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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他这样存在过

    回到燕城,冯晨拒绝了几个offer和面试,又开始新的简历投递。


    另外,除了周四要面试的广告策划公司,她还想和一家信息技术企业面谈,因为这家企业要先驻外地两至三年,她一直有点犹豫。


    找了这么久的工作,冯晨发现,不会有完全称心如意的企业。


    这也是即将毕业的她学到的第一课:社会不会惯着你,你总要付出些什么,才会得到些什么,而得到的这些也未必是你想要的。


    张鹤陈说陪她去面试,冯晨没用。


    她觉得虽然恋爱了,也不需要天天待在一块,她可以独自处理的事情,就一个人面对好了。


    张鹤陈那天也并不闲,源城有处刚营业的度假村出了问题,张岱铭派他去解决,于是他临时出差了。


    张鹤陈下了飞机坐在轿车上后,看了眼时间,给冯晨去了一个电话。


    冯晨正好从写字楼里出来,坐在前面广场的椅子上和他说话。


    张鹤陈问:“猜我在哪。”


    冯晨立刻站起来,抱着包四处张望:“你不会来接我了吧?”


    张鹤陈叹息:“我倒是想。”


    冯晨就懂了,哦了声,坐下了问:“你去哪了?”


    张鹤陈报了一个地名,冯晨惊呼:“啊?什么时候去的?”


    张鹤陈把她的语气理解成她的不舍,笑着说:“刚下机,办完事就回了。”


    冯晨确实有点不舍,嘟囔说:“这么突然……”都没好好道别。


    张鹤陈文绉绉地说了个词:“临危受命。”


    冯晨被逗笑,说:“那你可要不辱使命。”


    张鹤陈笑笑,问她面试如何。


    冯晨说还行,然后滔滔不绝地说面试完的感受。


    那间一眼可以晃过来的办公室和她设想的工作环境不一样,每个人的桌位不仅堆着稿纸和杂志,还摆着各种稀奇又可爱的物件,像是打算长住于此。这里其实没有真正的人事,还是在微信上与她联系的人和她聊。这人姓梁,年纪不是最大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样子就比冯晨大一两岁。他不说专业问题,开门见山地介绍公司基本情况,也坦言现在只有一个财务,她来后工作量会很大,需要尽快上手。


    冯晨打断一下,说我学的是审计。


    这人哈了声说就要审计,一举两得。


    冯晨瞬间感觉有点不太靠谱,但也没真认为是骗子公司。


    这人看出她的犹疑,最后说如果她愿意来,他们欢迎,如果不想,也尽快告知。


    冯晨说我考虑考虑,她走时碰到在会场上说过话的一打扮时髦的姐姐,这姐姐朝她眨眨眼,还送了块巧克力给她。


    冯晨咽了咽喉咙,问电话那头的张鹤陈:“我感觉那人挺实诚的,但实诚得有点吓人,现在的公司不都是说一半藏一半吗?”


    张鹤陈轻笑:“你怎么确定他没藏一半?”


    冯晨抿抿嘴:“也是。”


    张鹤陈指尖点点车窗,说:“知不知道他们哪个人的名字,我去打听打听,看我们学校到底有没有这号人物?”


    冯晨想了下说:“我知道面试我的姓梁,全名不清楚,不过我记得他朋友圈有个带他姓署名的手稿,我一会儿再看一下发给你。”


    “好。”


    张鹤陈问,“快中午了,你等会儿吃什么?”


    冯晨左右看看:“去附近商场吃点吧,下午还有个面试,吃完就去等着了。”


    张鹤陈:“嗯?哪家?”


    “就明天要面的那个,”冯晨捏了捏腿说,“上午发消息问今天行不行,我有空就答应了。”


    张鹤陈嗯了声,说:“早知道买下午的票了,中午还能陪你睡一会儿。”


    冯晨最近被他磨得有些敏感,一点就着:“你就想着这!”


    张鹤陈无辜笑:“我想啥了,在车里睡总比随便找个地方打瞌儿强吧。”


    冯晨哼哼两声,懒得戳破他的一些龌龊心思。


    她转而又高兴道:“我晚上要和珍宁出去吃饭唱歌啦。”


    那姑娘进了拟录取名单,她们还没好好庆祝一番,今天都有空,就约定了。


    张鹤陈看着窗外滑过的树木,虽然风景大同小异,但不是去她身边那条路。


    他说:“地点告诉我啊。”


    冯晨故意说:"告诉你干嘛,你还能来啊?"


    张鹤陈扯唇:“那说不定呢。”


    冯晨无语:“你能别开不可能的玩笑吗。”


    张鹤陈老实地应和,因为他确实去不了。


    冯晨说:“我去找地方吃饭了。”


    张鹤陈说好,并叮嘱别忘了发信息给他。


    冯晨答应着,挂了电话,就去翻那人朋友圈,然后返回聊天界面,发张鹤陈三个字“梁为宇”。


    张鹤陈咂摸了下这个名字,回:【有点耳熟。】


    冯晨在路上走了,问:【你不会认识吧?】


    张鹤陈:【不确定,我问问去。】


    冯晨:【好(亲亲)。】


    所以成为男女朋友还是有点好处的,以前的张鹤陈只被她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现在的张鹤陈可以为她排忧解难了。


    冯晨再次和张鹤陈说上话是下午面试结束,他在微信里留言说完事打电话给他。


    冯晨打去没人接,她又找李珍宁。


    李珍宁很快来了一句语音:【我收拾好了,现在就能出。】


    冯晨:【好哦,我就不回去了,在江街等你。】


    李珍宁发来“嗯嗯”的表情包。


    冯晨挥手招了个出租车,刚和司机说了地址,张鹤陈的电话来了。


    他先解释:“我刚从外面回屋,上了个厕所。”


    冯晨嗯了声问:“那里冷吗?”


