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瞎说

作品:《死去的大师兄觊觎我

    李长歧而后看向其余人∶“其他人也都散了吧,除非你们想看一看自己阁主被我打得满地找牙的狼狈模样。不过据我对你们阁主的了解,你们留下来的人多半不会有好下场,没准儿明天就会被逐出玄天阁了。”


    “……”


    众人一时作鸟兽散。


    之后,李长歧一步跨出,却出现在了师衔羽身后,淡淡道∶“说罢,你是怎么避开的,否则玄天阁主可不会轻易放你离去。”


    师衔羽完全没察觉到他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听着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愣了片刻。


    她沉默片刻,方道∶“我本就是从青云山外的小城镇而来,曾有幸见过青云出岫。”


    青云出岫,是青云山的剑法。


    在青云剑仙以此剑法一剑成名之前,这剑法只是平平无奇的低阶剑法,世人提及都会问一句“什么玩意儿?”的存在。


    而在青云剑仙陨落之后,世间却再无青云出岫。


    在一些有关青云剑仙和玄天阁恩怨往来的野史中,青云出岫被一些主观意识强烈的笔者写成了神乎其神的剑技,甚至玄天阁的七绝剑阵完全体在青云出岫面前都完全不值一提。


    师衔羽深谙野史不一定保真,但一定够野的套路,她对青云出岫的实际威力不予置评。


    而李长歧竟信了她的鬼话,喃喃自语道∶“难怪,早前就听说过,寂寂无名的青云剑正好克七绝剑阵,看来确有其事。”


    师衔羽目瞪口呆∶不会吧?


    难道竟真有此事?


    李长歧抬头,目光落在剑阁之上,淡笑道∶“陈冲,昔年青云剑仙陨落之际曾言,你陈家七绝剑阵,不过尔尔,如今看来,确实是不过如此嘛!”


    陈冲怒道∶“李长歧!休得胡言!”


    “哈哈哈哈哈哈!”


    李长歧仰天大笑。


    师衔羽暗道∶将军不愧是将军,居然三言两语就给阁主整破防了。


    李长歧笑罢,转而看向季沧源,淡淡道∶“小辈,你应当很痛恨自己不是陈家血脉吧。”


    季沧源脸色一变,紧了紧手里的剑∶“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李长歧说∶“据我所知,古往今来,也只有陈家嫡系血脉的弟子能够修炼出完整的七绝剑阵,而你,虽然是个天生的剑修胚子,可在这血脉面前也不得不退让啊,而你还走偏了道,不管你的七绝剑修得再精,它也只能助你修到金丹,然而七绝剑只有元婴之后才能分裂,形成真正一人能当百万师的剑阵,而你,目前所能发挥出来的,仅仅只是孤剑绝气罢了。”


    “一派胡言!”


    季沧源不欲多言,提剑便朝李长歧攻去。


    一旁的师衔羽看得汗颜,连忙一手拉着李恒,一手拉着荀心,噔噔噔地往后撤离战场,还对李恒说∶“李师兄,你敢跟陈阁主动手吗?”


    李恒白她一眼,说∶“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化神修士,我一个破金丹,中间隔着元婴,我跟他动手,我打个鬼。”


    “哈哈哈哈。”


    荀心突然莫名其妙地笑,李恒被她笑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狠狠瞪了两眼过去才继续道∶“而且将军仁义,即便出手也不会下杀手,陈阁主……不,玄天阁这一脉都是一样的风气,逮到人了就要往死里搞,你最好也不要惹他们。”


    师衔羽心说该惹不惹的她都惹了。


    哎,不对。


    是玄天阁把自己给惹了!


    青云山之仇,她誓死不忘。


    正所谓君子报仇,苟多少年都不晚。


    嗯,她还是先苟着吧。


    她看着不远处李长歧徒手震退季沧源的剑,顿时幸灾乐祸起来,道∶“此前总是听说李恒师兄性子冲动易怒,没想到今天见了这少阁主,才发现师兄你的那点子冲动,在这位超雄哥面前啥也不是啊。”


    超雄哥是什么东西?


    李恒皱眉∶“……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着像骂人呢?”


    荀心在一旁惊讶捂嘴,说∶“我的天哪,你居然听出来了?!”


