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陈山河不自觉地唱着这首17年后才会发行的“老歌”。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村民们都领了劳动任务在地里干活。


    唯独没有看见陈山河回来，田间地头上不免闲聊着陈山河。


    “这山娃子咋还没回来呢，中午也没见回来吃饭吧？”


    “没见着呢！”


    “奇怪，往常早都回来了！该不是出了啥意外吧？”


    “指不定呢！别忘了山娃子是有前科的人哩！”


    “就是！说不定拿着公家的财产卖了，自己偷偷换烟丝抽呢！”


    听着这些村民的话，一旁埋头劳动的红杏忍不住开口说道。


    “说啥呢，说啥呢！”


    “山娃可不是这种人，要不是他给咱们打猎，给咱们去镇上换吃的，咱哪里有肉吃哩！”


    “说不定是在路上有事耽搁了。”


    一个村民歪着嘴说道：“呵呵，有事？他能有啥事哦，得了钱买酒喝，在路上喝醉喽？”


    “红杏，你这么给他说话，不怕你老婆婆有意见喽？”


    又有村民跟着起哄。


    这让红杏又气又羞的，卖力地将锄头甩进地里头，“少瞎咧咧！回头山娃子回来了，看你们好意思吃他换回来的粮食不！”


    突然间，有人在田间地头喊着。


    “山娃回来哩！”


    “山娃回来喽！”


    村民们都望着陈山河推回来的满满一车子的粮食，惊呆了！


    “这……哪来这么些粮食！”


    “这哪里是小车，这是山哪！”


    “我这是出幻觉了吗？一车的粮食哎！”


    先前对陈山河有质疑的村民，这会儿反倒夸起来了。


    红杏叉着腰，“我就说了吧，山娃子不是那种人！”


    “看你们还有啥好说的！回头我告诉他去！”


    几个村民连忙求饶。


    “红杏姐姐嘿，刚刚都是开玩笑闹的，可不能当真。”


    “红杏妹子，可别胡说啊，可得耽误生产感情了哈！”


    “可不能瞎说啊，晓东他娘，回头该让山娃子不高兴了，那可不行啊！”


    红杏也是个心软的人，听他们这么说了才点头答应不告诉陈山河。


    有粮食吃，总归是好的！


    荞面、荞麦这些，天天吃不只是会腻，吃多了还会反胃。


    村民们要不是实在饿得不行了，也不至于顿顿吃荞麦，是头牛都吃出六个胃了。


    推到一半，平板车缓缓停下。


    走累了，休息一下。


    不少村民纷纷从田地里走来，望着满满一车的米面粮油，村民们都有些淡定不了了。


    “你们咋都过来了？”


    “我推得有些累了，休息一下，你们继续干活啊？”


    村民们纷纷开口。


    “山娃累了？来来来，赶紧歇息下！”


    “就是！镇上一路走回来，指定累！你先歇着。”


    “那歇着了，我这车子咋办，那可不行。”陈山河明知故问。


    立马有热情的村民纷纷上手帮忙。


    “这话说的！我们不是在这么！”


    “就是，让我们动手，你先歇着！”


    “对对，山娃子你歇息着，这粮食我们带过去食堂那边！”


    村民们一个个都主动上前帮忙，陈山河落得两手空空。


    但很快有村民给他递上一碗水。


    “一路上走来累了吧，喝口水吧！”


    “让山娃子你累坏了可不行！”


    随后更是有村民取来粗树枝给陈山河当徒步杖，就差抬一顶轿子给他供奉上了。


    这年头谁能带回来大量粮食谁就是有本事，不仅说话好使，而且地位也不同一般。


    听闻陈山河回来的周旺三也匆匆赶来。


    看着满满一车子的米面粮油，周旺三怀疑人生了。


    “这……我这是在做梦吗，山娃，你咋弄回来这么多粮食的！”


    “那点肉和牛奶，真能换回来这么些粮食吗？”


    村民们也是纷纷惊叹。


    这让陈山河内心大汗，这么点粮食他们就惊呆了，那自己神农仓库的粮食要是也拿出来，他们不得赶紧带去抢救？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每8小时就能够产出超一千斤粮食，那不是得觉得天都塌了！


    在众人都惊叹之际，陈山河才解释了一番。


    “咱们生产队的牛奶新鲜，那些山上的鹿啊野猪啥的，镇上人见得少，都寻着新鲜，买的人不少呢！”


    周旺三当即感叹。


    “真是不得了！”


    “山娃子你立了大功了！”


    “你别担心，那头老虎中午前已经让人送到公社去了，回头就有消息，你就等着吧，指定是嘉奖呢！”


    周旺三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昨天才让陈山河知道了生产队粮食紧缺的情况，已经是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两顿荞面一顿米面，都很难能够维持下去，但陈山河带回来的这些粮食却远远超过原来库房的存量，又可以让村民们的伙食维持下去了。


    同时他也后悔的说道。


    “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组织咱们村民上山打猎了！”


    “不说猎一头大老虎，至少打下两只野猪来，不仅能够给大家伙吃上肉，还能够拉到镇上去卖呢！”


    人群中有村民说道：“三哥，那可不一样！”


    “山娃子本领大，跑山是一码事，卖东西又是一码事！”


    “对，山河指定是嘴巧，东西才好卖，像我这样嘴笨的，三两屁放不出一个字来，肯定不行！”


    人群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周旺三也是立马点头，“说的是，还是得靠山娃子！”


    “山娃子真是立大功了，给咱们带回来这么多粮食，要不这样，今天再给他多加两个工分，大家伙看，咋样！”


    人群中的红杏却喊道：“要不多加三个，凑成五个也好听些，山娃子功劳可不小呢。”


    人群也纷纷点头。


    周旺三这才同意了。


    陈山河没搞生产，只是干了小半天的活，却直接拿了15个工分。


    这换成其他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工分比钱重要多了，既是劳动所得，还是劳动的象征，钱跟工分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陈山河这个时候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让生产队自给自足，除了做点买卖，生产队的资源还要自己运用起来，让整个生产队进入良性循环。


    否则，卖东西永远只是一条没有终点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