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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铁马冰河入梦来》 云霄殿上座,三宗话事人坐在首位,其余弟子按资排辈依次往下坐。
长崎派武定长老从水雾中看到简鹰指明对战小孩的画面,冷哼一声:“一个炼气期的娃娃能有什么实力,简鹰师侄此举莽撞了。”
水云门一众人刚才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冲出去和长崎派的简鹰一决高下,这会儿听到他家长老说这话,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怎么接话。
这不该是他们说的嘛?
长崎派这帮大老粗说话不动脑子,真会给人出难题。
水云派掌门和几位长老密语传声交流一番,再看绮珊师妹独坐在一旁喝茶,心里叹口气,面上笑道:“道友言重了,简鹰师侄心直口快,你我知晓。刚才那番话还真不客气,不过,今日只有三宗在此,若多一些小宗门,说不定今夜之后,修仙界就会有谣言说两派不合已久之事。”
武定长老哈哈大笑:“道友这话说的,我长崎派虽然嘴笨,但心热。甭管外界怎么说,三宗是一家亲,这是不可改变的。”
鄂长老今日特意坐在角落里,东张西望找机会。
若非简鹰提议比武助兴,点燃殿内气氛,他早就撤了;眼下掌门正和长崎派最精明的家伙扯皮,张口闭口都是漂亮话,话里话外听得人头晕眼花。
他有点想溜了。
“鄂师兄,你说那小孩会应吗?”绮珊一句话让鄂长老伸出去的脚默默收回来。
瞄一眼掌门的方向,鄂长老用略带讨好的口吻说道:“好师妹,放老哥一马。你知道我,这地儿我坐不住。”
“什么?师兄你说什么?”绮珊长老故意放大音量,引来周围不少人的注目。
鄂长老老实了。
“咳咳,师妹所言极是,我也觉得这小孩会站出来。”他佯装自问自答,目光却穿过三重人影,直奔上座的掌门。
掌门果然不负他所望,一脸稀奇地转过脸问:“师妹竟也对此事感兴趣?”
绮珊长老:……
绮珊长老端起一杯茶,抿一口:“掌门师兄,修仙界人心险恶,退一步并非海阔天空,进一步未必粉身碎骨,掌门师兄不如看看飞衡师侄会如何处理此事。”
掌门点点头,深感认同。
鄂长老如芒刺背,目不斜视,心里骂骂咧咧:多年不见,师妹功力不减,惹不起惹不起。
新入门的小徒弟坐在绮珊后面,满脸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师尊,暗自下定决心,以师尊为目标,努力修行。
见师尊在意事情的走向,玉清风也将目光放在大殿中央的水雾上。
水雾的边缘被墨色树林染黑,脏兮兮的小孩仰头看天上的师兄,抿唇不说话,眼睛里有一抹亮晶晶的色彩。
“大师兄,这不妥。”墨瓷英上前,“就算自封修为,炼气期的简鹰道友肉身坚固,远非那位师弟可比。道友,还请另择一位对手。我水云门弟子众多,不惧一战。”
“急什么?你家大师兄说话了吗?”简鹰嗤笑一声,白眼奉上。
“你!”林游正想冲过去揍他一顿,顺势化解此时的困境,右脚刚迈出一步,一只手挡在身前。
——大师兄拦他。
“大师兄?”林游不解。
为什么拦他?刚刚他已经捏诀,只待冲出去打简鹰一个措手不及,这局面不攻自破,大不了回去之后被师尊责罚一顿,面壁思过几天。
木音正在树林里看戏,耳边忽然传来大师兄的声音:“师弟,这位前辈想和你切磋一下,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这还用问,这不就是想要她去吗!
“大师兄,我修为低微,出身寒微,没有点傍身的本事,我担心给宗门丢人。”木音……不想去。
万一磕着碰着,这黑心宗门十有八九连药都吝啬给半粒。
她个死了都有人嫌弃的穷光蛋,哪有钱买药材?她大学又不是读医的,再回到荒郊野外,山上的野草都认不全,毒蘑菇一采一个准,死了恐怕都是笑着死的。
“无妨,这位前辈心思跳脱,他若是下手太重,你就找机会躺地上。你既迎战,足以表现诚意。是输是赢,不是由胜负决定的。”
大师兄似乎心里已有对策,最后一句输赢不是由胜负决定,直接将木音推向绝路。
此战,避无可避。
这不是个人恩怨之战,事关宗门,她不得不站出来,虽然她是一个可怜的外门杂役。
“好!”
简鹰眼前一亮,双手抱拳环顾四周:“诸位不愧是水云门人,有气魄。那我便按照约定,自封修为为炼气二阶。”
“噗”云霄殿中,不知是谁先喷出的第一口茶,议论声突然炸开,此起彼伏。
“长崎派好不要脸。”
“恃强凌弱,长崎派若是助长此风气,恐怕难以长久。”
“这位简鹰道友是何意,刚才那番话算是心直口快,言多必失,那现在这是,这真是来助兴的?”
