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没有出去，就待在酒店里。


    能交着就不分开，冯晨问别人也像我们这样吗。


    张鹤陈说是，不这样的都不正常。


    冯晨觉得对。


    主要是她太享受了，每每都要感叹没有比张鹤陈更契合她的了。


    可再舒爽也到时间了。


    下午，冯晨要去机场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张鹤陈又抱住她腰，扭了个身躺到她腿上。


    他剥开冯晨刚系好的衣物，昂起头舔来舔去。


    冯晨看他怪费劲儿，揽起他脑袋让他嘬了会儿。


    她抚着他说：“你回来，我去机场接你吧。”


    张鹤陈问：“你上班呢？”


    冯晨说：“那你来接我下班呀。”


    张鹤陈肯定答应，只是此刻更值得珍惜。眼看着那里变得娇艳红润，他还不停，冯晨没耐心了，愣是把他抬了起来。


    张鹤陈又立即拥上她，手指使劲儿。


    冯晨：“你是想我误机，把我困在这里吗？”


    一个困字有点严重，张鹤陈底气没了。


    “……没有。”他咕哝。


    冯晨给他一个眼神，无声质问，张鹤陈撅嘴，翻身躺到一边。


    冯晨穿好衣服，趴过去看他，他还硬撑把眼睛转到上面。


    冯晨笑着掰正他脸，亲他一下：“你不送我吗？”


    张鹤陈还有小性子，只肯蹦出一个字：“送。”


    冯晨轻柔地摸着他光着的身子说：“你就这样送？”


    “你再摸。”张鹤陈作势起身。


    冯晨笑，直接拉他起来：“快点啦。”


    张鹤陈咧开嘴角，动弹了。


    当天晚上冯晨回到燕城，就开始疯狂想念张鹤陈，甚至埋怨自己干嘛逞强回来啊，工作哪有他香。


    在失眠的夜里，她知道，这个戒断反应得让她难受几天。


    那真是他们特别要好的时候，好到真的可以穿一条裤子。


    可生活不止爱情，冯晨还有别的事需要解决。


    她周一收到了研究院笔试时间的短信通知，就在三天后。她会去参加考试，但能考成什么样就没法掌控了。


    这应该是她最没有准备的一场考试。


    在那之前，冯晨抽出一晚去见了徐廷浩。


    学校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店里有包厢，他们点了一块蛋糕和一杯咖啡，面对面坐下。


    因为那天冯晨没说明“有事”是什么事，徐廷浩就没信过，当面问她那天是不是故意不去他家。


    冯晨说真不是。


    徐廷浩还不信，追问：“那你做什么了？”


    冯晨说：“去见我男朋友了。”


    徐廷浩变了脸色：“你非要提他？”


    冯晨叹气：“是你问的。”


    徐廷浩看着她：“他是谁？”


    冯晨想瞒着也没意义，定定道：“张鹤陈。”


    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听得徐廷浩懵了，他完全没想过她和张鹤陈有联系。


    他缓了缓神，仍很震惊，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冯晨拿着叉子拨了拨蛋糕上的奶油，说：“挺久了。”


    其实确定关系后还不到一个月。


    徐廷浩冷笑：“那一直不公开？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冯晨说，“我也知道不公开的原因。”


    徐廷浩摇摇头：“你不知道，你接触过他的朋友吗，他处在那种圈子里能有多好，你都是装给你看的。”


    冯晨看他问：“那你接触过吗？”


    徐廷浩没接上话。


    冯晨垂下视线，说：“我和他朋友玩过一次，人都不错，我也不是为了他朋友和他交往的，”她又抬起眼睛，“再说，我又有什么好骗的，你不了解我们，不要轻易评价，我也不会因为你说的话和他有嫌隙。”


    徐廷浩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气鼓鼓的。


    冯晨扯了下唇：“我真不知道你在耿耿于怀什么，我谈不谈恋爱对我和你的关系没影响吧，你说以前，但现在距以前已经过去四年了，你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


    徐廷浩紧盯着她，说：“我爸给你问好那个工作了，你肯定可以去，那你以后留在燕城，所有事都是可以改变的。”


