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谢公子,您快要死...

作品:《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

    光中的他,还有那声刻进了她灵魂的——


    “我来了,不怕。


    “督主,公子忱带到。


    这句话把顾知灼从回忆中抽离。


    门从外面拉开,琉璃灯的光映在了一个青年身上。


    他乌发束起,发戴白玉冠,眉眼如玉,雍容温和,虽没有沈旭那种让人屏息的俊美,但更有笔墨难以形容尊贵气度,举手投足间,优雅闲适,从容不迫。


    是公子!


    顾知灼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欢喜和孺慕。


    任谁都能够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谢应忱一撩长袍,迈步走了进来,略带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瞬,又面向沈旭,含笑道:“原来是沈督主亲临。这随性的态度就像是面对一个多见未年的老友。


    沈旭漫不经心地抚掌道:“公子忱真是好胆量。


    谢应忱拱了拱手,刚说完一句“不敢当,就抬袖掩唇,轻咳了起来,足足咳了七八下。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明显病容,看得顾知灼眉头直皱。


    从凉国回来,这一路,公子应当是走得殚精竭虑,身心俱疲。


    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沈督主。顾知灼指着香炷,“香尽了。


    香炷的最后一点微光在这时彻底熄灭。


    顾知灼屈指轻轻叩着面前的棋盘,下巴一抬,骄傲地说道:“我说了,我是神算子。


    “如今,人也见到了,我所提的,督主就考虑一二呗?


    “一汪池水,静得太久就变成了死水,只有搅混了,鱼儿才会争相冒出来。


    “您说是吗?


    闻言,谢应忱若有所思。


    自打踏进这扇门,他就把周围的一切尽揽眼底,自然也看出了暗藏在其中的剑拔弩张。


    他扫过案上的棋盘,听着顾知灼这番颇有深意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应忱略显苍白的面上扬起一抹浅笑,意味深长道:“沈督主,如若有幸,待回京后,你我小酌一杯,如何?


    沈旭兴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一脸病容的青年,少顷,他轻轻击掌,佛珠在他指间垂落,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有趣。


    他能在东厂的眼皮底下活着到


    了一场风寒后,就犯了咳疾。这一路上他们也寻过好几个大夫,吃下去的药都没什么大用,一直时好时坏。


    她这么按了按,就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小丫头,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应忱:“秦沉,不得无礼。


    秦沉老实地拱了拱手,低眉顺目:“……这位姑娘,可否请教你是怎么按的?


    顾知灼瞪了秦沉一眼。


    公子身子孱弱,哪怕是一场小小的风寒都能让他久病不愈,甚至性命垂危。他咳成这样,肯定是他们一路上照顾的不好!


    秦沉被瞪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


    “我姓顾,先父是镇国公,名讳上顾,下韬韬。顾知灼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就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谢公子,我给您切个脉吧。


    秦沉夸张道:“丫头,你多大啊?你真会医术?跟谁学的?顾家以武谋生,镇国公的闺女怎么还学了医……


    “闭嘴。顾知灼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这人真呱噪,一看就特别不靠谱。


    谢应忱若有所思。


    他自认颇懂识人,可是,他看不懂顾知灼。


    在她乌黑清澈的眼中,他看不到任何的利益所向,有的仅是一种不掺杂任何私心的、纯粹的善意。


    “多谢姑娘。


    谢应忱从善如流地坐下,又撩起长袖,把手伸了过去。


    他的手腕很瘦,是一种不健康的白,就连皮肤底下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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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顾知灼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用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脉上。


    上一世他们遍请了当世名医,然而,对公子的病,所有人都是摇头叹息。


    她不肯认命,苦学医术。


    终究,太晚了。


    她救不了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更救不了公子的性命。


    顾知灼的眼睛酸酸的,浓密的羽睫微微低垂,掩住了湿润的眼眶。


    她按在谢应忱脉上的手指在颤抖,看得秦沉一头雾水,心想:这丫头的医术是哪派的,要抖着才能切脉吗?


    顾知灼感受着指下脉搏。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记的脉数都让她的心平静一分


    等到摸准了脉象她的手指已经稳若磐石。


    顾知灼放下了手一语中的:“公子中过毒。”


    秦沉略显轻慢的神态在听到这句话后陡然一滞几乎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知道公子体弱多病的人不少然而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能在简单的切脉后就直接断出公子中过毒。


    谢应忱含笑道:“是。”


    顾知灼继续往下说:“这毒是在六年前当时靠着天材地宝公子硬扛了过来。但是余毒未消沉珂不愈每时每刻都在透支精力


    她眼帘低垂睫毛轻颤间留下了浅浅的倒影。


    “回京的这一路上您殚精竭虑元神大损。”


    她认真道:“您是在用自己的命在熬这样是不可以的。”


    谢应忱确实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他清楚自己活不了几年了。


    他同样也知道自己还不能死。


    他的生死关乎着许多人的性命。


    谢应忱毫不避讳地承认了:“姑娘说得很对。”


    “姑娘可知我还能活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