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软磨硬泡
作品:《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疼。
李昭鱼还没有睁开眼睛,身体已经先一步在她脑中叫嚣。
骨头像是被拆开再重新安在一起,她稍微动一下都会觉得艰难,连呼吸都会扯着一片痛楚,李昭鱼缓缓睁开眼时床榻上只剩下她自己。
已经日头中午,院外一片寂静,贺浑应该是去了军营,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睡得太死了,但是这也不怪她,晚上一共也没有睡多长时间。
昨晚的一些画面不受控制的散落在脑中,耳边似乎还盘旋着那低沉的闷哼声,她昨日分明已经求饶,但是那人却没有半点心软,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李昭鱼趴着偏了偏头,半边脸埋在盐枕上。
声音闷着,她低低地骂了一句,“王八蛋。”
李昭鱼缓了很久才起身,文竹和素心进来侍候,她让素心去打探一下贺浑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用过早饭,素心回来说大概戌时会回来,李昭鱼点点头,还有正事没说呢,她把引诛叫来交代了一番,古兰经是暂时不能安心研究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她需要苏合香料。
大晋百姓佞佛,几十年战乱纷争,人死是常事,今生苦,盼来生,佛教便在这时候兴起,转世之说正合人心,那佛寺壁画上极乐世界让他们争相供奉,相信只要虔诚,生前种种苦楚都会变成踏入来生的华章。
凉州是西域佛教传播起点,这里信佛之人不在少数,就连手上沾满鲜血的将军也是如此,贺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他也礼敬高僧大德,贺浑这人是狂妄,但并非自大愚蠢。
人心不可逆,弱而不轻者,百姓也。
这样简单的道理,有时候却没有多少人能懂,或许也不是不懂,只是在利益和权势面前,逐渐做出了选择。
李昭鱼想要利用凉州盛行的佛教赚一笔钱,百姓供奉的灯油每年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是这些灯油都太普通了,佛经变文上曾经提到过一种酥油,传说极乐世界中供给佛祖座前的灯便是酥油燃的,香气扑鼻,惹人入境,只有这样的香油供奉佛祖才能往生。
当然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传说,因为大晋没有人卖得出这种香油,也有人想要制过,但是因佛经变文寥寥数语,实在不知道其制作方法,甚至连灯油的原料是什么都众说纷纭,但李昭鱼知道。
若是她能做出这种灯油,一定可以在凉州赚一笔!
莫要以为这灯油是小钱,一斤便三十二两银子,每家一年便要一百多两银子,更不要说寺庙,浴佛节的四十九个大灯马,一个小寺庙也要千八百斤,而苏合香料并不是什么昂贵香料,一斤便可以制十斤香油,且这香料囤积也不会轻易腐坏,要尽量不让人知道地收购大量的苏合香料。
只要有了这香料,不出一二年,便能将凉州的生意做起来。
世家子弟向来瞧不上商贾,汲汲营营满身铜臭最是被轻贱,可是李昭鱼却觉得,甚好。
她这么想着就觉得心里头高兴一点。
但是前提是要拿到这香料,那西域商人说怀远镇那位卖家手里囤积有很多苏合香,可是这人又为何非要见自己这买家,实在不不解,她又不在意价钱,就算中间多了一层转手的人,也不过是加一些钱而已,自己还是掏得起的。
难道是有求于人?李昭鱼坐在浴桶里出神地想。
她沐浴后攥干了发,便回到榻上,昏昏沉沉地竟然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次醒来直接天黑了,她坐起来反应了半天,脑中一片茫然,揉揉眼睛,思索着这是睡了多久啊?
一转头,贺浑从屏风后面过来了。
“······”
四目相对,李昭鱼的脸腾地红了。
她很快低头,有些手忙脚乱,但是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贺浑脸上倒是很坦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李昭鱼咳了一声,问什么时辰了,贺浑说快戌时了,她嗯了一声,问要不要用饭。
今日她可没自己先用饭,这人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贺浑很快拆穿她,“听说你用过午饭后睡到这个时辰才醒?”
李昭鱼张了张嘴,刚想要稍稍反驳自己用过饭之后还沐浴了,过了一会才睡得,但紧接着听见他平静又带着一丝疑惑问:“有那么累吗?”
“昨晚上也没让你出力气啊?”