    “改变什么？”冯晨没太听明白，“你的意思是你爸为我找工作是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吗？”


    徐廷浩说：“我会让他改变的。”


    那天的晚饭就是他提的。


    他听到冯晨有男朋友就急了，也才意识到这几年他的危机感太低，只觉得她身边没男生他们就有希望。


    他想赶紧和她重新产生瓜葛，不再那么平淡相处，催问他爸她的工作怎么样了。


    他爸说可以了，他又找他妈叫她来吃饭详聊。


    可她一句有事，他的计划泡汤了。


    冯晨不知道这些经过，听了徐廷浩说的只差点笑出来，想问一句你哪来的自信，但她并不在意徐家志的看法，问出来也就没有意义。


    徐廷浩忽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不知道可以去研究院工作了？”


    冯晨说：“不知道啊，我才刚收到笔试通知。”


    当然，过不过，可能也就某位人的一句话。


    徐廷浩说：“你那天来吃饭就好了，我爸会跟你详说的。”


    “是吗。”冯晨无所谓地说出来。


    茶馆里，徐家志的“教导”她还记忆犹新，而徐廷浩明显不知道那个上午的谈话，只是觉得她太平静了，问她：“你和我爸见过面了？”


    冯晨没有隐瞒：“见了。”


    徐廷浩蹙了下眉：“什么时候？”


    冯晨叉了块蛋糕吃，听到店里在放《倔强》，一连几首都是五月天的歌，她怀疑店主是忠实歌迷。


    冯晨说：“就那天上午啊。”


    徐廷浩神色一滞，慢慢猜到了什么，他问：“我爸和你说什么了，你是因为他没来我家？”


    冯晨抿抿嘴：“其实你没必要计较这些，我感谢你爸帮我找工作，其他的事就这样吧。”


    “哪样？”徐廷浩问。


    冯晨吸口气，真累了。


    “那你想怎么样？”她问。


    徐廷浩拿起咖啡郑重地喝了第一口，然后捏着杯身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我不信你没感受出来。”


    冯晨张开嘴，哈了声，说：“我真没感受出来……”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怎么能一直无动于衷呢，就算有阻隔，也不会多年来总是止于此，所以她理解的这不是喜欢，只是当时没在一起的执念。


    冯晨说：“你错了徐廷浩，你不喜欢我，你只是习惯了我，而一旦我爱上别人，你就慌了，觉得我不会再有求于你，不需要你了。”


    徐廷浩咬着牙看着她，眼眶有点红了：“你就这么想我？”


    冯晨扭开脸。


    不管如何，她很感谢他这几年的帮忙。


    冯晨缓和语气，试着说：“我有男朋友了……”


    “你又提他！”他还不爱听了。


    “……”冯晨翻眼。


    徐廷浩冷嘲道：“你说你们在一起好久了，但我从来没感觉到你谈恋爱了，那说明他对你也不怎么样。”


    冯晨面有愠色：“你能别说这些了吗，”她移开眼，“我不想讨厌你。”


    徐廷浩怒火中烧：“你就那么喜欢他，我说他两句不行？”


    “不行！”冯晨瞪回他。


    徐廷浩与她无言对峙，几秒钟后落了下风，他气哼哼地拿起咖啡喝。


    冯晨也吃了两口蛋糕消消气，问他：“你还有要说的吗？”


    徐廷浩撇嘴：“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冯晨：“那你就别说了。”


    徐廷浩噎住：“……”


    冯晨看他一眼，他不说了就代表谈判结束，她道：“我回去了。”


    徐廷浩也不搭腔。


    冯晨等了他会儿，站起来。


    徐廷浩终于有所表示，抬头看她，冯晨又耐心地停下。


    徐廷浩问：“你不怕后悔吗？”


    “后悔什么？”


    徐廷浩有点嫉妒道：“你和张鹤陈未必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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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冯晨微微一笑：“什么是结果呢？结婚吗？”


