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闻笛思春(四)..
作品:《我该上位了》 宁迟其实只是碰碰运气,完全没料到沈书渠还记得他,脸颊不自觉红了红:“是沈总您给我的机会。”
众人一听他是沈书渠纷纷投来艳羡目光,宁迟矜持一笑。
这个圈子里最重要的不是演技也不是人品,是人脉,如果靠上了沈书渠这棵大树那他以后就不用愁了。
弄权那部电影虽然火,他演的小皇帝人设也不错,在陆闻轻强大的光环下,他从默默无闻直接一跃为二线新人。
可惜的是陆闻轻这边不允许他买任何与他相关的通稿,白白浪费了这个角色的红利,之后连续扑了几个仙侠剧,现在名气快消耗光了。
《深渊》是个奇幻电影,陆闻轻在里头饰演一个亦正亦邪的医生,白天救死扶伤晚上就是主掌妖兽与恶人横行的恶渊之主。
男二是一个初出茅庐,信奉正义和平的年轻猎妖师,闯入恶渊被送到陆闻轻面前,从怒骂到敬佩与见证他用生命镇压恶渊的过程里,有很重的对手戏。
有陆闻轻在,这个角色谁演谁火,对于宁迟来说,二搭的力量会更强大,所以他一定要拿到这个角色。
“你可以走了。”
宁迟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沈书渠面无表情重复一遍:“我说,你不用试戏了。”
宁迟急道:“为什么?明明每个人都有试戏的权利,我为什么不可以?”
沈书渠一抬手,高高在上截断他的话,连一个字的解释都没给就判了他死刑。
叶缘微笑伸手:“请。”
宁迟受不了这种羞辱,脸顿时涨红了。
经纪人也被这个转折弄愣,立即追问:“沈总,小宁做错了什么还是得罪过您?请您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们不能认可毫无理由的劝退。”
沈书渠连脚步都没停径直进了试戏室,几人纷纷起身跟他问好:“沈总。”
“坐。”
导演魏森奇道:“他怎么了?演技在新生代里还算不错了,角色外形也很贴,得罪过你?”
沈书渠:“他不吉利。”
魏森被这理由噎了下,虽然上次陆闻轻伤得惊险,但那到底是意外。
“你直接把人撵了,不怕人家说你有权就为所欲为?”
沈书渠淡淡道:“所以呢?权力在我手上,人人都要讲平等,我要权力做什么。”
魏森:“…….
宁迟悻悻离开,“牛逼什么,不就是个破总裁吗?了不起啊,说赶我就赶我?”
经纪人也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我怎么得罪他啊?我今天才第二次见他。”
经纪人眼看着他红了又慢慢凉了,也有些心焦:“要不你去求求陆影帝?”
宁迟有些犹豫,陆闻轻不待见他,甚至勒令过别在任何地方提他名字。
当时他第一次拍电影,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一个人躲在避风口就着凉盒饭啃剧本,嘴都冻得发紫。陆闻轻让助理带他到自己的化妆间去,虽然不怎么说话但餐食都会让助理多买一份。他还不顾自己的危险救了自己,陆闻轻住院那段时间他去道谢,他也只是说了句他年纪还小脸毁了路就毁了。快杀青的时候,他鼓起勇气跟陆闻轻表白,万万没想到他脸色一寒,就给了他一个“滚”字。经纪人灵光一闪:“我记得你送过他一盒香,他说用着不错,要不然再送一次?”宁迟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只是路过寄存处听说有人给陆闻轻送了东西,就顺便取了。后来见陆闻轻很喜欢,他索性就没说,早知道当时就仔细看看是什么牌子了。电梯旁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幽幽开口:“沈书渠把你赶出来了?”宁迟还在气头上,瞥了身旁穿着华贵的男人一眼:“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啊?”
