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又生一计

作品:《亡妻归来

    咔嚓!


    元珩的周身突然涌现出一道禁制,把这人包裹起来。她此下去的利刃,正扎在隐隐浮动的结界之上。


    妙衣蓦然呵笑。


    元珩,你还真是难杀啊。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运转身体里所有的灵力,再度向元珩的心脏刺去。


    一次,两次,三次——


    她像剁肉似的,拔出匕首就是扎,扎不破再继续扎,连连挥了不知道多少次,扎得她手臂开始泛酸,连气息都开始起伏了。


    结界稳如泰山。


    可恶!


    难道是普通的匕首刺不动?


    妙衣转念一想,拿出怀玉,运转灵力,再次狠狠砍向结界。


    咔嚓!


    她这力道太足太猛,结界又太过坚硬,像是砍在铜器上,震得她双手发麻。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妙衣修养不过一天,伤未养好,身子还未恢复得当,此刻拼尽全力,只觉得浑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光,脑袋一阵眩晕,呼吸逐渐变成粗重的喘息。


    门外脚步声渐近,妙衣一下子惊醒,收剑,调整情绪,待呼吸略显平稳之后,忙大跨步从屋内走出去,以笑脸迎人。


    “关师妹,这么早来看你师傅啊。”


    “大师兄,丹宁师姐,青云师姐。”妙衣点头,朝三人打招呼,又看向三人身后的男子,这张脸……似乎有点面熟?


    妙衣轻声问:“你是?”


    男子还来不及发声,青云已先替他开了口:“他是叶师弟叶文安呐。”


    妙衣一怔,她想起来了。她收笑:“对不起,这阵子经历太多,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丹宁随之附和:“刚醒来,忘事很正常,我经常一觉醒来,还会迷糊自己是谁呢。”


    青云关心问:“你什么时候醒的?脸色怎么这么红啊?”


    妙衣不自觉摸脸,她没有镜子,不知青云所说是真是假,但见其余人皆一副关心样,八-九不离十是真,估计是刚刚砍结界砍得太用力导致的。


    “我刚去看师傅,见他流汗,给他扇了一会儿风。月杉已同我讲过,师傅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了重伤。我被那二人封印灵力,无法联系外界,逃出去之后正联系上宗门,才得知师傅已寻上那两歹徒——”妙衣垂头,低声诉说。


    “此事不怪你。你身弱,正是养伤时候,别太难过。”


    妙衣乖乖点头。


    “你师傅还没醒吗?”


    妙衣摇摇头,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刚看过,还叫了他几声。”


    “叶师弟,你送妙衣回屋吧。”


    妙衣下木阶时,身子一个踉跄,叶文安忙伸手抓住她胳膊,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见妙衣站定,他又像触电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


    妙衣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想:这么嫌弃我?


    “多谢。”


    “你失踪,有我之责。”叶文安郑重说,“对不起。”


    他竟然还朝妙衣鞠了一躬。


    妙衣一时哭笑不得,她实在是没想到,叶文安竟然会和她道歉。


    “我被绑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是我大意,才会让歹人得逞。你道个什么歉啊。”


    说完,妙衣嗓子一顿痒,她转过身去,捂嘴把咳嗽声闷在喉咙里。后背附上来一只手,一下又一下,随她咳嗽的节奏轻轻地拍着。


    待妙衣咳停时,后背上的手立马收了回去,不作片刻的停留。


    “……”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碰一下跟要了人命一样。


    妙衣虚弱一笑:“多谢。”


    叶文安点点头,一时无话。


    妙衣问:“你很讨厌我吗?”


    叶文安面色大变,一双手摇得跟扇子一样,许是觉得摇手不妥,收了手却又晃起头来,把头晃成拨浪鼓。


    “没有没有!”他张嘴,仿佛咬到了舌头,只一个劲地否定,得见妙衣笑出声,知道她能理解他所表达的意思,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重新拾起人类的语言。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扶我的这两次,好像非常不情愿。”


    “绝非如此!”叶文安脱口否认,怎么都想不到他的谨慎会引来妙衣的多想。但转念一想,这是不是代表,妙衣其实并不讨厌他?至少说,不排斥和他相处?


    想到这一点,叶文安心下瞬间乐开了花,但面上仍然不苟言笑。可一想到这一点,高兴的情绪还是难以抑制,嘴角忍不住咧起来。他咬唇,忙挠了挠头,上一刻还在迥然一笑,下一刻立马转过头,声音变小许多,颇觉不好意思,“我……我是怕唐突了你。”


    目送两道背影消失在院子里,青云收回目光,不由感概:“还真是榆木脑袋,平日里多么稳重的一个人,碰上喜欢的人,竟连话也不会说了。”


    丹宁望向空空如也的院子,“你指谁?”


    “叶文安呐。”青云失笑,“我们去杨柳村的时候,这小子一直偷偷盯妙衣,只是妙衣性子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叶文安便不敢靠近。但他又不希望妙衣孤孤单单地坐着,偏自己没有聊天的借口,又怕冒犯妙衣,竟来委托我,叫我去开解开解她。分队的时候我特意把两人分一起,还怕叶文安尴尬,一并分了江宏义,这样算是有话可说了。”


    “你怎么还做起媒婆的主意?”


