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则信息赫然显示在手机屏幕上。


    雾礼揉了揉双眼，字有点多，又倒回去重新看了好几遍，内心惊呼，拨了任希的电话。


    听筒传来熟悉的声音：“哎哟这个点怎么给我打电话啦？”


    “急事，我问你。”雾礼咽了咽口水，声线微微发紧：“东阳大酒店最近是不是来了个新剧组？”


    “对啊，《有仙则灵》的，原创剧情，大制作大班底，而且还是郭靖导的戏哦！这两天群演圈子里都炸开锅了啊。我正要跟你说呢，咱可以报……”


    任希的回答，让她确信短信上的地址。


    “我好像收到了这个剧组的试镜邀请。”


    对面沉默了一分钟，缓缓发出疑问：“什么？！你确定？群演好像没有试镜这回事的对吧？”


    雾礼又划到短息的页面逐字研究，让慌乱的心跳更躁动。


    一整晚，不是查阅剧组信息，就是在搭配明天试镜的衣服，哪怕躺上床也辗转反侧。


    出门前，收到来自任希的短信：祝你试镜顺利！


    东阳大酒店。这地方，可太熟悉了。


    酒店的布置从大堂到房间的古典家具和木雕摆件充满了古色古香的韵味，据说挂在大堂的东阳木雕画，是非遗精品之作。


    雾礼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幢栋，拨打昨晚来信的电话号码，期待又紧张。


    距离下午3点还差几分钟，她可不想留下第一次试镜就迟到的糟糕印象，一路狂奔。


    气喘吁吁地拉了个过路人问：“你好呀，这里是《有仙则灵》剧组的试镜点吗？”


    扎着两小马尾辫的女生点了点头，这才让雾礼松了口气，跟着队伍后方报道。


    双手接过工作人员分发递过来的号码牌，上面赫然写着：72。


    按照以往经验，是万年不变的开场自我介绍，再来上一段小表演就完事了。


    但这次的却有点特别。


    按号码牌末尾0-9的数字，每十人为一组，共同表演一段，时长为10分钟，听说戏选自剧本里的某一片段，准备时间有半小时。


    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然把场地按组别划分好区域了。


    雾礼边把号码牌别上胸前，边走到第七组的区域。


    同时上下扫了印有片段内容的A4纸，倒吸一口气，有台词的角色不多，这其中还有的台词数量只有一两句，更有需要反串性别的角色，怎么分都不公平。


    此时，有人出声：“各位，人有点多，不介意的话我就在这当个类似小组长的角色，好协调，也能快点进入排练的状态，大家看行不？”


    周围没有反对的声音，于是方才出声的人又补充道：“那行，当大家默认了啊，那我就是咱第七组小组长了。我大概看了一下，栖木这个角色我先定了。从这个林瑶角色名念过去，想演的举手，要是有两个或以上举手的就剪刀石头布决定吧！”


    “林瑶。”话声刚落，便有人举手。


    “洛华。”大家都迅速抢占自己想要的角色，又唰地举手一片片人，毕竟是这段戏里台词最多的角色，意味着比同行人的表现机会多一些。


    ……


    “还剩朴星跟树精这俩角色，你们两个想要哪个？”


    雾礼全程皱着眉，不解这番场面，似乎有些被冲击到，大脑陷入被迫思考。


    朴星是个男性角色，看对话好像还是个捕仙师，挑战难度有点大，尺度不好拿捏；树精没有台词，全程背景板，没有发挥空间但……


    正当雾礼犹豫之时。


    “那我要树精吧。”旁边戴眼镜的女生不假思索抢先一步。


    ？？？


    不是，就这么草率吗？


    在场的人并没有理会雾礼的迷惑，声音相继起伏，有的在背台词，有的在揣摩人物内心活动……


    行吧，朴星就朴星吧。


    他的台词都十分精简，不是“嗯”，就是“哦”，唯有一段长一点的也不过十几字，但括号里的文字看起来……，好家伙，这不妥妥像腹黑人设？


    但是打戏这里，着实令雾礼有些头疼。


    准备的时间过去了一半，其他的组早已纷纷开始合体排戏，排走位。


    雾礼所在的组却依旧各捯饬各的，以她敏锐的直觉和专业度认为事情可以做得更好，于是把大家召集过来。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集体合一遍，看看走位什么的，什么人说什么话时，自己人物有什么反应。你们觉得呢？”雾礼斗胆发问。


