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耳认真仔细听完顾菀的话。


    不等回答，手机响起。


    是应妄打来的。


    他就在江大门口，这个时间姜南耳应该下课了。


    “找老师问个问题。”姜南耳没说在顾菀车上。


    顾菀轻轻松口气。


    要是被儿子知道她私底下找姜南耳，肯定要生气。


    “好，那我等你。你慢慢问。”


    “嗯。”


    挂断线，姜南耳对顾菀说道：“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顾菀面露惊喜，还想趁热打铁再说点这件事利害关系的话，但又怕把她逼得太紧，适得其反，于是点点头，放她下车。


    ——


    应妄在酒店开了间套房。


    姜南耳的东西都装在一个白色的行李箱里，立在沙发旁。


    他将她拉到床边坐下，拿出药膏给她擦脸。


    姜南耳乖乖任他捣鼓，巴掌大的小脸干净漂亮。


    应妄擦完药，在她另外一边脸颊上亲了亲。


    “我爸妈就是一时想不通。别看京市那些人现在叭叭，时间一长也就忘了。”


    他说着，拉住姜南耳的手，“还记得答应了我什么吧？”


    姜南耳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玩他的手指。


    应妄给她玩了一会儿，问：“肚子饿不饿？出去吃饭？想吃什么？”


    “意面。”


    “这里没有厨房，等过两天回家给你煮。吃点别的。”


    姜南耳想了想，摇头。


    应妄抬手捏住她鼻尖，语气含着宠溺：“怎么这么难搞？都是给你惯坏了。”


    他带着她去酒店的后厨，借了场地，给她煮面。


    煮完了端回房间吃。


    吃完了他工作，她写作业。


    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但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


    临睡前，应妄搂着姜南耳。


    “小耳朵，聊聊？”


    “什么？”


    “总感觉你今晚有心事，是我感觉错了吗？”


    过了一会儿，姜南耳从他怀里坐起身。


    应妄跟着起来。


    她看着他，说：“明天去跟你父母说，咱们听他们的话，决定分开了，好不好？”


    应妄脸色瞬间冷下去，沉默看她。


    姜南耳见状，伸手去拉他的手，但被他躲开了没给拉。


    “所以我说的话，你就不当回事是吧？”应妄语气冷漠。


    姜南耳叹口气。


    “没有不当回事。”


    “我们可以偷偷在一起。”


    应妄真给气笑。


    “什么叫偷偷在一起？”他捏住她下颌，嘲讽道：“你要跟我搞地下恋？”


    没想到她竟然点头了。


    她就是这个意思。


    应妄一口气堵心口。


    凝着她，好半天才开口：“你还真是……聪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算是让你玩明白了。”


    姜南耳闻言皱起眉。


    应妄不再说话，转身下床，扯了枕头扔在沙发上，背对着她躺下。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一深一浅。


    一重一轻。


    良久，姜南耳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跟前蹲下身。


    手指头戳戳他后腰。


    应妄闭着眼睛，忍着没搭理。


    她就自己爬上来，把自己窝进他怀里。


    应妄眯起眼睛低头看着拱在自己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心知不能心软。


    他忽然起身，把她抱起来送回床上，塞进被子里。


    然后重新回到沙发上去睡。


    这次姜南耳没再过来找他了。


    ——


    姜南耳从学校里出来，一眼看见路边应妄的车。


    她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


    应妄扭头看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装酷的一匹。


    姜南耳问：“你是来接我的吗？”


    应妄气笑。


    “不是。我在这边包了个小情，我是来接她的。”


    姜南耳轻轻皱了皱眉。


    应妄看见了，刚才还硬刚的态度立刻三百六十度的怂了。


    咬牙：“还不上来？不是接你还能是接谁？你气死我我也上赶着来接你。”


    姜南耳坐进来。


    刚关上车门，膝盖上就被扔过来两个红本本。


    应妄一手扶着方向盘，抬了抬下巴，“自己看看吧。”


    姜南耳拿起红本本翻开，整个人惊愣住。


    那居然是她和应妄的结婚证。


    他们竟然已经结婚了。


    “你可是忘了不少事。”


    应妄说着，伸手过来把红本本拿回去，揣回口袋里。


    “现在还要和我搞什么地下恋吗？”


    姜南耳：“你再给我看一看。”


    “看什么？”应妄启动车子，“看坏了怎么整？”


    “……”


    *


    两人在玄关接了一个很短但很深的吻。


    应妄抱起她往里走。


    姜南耳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生生把他摸出一身的火。


    终于摸到了红本本，她迫不及待掏出来，就被他面对面压在大床上。


    红本本脱了手掉在旁边，她立刻伸手去够，却被他按住了手腕，牵引着勾到他脖子上。


    “专心点。”


    他吻她的耳朵，另外一只手和她十指交扣。


    姜南耳突然想起什么。


    “戒指呢？”


    “什么？”


    应妄正在她锁骨上流连。


    “什么戒指？”


    “结婚戒指。没有吗？”


    “你求婚时没给我。”


    姜南耳愣住，“我求婚？”


    应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仗着她不记得就胡编乱造，“可不是。你喜欢我喜欢的要命，求了两次，我就答应了。”


    姜南耳和他对视。


    “不信？”


    她摇摇头，说：“会给你补上的。”


    他张口就来的话，她也信以为真。


    应妄忽然眼神一暗。


    姜南耳察觉到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应妄：“我说什么你都信？”


    姜南耳眨眨眼：“那你骗我了吗？”


    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能低头吻住她的唇。


    就在两人情潮翻涌，情热躁动，正准备进入下一阶段时——


    应妄手机响起。


    他探手拿过手机，本来想挂断，却在看见来电号码的一刻，从姜南耳身上撤开。


    这是个他必须要接的电话。


    “乖，等我一下。”


    他低头吻了吻姜南耳的唇，翻身下床接起手机。


    一边接一边往外走。


    那边人说了什么，忽然他脚步一顿。


    姜南耳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看见他站住不动，眼底盈上困惑。


    而应妄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她，脸色沉肃。


    姜南耳比划手语问他：出什么事了？


    应妄放下手机，走回来到她面前。


    “我们得马上回京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