    “小年轻的爱情多么美好,见了就让人开心,你不喜欢吗?”青云反问,“我这是替她着想哎。你当初委托我照顾妙衣,我可是把你的话听进去了哦。”


    “叫你照顾她,不代表让你替她牵红线。”


    丹宁懒得理她,专注于跟前,冯俊才已把元珩扶起来,并坐于元珩身后。


    两人对视,开始给元珩渡灵。


    到了门口,妙衣打发叶文安走。只见叶文安期期艾艾地瞧着她,妙衣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站在长廊外扶着栏杆等他,谁知叶文安支支吾吾半日,竟只是憋出一句叫她好好休息的话。


    “……”


    回屋躺下,等到中午,洪月杉又来陪她,还给她带来灵药。


    “这是叶文安给的,补元丹,可助你恢复元气。这药可不便宜呢,一千币才十颗。凭现在的我们,每执行一次任务,顶多赚一百币,这一瓶怎么也要跑十次以上。”


    “还给他吧,我不需要。”


    “别啊。”洪月杉说,“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让你收下。你这次遭的是生死劫,还牵连了九长老,他一个劲说自己失责,你不收下,他心难安。”


    妙衣拒绝不过,终是收下。已至半夜,妙衣坐起身,再次溜去元珩房间。


    元珩仍旧没有醒来,妙衣拿出怀玉,毫不犹豫地再次砍下,连砍好几剑。谁知元珩身上的保护结界硬如磐石,怀玉亦不能折损分毫,砍不动也罢,灵力的波动竟还反弹到她身上,害得她狠狠撞在了木柱上。


    她心下一狠,试图催动不死咒印的力量。她浑身疼得要命,手一直在抖,剑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


    哐啷!


    妙衣恨恨盯紧元珩。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元珩早已被她千刀万剐。


    明明要死不活的一个人,竟然还会生成护体结界。这次可是千载难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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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机会,现在杀不成,以后只会更难杀。


    此刻妙衣又恨起自己来。为什么她天赋不能再高些,修为不能再高些,现在极有可能是因修为太低,才连重伤昏迷的元珩设下的结界都砍不破。


    妙衣咬牙:“元珩,算你好命!”


    她看不惯元珩躺得这么安稳,而自己却因为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后只不定活在懊悔之中。每一次回首,只会越发憎恨当时无能的自己。


    越这样想,妙衣心中越气不过,抬手朝着元珩的白脸框框就抡了两巴掌。她怕留痕迹叫人看出异样,力道控得很轻,却狠狠打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接下来的日子,妙衣心不甘情不愿地养伤。药师在给她做完全身检查之后,当即面色大变:“谁叫你运转灵力的?你不要命了!”


    妙衣低眉,“我……”


    见她如此可怜,药师僵硬的语气不觉柔和下来,但说出的话还是威胁意满满:“病人就是要听大夫的话,知道吗?好好养病,再被我发现你偷偷运转一次灵力,看我不收拾你!”


    “刘药师,我师傅什么时候醒?”


    “他恢复得不错,至于何时醒来,他现在陷在梦境中,等他自己破梦吧。”


    不幸的是,蛊虫的事刘药师尚未找到解决办法,与此同时,幸运的是蛊虫也没发作。估计阿婆受了重伤,暂时顾不上自己吧。


    将养两三天,妙衣的外伤已好得差不多。她闲不住,拿起剑在林下练剑。


    妙衣练完一套剑法,浑身发虚,只能插着剑,用以撑起自个的身体。


    “好剑法。”


    妙衣回头,见是叶文安,不免讶异。自从她醒来,这人出现在她生活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妙衣问:“有事吗?”


    叶文安揪紧双手,“我……我是……我奉师命来探望九长老!师傅算过,今日九长老会醒,叫我看过之后去回禀他。”


    妙衣点头,随意指向身后的院子:“我早上刚看过,师傅还没醒,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你自己去看看吧。”


    叶文安愣愣点头,朝院子走去,路过妙衣时,她正提剑,身子却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前扑倒。


    他立刻伸出手,拉住妙衣手臂,拉她转过身,见她不稳,又要往后仰,立马按住她双臂,牢牢盯住她的脸,关怀问:“没事吧?”


    这姿势像是面对面把妙衣拢在怀中一样,两人之间不过三寸距离,叶文安喉结上下滚动,心也跟着砰砰狂跳。


    妙衣蹙眉,刚刚那一瞬间,她心脏倏然一疼,眼前一阵发黑,身体瞬间卸力,软绵绵的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难道是蛊虫醒了吗?


    妙衣轻轻挣开叶文安的双手,身子又是一下摇晃。叶文安伸手欲扶不扶,控制在半截食指的距离内,以免妙衣再次出现意外情况。


    “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叫刘药师?”


    妙衣摇摇头,忍下这股不适:“我没事。”


    “你慢慢适应一下。”


    妙衣点头,叶文安捡起刚刚妙衣倾倒时掉地的剑,递给她。妙衣接过,用来支撑身体。


    良久,她朝叶文安抱歉一笑:“对不起啊,耽搁你了。”


    “你的身体要紧。”叶文安忧心地看着她,尽管妙衣现在的神态已好转许多,他仍旧放心不下,“真的没事吗?”


    妙衣点头。


    “既是来看我,还不进来,难道还要我亲自迎你吗?”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顿时吸引妙衣与叶文安的注意。二人一并回头,只见昏迷的元珩着一袭白衣,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