    小组长当即扭头大声反驳：“不用，大家伙琢磨新角色的时间还不够呢，哪来那么多走位。咱到时候一字排开站着演绎就行了。况且这是试镜，是竞争，是个人战好吧。”


    随后便有其他人小声附和赞同。


    雾礼的白眼翻上了天，明面上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确实十个人排的时间完全不够，但心里还是默默吐槽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


    忽然灵光一闪，雾礼又把饰演林瑶和树精两人喊了过来，三个人简单地串了一下共同的戏份，顺了下词，过了遍走位。


    由于时间紧迫，最后大家还是把戏从头只顺了一遍，好在后面还是比较配合的。


    “第一组请到三楼小宴会厅。”广播的声音忽然响起，意味着试镜开始了，全场人倒吸一口冷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转眼到了第七组的表演。


    进去后没有如期的自我介绍，只有简单自报号码与饰演的角色后，直奔主题。


    十个人一字排开，由“是树精！”展开表演，过程中间没有过多的走位，大家都站立在原地，时而根据说话人露出不同的神态表情或是增添细小的动作。


    座位上的面试官也紧紧蹙眉，眼底透着一丝不耐烦。


    直到后半段，有两人向前踏上了几步走到树精的位置。


    雾礼做出佩剑出鞘的动作，所饰演的朴星剑弩拔张，直面与树精展开简单比划打戏的动作，表情从容应对来自树精的攻击，紧张的氛围扑袭而来。


    一番打斗的动作后，朴星剑光一闪即逝，树精被伤，瞬间踉跄跪地。


    朴星剑指树精，假装用剑面挑起树精的下巴，故作深沉但咬字十分清晰：“你的每一步，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我未曾点破。”


    “因为，我还想再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朴星转而又嘴角微微上扬，饶有趣味偏了偏头看向树精补充道。


    林瑶的扮演者着急忙慌跑去，用自身把树精护在身后发问：“她是仙灵！”


    “如果我说，我是捕仙师呢？”此时，朴星目光灵冷冽，透露着厌恶，微微抬眸，似无意，实则一股杀气迅速凝聚，将眼底最后一丝的柔情遮盖。


    面对朴星突如其来的坦白，林瑶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到眼眶渐渐发红湿润。


    最后，朴星一剑封喉，血染满地，结束了本段试戏全部剧情。


    没有来自面试官们的掌声和点评前的嘘寒问暖。


    只见一位有举手点头示意的面试官Z发言：“这组的情况比前面的组别还要糟糕，大家都是原地表演，没有走位，让现场的观众没有代入感，是没有进入状态吗？脱稿是最基础的基本功，也是对这次试戏的尊重。”


    “后半段稍好一些，表情有细节，说话的腔调和语气有浮动，配上动作，还有你们之间的小互动其实是有给了我一些想象的空间。”


    “到结束为止，这组只看到了饰演朴星和林瑶这两位扮演者，我仅代表我个人。”


    被点名到的雾礼手心略略发汗，鞠躬致谢。


    “但我可能跟这位老师有些不同的意见。想问72号，剧本上前半段的朴星其实有活动，为什么您所饰演的朴星表现比较平呢？”


    “从剧本来看，朴星应该是心思比较沉重又敏锐，擅长洞悉观察的人，所以在前面我会更注意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和留意四周。”


    雾礼不紧不慢地有条序对刚才的表演进行补充。


    “像栖木试探林瑶，林瑶差点被伤时，朴星是有反应的，那这两人可能有感情在内。到后面林瑶震惊他是捕仙师的身份，如果朴星是个比较重要角色，那这里应该是这个人物的大戏。以上是我的解释，谢谢老师！”