    张鹤陈坐到沙发上说:“和燕城气温差不多。”


    冯晨看着太阳落在大地的余晖,说:“那晚上要冷了。”


    张鹤陈笑:“晚上我不出去。”


    冯晨嘿嘿两声说:“我可在去玩的路上了。”


    张鹤陈笑哼,假意威胁:“我不在,你就撒欢儿玩吧。”


    冯晨笑得眯起眼:“你在我也没少玩。”


    张鹤陈说:“是是,谁能管得了你啊。”


    冯晨笑不停,张鹤陈问:“要不开个视频?”


    冯晨往前面瞅瞅,司机正目不斜视地看路,没被她的笑声影响。


    她拍拍脸颊,收起笑说:“在外面呢。”


    张鹤陈嗯了声。


    冯晨问起正事:“那个人你问到了吗?”


    张鹤陈正想和她汇报这事,还没说先笑了一下:“嗯。”


    冯晨听他语气不正常,惊奇:“你不会真认识吧?”


    张鹤陈:“算是吧,他和我一个朋友熟。”


    冯晨吸一口气:“那这个公司靠谱吗?”


    张鹤陈:“怎么说呢,这要看你想收获什么,你要是想玩可以去那儿,要想学到真本事就算了。”


    “啊?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就是那帮人不愁吃喝,凑一起纯为了热爱,你去肯定学不到和你现在专业有关的经验,倒是可能激起你的艺术热情。”


    冯晨张张嘴,好吧。


    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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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鹤陈又问:“你面试看到他们的财务了吗?”


    冯晨说:“没有,好像在出差。”


    “他们只有一个财务应该之前都是找代账公司负责,现在开始招人或许是内账流水出了问题,或者准备像模像样地发展了。”张鹤陈不好详问对方公司财务问题,这两句只是他的猜测,完了他逗趣冯晨说,“往好点想,你现在加入可以算老员工了,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份股份。”


    冯晨并不兴奋:“我要去了不会被被卖了吧,那个人还准备让我当财务,你不知道我们院有句戏言,十个财务九个坐牢。”


    张鹤陈笑:“没这么严重,要不这样,我回去后找天和那些人吃个饭?”


    冯晨恹恹道:“你可算了吧,为了以后考虑,我还是拒了吧。”


    “这么快就做决定了?”张鹤陈说,“我这才问了一点皮毛。”


    冯晨想起什么,纠结道:“你问的时候是说找工作吗?”


    “没有,用的别的理由。”


    张鹤陈开始给冯晨絮叨他问话的全过程,冯晨听完不遗余力地夸:“嘿,优秀,适合干探子。”


    张鹤陈笑了:“那你真决定好了?”


    冯晨呼口气:“我再想想吧,它那氛围挺诱惑我的。”


    张鹤陈说行:“我也再去悄么问问。”


    说了一路,到地方了。


    下车后,冯晨把定位发给张鹤陈,让他宽心。


    张鹤陈又指示:【回宿舍给我发消息。】


    冯晨仰天长叹,低头打字:【我爸现在都不这么烦了。】


    张鹤陈:【那是他不知道。】


    冯晨贱贱道:【行哦,我下次出去也不跟你说了哦。】


    张鹤陈气笑:【你最好是。】


    李珍宁还没到,冯晨就坐进一家快餐店里点了两杯果汁又继续和张鹤陈聊天。


    冯晨:【你威胁我呀,我们才刚在一起你就管我,不如以前好。】


    张鹤陈点了根烟,陪她扯:【以前怎么?】


    冯晨:【来去自如。】


    张鹤陈:【不就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么,说那么潇洒。】


    冯晨笑意郎朗:【看来你怨气很重呀。】


    说起来挺烦的,可张鹤陈的嘴角也没降过:【不止一点。】


    到了傍晚出来吃饭的人多了,拥挤的小店里有小孩嬉笑玩闹,也有情侣打情骂俏。


    冯晨不受打扰地对着手机发笑:【哎呀,那怎么办,我又不在你身边,都没法哄你。】


    相比之下张鹤陈周围就太过安静,但他心是活泛的,打着字忘了抽烟,烟灰不慎掉到衣袖上,他灭了烟回:【欠着吧。】


    冯晨拿捏着口吻:【我向来是不喜欢欠人的。】


    说到这个地步,张鹤陈总不能叫她吃亏。


    他道:【那我自己消气行不行啊?】


    冯晨顺杆爬:【行嘞。】


    冯晨洋洋自喜地戳开服务员放在桌上的果汁,又有电话进来。


    她一看是张鹤陈,立刻笑着接听。


    张鹤陈问:“舒服了吧?”


    冯晨装糊涂:“舒服什么?”


    不知他是故意挖坑还是顺势想到,很自然地接话说:“对,什么都没做是不能舒服,那我先欠着吧。”


    他欠着什么,冯晨不问,迅速切断的电话表明她知晓其中含义。


    那张原本被笑意润红的脸蛋也变热了,冯晨心虚地扫视一圈,看到大家没有注意她这边,她才安心,顺便拿来果汁喝了口压压惊。


    可唇角根本压不住嘛。


    这一局,到底不知是谁输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