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劫持

作品:《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杨玄提刀追赶,但不敢离开太远,眼看着那个几个人都是练家子,心下难安,可是这批人要是不抓到李昭鱼在这里开仓放粮的后续事情就很难办了,那些人四散着分逃,杨玄紧追着其中一个一路朝着聚县边缘的地带跑去。


    这头王衔意听闻变故连忙赶来,他声音洪亮,又在这多年为官,这里的百姓信服,便很快安稳下来场面。


    王衔意环视周遭,心里一梗,杨玄正好在此刻回来,他看着那宽大竹棚,登时变色,“长公主呢?!”


    乱糟糟的人群终于寂静下来,王衔意和杨玄看着那人群后面的方向,早就没了李昭鱼的身影。


    杨玄跑过去的时候看见那后面悄无声息倒下的几个人,眉头死死地拧着。


    脖颈上的刀尖对着她的喉咙,李昭鱼心跳如擂鼓,死死攥着拳头。


    她被蒙上了眼睛,离那边哄闹声越来越远,身后的人一只手握刀抵着她,另一只手却横在她的颈间,显然是怕真的伤到她。


    这人不想杀她。


    李昭鱼又很快镇定下来。


    树枝掩遮着房梁,韩和蹲在上面,身旁的几个人眼睛均是随着那个身影移动,手按着刀,韩和看清了李昭鱼的手势,暂时没有妄动。


    哐当


    破旧的门被关上的瞬间,脖颈上的刀离开,她抬手把眼睛上的遮挡扯开,看着眼前的人拧了眉头,“贾三?”


    那人面上的伤疤斑驳交错,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现在狰狞可怖,他眼睛紧盯着李昭鱼,默不作声,一时间僵持着。


    李昭鱼后退半步,“你想要干什么?”


    贾三声音嘶哑,“贾家被屠,你可事先知情?”


    李昭鱼答:“我不知。”


    贾三持刀,笑声凄凉又无奈,李昭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里像是对着自己有几分可笑,也有几分可怜。


    他的笑声愈发刺耳,李昭鱼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他有几分癫狂,她从前在皇后那里见过几次贾三,这人不依从自己的父亲,却对皇后忠心耿耿。


    他的面容被毁,便让人更加专注看着他的眉眼,两个人四目相对时候李昭鱼只觉得骤然心惊,她咽了咽口水,这才发现贾三这眉眼和贾献容有几分相似,那相似是一种十分低调又十分影影绰绰的相似之感,也正是因此才会在发现的时候这样心惊。


    可贾献容是她的姑母,有几分相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李昭鱼压下心里起来的那一点惊涛骇浪,她开始平心静气地和贾三谈话,李昭鱼问他:“你想要做什么?”


    贾三看着她,“你是不是以为你身边的人都是好人,你是不是以为皇帝是真的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他们都是利用你,你这个蠢货!”


    李昭鱼皱了眉,“你费劲心力把我弄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贾三咬牙,“我要你帮我给姑母传一封信。”


    李昭鱼答应下来,“好,传一封信而已,有什么难的。”


    贾三道:“你亲自去,我要你亲自去交到姑母手里。”


    李昭鱼默了默,“好。”


    贾三看着她的眼睛,忽地笑了笑,他抬了抬手,窄小的屋子后面被架进来一个人,李昭鱼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贾三的眼神变得怒不可遏,“你敢?!”


    贾三的刀锋架在沈克的脖颈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么不敢?”


    沈克被两个人围住,和李昭鱼眼神对视,示意自己没事,但是李昭鱼眼里的担忧却没有散下去,她再次看向贾三,“我答应你,我会亲自帮你给太后送信。”


    她说这话的时候伸出了手,向着贾三讨要信件,“把信给我,我自然会帮你送到她手里。”


    贾三从怀里掏出一封薄薄的信件,抬起了手,两个人的眼神交锋,屋内针落可闻。


    李昭鱼的手稳稳地停在贾三面前,信纸落在她手上的一瞬,贾三的腕子被恨恨地攥住,她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别动!”


    贾三看着自己脖颈上抵着的极其精巧的弩箭,被她的手掌稳稳的握着,她的手指只要轻轻一动,贾三的脖子就会被射穿,屋内的蒙面人均是一惊,李昭鱼狠声道:“放了她。”


    贾三笑的时候脖颈跳动的经脉挨着那箭矢的位置,他眼睛看着李昭鱼,“好啊,怪不得你能活到这个时候,你不愧是姑母养出来的人,只可惜啊,你帮错了人,走错了路。”


    李昭鱼看着他,“太后争权,她的背后是贾家,皇上自然容不下她。你们贾家根本是想谋权篡位,心思从来都是昭然若揭,贾兰若成了皇后一旦有子嗣,贾太尉岂不是要行伊霍之事,废皇帝,到那时候太后又能如何,还不是听之任之?”