    “嗯，你倒是有几分理解这个角色。”面试官Y又转头对着小组长点评，“栖木以前是学舞蹈的吗？”


    小组长点了点头，并作声：“是的。”


    面试官们又逐一问了几处问题，便结束了试镜，让大家回去静候佳音。


    “喂，你等下。”出门后，小组长拦住了雾礼，拿着手机在她面前晃了几下，似笑非笑，语气里藏着一丝不屑，“你的戏很棒，交个朋友吗？”


    小组长假装别了下头发到而后掩饰尴尬，抬眼继续说：“我叫晴晴，是欢云娱乐公司的，你呢？”


    雾礼眼珠子转动，脑袋在思索，欢云2021年好像没有叫晴晴这个人吧。


    见雾礼原地发愣的，显然是被欢云娱乐这四个大字吓到了，于是又有些得意补了一句：“我经纪人可是王牌经纪瞬姐哦。”


    “唐瞬？”雾礼下意识反问。


    雾礼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还未等晴晴讲完，又接着问：“你什么时候进的欢云？”


    “去年年底公开招聘的事呀，怎么，你也去了？”晴晴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顺势把手机收回。


    雾礼抓住她的手腕，笑吟吟地说：“俗话说的好，多认识个人就多个朋友，我来扫你。”


    手机滴一响，好友加上了，毕竟她觉得回到欢云就能回到颁奖晚会，说不定就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等待过程是非常煎熬的。


    如雾礼内心所期待那般，短信如约而至，惊觉原来那天只是一个配角——小米粒的试镜，从未出现在片段剧本里的角色，这试镜方式不得不说特别二字。


    郭导的戏出名严谨，选角更是宁滥勿缺，只是没想到雾礼还能在东阳大酒店碰到晴晴。


    “好久不见呀！”晴晴大方打招呼：“没想到我也来了吧。”


    此时，剧组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领着雾礼跟晴晴进到另外一个接待室。


    映入眼帘的座位上密密麻麻全是人，第一眼看过去竟发现林悠然也在！


    雾礼朝着郭导的方向微笑鞠躬示意，随后就近门口的空位而坐。


    工作人员到郭导身旁小声道：“都到齐了。”


    郭导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提高音量：“大家初次见面，我是郭靖，应该都认识了吧。以后我们就是《有仙则灵》一家人了！接下来的四个月，拜托大家了。”


    “从坐在最靠近门口这边开始大家逐一介绍自己，相互认识认识。”郭导指了指雾礼，“就你，从你这开始。”


    雾礼起身：“大家好，郭导好！我叫雾礼，在剧中饰演小米粒，是活泼的小仙灵。刚入行半年，请大家多多指教，谢谢！”


    ……


    “大家下午好！我是韩星，男一号，剧里的名字叫朴星。都有一个星字，还挺巧啊哈哈哈哈哈。”


    “你们好，我是林悠然，是剧里的女一号，饰演林瑶，是个仙人，职业是护仙师。”


    雾礼内心惊呼，暗暗跟自己较劲：我去！这女主是林悠然，男主是韩星，这是什么阵容！！有点强啊！！2018-2023年是林悠然的巅峰时代，甚至期间还拿了多次视后。韩星更不用说了，影帝级别。


    很遗憾的是，以前自己从来没机会和他们两人合作过。尽管有过，但也……


    虽然是个小配角，但好歹跟大神搭戏应该很爽吧。


    “大家好！我在剧中扮演的是栖木，散仙一个。”晴晴自信又透着一股得意的模样，“大家可以叫我晴晴，我和悠然姐是一个公司的，都是瞬姐带的。”


