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逐出青云宗
作品:《妖塔顶罪五年后,全修仙界跪求我原谅》 听到这番话,裴季之原本深邃的眼中竟透出挣扎。
他微微垂眸,似乎陷入了难以决断的迟疑。
然而这一幕在旁人眼中,却无疑成了一种动摇的证明。
“不容姑息!”长老们脸色铁青,再次纷纷说道。
“裴宗主,若你一意孤行,这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够了。”
裴季之转冷,抬起头来。
“既然活要借规矩说话,那便依你们罢。”
“我要护她,她救我性命,这是情分,但我也负青云宗之责——”
他的声音顿了顿,而后掷地有声地说道。
“这罪,便由我一力承担。”
满堂惊哗。
长老们一个个面色铁青,指着裴季之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荒唐!简直荒唐!裴季之,你疯了吗?为了一个魔修,你竟然要自毁前程!”
“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青云宗的基业吗?你这是要将我们青云宗置于何地?”
“裴宗主,你糊涂啊!这魔修诡计多端,你怎能如此轻信她?你这是自掘坟墓啊!”
裴季之对这些斥责充耳不闻,他直视着连年的执法长老,一字一句道。
“连年长老,按宗规处置吧。”
连年长老须发皆白,身形却挺拔如松。
他看着裴季之,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道。
“裴宗主,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儿戏,一旦行刑,便再无挽回的余地。”
裴季之没有丝毫犹豫。
“想清楚了。连年长老,请行刑。”
沈琉姝彻底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哽咽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裴季之抬手拦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逐步走向刑台,动作一如既往的从容。
施刑的过程没有丝毫迟疑,每一鞭都干脆利落。
血色染透裴季之的白衣,他的身体却从始至终站得笔直,连缓口气也看不出。
沈琉姝的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几乎是喊出声来。
“为什么,裴季之,为什么要为了我。”
其他宗门的宗主们却越看越不满。
有人冷声嘟囔。
“为一个魔修而担下如此重责,即便是‘救命之恩’也过于儿戏。”
“裴季之,你当真是昏头了。”
裴季之低眉冷笑,声音沉稳如铁,无半分动摇。
“不论旁人,你们不必多言。这不过是我裴季之还愿。”
他停顿片刻,像是在刻意挑选字眼,吐出最后的承诺。
“还完这个情,从今日起,沈琉姝不再是青云宗弟子。”
一言出,场内归于死寂。
逼人的沉默中,只有沈琉姝双手捂住胸口,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
“你真的要赶我走?”
裴季之抬起一双清冷的眼,垂着手站在刑台上,整个人被血染透,却丝毫不见狼狈。
他只冷冷道。
“留你在青云宗,只会激起更多波澜。既如此,便不如还你自由。”
他的声音平静至极,甚至没有个人情绪,那颗心冷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沈琉姝脸色霎时一白。
“自由?裴季之,你把我从青云宗逐出去又算什么?”
“是赎罪,还是施舍?!”
她声音微颤,脸上的泪痕模糊了褶皱的妆容,却分外刺目。
“我没有害任何人!我不过是……”
沈琉姝哽住,语不成句,连为自己辩解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裴季之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起,声如洪钟。
“你有没有害人,你心里清楚!”
这一吼,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沈琉姝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紧咬下唇,几乎要将唇瓣咬出血来。
那双曾经灵动狡黠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雾,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可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哽咽,堵在喉咙里,让沈琉姝几乎喘不过气来。
裴垣见状,心中不忍。
他深知沈琉姝的性子,虽然刁蛮任性了些,却绝非恶毒之人。
裴垣张了张嘴,想要为沈琉姝说些什么,哪怕只是几句简单的求情也好。
可他才刚发出一个音节,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裴季之收回了手,瞥了裴垣一眼。
他下手并不重,只是暂时让他昏迷过去而已。
裴垣一直对沈琉姝心存好感,甚至可以说是痴迷。
可在裴季之看来,裴垣的这份痴迷,不过是愚蠢罢了。
“把少宗主带下去。”
裴季之吩咐道。
话音刚落,立刻便有弟子上前,将昏迷不醒的裴垣抬了下去。
刑台之上,只剩下裴季之和沈琉姝两人。
裴季之的白色衣袍已经被鲜血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笔直地站着,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沈琉姝。
沈琉姝被他看得浑身发冷,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想要逃离他的视线。
“怎么?无话可说了?”
裴季之嗤笑一声,“沈仙子你之前不是很能言善辩吗?现在怎么哑巴了?”
沈琉姝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好,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便走吧。”
裴季之挥了挥手。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青云宗弟子。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躺椅吱呀一声,摇晃得恰到好处。
温蘅懒懒半眯着眼,慵懒地晒着太阳,手里拿着块剔透的灵果咬了一口。
她用脚尖轻轻一点地,摇椅便缓缓晃动。
面前,永泽正一步三跳地指挥小白搬石头。
“你这狼崽子,腰那么细,胳膊比女子还软,看着就不中用!”
“哼,小爷这叫腰细玉人形,是你这种四肢短粗的布偶没法懂的艺术!”
小白懒得正眼瞧他。
永泽气得一跺脚,地面寒气蔓延,分明是动真格了。
温蘅抬眼瞧了一瞬,压下笑意,不打算理会。
毕竟,这俩吵架算是近来最能添趣味的景象之一。
“温蘅,你当真觉得无聊?”
身旁的林清羽一脸抗议,手里还捏着根银针,对着正在诊脉的灵兽叹气。
“可我瞧着你分明过得比谁都闲适。”
“无聊啊,无聊透了,每天都和永岚看着这俩人换着花样的吵架。”
温蘅挑眉笑了笑,语调懒散,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