李昭鱼怔住,没想到他能如此平静淡然地说出这样的话,气得不知该怎么办好,她觉得这就是故意的,是欺负她脸皮没有他厚,李昭鱼不接话,只是低声说饿了,用饭。
贺浑挑眉,叫人送吃的过来。
李昭鱼夹野蔬吃,试探着问他何时去边镇,贺浑说三日后启程。
她低着头在想该怎么开口,一抬眼便对上了贺浑的眼睛。
这眼神,仿佛能将人看穿了,李昭鱼平白打了个哆嗦,到了嘴边的话没说,差点让他给吓忘了。
贺浑给她夹了软烂的羊腿肉,让她多吃点,李昭鱼笑了笑,筷子戳了半天才送到嘴里。
食不知味。
贺浑抬眼看她,她看上去是在担心自己,但是贺浑总觉得这双眼里还有别的。
他过于警惕,哪怕是把李昭鱼放在了身边,那也不是完全的信任,他相信李昭鱼喜欢自己,但是也未必不念着京都,念着这倾颓的大晋,她毕竟姓李。
若是有一日······贺浑看了她一眼,相信她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用过饭后两人慢悠悠喝了碗茶,李昭鱼其实是不挑剔的,但是贺浑似乎觉得她很娇气。
就拿这茶来说吧,她在皇后宫里也喝过顶好的茶,可其实她心里真觉得喝什么都无所谓,但贺浑却叫人送来京都名茶,好像是李昭鱼不经意间就嫌弃了什么似的,但凭良心讲,她没有。
在皇后手里她战战兢兢,在贺浑眼皮子底下也是一样的。
并无差别,所以她哪有心思挑剔喝什么茶。
贺浑在看舆图,李昭鱼凑了过去,站在他旁边大有红袖添香的意思,但其实是有点挡光了,还有点碍事,一点没有眼力见,贺浑也没有说什么。
他忽然生出一种在被李昭鱼无声折磨的感觉,偏头看她,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昭鱼无辜地眨眨眼,“我···你又怎么了嘛,又生气了?”
好一个倒打一耙,贺浑说没有。
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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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搭话,问他此次去边镇要多久回来,贺浑看了她一眼,说一月便回。
李昭鱼沉默了一会,又问如果他不在凉州会不会出乱子,贺浑说不会。
她手指滑过书案边缘,点了点头。
终于,贺浑被磨得受不了了,问她:“你想要去?”
李昭鱼登时亮了眼睛,凑近了抱着他胳膊,“你要带我去吗?”
“我想去。”不等他回答,李昭鱼就晃着他,可怜巴巴,“我从小在宫里长大,连皇宫都没出去过几次,也没有去过边镇,在凉州也不敢随意出去,你如果不在我会好害怕,我们一起去吧,我会听话的,一定不给你添乱,你最好了,檐生。”
她蹙着眉,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贺浑,白嫩的脸上尽是委屈的神情,粉润的唇一张一合。
贺浑眼神落空了一瞬,他回过神来,迟慢地将她刚刚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
头疼。
贺浑捏着她的脸,虽然根本不指望她能安生,但还是警告她:“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
李昭鱼打哈哈,“记得的。”
她低着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的软磨硬泡其实还没开始,方才那几句不过是铺垫,没有想到贺浑竟然就同意了,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浑把她那点狡黠都看在眼里,从前觉得她那点算计惹人厌烦,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着她的恨意就聚不起来了,明明这人是姓李,是大晋的公主,她自己虽然看上去不把自己当公主,但是贺浑火眼金睛,哪里看不出她的傲气,否则怎会扔了那玉佩。
他甚至会因自己心软而生出一点警惕,对自己的警惕,但是他在城墙上静望夜里的凉州,发现自己内心仍然翻涌着恨。
所以他把李昭鱼当做寻常的欲望,是他给自己的一道锁链,但他坚信钥匙是在自己手里,李昭鱼在他眼皮子底下翻不了天。
李昭鱼自然对他千变万化的内心无知无觉,只是在隐秘地思索着一些事情,她仰头看见贺浑浓重的目光时,愣了一瞬,而后眼珠转转,很委婉的说自己累了,先睡了。
贺浑点头,去沐浴了,回来时只剩下一盏油灯昏暗亮着,李昭鱼背对着他,没睡着,但闭着眼呼吸均匀,只露出了一点雪白的脖颈,其余位置都裹在薄被中,所以当贺浑的手不安分时李昭鱼觉得自己很无辜。
李昭鱼算是一种欲望,但是贺浑觉得没必要束缚自己。
被摸着捏着的时候李昭鱼朝里面躲,但是却被捞在怀里,李昭鱼偏头看他,瓮声瓮气地说自己身上好疼,说他好凶。
贺浑低着头,嘴唇流连在她脸上,在她耳边说今日轻一点,李昭鱼叹了口气,看着他这张脸,伸出指尖轻点着他的鼻梁和嘴唇。
心想好吧。
贺浑被她这动作和眼神弄的愣了一下。
到底是个公主,这么被压在身下却也像是高高在上地施舍什么。
李昭鱼冤枉死了,她明明是妥协。
可贺浑平白生出一种自己被她当作面首的错觉。
所以并没有轻点。
李昭鱼心里大骂王八蛋,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