    如果没有记错，栖木这个角色是女三号，人设也饱满，这货不会是欢云接下来新捧的角吧？雾礼边思考着边摇头，带资进组看着不像，倒更像是林悠然携带的附属品被拿到了好资源。


    紧接是剧组主创介绍，比如制片人、导演组、编剧团队等等。总之，一个剧组的融合就从现在开始了。


    “大家先休息一会，吃点东西，今天要到晚上才结束。”郭导招呼着大家起来动一动，松松身体。


    同一时间，工作人员将剧本打印装订成册分别发放至每个演员手上，也就两本新华字典那么厚吧。


    其实早在收到角色确定的时候，雾礼有认真阅读过剧组邮件一同发过来的完整剧本和人物介绍，早已研磨熟得透透的啦。


    雾礼转了个身，从后排拿了块提拉米苏的小蛋糕塞到嘴边，边翻开剧本第一页。


    有人放了块提拉米苏在她身边，还细声说道：“这里不会有人跟你抢蛋糕的，慢点吃。”


    雾礼抬头发现是晴晴，眉心微蹙，她的举动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不应该去讨好男一号女一号嘛，自己只是个芝麻粒小的小透明配角。


    “谢谢。”雾礼露出招牌营业假笑着说，顺把蛋糕移到一旁。


    “不客气，这还有瓶果汁，小心别噎着。”


    晴晴似乎没意会到雾礼的抗拒，又递了瓶橙汁，音量提高了不少，仿佛在为自己造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往雾礼的方向看过来。


    雾礼内心翻白眼无数，话说这么大声干嘛，这种场合那么多大佬聚集看过来会很社死的！


    等等，这人不会是想借机说自己是体贴温柔人设吧？啧，敢情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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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就公开招聘就录用了这种人？？心里暗自吐槽，要自己没把这问题想透也太白混娱乐圈几年了吧，看在有点缘分的份上，那就勉强配合一下吧。


    雾礼突然起身，拉着晴晴的手，也提高了音量，夹着嗓音：“哇~你也太贴心了吧！谢谢你哦。”


    “我们组就需要这么贴心的人，大家多多学习啊。”郭导的目光也追随了过去，明晃晃插了话。


    好了，这下全看过来了，晴晴装作毫不在意，默默挺直了身板，其实心底有一丝得意，昂首挺胸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


    片刻后，大家各自回到方才的座位，剧本围读正式开始。


    所谓剧本围读，其实就是出演该剧的演员在正式拍摄前聚集到一起，按照剧本的内容带有情绪地进行演绎。


    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发现剧本逻辑、台词、情绪等问题及时修正，同时也会拉进演员与剧本的契合度，演员与演员之间的距离，能有更好的互动效果，还有演员与幕后剧组的配合程度。


    围读剧本正常情况下会分为两种，一种是剧组各部门之间的围读，主要针对解决拍摄灯光、场景布置、道具准备、后期效果方面。


    另外一种则是演员之间的，主要是帮助演员更好了解整个剧情以及对饰演人物的理解。


    这次《有仙则灵》并没有分开进行，而是放在了一起。


    首先是郭靖作为导演大致讲述整个故事框架，定位在仙侠和玄幻，整体风格，又讲解了剧本的立意、主题思想、时代背景。


    设定人世界，有仙、仙灵、人。人依赖于仙的保护，故而渐渐仙掌控了人世界。


    人划分为三等：仙人、会使用小法术小法器的普通人和普通人，其中仙人为排序最高，职责协助仙守护两界和平。


    当然，仙灵中也会有邪恶仙灵。


    而仙人里又分门派，不同的门派立场不同，可以笼统归为：护仙和捕仙，从而产生护仙师和捕仙师。


    护仙师，顾名思义除了守护人世界，还有一个特别的点是保护仙灵顺利进化成仙。相反，捕仙师则是反对仙的存在，想要推翻目前人世界的状态，达成完完整整属于人的自由理想世界。


    整个剧情不难理解，从男一号的角度代入，大概就是朴星小时候被师父收养，因邪气仙灵遭满师门举灭，后对仙怀恨在心，故修行成捕仙师职业。学成后在寻找当年真相，路上遇到了一众同行人，一路铲恶锄奸，渐渐对仙灵有所改观，对人性也有新的认知。期间，朴星收获了真挚的友情和坚定的爱情。


