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杀谁?
作品:《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乞扶诃灵满脸惊慌,“这···达奚双虽然是无足轻重,但毕竟也是达奚家的人,这个时候杀她做什么?况且达奚怜也算是贺浑的人,公主这是···”
李昭鱼正色,“我不杀她,她终究是要杀了我的,况且她几次三番得罪于我,我想要了她的命是什么稀罕的事吗?”
乞扶诃灵叹气,他虚虚地抚着李昭鱼,“公主先坐。”
李昭鱼同他一起坐下,乞扶诃灵近看她只觉这样貌实在是叫人抓心挠肝,但也神色如常,不敢露出不尊敬,他叹气,“公主且听我说,这凉州军在册的有三十万之众,分散在边镇和交战地的约有十万之众,当年边镇险些沦陷,是大公子力战收回的,那里是他的地盘,边镇的人也都信服他,剩下的凉州军,兵权看似在贺络孤手里,但是实际上是看这些将领站在谁那边,这也是凉州军的弊病吧。”
李昭鱼看他这样子,忽地觉得他也不是完全纨绔不堪,至少能说出这番话来。
乞扶诃灵接着说:“这凉州鲜卑将领已经不多了,当年随着贺络孤进凉州的贵族姓氏也就达奚与乞扶二姓了,这些年来贺络孤有意制衡,我们乞扶家若是能选也不会选那不成器的贺弈,可是血脉相连,我就算是投诚那贺浑他也不会信我的,这么多年的筹谋,谁能知道会败得这样惨。”
他说着说着就说远了,咳了一声,“总之呢,这贺弈和贺都护一死,那些大大小小的鲜卑将领现在都倒戈在贺浑那里,可是就算眼下平静,要是贺浑对这些鲜卑将领有一点威逼之意只怕是要生变的,就算是要清算也不是现在,都绷着一根线呢,需要维持着现在的平和,不然我乞扶家是第一个死的,贺浑他早不会留着我们了。”
“所以现在这个状况我们这些个鲜卑姓氏反而是最安全的了,只要杀一个,只怕剩下都会不安,会抱在一起,到那时候反而会不好办,他还得防备着京都和灵州呢,要是内外一起生乱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昭鱼还真是高看他一眼了,乞扶诃灵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公主是把我当成一事无成的纨绔了?我要真是这么不成器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这些年来贺弈和贺络孤联手坑了贺浑不知道多少次,要是我太中用那不是跟贺浑结怨过深,今日这局面怕不是直接找根绳子吊死了得了。”
李昭鱼轻笑,“惭愧,倒是我以貌取人了。”
这番话李昭鱼自然是明白的,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李昭鱼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乞扶诃灵挑眉,“所以啊,达奚家也是一样的道理,他们家本就是两边站的,跟贺浑素来没有大的仇怨,这个时候杀了达奚双,那岂不是自己找事吗?公主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而冒这样的险。”
李昭鱼挑眉:“冒险?她对我积怨已深,断然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若是坐以待毙那就是让刀悬在我脖子上,难道非要等她要出手害我我才反击,我不想再忍耐,便是要杀了她,我会做一个局,只要你愿意帮我日后我自然也会帮你,你要投诚,这就是投名状,别的我不要,你说这事难办,可若是容易办,我还要乞扶公子做什么呢?”
乞扶诃灵看着她的眼睛,竟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他咽了咽口水,俯首,“既然这是公主的心愿,我自然不遗余力,只是不知公主是否有好的计策?若是要暗中刺杀不仅难办,我怕是也脱不了身。”
李昭鱼摇摇头,眼波流转着笑意,“暗杀多没有意思,我要她无路可走,只要乞扶公子答应帮我便好。”
乞扶诃灵心惊,“但凭公主吩咐。”
李昭鱼轻笑,“乞扶公子也出来多时了,回军营吧,就算是点卯混日子也得像回事啊。”
乞扶诃灵只能站起身,行礼后离开,走了两步又转头,“公主若是有事随时传我,无事也可以找我解闷。”
李昭鱼心想这人还真是胆大,笑了笑,只说:“乞扶公子说笑了,且回去吧。”
乞扶诃灵便离开了。
阿章从窗子外面跳进来,紧绷着一张脸,他眼睛盯着李昭鱼,最后说:“你信他?”
李昭鱼抬了抬下巴,“坐。”
阿章想说这不符合规矩,但是没有说,只顺从地坐下了,李昭鱼给他倒了一杯茶,“我信他如何?不信他又如何?”