……
片刻之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纷纷落入各大长老的耳中。
昆仑派从始至终默不作声,并严格约束门内弟子,不说不做只吃饭。绮珊长老几次望过去,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回敬,两只眼睛都在汤碗里。
“掌门,这简鹰师侄此举何意啊?”有长老秘密传音。
掌门皱紧眉头,瞄一眼比他脸色更难看的武定长老,一时间也没有主意。
武定这家伙的性格堪称长崎派的代表: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此刻,恐怕他自己也蒙在鼓里,完全不知简鹰的打算。
盘云峰上,简鹰降落至地面,封印修为;木音从树林里走出来,学着对方的样子,有模有样地行礼。
礼一出,笑声起。
“赵飞衡道友,你们水云门不是自诩教化门人,不论内门外门,不论资质如何吗?怎么你身边的小师弟连行礼都不会,还敢跟我行平辈礼?”简鹰收起笑脸,咄咄逼人。
赵飞衡皱起眉头,有点怀疑这小师弟怕是个乌龙。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弄清楚。他轻叹一口气,刚开口,却被下面那个小豆丁抢了先机。
“道友此言差矣。”
木音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梳理思绪。能不能给天上那些修仙的留下好印象,就看这一刻了!
“道友明知我修为低微,却愿意自封修为与我比试,为我水云门今日之宴席助兴,我不与道友平辈相称,岂不拉低道友的身份?”
一句话便扭转乾坤。
掌门面容缓和,隐约有一丝笑意。
武定长老还没跟上思路,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这句话有点道理,但又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这小弟子怪有意思的,是谁的弟子啊?”鄂长老仗着位置靠角落,悄悄问四周。
这大殿之上的与会者,总有那么几个喜欢用风语咒偷听旁人说话的,鄂长老算一个,武定长老紧随其后,多听几句便明白话里有话,暗中戳刀子。
“哼,水云门弟子向来口舌伶俐,没想到这点年纪就精通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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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武定道友谬赞,我看贵派的简鹰道友就很不错。哎,可惜啊,我那徒儿是个老实人,生来嘴笨,比不得比不得。”掌门实时跳出来,再补一刀。
——简鹰聪明又如何,作为带队长老,武定压根制不住他。
武定长老转一圈想明白这话的意思,气到不想说话,只冷哼一声。
三言两语之间,水雾中一大一小两人以极快的速度缩小距离。更准确地说,是简鹰单方面跑过去,速度之快,气势之强盛,木音真想现在就躺下装死碰瓷。
但不行。
“道友,等一下~”木音提高音量,差点吼破音。
万幸,简鹰停下来了:“还有事?”
“刚刚没有人说开始,不算。”简鹰面露疑惑,木音好心的、慢悠悠地解释道:“既然是比武助兴,此地没有舞台,更没有宾客,给何人助兴,何人见证?我知道友一心为我水云门,我亦感谢道友拳拳相护之心,烦请大师兄做个见证,今夜,你我同为水云门付出过。”
冗长的一段话说完,木音差点被对方变化多端的脸色吓哭,还好,她挖空上辈子写演讲稿、讲PPT的脑壳和胆量,将棋子再往前推一步。
简鹰对这段故意占小便宜的话嗤之以鼻。
无知小儿,那些人不在场,有的是办法看此时此地的状况,何须见证?不过是为了一点口舌之利。
“师弟所言极是,老师不在此地,我自当代为见证。”赵飞衡从善如流落下来,朝云霄殿的方向鞠一躬,转身站在两人中间。
简鹰:……无妨,雕虫小技耳。
“师弟,这样可行?”
“可以。”
“那么,开始。”
话音刚落,简鹰的拳头笔直向前,虽然没有蓄力,但多年日积月累的操练早已让这具身体超脱凡人之境;木音“嗖”一下蹲下来,抬头瞟一眼硕大的拳头,嘴里“嗷嗷”叫唤,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有赵飞衡和云霄殿那些人在场,简鹰不好做太绝,只能收手,问问这小屁孩儿还有什么花样。
下一秒,土屑迷眼,断子绝孙脚!
一片寂静……
木音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朝仰躺在地上抽气的大块头抱拳,恭恭敬敬道:“得罪了,道友,胜负已分。”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霎那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武定长老气极反笑,一掌拍裂面前的桌板:“可笑!真是荒谬!你们水云门就这么教导弟子的?”
“武定长老急什么,不如先说清楚,我宗是如何教导弟子才令你如此愤怒?”绮珊长老话一出,不少人看过来。
昆仑派的人也在内。
绮珊长老常年在外游历,和不少宗门、修仙世家交好,也因此她不爱说话的性格广为人知,只有少数人和水云门内门人知道,这姑奶奶真不好惹。
“绮珊长老这是何意?事实明摆着,大家刚刚都看到是你水云门弟子手段下流。”
武定长老义愤填膺,难得有话说,刚开个头就被打断。
“手段下流?”绮珊长老放下茶杯,周身萦绕一股危险的气息,慢慢散开。
“我游历多年,见过凡人夫妇吵架,丈夫一脚踹在妻子腹中,甚至有些女子已有身孕,仍遭此毒手,官府无所作为,也见过修仙世家处理脏事的手段。怎么,女子的腹部可以打,男子那点下三路的勾当就碰不得?还是说,这小弟子刚刚的那声尖叫是下流?若真如此,要我给武定长老回忆回忆何时会有尖叫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