    最大的矛盾点在于男女主的立场前期完全相反，男主朴星是捕仙师，女主林瑶是护仙师。


    接着是落落又以编剧的身份，阐述剧本的中心主旨是众生平等，和谐共生。然后又主要侧重讲解对人物性格、背景及命运，提炼了几处矛盾冲突点的例子去如何理解跟把握。


    最后是工作人员给大家展示了部分置景图片，雾礼不禁感叹：不愧是大制作，布景好精致好逼真。甚至还有道具组的老师将一些道具搬到了现场，向演员展示，让大家事先熟悉。


    雾礼饰演的小米粒，是在森林支线剧情里遇险被林瑶解救了，后做了她的随从仙灵，灵力低阶，直到大结局都没修炼进化成仙。


    接着第二步大家要熟悉各自派别的手势，比如经典的法术招式手势，再比如召唤或者使用法器时手部的姿势。


    跟着来到进入了耗时最长、最艰难的环节——演员朗读演绎。


    全场肃静，除了偶尔的翻页声和咳嗽声，大家各自紧接上一人的话，你一言我一语，声情并茂地演读着，神情时而随着台词的内容变化。


    林悠然5岁因拍摄广告而出道，8岁凭借电影《T市》的“小溪”一角崭露头角，并获得最佳新人奖，23岁一举拿下最年轻视后，25岁斩获影后，如今一身归来也才28岁。


    显然，林悠然是个极有天赋且可塑性极强的演员，她的台词非常有感情，相当出色。


    很快到了雾礼的部分，身子微微侧弯，一脸偷听被抓包尴尬的样子，说话的声线欢快而活泼：“诶嘿！被你发现啦~。”


    ……


    当然，围读并非一直是演员照本宣科，也有一些关于把握台词、掌控情绪的点拨和交流，还有一些来自演员的奇思妙想。


    “郭导，落编。我觉得这里是不是可以有些小变动呢？因为在我的理解是，小米粒本身是单纯的，性善，性格比较活泼。显然这里还不知道朴星要杀树藤仙灵，也不知道朴星对仙灵的厌恶，如果这里改成抓住一根藤蔓，在树与树之间晃荡，被朴星发现摔下来，露出善意的笑容，摸摸后脑勺这样的动作，没有台词，然后接后面差点被朴星杀害的情节，会不会好一些呢？”雾礼边说边摆出动作。


    截至目前，这是今天首个提出了不一样的声音，但她虚心请教的眼神让郭导有些惊讶，很少有配角会认真揣摩，结合人物性格和经历。


    “落编，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挺好的，这里反而有台词显得生硬。”突然被点名的落编心里颤了一下，把手上的草莓放回原处。


    “那行，道具组呢？你们可以吗？”郭导往右边那一堆工作人员里试图找到负责道具组的人。


    人群里唰的有只手举了起来，大声回应：“没问题的，郭导。”


    “我觉得这样很好，大家多多可以多多提出自己的想法。”郭靖点了点头，“那继续。”


    林瑶此时从空而降，一眼识出仙灵，从朴星剑下过招数式，一手搂住了小米粒的本体，成功解救。


    双双稳稳落地，林瑶一身凌然正气，只见眉心微蹙：“你还好吗？”


    小米粒发出微弱的光亮表示自己还活着，略带点委屈。


    林瑶转身对这朴星说：“又、是、你。”


    这是他们第三次碰面了。


    朴星无视，拿着闪烁着冷冽寒光的佩剑，经过了林瑶身旁，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开。”


    也许是朴星杀动荡太大，把在附近的散仙栖木吸引了过来。


    ……


    “导演，可能有点冒犯，我是为剧情着想，这部分是不是栖木可以不用先出场呢？好像也没有推动后面的剧情……”


    饰演朴星的韩星大胆的发问，周围空气都安静一分钟。明眼人里谁不知道这是关系角色，可以明晃晃摆桌面上么……，已经在替导演尴尬了。


    林悠然朝晴晴的方向看了过去，想着一个公司的，于是出面打断：“可能我跟韩星老师有些看法不同，这里应该是伏笔，后面……”


    两人对剧本的认真执着，一度让场面失控，拉动了其他人多方为此激烈的争论，在场的人除了晴晴本人吗，谁也说服不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