀里撕下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


    杰森像是审讯一个小犯人一样，硬起心肠来让温蒂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真实来历重新说了一遍，提姆在旁边记录温蒂补充的细节。


    温蒂说完后砸吧砸吧嘴，自己也有点心虚，阿尔弗雷德给她端了杯水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杰森……”温蒂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杰森只是冷哼一声。


    温蒂求助般地看向迪克。


    迪克知道杰森并没有生气，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最多是不太开心，他只是在逗温蒂，看小女孩为了他着急的样子，坏心眼的大人。


    在钓足了小女孩的关心后，杰森终于再次开口：“那你一开始跟我说的那个怪叔叔是谁？”


    温蒂眨眨眼：“达克赛德。”


    屋子里逗天真小孩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所有人都皱起了眉。


    “你为什么会跟他有联系？”布鲁斯坐到温蒂面前严肃地问她。


    “啊，他带着我去天启星做客，顺便跟他交流了一些天启星的装修建议。”温蒂说，“他们的星球装修实在是太单一了，岩浆和黑色峭壁，我怀疑那些在塑料岩浆里尖叫的人是因为没有薪水，所以他们才会叫得这么敷衍。”


    其他人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从哪里先问起，这到底是达克赛德还是跟他们做邻居的奇怪叔叔？


    “做客？”提姆捋了一下这段话的逻辑，发出了第一个疑惑的音节。


    “对啊，我有时会去他们家做客。”温蒂回忆着，“虽然我的老爸说不要跟他们一起玩，他们都是，嗯，坏家伙，但是他们有时也挺好的，他们教了我可多东西呢。”


    “比如？”迪克接着问道。


    温蒂掰着手指数：“西瓦女士教会我怎么打跑坏人，企鹅人教我该怎么养实践作业发给我的小鸟，布莱尼亚克教我如果遇到不会的算术题该怎么解决，中风死神教我……”


    “等等，谁是中风死神？”杰森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耳熟。


    “哦！就是，丧钟！”温蒂比划了一下。


    杰森点点头，好了，现在他懂了。


    她是怎么跟这些家伙混在一起还保持这么可爱的？


    蝙蝠们不理解。


    “也许你该远离他们。”布鲁斯叹了口气，那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世界的蝙蝠侠说的对，他们都是罪犯。”


    温蒂眨了眨眼睛：“可是代行者不能突然消失。”


    “谁？”现在迪克真的觉得自己和温蒂的意识隔了一整个世界。


    “我的超级英雄代号是蜂鸟。”温蒂指了指自己，“我在反派们那边是另一个身份，代号是代行者，我加入了末日军团，如果我突然消失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至少会拿这个当借口。”


    哥谭市第二次裂开了怎么办？虽然小丑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那句话，可是卢瑟也在这个俱乐部里面呢，如果他坏心眼地连带着让隔壁大都会一起裂开了怎么办？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


    异世界的他到底是怎么管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