阿章垂眸看着那清亮的茶汤,没有伸手,觉得自己说了僭越的话,所以一时间没有应答。
李昭鱼也不是真的在问他,推了推茶盏,“我不信他,不过是利益权衡下的暂时联手罢了,他自有他的用处,他利用我,我也利用他,凉州能不为贺浑所掌控的人太少了,都是别无选择罢了。”
阿章思考了一会她的话,“你也不信他?”
他,指着是贺浑。
李昭鱼笑了,“什么信不信的,与你说了这几句,你还是没有听进去。”
阿章却执拗地问:“那我呢?你也不信我?”
李昭鱼挑眉,她伸手把那杯茶递了过去,看着他冷冽俊秀的面容,“你想要我信你?”
阿章点头。
李昭鱼看着他的眼睛,很久,说:“好,我信你。”
阿章伸手接过了她那杯茶,“多谢公主。”
入秋,交战地突厥几次来袭,羌人也在北边不安定,虽然还不至于贺浑出战的地步,但是他也忙得打转,达奚双在边镇派兵支援,跟楼争联手,几次大退敌军,配合默契,几乎是战无不胜,在贺浑手里磨练出来的,他的近卫拎出去个个都能领兵打仗。
李昭鱼这边的生意也越来越稳定,控制住几家大的凉州商贩,和平城那边建立了联系,一路畅通,甚至开始着手将香油卖往京都,她的粮仓越建越大,不仅如此,还在私下招揽了不少人,这事是引诛和阿章一起去办的,李昭鱼有制衡之意,她需要步步小心。
直到要入冬了,京都那边终于来了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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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鱼和贺浑的赌约还作数,凉州的旨意到了都护府,重要的不是旨意,而是宣旨的人。
新科进士王安世,寒门出身,奉朝廷旨意任凉州屯田校尉,此人年纪不大,但有少年老成之感,将旨意交到贺浑手上后,便又行了大礼。
不过不是对着贺浑,而是对着李昭鱼。
“臣,拜见公主殿下。”
身后的人贾威看了一眼李昭鱼,也跪下了。
李昭鱼站在贺浑旁边,瞧见他微微挑眉,在她打趣道:“我也要跪吗?公主殿下?”
李昭鱼瞥了他一眼,忙走上前,“王大人请起,我在凉州早有耳闻,大人诗文惊才绝艳,文采斐然,朝廷得你这样的贤才,是百姓之福。”
贺浑鼻腔里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惊才绝艳”的人,淡然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皇后娘娘的人还是太子殿下的人?”
贾威拧紧眉毛,“贺都护此话何意?”
贺浑抬眼看了这人一眼,直看得他背脊一凉,不自觉地就闪躲了目光,转看了李昭鱼。
这人李昭鱼也是认识的,贾兰若的庶兄,在贾家一众不成器的子侄辈中也算是有点能耐的了,得贾太尉看重,皇后似乎也对这位侄子不错,但毕竟是贾太尉的亲儿子,很难站在皇后那边。他和李昭鱼见过几面,没什么交情。
王安世躬身对着贺浑行礼,“属下是大晋的朝臣,不是谁的党羽,来到凉州只是为了天下百姓,谋国而非谋身,贺都护慎言。”
李昭鱼挑眉,还没有敢叫贺浑慎言,但是这人又是一派坦然和无畏,看上去是能梗着脖子血溅当场,宁死不屈的气节。
不得不说,这人选得好。
他是个读书人,又是个忠臣,还是个不怕死的。
但他要是真的死在这里,只怕贺浑要被天下人口诛笔伐。
他之前能任性胡为,自然是有贺络孤在上面撑着面子的原因,如今是他站在了明面上,这些束缚开始在他身上慢慢成型,李昭鱼轻笑着,瞥了一眼贺浑。
她打圆场,只说王大人初到凉州,已经备好了酒席为他接风洗尘,还是先入座,都护府的同僚都在,公事明日再谈。
好在王安世虽然看上去有点老夫子的迂腐之气,但并不过于不通人情,从善如流,在酒席上也颇为柔缓,有人敬酒也能一饮而尽,面不改色,还对贺浑的军民屯田的方略几番夸赞,叫贺浑有点不自在,只好举杯示意,淡笑着说不敢当王大人这样的夸赞。
这人,倒是有点意思,李昭鱼心想。
但是这样的人不会为皇后所用,但若说是太子的人也说不通,他言语间对于凉州的一些军务和政务都颇有些想法,让贺浑也另眼相看,座下的张回看了一眼这人,又看向了贺浑,两人对视一眼。
心里不约而同的在想,此人可用。
但正因此,可惜了。
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