    李恒∶“……”


    要不是同为将军府弟子,他高低得一人捅两剑过去。


    而不远处,被李长歧未用半分灵力就打得满地找牙的季沧源已经再次提剑而来了。


    李长歧身形未动,只是喊了李恒的名字,说∶“时至今日,你是否还想不通,自己为何为何迟迟突破不了。”


    李恒怔住。


    而李长歧在话音落下之时,便抬手挥出,一根朴实无华的翠竹杖便凭空出现在他掌中,看似慢悠悠地在他掌心旋转一圈,却在一瞬之后,陡然震在季沧源的腰腹之上。


    那一杖敲出去,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而季沧源的身体,竟在三两息之后,弓着腰,倒飞了出去几步,而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季沧源挣扎着想起身,却最终跌在地上,不住地伸手捂住腰腹处丹田的位置。


    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神色尤其茫然。


    可就在刚刚,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剑意了。


    李长歧站在原地,用竹杖挑起他的下巴,淡笑∶“小辈,你今时今日可知受人欺辱却无人撑腰是何感受了?”


    季沧源下意识别过头,去看陈冲。


    李长歧淡淡道:“别看了,就是你们玄天阁的七绝剑阵上齐了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陈冲绝对不会为了你这个再也无法突破元婴的弟子跟我动手,懂?”


    如他所说,陈冲尽管脸色极为难看,却毫无出手相救的打算。


    但季沧源并不相信他的话。


    他只会相信自己的师尊自有考量。


    季沧源偏头,避开李长歧的竹杖,费力地站起来,喃喃道∶“不可能!”


    说完,竟是准备再朝李长歧杀去。


    李长歧反手又是一杖,打得他再起不能,只能趴在地上费力挣扎。


    而后,李长歧转过身,淡淡道∶“陈冲,今日我来此,不是为了与你们玄天阁争个高低。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将军府的弟子,哪怕只是一个记名弟子,也绝非你们能肆意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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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处,他停下脚步,仍是没有回头,却是对季沧源说的∶“季沧源,你欺我徒儿数十载,令他心结难解,今日我便毁你七绝剑意。此前种种便勾销,此后你若再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便抬手,带着师衔羽等三人回了将军府。


    等他们身形消失,陈冲便猛地飞身下来,身形还未及落地,便一巴掌扇在了季沧源的脸上,骂道∶“你可真是个没长脑子的东西!”


    季沧源顾不得消失的剑意与浑身充斥的疼痛,紧紧抓住陈冲的衣摆:“师尊,我没想到会失败!”


    陈冲一手甩开他的身体,冷冷道:“你可知何幻心的造化无穷眼本是老夫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倒好!为了一个李恒,竟是鲁莽至此,毁了自己的后路!”


    “……”听到何幻心的造化无穷眼是留给自己的,季沧源神色先是一愣,而后又是一喜,最后想到何幻心受了自己那几剑,不由神色惶惶:“师尊,何幻心他……”


    “造化无穷眼乃是随修士道心而生,你今日,已经毁了何幻心的道心,这造化无穷眼,也已作废……”陈冲闭目叹息,“源儿,为师为了让你能突破,想了一切办法,你怎么就……”


    他想过剥了青云剑仙的剑骨金丹植入季沧源的身体,也想过要用无尽剑池的剑意通过剑仙的肉身来祭炼季沧源的本命剑以此磨砺他的剑心,更是重金求来仙草培育……却奈何剑仙的剑骨金丹随其肉身坠入无尽剑池,曾被剑仙肉身洗涤过的剑意也无法被季沧源的本命剑留住,就连最后的希望也因李恒的记恨,踩死了仅有两株的仙草。


    若说机缘,季沧源天资也算卓绝,修行这一百多年,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从未遇到过生死大劫。


    可为何就握不住突破的机缘……


    陈冲心中盘算着之后又该如何为季沧源找回剑意,后者仍在执着于自己无法突破元婴之事。


    他咬牙切齿道:“师尊,都是李恒,是李恒他们!你一定要替徒儿报仇!”


    另一边,李长歧带着三人回了将军府始皇宫前,也是给了李恒一个爆锤∶“我始终想不明白,你这么大一颗脑袋,里面的脑子到底长到哪里去了?”


    “将军!”


    该说不说,这骂得是真难听啊……李恒爆头痛呼,蹲在地上嗷嗷叫∶“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打我干嘛!”


    李长歧冷笑∶“打的就是你。一天天的,听风就是雨,那季沧源想找你是一找一个准儿,老子让你好好儿修炼,你是一跑一个没影儿。老子这一百多年就是这样教你的?”


    “……”


    李恒无话可说,换了个方向,继续抱头蹲。


    李长歧懒得和他废话,转而看向师衔羽,也是眼露疑惑∶“青云剑,当真那么奇?能反制七绝剑?”


    师衔羽汗颜,说∶“将军,你说,有没有有一种可能。”


    “嗯?”


    “我刚刚是瞎说的呢?”


    “……”


    具体原因师衔羽当然不可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