“我是一个可以满足你愿望的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保证你可以拿到你想要的角色。”
来试戏的演员足足数百人,沈书渠只去了一天,最后由导演选了几个不错的把名单放到他桌上。这几天陆闻轻在国外参加一个奢侈品大秀,一身高定压轴出场。活活偷拍了一张正在换衣服的照片给他,陆闻轻背对着镜头,背肌隆起沟壑深深,劲瘦的腰隐含力量。光线很亮,画质也很清晰,几乎能看到手臂上清晰的线条与微微鼓起的青筋脉络。沈书渠像一个很虔诚的画家,以眼做笔,仔仔细细临摹陆闻轻的每一个线条,争取画出完美无缺的仿制品。深夜静谧的办公室里,沈书渠一寸寸描过赤裸的上半身,扯开收紧的领带却先摸到了滚烫的脖子,撑着头摘掉眼镜重重喘了口气。心里有一只蛊虫在不断诱惑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反锁办公室的门,解开了西裤拉链。他指尖右滑,陆闻轻转过身系衬衣扣子,腰腹肌肉块垒分明,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和强烈的爆发力。他并未看向镜头,微微敛眉的模样带一种很居高临下的审判感,像是下一秒就会踩在对方的胸口。沈书渠面色潮红,在克制与放纵之间很压抑地发出低低气声,渴望地咬紧嘴唇不断吞//咽,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不断颤抖的睫毛。窒息般的海潮扑面压来,就在笼罩他的那一刻,手机突然响了,沈书渠猛地惊醒,看到屏幕上跳动的三个字,掌心猝然一热。他抖着手按灭,陆闻轻又拨了一个过来,铃声像魔音一样纠缠着他。沈书渠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勉强用干净的那只手接起电话,哑声说:“喂。”
“在哪儿呢?”陆闻轻嗓音轻缓含笑,让沈书渠本就居高不下的欲念瞬间又燃烧起来。
“…在酒店。”“哪家酒店?”沈书渠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家酒店,随口扯了一个:“有事吗?”陆闻轻听他嗓音沙哑,活像是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到热搜了么。”陆闻轻突然停下来,礼貌道:“你那边半夜了,不会打扰你吧?”沈书渠很怕他听出什么不对来,压着嗓子轻道:“不会,你附近有中餐馆吗?可以让活活订一份,没有的话买点海鲜自己煮也很方便,我把过程发给活活。”“不合胃口。”沈书渠抿了下唇,接着就听陆闻轻无声无息的叹了口气:“看着光鲜奢靡,其实连口热水也喝不上,不过这边风景不错,方便视频么?给你看看。”
沈书渠不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情急之下断然拒绝:“不要!”陆闻轻那边没说话。沈书渠抿抿唇,低声说:我现在不方便,刚洗完澡,你饿了的话先吃一点东西,不要胃疼。”
“沈书渠。”
陆闻轻嗓音压低,仿佛耳语一般,沈书渠有一种被他抓到的窘迫,不太自然地“嗯”了一声。
“我觉得你不想接到我电话,我打扰你了吗?”
沈书渠握着手机,只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没有。”
“是没有吗?”陆闻轻声音认真,潜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受伤:“是客套还是认真的?“
沈书渠低头看着自己,艰难地坐直身子扯过纸巾一点点擦拭腥粘液体,一边说:“不是客套,我没有不想接你电话。”
千里之外的陆闻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电话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沈书渠闭了下眼,觉得没法面对他。
挂掉电话,沈书渠也没了念头,重新戴上眼镜去洗干净手顺便擦拭了西裤上的污渍,思考良久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先吃点东西,想吃海鲜粥的话,回来了我给你煮。
陆闻轻漫不经心玩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沈书渠的声音听起来很软,带一种压抑的缠绵。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沈书渠被一根风衣系带绑住,羞赧地闭着眼,苍白嘴唇被咬出一点粉色,一双又直又长的腿无力地搭在两边。
压抑的哭腔从齿缝中漏出来,他比现在年轻,还没有那么隐忍。
陆闻轻脑内神经闪过剧痛,下意识闭上眼,那画面又瞬间消失殆尽。
陆闻轻指尖不断敲着膝盖,招手让活活过来附耳交代几句,活活愕然盯着他:“真要啊?”
“不然呢?”
“好吧,我马上去。”
陆闻轻收起手机,面无表情想:替身可以,两个替身,不行。
陆闻轻一直没回消息,沈书渠也没心思继续加班,拿上钥匙准备回家一趟。
车里正好播到之前听过的一首歌。
“原谅你太理性,与我在一起要守秘密,原谅我太野性,想这段情更深刻……”
沈书渠打开窗户,有些焦虑地想:不知道陆闻轻有没有听出他在做什么,要不要给他发条消息?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解释那么多很奇怪,会不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书渠正想着,没注意左侧突然冲出的一辆车,到眼前了才下意识踩下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猛地磕在方向盘上,接着就被后面的车撞上来。
一阵剧烈的鸣笛之后,连环追尾让整个路口乱成一锅粥。
沈书渠几乎断气,缓了一会才恢复清明,不多时交警就来敲他的车窗,判定对方是闯红灯全责便让他先去医院了。
沈书渠情况不严重,手腕轻微扭伤,从急诊处理完出来在门口等车,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男人。
他走过去,“徐伯伯?”
徐若辅没认出他是谁,好半天才发出一个不太敢认的疑问:“小书?”
“是我,您怎么在这儿?”
“我刚回国有点水土不服,顺路来拿点药,你手怎么了?”
沈书渠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下——您关注的陆闻轻上热搜啦。
陆闻轻三分钟前发了条微博,内容就是他那天帮忙拍摄的视频,配文:一天,每天。
他第一次公开提起爱人,热搜瞬间带爆,关于陆闻轻爱人的词条也瞬间登上前排。
——我去,这是什么爱人视角,好撩的陆影帝,我合理怀疑他在going老婆,手机都抖了哈哈。
——这是我该看的吗?我该看的是你们俩都不穿衣服的视角。
——个什么虎狼之词,我也要看。
——不对呀,陆影帝从来不发私人微博的,怎么突然开始营业了?不会是打算公开爱人身份了吧?
——不会是为了电影造势吧?
——只有我想知道陆影帝的“老婆”是谁吗?他那眼神都要拉丝了,怎么连我们Daddy也要勾引老婆吗?
——我怀疑他要开屏了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