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开窑

作品:《穿成农家女:我在边疆开食肆

    亥时三刻,霍祁蹲在屋檐下修补木床,听见厢房里传来书生的鼾声,转头对抱着瓷坛的沈芋笑:“这文弱书生倒能喝,三坛桂花酿下肚,竟没醉。”


    沈芋将新烧的瓷坛摆上酒架,坛身刻着小安画的歪扭酒葫芦:“他说明日带咱们去看蜜罐车,或许能谈成长期买卖。”


    她指尖拂过粗糙的坛口,忽然想起系统今早奖励的“釉料配方”,“等学会上釉,瓷坛就能装更远的酒了。”


    次日辰时,土窑开窑。小安举着木棍扒拉窑灰,忽然尖叫着跳起来:“爹!坛子穿‘花衣裳’了!”


    只见陶坛表面凝着层斑驳彩釉,青黄相间处竟晕出荷花瓣的纹路——原是昨夜沈芋往窑里扔了把晒干的茉莉花瓣。


    霍祁小心抱起坛子,釉面映着他眼角的笑纹:“赶明儿给每个瓷坛都刻朵花,准比西街的胭脂盒还抢手。”


    巳时末,林书生果然赶着三辆蜜罐车停在食肆门口。


    他掀开布帘时,车上的百花蜂蜜香混着松木甑的热气,惊得檐下燕子扑棱棱飞起:“掌柜的,这是刚采的荔枝蜜,兑在糯米酒里保管清甜。”


    沈芋舀了勺蜜滴进酒坛,琥珀色酒浆立刻浮起细小的蜜泡。


    小安凑过去闻,鼻尖沾了滴蜜,舔得直砸嘴:“比娘的胭脂还香!”


    霍祁擦着汗从马厩出来,肩上搭着给蜜罐车补漏的牛皮:“林掌柜若肯赊两罐蜜,咱客栈可免你半年房钱。”


    书生抚掌大笑:“正合我意!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他指了指小安手里的泥巴酒坛,“能否让小少爷给我的蜜罐刻个记号?日后行商路上,也算个念想。”


    午后,小安蹲在蜜罐车旁,拿树枝在罐身刻歪歪扭扭的“蜜”字。


    沈芋坐在屋檐下给新瓷坛上釉,看霍祁给客栈后院的葡萄藤搭竹架。


    阿萝抱着刚晒好的靛蓝门帘路过,布角扫过墙角的蟋蟀洞,惊起只振翅的萤火虫。


    申时初,镇上来了队西域商客。为首的胡商掀开门帘,大胡子上还沾着风沙:“听闻此处有‘酒暖铺’,可是真能喝着暖身子的酒?”


    霍祁忙迎上去,往炉子里添了块炭:“客官尝尝咱的板栗糯米酒,刚从土窑里抱出来的热乎货。”


    他往粗陶碗里倒酒时,新烧的瓷坛在灶台上泛着彩釉光,映得胡商的弯刀鞘都染上了暖黄。


    胡商一饮而尽,忽然拍着桌子用生硬的官话喊:“再来三碗!这酒比我婆娘的热汤还顶事!”


    小安趴在窗台数碗,见胡商腰间挂着串铜铃铛,忽然指着他的皮靴喊:“爹!他的鞋上有葡萄纹!和咱后院的藤一样!”


    沈芋端着刚蒸的米糕过来,听见胡商说想换两坛酒带走,忙从柜底翻出带夹层的牛皮酒袋:“这种袋子防漏,里面衬着荷花瓣,酒放半月都不坏。”


    酉时末,西域商客赶着骆驼离开,车后架上多了五个彩釉酒坛,坛口系着小安编的草绳。


    林书生倚在门框上看暮色漫过酒旗,忽然指着天边的雁群道:“再过半月,通州的商船该到了。掌柜的可愿备些‘边疆特酿’,随在下的货船去南边见见世面?”


    霍祁擦着汗从酒窖上来,手里攥着刚记好的釉料配方:“若用帆船运酒,得换密封性更好的坛口。”


    他看了眼正在给瓷坛画小花的沈芋,忽然想起系统奖励的“蜂蜡改良术”,“明早试试用蜂蜡混松脂封坛,保准滴水不漏。”


    戌时三刻,客栈灯烛渐次熄灭。


    小安抱着新烧的瓷坛睡熟,坛身上的歪扭酒葫芦蹭着他的小脸。


    沈芋坐在屋檐下缝新酒旗,月光透过彩釉坛口落进酒窖,在陶缸里晃出细碎的光斑。


    霍祁往她肩上披了件夹袄,袖口还沾着给商客修补皮袋的线头子:“累了就歇,明日还要教阿萝酿荔枝蜜酒。”


    她仰头望着漫天星斗,忽然轻笑:“你说咱们的酒,真能顺着运河漂到扬州吗?”


    “自然能。”霍祁捡起地上的树枝,在青石板上画了条蜿蜒的河,“等小安的瓷坛烧得透亮,咱的酒就能跟着商船走南闯北。说不定哪天啊,长安的达官贵人都要夸一句‘边疆沈记的酒,甜得像蜜’。”


    小安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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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翻了个身,手里的瓷坛轻轻晃了晃,坛底刻的“安”字沾了点夜露,像颗落在人间的星星。


    墙角的蟋蟀又开始弹琴,和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在这边疆小镇的夜色里,谱成一支关于酒、关于蜜、关于烟火与希望的小曲。


    五日后辰时,沈芋掀开蜂蜡封坛的荔枝蜜酒,琥珀色酒浆里浮着细碎的荔枝果肉,甜香混着松脂气息漫过酒窖。


    小安踮脚往陶碗里瞧,忽然指着酒面惊呼:“娘!星星掉进去了!”原来坛口蜂蜡凝着的露珠,正映着窑顶漏下的晨光。


    霍祁抱着新上釉的瓷坛进来,坛身绘着小安描的葡萄藤,青釉间点缀着沈芋用朱砂点的“安”字:


    “林掌柜的商船后日到,这十坛荔枝酿得赶紧装木箱。”


    他袖口别着朵晒干的茉莉花,是昨夜帮阿萝修补绣绷时顺手夹的。


    巳时初,镇口传来商船靠岸的锣声。


    林书生跳下船头时,怀里抱着个油纸包:“沈掌柜快看!扬州送来的细瓷酒盏,盏底刻着‘醉月’二字。”


    他掀开包纸,十二只青瓷盏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盏沿竟绘着边疆特有的沙枣花。


    小安凑过去摸,指尖蹭到盏底的凹纹:“像小蚂蚁在爬!”


    沈芋用新盏盛了荔枝酿,酒液入盏清透如琥珀,映得沙枣花仿佛在酒中绽放。


    林书生饮下一口,忽然拍腿:“这酒配青瓷,简直是天生一对!待我将这‘边疆醉月’送去扬州醉仙居,定能卖个好价钱。”


    午后,霍祁蹲在码头指挥搬酒箱,见西域胡商的骆驼队又晃着铜铃而来。


    为首的大汉跳下骆驼,从鞍袋里掏出块织金锦缎:“沈娘子,这是我婆娘给小公子绣的虎头肚兜,上次换的酒治好了她的咳嗽。”


    小安捧着肚兜跑向灶间,却被新支起的木架绊倒——霍祁正照着系统图纸搭“多层酒架”,松木横梁上还沾着未干的桐油香。


    阿萝笑着扶他起来,发间的银簪晃了晃:“小祖宗,这架子是给通州商船装酒用的,摔断一根梁,你爹得劈三夜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