    徐廷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冯晨也不再等他开口，离开包厢。


    走在树影斑驳的路上，冯晨受到影响，自己问了一遍自己：会后悔吗？


    说实话，她想过和张鹤陈永不分手，还真没认真思考结婚。她保留着老一辈的想法，要成家先立业，而他们都还是小孩呢。


    以前和朋友畅想婚礼现场，她说三十结婚最佳，这一算还有八年呢，太遥远了。


    她不禁失笑了下，又想多了。


    但归根结底，想的都是那一个人。


    冯晨掏出手机打电话，屏幕上正巧显示一通来电。


    要怎么表达这刻的心有灵犀，冯晨接听后先狠狠地亲了张鹤陈两大口。


    张鹤陈笑极：“遇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冯晨说：“就想亲你了呀。”


    张鹤陈哈哈笑：“那再亲两口。”


    冯晨看看前后，瞅着不远处走来一对夫妻，她迅而急地对着手机像唤小狗吃食那样“嘬嘬”两声。


    张鹤陈笑着蹙眉：“什么动静，有气无力的？”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还在路上呢，”冯晨小声说，“我刚才都被两个路过的阿姨斜视了……”


    张鹤陈真要被她笑死，冯晨不满：“你还笑，丢死人了。”


    张鹤陈收敛了点说：“没事，咱又不认识她们。”


    他说得对，冯晨又憨笑起来。


    张鹤陈问：“还没回校？”


    冯晨：“在路上了。”


    张鹤陈说：“那你回去再给你打，看着路注意安全。”


    冯晨应了声，瞥到旁边的门店，认出这是她好多天没来的小区。


    她轻问：“我今晚去公寓睡？”


    张鹤陈“嗯？”了声，反应过来，惊喜地向她确认：“真去？”


    冯晨咬咬唇，告诉他：“我拐弯了。”


    张鹤陈心花怒放，她真是他的活宝啊。


    这是冯晨第一次尝试触摸自己，然后发现她还没有张鹤陈了解自己。冯晨羞于看镜头，只觉得他的声音充满蛊惑心魄的磁性，以致她愿意听着他的指导做任何事。


    冯晨从来没想到有天会被自己爽哭。


    张鹤陈的声音没了，她还有点不适应，手机里传来一道粗重的闷哼，只剩喘息了。冯晨抬身看，却看到他的某一部分，虽然他们早已熟知彼此，但也许是因为隔了屏幕，增加了刺激感，冯晨下意识遮住眼躺回床上，脸蛋潮红。


    张鹤陈拾掇完自己，把镜头对上脸，轻哄道：“乖，去洗个澡。”


    冯晨软软地缩着身，不想动。


    她取来手机，看着他笑，裸露的香肩细腻温婉，往下更是一片没有遮掩的好风光。


    冯晨娇滴滴道：“你抱我呀。”


    张鹤陈眼里闪着柔光：“明天抱，今晚先自己去。”


    “骗人。”


    “骗你是小狗。”


    “汪。”冯晨忽然自己来了一声。


    张鹤陈展开笑容：“你是小狗吗？”


    冯晨嘟囔：“反正你会是。”


    张鹤陈笑不停：“我是你就是吗？”


    冯晨转着灵动的眼睛，不说话。


    张鹤陈笑着静静地看了她会儿，说：“洗完澡，唱歌哄你睡好不好？”


    南江的项目快要结束，张岱铭也来监工了，并将工期定在五一前。如果这时候他提前回燕，流程又出现了什么差错，张岱铭保不准会把气撒到无辜人头上，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张鹤陈也不能让冯晨受到牵连。


    冯晨问：“真唱吗？”


    张鹤陈咧着嘴，饶有意味地反问：“不然你想怎么唱？”


    冯晨笑而不语，拨愣脑袋。


    她说：“那你等我会儿，我洗完就回来。”


    “拿着手机去呗。”张鹤陈翘翘腿说。


    冯晨坐起来，中气十足道：“我不！”


    张鹤陈龇着牙，对着视频里的天花板傻乐。


    他虽有小狗属性，但没有真变成小狗。


    第二天，张鹤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