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想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作品:《炮灰男配他奶穿来了!

    然而,谢舟序并没有回答,紧闭双眼,对外面发生的事没有察觉。


    商予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看到谢舟序这一刻时,她轻舒一口气。


    随后她想到自己这想法简直荒谬,不就是因为炒饭这件事。


    生病吃炒饭这件事也不是谁独有的习惯。


    许是谢舟序只是在病中随口一说罢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从外表看来,在病中睡着的谢舟序微皱着眉头,但没有人知道现在的他正在睡梦中经历一场的噩梦。


    记忆仿佛被拉扯,将他拽向那份痛苦回忆,他无数次逃避且厌恶的区域。


    他拼命与之对抗,奈何背后好像有一双强有力的手将他猛地推进去。


    他根本来不及反抗。


    -


    “您放心,我既然收养了这孩子,肯定会好好对待他的。”


    “我们夫妻俩也没孩子,一定会将他当作亲生孩子对待。”


    两个衣着体面,行为举止带着看着挺有文化的夫妻前后说话,而他们中间站着一个因营养不良导致身形消瘦的十岁男生。


    既然他身上衣着脏旧,灰头土脸,也难掩他模样好。


    他脸上带着与俩夫妻同样的喜悦,又多了好些期待。


    他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爸爸妈妈了。


    在孤儿院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中,他带着喜悦和对新家的期待忐忑跟随俩夫妻离开。


    “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你可得懂事些,你要知道在孤儿院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一般可没有家庭愿意接受。”


    他认真听他们的话,立即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女人见他这么听话,很是满意。


    男人开口道:“以后你就叫沈在尘。”


    他更加用力点头,心中是无法言表的喜悦,现在他有名字了!


    “谢谢爸,妈。”


    沈在尘压下心中羞涩,试着喊出这两句称呼,他真的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家庭。


    见状,俩夫妻笑了,这笑容中带着十岁沈在尘看不懂的算计。


    沈在尘跟着他们来到兜兜转转,赶了两天的路来到陌生城市。


    这里的人都说得他听不懂的方言,来到陌生地方的恐惧感瞬间加倍放大。


    沈在尘终于来到他今后的家,进到这个所谓的家的大门之前,他绝对想不到有这么令人恶心的算计已经编织成网就等待他入网。


    一推开门,沈在尘就听到一阵小孩哇哇哭声传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身边的俩夫妻立即着急忙慌冲进屋内,十分心疼地抱着两岁左右的孩子哄。


    屋内还有人,是俩夫妻的亲戚,见到两人带了个小孩回来一点也不意外,低声问道:“确定是这个?”


    女人点头,眼里带着精明算计:“我看了很多地方,就他脑子比较聪明,现在好好培养,将来定能给我的宝贝儿子当作飞黄腾达的垫脚石。”


    对方离开后,女人立马将沈在尘叫到跟前来,用着近乎洗脑般的叮嘱:“沈在尘,你记住,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沈翔天。”


    “什么事都要以他为先,爸爸妈妈工作很忙,照顾弟弟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这时候的沈在尘只觉得这是爸爸妈妈对他的重视,他感到很开心,他想融入这个家。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将这些话放在心里,一刻都不敢忘。


    每天认认真真照顾这个刚两岁的弟弟,换尿布,给家里打扫卫生,家里一切杂事都是他的活。


    本来做饭也是他的活,只是他天生对做饭一窍不通。


    在接连摔碎碗和盘子后,他被男人一巴掌往头上招呼过去。


    男人用着十分严肃地语气骂道:“蠢货,连个饭都不会做!”


    沈在尘被扇在原地,疼痛传遍脑袋,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不通昨天还对他展开笑容的爸爸为什么要打他。


    偏偏这时候弟弟哭了起来,男人越发烦躁,指着沈在尘吼道:“还站着这干什么,还不快过去哄哄你弟弟!”


    身体动作快过大脑反应,还没思考出结果的他立马跑到温馨舒适的房间去哄肚子饿了要吃东西的两岁小孩。


    忙活一天的沈在尘终于得到片刻喘息,回到自己阴暗狭小又不通风的房间。


    这里原先是专门放杂物的杂货间,女人说家里房间少,除去弟弟的一间房,另一间房要专门留给弟弟做书房。


    所以先委屈他住在这里,等以后换了房子,一定会给他安排一间大房间。


    这会儿女人下班回来找到沈在尘,在外面敲了门,没有进来。


    见到一身汗水又疲惫的沈在尘,女人眼里划过嫌弃,脸上却是撑着笑容:“在尘啊,今天爸爸打你的事,妈妈知道了,你最是懂事了,可不要怪你爸爸,你爸爸也是着急,想急着给你培育成才……”


    女人对沈在尘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安抚,成功让小小的沈在尘对男人充满愧疚,一度认为是自己太差,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从沈在尘第一次被打后,这样的事便在这个家经常上演。


    只要他有什么事做的不好,男人对他非打即骂,女人每次都在事后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安慰他。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杂货间,沈在尘一待就是八年。


    沈翔天知道自己有个跟佣人似的哥哥,他整天都住在跟阴暗臭水沟似的房间。


    爸爸妈妈跟他说过这个人不必将他当成哥哥,自己想怎么吩咐就怎么吩咐。


    因为他就是没爸没妈的孩子,是他们家给了他新生活。


    “喂,你赶紧去给我把衣服洗了!”


