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枝枝,你忍一下

作品:《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后爽疯了!

    “温枝?十三娘?”


    雪堆里突然竖起只手,晃着根冻僵的手指。


    裴奉瑾循着手指摸过去,见温枝呈"大"字形嵌在雪壳里,发间金钗歪插如天线。


    温枝吐出嘴里的雪:“你这眼力,等你反应过来稀饭都变冷了,还不拉我起来啊!”


    裴奉瑾忍笑,将灯笼放在一旁,正要扶温枝起来。


    温枝脚一疼跌坐在冰壳上,她突然"嘶"地抽气:“你别动,脚踝疼!好像刚刚摔倒的时候崴到脚了。”


    闻言,裴奉瑾蹲下身来,将温枝的裙摆翻起露出大红色的袜子。“你这是......什么品位?”


    “咳、要过年了,那不得穿喜气点?”温枝尴尬地挠头。


    裴奉瑾将灯笼移近了一点,借着光亮脱下了温枝的鞋袜,脚踝处已经红肿了,还泛着紫,看样子应该是错位了。


    温枝感觉脚上一冷正要往回缩,可一动就疼得厉害。裴奉瑾调整了姿势,半跪在温枝面前,一把抓住了温枝的脚轻轻放在了自己腿上。


    “你这脚崴得倒是时候,正巧那些宵夜只有我和十一娘享用了,你没口福了。”裴奉瑾故意说着,想着转移温枝的注意力。


    “裴奉瑾,你是三岁稚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说罢,温枝顺手便抓起雪团砸他,却扯到伤处疼出泪花。裴奉瑾趁机捏住她脚踝,还未使劲,温枝的惨叫惊飞了松枝上的寒鸦。


    “杀猪匠的手都没你重!”温枝揪住他发冠上的白玉簪,咬牙切齿地开口,“等我好了定要拿这簪子戳你......”


    温枝低头便能接着灯笼的光亮,看见裴奉瑾沉默着的侧脸。还是那句话,他不开口的时候,这张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裴奉瑾的手指停留在温枝脚踝处,忽然想起温枝似乎很怕疼,上次额头的伤口嚎了好几天。


    一抬眼,裴奉瑾便看见了温枝正盯着自己,裴奉瑾只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可不知为何他倒觉得此刻的温枝格外好看,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枝枝,你忍一下。”


    “啊?”


    没给温枝反应的时间,裴奉瑾突然托住她后颈,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温枝感觉到自己手心有些冒汗,想要推开却使不上劲,只得低头躲避裴奉瑾的目光。


    “看!那里有狼!”


    “哪里?!”


    温枝抬头刹那,唇上猝不及防落了片温热。齿关相撞的瞬间,脚踝传来"咔嗒"轻响。


    只是轻轻一碰,裴奉瑾很快就松开了她。


    “裴奉瑾!你......”温枝的拳头砸在他肩头,骂声戛然而止,她动了动脚腕,“咦?好些了?”


    灯笼滚落在地,映出两人绯红的脸。


    裴奉瑾揉着膝盖摸出瓶药油:“活血化瘀的,擦三日......”


    话音未落,温枝夺过瓷瓶嗅了嗅:“这不是上回团子涂屁股的?”


    两人自然而然地没去提方才的事。


    “谨言慎行!”裴奉瑾耳尖红得要滴血,“这是上等田七膏......”


    他沾了药膏要替温枝涂抹,温枝缩脚躲闪失败。


    “就你这手劲,怕是骨头没断也要揉碎了!”温枝还是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老实地让裴奉瑾给自己涂上膏药,然后替自己穿好鞋袜。


    随后温枝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揪住了裴奉瑾的衣襟,


    “你刚刚是不是用摸了脚的手摸我脖颈了?”


    裴奉瑾:......这啥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些?


    拉扯间药瓶滑进雪堆,裴奉瑾俯身去捞,后脑勺撞上温枝膝头。两人栽作一团时,温枝的玉禁步勾住他蹀躞带,金线缠着丝绦,活像端午节的五彩粽。


    “赶紧的,先去把十一娘找到。”温枝憋着笑解开结,就要准备起身,脚上的疼痛还是让她无法忽视。


    “上来。”


    裴奉瑾转身蹲下时,大氅后摆扫过温枝鼻尖,痒得她连打三个喷嚏。


    温枝趴上他后背时故意勒紧了一下裴奉瑾的脖子。


    裴奉瑾起身:“你再勒紧些,正好省了裹尸的麻绳。”


    雪径上的灯笼光晃成游蛇,温枝晃着未伤的左腿哼小调:“你的耳根子怎比药膏还红?”


    “冻的。”


    “那颈侧呢?”


    “气的。”


    温枝忍不住笑,忽然往他耳后吹气:"现在呢?"


    裴奉瑾脚下一滑,两人栽进雪堆。温枝的银镯卡在他发冠上,扯得发髻散乱。


    “天要亡我!”温枝哀嚎着要逃,被裴奉瑾按住脚踝,随后被裴奉瑾扛在了肩上。


    “夫人倒是比府门口的石狮子还沉。”裴奉瑾不禁嗤笑。


    温枝抬手在裴奉瑾耳朵上揪了一把。“石狮子可不会揪耳朵!”


    而裴奉瑾的玉冠早不知掉在哪个雪坑,温枝的发髻早已经松散。


    ........


    而这边裴奉琅生三夫人张氏的气,跑出来后便提着浸透的裙摆深一脚浅一脚乱闯,头上的发簪早不知陷在哪个雪坑里。


    自己好心好意求来的平安符,她阿娘看都不看一眼,也不问问缘由便要责骂她。


    想到这里,裴奉琅心中越想越委屈。


    她抬脚要踹枯树泄愤,却踩碎冰面跌进浅滩,惊得芦苇丛里窜出只白鹭。


    “嘶——”


    本就有伤的手掌又被被河边的泥沙给磕伤了,痛得她龇牙咧嘴。


    看到自己就这样狼狈地摔进在浅滩里,裴奉琅觉得自己衰到家了,果然!今日不宜出行。


    “怎么什么东西都要欺负我!”裴奉琅气得用手在水里垂了好几下,水又溅到了眼睛里!“这破冰!破水!破......”


    骂声被喷嚏打断,忽见水面映出个黛蓝身影。


    蔺长钰蹲在溪石上,貂绒大氅领口镶着圈银狐毛,手里还提着串糖油果子。“裴十一娘好兴致,腊月天戏水。”


    “来看我笑话?”


    裴奉琅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面上的神情恢复平静,蔺长钰这人她倒是知道,虽说是温枝的朋友,但自己平日里跟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在宴会上见过几面。


    青竹伞柄已横到裴奉琅眼前,蔺长钰隔着三步远定身:


    “裴十一娘可需借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