    贾三冷笑着看她,两个人说的话似乎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他道:“看来你回了京都之后当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姑母。”


    李昭鱼不欲与他相争,只是道:“放人。”


    那劫持的人看着贾三,贾三却没有发话,李昭鱼震惊于他的固执,她的弩箭离得更加近,“这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以为我会这样疏忽?你放了她,我答应可以放了你,就当今日没有见过你,只要你不为非作歹我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


    蒙面的人显然都是贾三的死侍,他们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看着贾三的脸色行事,但是贾三仿佛真的是很孤注一掷一般,咬死了李昭鱼不肯松口。


    这是他眼下唯一的路了。


    他不想要什么活路,他想要的是前路,奋力一搏的前路。


    李昭鱼低估了他的固执,骑虎难下。


    忽地,刀箭的声音响起,外面隐隐一片血色。


    屋内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眼,也露出一点慌乱的神色,贾三闭上了眼睛,门哐当一声被踢开,李昭鱼转头时候微睁大了眼睛,贾三的神情堪称从容,看着来人说道:“没想到来得这样快,看来我们四公主到凉州这一步棋还真的是没有走错啊。”


    贺浑面上沾了一点血迹,随着他的脚步,这屋内的人都开始向后面退去,李昭鱼没有动,那后面的沈克被几个人围得更加紧密,两边各自都不肯让。


    贺浑从上到下地在李昭鱼身上扫视而过,看见她没有受伤才算放下心来,他压着怒气,“放了人,我留你一命。”


    贾三的咧着嘴笑了,似乎是真的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我说你是瞎了吗?现在是我们这位娇滴滴的公主威胁着我呢。”


    话是不错,确实是李昭鱼捏着他的命,可是真正被威胁的人可不是他。


    他这个样子是要鱼死网破,沈克的命是这僵持局面的关键,他若是咬死了不放人,谁也没有办法。


    贺浑可以杀了所有人,但是在那之前,沈克会先没命。


    谁更输不起才会被威胁。


    贾三的态度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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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虚的。


    他不怕死。


    就算看见贺浑的那一刻,他眼神中也毫无惧色,李昭鱼看得明白,她只能退后一步,妥协道:“你放了人,我答应你会给太后送信,我保证。”


    贾三看着她,“你拿什么保证?”


    李昭鱼将腰间的玉蝉勾起来,“这个,你想必也听见传言了,佛子转世的传言是要信物的,这个玉蝉对我来说很重要,之后建造佛寺的时候还要用这个来维系我的身份,我给你,作为信物。”


    贾三终于有了一点点松动的意思。


    李昭鱼余光看了一眼贺浑,只是很轻很轻的一眼。


    “嗖!”


    贾三在低头看向玉蝉的一瞬间那弩箭转了个方向,对着沈克那边的人便是很精准的一箭,她拖着贾三滚到一边,几乎是同一时间,贺浑飞身上前,那持刀在沈克身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重重地踢到了一边,很快就晕死了过去。


    身后人破门而入,很快就将李昭鱼扶起来,贾三还没来得及将李昭鱼抓住就被按下了。


    他被拉开,贺浑很快就将他和李昭鱼隔开来,将李昭鱼死死地拢在怀里。


    那些死侍都很快被擒住,贾三看着李昭鱼,“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姑母对你的心思。”


    李昭鱼只觉得不解,不明白贾三眼中那种愤恨到底从何而来,她的母妃姓沈,被贾献容囚禁了十年,太后对她到底有何恩情可言,贾献容对她的严苛和恨意是真真切切的,李昭鱼不愿意和他多说,只是想要离开。


    她淡淡地说:“把人先关起来吧。”


    转身时身后刀锋的声音让她僵住,血迹蜿蜒着到她脚下,李昭鱼转身时触目皆是血红,贺浑将她护在身后,拉着她后退,李昭鱼却觉得一阵心悸,贾三看着她,嘴角溢出来鲜血,手朝她扑过去,“去见姑母一面,去见她一面。”


    他这一生,不伦不类又见不得光,最后一搏也输的血本无归,只有这一条命来加注,来赌一把转机。


    真相太沉重,也说不清,他的话李昭鱼不会信,只会更加怀疑他是疯了,虽然贾三扭曲的面容看上去已经离疯不远了,但其实这是个傻子,他选择了最蠢的办法。


    李昭鱼错愕地后退几步,推开贺浑的手臂走上前,“你···”


    贾三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笑了。


    李昭鱼跟贾家的人并不亲厚,她仍旧记得幼时去贾家宴席,所有人都不待见她这个公主,她坐在角落里。


    贾三也不过比她大五六岁罢了,他不是嫡出,似乎是什么妾室偏房的儿子,在贾家也不是很受重视,他一身竹纹绸缎长衫,并不多惹眼,可站在那里的时候又有几分沉稳,他穿过几个人,到李昭鱼面前,给了她几块用帕子包着的点心,那是城里汇心堂的梅花糕,在京都很时兴,可李昭鱼没吃过。


    她抬头的时候看见这人,知道他是贾献容的侄子,虽有几分疏远和防备,但还是接过来了,两人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看着那曲池旁的一群人在玩乐。


    也只有那一点记忆了,后来的事情仿佛都开始扭曲模糊,似乎在宫里见到的时候也只是点头行礼,不过是几面之缘,那些画面似乎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掺着算计,到最后都没了活人气。


    “昭鱼!昭鱼!”


    她在贺浑的怀里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