    寒冷冬天,沈翔天一进门就迫不及待脱掉自己在外面疯玩了一天,在泥地里滚了不少泥巴的衣服。


    同时,他还带了不少跟他一起玩的小伙伴的衣服。


    因为大家都把衣服弄脏,担心回家会被妈妈说,沈翔天大手一挥,很是仗义地让大家都将衣服交给他,他家有佣人,直接让他洗就行了。


    见沈在尘认真在写作业,沈翔天心中恶劣升起,一把拽过作业本,将其丢到地上,狠狠踩上几脚,直到上面都是他的脏脚印,他才罢休。


    “你学习成绩这么好,还用得着写作业?”


    沈翔天最讨厌的就是沈在尘在学校里成绩好,明明每天都要干这么多活,凭什么他学习成绩还能这么好。


    而他的学习成绩却十分差。


    沈在尘没说话,默默捡起地上的本子,将尘土擦拭干净放了回去。


    沈翔天见沈在尘这样,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你长胆了是不是的,居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告诉爸爸,到时候少不了你一顿打!”


    他说这话时,很是得意洋洋。


    沈在尘今天发烧了,上午又干了好些活,现在没什么精神应对沈翔天的无理取闹。


    “我现在就去洗。”


    他张了张口,声音很是沙哑,说话时有气无力。


    结果当天夜里沈在尘发了高烧,之所以会被发现,还是因为沈翔天半夜饿了,想吃宵夜,过来踢他房间的门。


    沈在尘病得很重,全身无力,眼皮沉沉得睁不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力确是出奇得敏锐。


    沈翔天抱怨:“真是麻烦,偏偏这时候病了,耽误我吃夜宵。”


    “要不还是将人送往医院吧,别到时候给脑子烧坏了。”


    女人眼里没有对沈在尘的关心,只有算计,担心沈在尘土万一成傻子了,他们的算计就落空了。


    男人一口否决:“去什么医院,医药费不用花钱啊,不就是发烧,这么点小病死不了人。”


    女人点点沈翔天脑门,语气有些嗔怪:“你也是,你看他病了,还让他用冷水洗衣服干嘛,好了吧,他一病,明天多少事情都得你妈我动手。”


    沈翔天不以为然:“那你就别干呗,等他好了之后再让他干。”


    三人对话尽数落进沈在尘耳中,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很凉,心中那点对家人期望的念头完全消灭。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些,在女人最开始不断灌输这些歪理思想下,他是真的觉得这是寻常家庭中身为哥哥应该做的。


    不久后,他在街上看到过别的家庭的哥哥如何对待弟弟或是妹妹。


    那种相处方式让他羡慕,直到十二岁那年,他听到与他玩得好的同学跟他妈妈说他们家的相处方式怎么会是这样。


    对方妈妈说:“真的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是舍不得这样对待孩子的。”


    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他在这个家庭的格格不入,后来他只觉得只要自己再努力些,再上进些,爸爸妈妈就能真正爱他。


    但是,他错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想。


    陷入高烧昏迷中的沈在尘凭着自己意识力硬生生熬过来。


    第二天,男人见到他醒了,立马吩咐他去干活。


    他半天没有动,垂眸看向地面。


    男人见他这样,火气蹭蹭往上涨,抄起用惯的棍子就要往沈在尘身上招呼。


    此时,沈在尘迎着男人面目狰狞地怒火,缓缓开口:“爸,你和妈当初领养我,是不是根本没有想过要将我当作家人。”


    男人没想到一向安静做事的沈在尘会问出这样的话,脸上浮现片刻心虚,随后立即被怒火替代:“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跟你妈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大,你就敢反抗我们!”


    女人也来了,一如既往像以前那样说好话。


    现在沈在尘看到他们这样的嘴脸只觉得厌烦,他不在乎家里是穷是富,他们从未将他当成家人,只是想要个免费的佣人罢了。


    “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们了。”


    沈在尘说罢,就要离开这里,东西什么的也不用收拾,他房间里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


    见他真的要离开,俩夫妻哪能愿意,劝阻不成,男人直接上手硬拽,厉声:“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们给你养这么大,现在就想跑了,没那么容易!”


    女人一改往日嘴脸,刻薄道:“你身上没有钱,也没有证件,再外面是寸步难行,要不是我们给了你住的地方,吃的喝的,你还不知道在哪被饿死冻死了!”


