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时，沈芋接到飞鸽传书——凉州分店的新酿竟被当地豪绅指认“偷换配方”，掌柜的急得连摔三个酒坛。


    她揣着系统新送的“酿酒百科图鉴”，带着阿萝和小安搭了三日马车。凉州城门口，霍祁早候在那里，肩头落着细雪，牛皮酒袋上结了层白霜。


    “是李员外家的酒肆在**。”他往妻子手里塞了个暖炉，铜炉上刻着新学的“凉州月”纹样，“说是咱们的葡萄酒没往年酸涩。”


    沈芋踩着咯吱响的木楼梯进店，正撞见李员外的管家砸了半坛酒。琥珀色的酒液渗进砖缝，混着沙枣香漫上来。


    “去年这时候牙床都能酸倒！”管家红着脖子拍桌，“你们定是兑了生水！”


    小安拽拽沈芋衣角，仰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阿娘，系统前日刚送了‘甜度调节’功能呢。”


    她蹲下身替儿子拂去帽檐雪花，转头对管家笑道：“您尝尝这杯——”指尖悄悄在杯沿点了点，系统蓝光闪过，酒液表面浮起细小白沫。


    管家横眉竖眼灌了一口，忽然愣住：“这...这酸涩劲儿竟和去年分毫不差？”


    “葡萄酒讲究‘看天酿’。”沈芋从袖口摸出羊皮卷，那是系统今早解锁的“西域酿法”，“今冬雪少日照足，葡萄甜度高，便在发酵时多添了把带霜的酸杏子。”


    阿萝适时捧来新坛酒，坛身刻着小安新学的“凉州”二字，笔画间嵌着沙粒：“您闻闻，这坛封泥里掺了晒干的酸杏子皮！”


    管家凑过去猛嗅，果然有股若隐若现的果酸，脸色缓和下来。霍祁趁机打开地窖通风口，让飘来的雪粒子落进酒瓮：“凉州的风里带着沙砾，咱们的酒便要酿出这股子‘硬气’。”


    李员外隔天亲自来尝酒，喝到第三杯时忽然拍案：“去年我娘子喝这酒嫌涩，今年竟说酸甜适口！你们到底使了什么法子？”


    沈芋往他杯里添了片冻干酸杏，看那杏片在酒中舒展如蝶：“不过是把‘凉州的日头’和‘娘子的心意’都酿进去罢了。”


    小安趴在柜台刻新酒标，这次刻的是匹驮着酒坛的骆驼。阿萝数着新收的酒钱，忽然指着窗外笑：“快看！胡杨树上的雪落进酒旗啦！”


    风中的酒旗猎猎作响，“沈记”二字被雪水洇开，倒像是沾了层刚酿好的葡萄酒色。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凉州分店危机解除，获得“风土酿造师”称号】


    暮色四合时，霍祁在院中生起铜炉煮酒。小安把新刻的骆驼木牌挂在酒架上，阿萝往炉子里添了把沙枣枝，火苗“噼啪”炸开，窜起的火星子竟像极了葡萄酒里的气泡。


    沈芋翻着系统新解锁的“长安酒单”，见霍祁往沸酒里丢了枚蜜渍杏子：“这是做什么？”


    “给咱们的‘凉州月’添个彩头。”他捞起杏子咬了口，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衣领，“甜是给长安贵人尝的，这杏子的酸，才是咱们凉州的味儿。”


    院外传来驼铃声，运酒的车队正披着星光出发。小安趴在窗台上数骆驼，数着数着忽然指着夜空笑：“阿爹快看！星星落进酒坛里了！”


    霍祁抬头望去，只见银河漫过凉州城的飞檐，落在廊下排排酒坛上，映得坛口未凝的酒液亮晶晶的，真像是装了半坛碎星星。


    沈芋往丈夫酒袋里添了勺新酿的葡萄酒，系统奖励的“风味调和剂”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远处的驼队已行至胡杨林中，领头那匹骆驼的铃铛声，竟和酒窖里“咕嘟咕嘟”的发酵声，合着同一个节拍。


    六月初六，凉州传来喜讯——霍祁新烧的「边塞风」系列酒坛在长安陶器会上拔得头筹，最抢手的「胡杨纹双耳罐」里，竟藏着小安去年埋下的「愿望纸条」。


    沈芋带着新酿的「江湖」酒赶回凉州时，正见丈夫蹲在窑口给儿子演示上釉，两人鼻尖都沾着青釉料，像落了两颗春天的青杏子。


    「长安的贵人说，这罐子盛酒能喝出大漠孤烟的味道。」霍祁用竹片拨弄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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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炭火，火星子溅在小安画的「燕子衔枝」纹样上，釉色竟在高温下晕开抹金红，「其实是我在陶土里掺了半勺鸣沙山的细沙。」


    小安举着新得的「陶器小匠」奖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拽沈芋衣角：「阿娘！系统送的‘风味放大镜’能不能照照爹爹的陶土？说不定能找出更多星星砂呢！」


    正说着，前院传来喧闹声。竟是长安「醉仙居」的少东家带着车队来求购酒坛，车帘掀开时，露出满满当当的江南绸缎——说是用苏州云锦换凉州陶土，再请沈记用「江湖」酒液浸润布料，做成「能穿在身上的酒香味衣裳」。


    「我家老爷子说了，这叫‘衣食住行皆风味’。」少东家摇着折扇，扇面上绘着胡杨与垂柳交织的纹样，「听闻沈掌柜能酿出‘风的形状’，能否给在下的新衣裳配个‘穿堂风’香？」


    沈芋看着系统新解锁的「食材雾化」功能轻笑，从酒窖取出三坛不同年份的「埋春」：「春日的风要配桃花酿的清甜，夏日的风掺点荔枝蜜的果香，至于这穿堂而过的秋风......」她往青瓷碗里滴了滴新制的胡杨叶露，「得带点塞北的干爽，混着沙枣花的尾韵。」


    阿萝抱着香薰炉进来，炉中焚的是用系统「香料重组」功能制的「四季香」：「您闻这前调，是扬州早樱混着凉州沙枣；中调里的西湖龙井和鸣沙山雪水，要等香灰落尽才显出来呢。」


    少东家凑过去深吸一口气，扇面上的胡杨叶竟似被风吹得动了动：


    「妙极！若把这香味封在绸缎里，穿在身上岂不是‘行走的酒肆’？」


    他忽然指着霍祁腰间的酒袋，「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用沈掌柜的发丝为引，酿一坛‘同心酒’？」


    小安听罢眼睛一亮，立刻翻出自己的「酿酒日记」，里面夹着去年攒的爹娘发丝：「我早就想试试系统的‘情感酿化’功能啦！阿爹的头发像胡杨枝，阿娘的像柳丝，混在一起肯定能酿出最甜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