    十六岁的沈在尘哪里是俩夫妻的对手,很快被男人扼制住,他拽着人将其丢进杂物间,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同时打算饿他个几天,看看他到时候还有力气反抗没有。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沈在尘都是在与他们反抗,拼命想尽各种办法远离这家人。


    只是他到底年龄小,哪里比得过算计了这么多年的俩夫妻。


    每次他们都是做出一副沈在尘不听话,离家出走,他们为其操碎了心的模样。


    街坊邻居这么多年都被他们骗了,自然认为是沈在尘不懂事,想着法儿跟他讲大道理。


    最过分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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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这俩夫妻甚至还闹到沈在尘学校去。


    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指责他,骂他没良心,不知道感恩。


    他渐渐累了,他的命注定了会在这个恶心又肮脏的家里待到死。


    此后,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只要一想到他们,他就生理性的反胃,狂吐不止。


    这样的状态他到了高三后最为严重。


    他甚至会想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他都能远离这些恶心的算计。


    在这些念头最为强烈的时候,他见到了她。


    这时候天气已经入秋,站在学校天台边缘的沈在尘见到了偷偷到这里,准备一口气吃光两支冰棍的商予柔。


    “你很热吗?”


    女孩清脆的嗓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沈在尘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只见她咬着冰棍疑惑看向他,同时她递出另一支冰棍。


    “要吃吗?”


    沈在尘没有说话,伸手接过这只冰棍,手心传来的冰凉让他瞬间清醒。


    “谢谢。”


    他张口道谢,因着他情绪低落,说话时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


    “我觉得你下次还是不要站得离这边这么近好,这边风很大,很容易冻感冒的。”


    商予柔继续吃着冰棍,语气自然说出这些,神情也没有异样。


    沈在尘听懂了这话暗中的含义,他没有说话,默默撕开袋子,将冰棍送入口中。


    商予柔没有再说话,一直到吃完冰棍。


    她先开了口:“那个,你先下去吧,我觉得这风景挺好的,欣赏一会儿再下去。”


    沈在尘知道她这是不想让他继续独自待在这里。


    从这天后,在商予柔整个高中阶段,两人都没有再有交集。


    对商予柔来说,是这样没错。


    对沈在尘来说,这天意外的相遇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期盼这个世界美好的种子。


    他在这个世界有了想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他心中再次浮现想摆脱那些肮脏算计的念头。


    他想以光明正大的身份站在她面前。


    从这天开始,沈在尘收起爪牙,开始暗中谋划,那家人以为他彻底他屈服了,认命了。


    也是从这天开始,他一直在暗中关注商予柔,有句话沈翔天说的没错,他生活在阴暗臭水沟,就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偷偷了解她的喜好、她的生活……


    在他记不清面临多少次压力大又痛苦的夜晚,他是靠着回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场景,想着她的声音,她的面容,熬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


    在得知商予柔母亲病情加重时,他立即赶到她身边,借口家里催婚和提供治疗费,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他成功跟商予柔结婚。


    因为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商予柔很优秀,身边有不少同样优秀的男生在追求她。


    他担心有一天她会动心,在这之前他宁愿用这种卑劣的方式也要将商予柔拉到他身边。


    他是自卑的,不敢表露自己喜欢她很久很久的事实,他不想自己那些过往被她知晓。


    结婚之后,他害怕自己那般卑劣依旧的心思会被她发现,只能压抑着心中激动,克制地与她相处,想用另一种温和的方式打动她。


    同时他将和商予柔结婚的事保护得很好,不给那家人丝毫知晓的机会。


    在这么多年的“屈服”下,他们已经彻底相信他没有二心。


    他借口工作原因,迁出户口的计划已经完成。


    保险起见,他得完成最后一步,这样才能彻底摆脱那些人。


    让他更为欣喜的是商予柔喜欢上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在美好发展。


    商予柔生日这天,他准备了鲜花,蛋糕和礼物,想给她惊喜。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消失。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乎是一瞬间,沈在尘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另一番陌生景象。


    他想离开,想说话,但幼小身体的限制根本让他做不了这些。


    外界的声音他能清晰听到,眼前一切也能清楚看到,但他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想留在这里,他想回去,回去。


    在这样的情绪中他长到三岁,到了稍微多能控制身体的时候,他开始用想法设法了解这个世界。


    因为他知道以他现在这个样子,无法将他所经历的事说出来。


    再大一些,等到能彻底掌控自己这具身体时,他便开始用尽各种办法查找过去的事。


    查询的结果都是空白的。


    就这样,他在这里待到现在,直到那天他遇到商予柔。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仿佛有一条进度条在快速往回拉,记忆中俩夫妻领养他的场景再度显现。


    以此循环往复,他不断经历着一遍又一遍那些痛苦又恶心的过往。


    谢舟序感觉自己的头也在越来越疼,疼得快无法呼吸。


    他想离开,但找不到路,也找不到方向。


    怎么办,他感觉好累,真的好累。


    “叮铃~”


    是窗边商予柔送的海螺风铃在微风的带动下发出响声,这铃声犹如牵引他逃离黑暗的绳索。


    谢舟序缓缓睁开眼,脑袋很沉重,他刚从那些记忆中逃离,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


    他现在已经回到家,他记得是从体育课跑步中晕了过去后,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