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不成

作品:《落魄公主她未卜先知

    贺浑在迎晖宫里面来回走动,一点也不安分,一会拿起梳妆台上的东西,一会去摸琉璃灯上的金坠,又盯着塌上引枕,李昭鱼喜欢歪在榻上想事情,贺浑知道。


    他曾很多次出神地望着她。


    李昭鱼见了沈克。


    是沈克见李昭茹劝说她帮助李昭鱼,那毒药也是她给李昭茹的。


    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步却是最致命的一击,若不是赵康死了,那或许就会闹翻了天,京都虽然有意封锁消息,但是灵州很快就会察觉不对劲。


    赵康宫变一事肯定是不会过大宣扬,知道的人大多是心腹和精兵近卫,如今都折在了京都。


    但是灵州还是有人在的,仍旧虎视眈眈,赵康的那位大哥也不是吃素的。


    沈克闻到了一点血腥味,皱了皱眉,“贺将军受伤了?”


    李昭鱼亲倒了杯茶给沈克,说:“小伤,无妨。”


    沈克点了点头,“赵皇后还在宫中,一旦昭告天下赵家谋反,那灵州不反也得反了,该当如何?”


    李昭鱼想了片刻,“那赵康的兄长和赵康性子全然不同,不是个冒进的,他未必没察觉赵康想做什么,可是却按兵不动,就连娶三公主他都能让给赵康,如今看来是让他这个弟弟做马前卒。”


    一些前世记忆断断续续到了李昭鱼脑中,她曾到过灵州赵家,嫁给了赵家嫡子,赵康的大哥是庶长子,李昭鱼只见过两次,赵家明争暗斗厉害,手段要比凉州更阴狠,李昭鱼似乎都已经有些忘了赵千的模样了,但还记得自己对他的印象。


    心机深沉,那双眼睛看得李昭鱼心里不安。


    后来也确实印证李昭鱼的猜想没有错,这个看上去宽和温厚的人是灵州最后的掌权人,他杀了赵家嫡子,将他手上的兵力吞了个干净。


    李昭鱼被他幽禁,一个旁支的赵家子弟趁着赵千对抗凉州的时候对李昭鱼起了歹心。


    李昭鱼拼尽全力杀了他,自己也倒在了那个深宅中。


    那些记忆若是不刻意去想,其实李昭鱼也觉得很远,远到有些不真实。


    沈克放下茶,“没错,如今这局面皆看他想不想反,灵州平原,沃野千里,粮食充足,赵家盘踞多年,虽然没有声望,但到底也有些实力,他若是真的想反,眼下这局面,怕是会招揽更多人,各地都会乱起来。”


    李昭鱼皱了眉,国库空虚,京都粮仓根本撑不住,凉州调粮食路远不说,寅吃卯粮,打仗又日费千金,秋日要到了,凉州还要去巩固边防战线,贺浑就算神勇也不能打没粮食的仗。


    她的粮仓能安抚住百姓,可打仗远远不够。


    眼下,若是能讲和招抚就好。


    起码缓几年。


    沈克叹了口气,她道:“沈夺那边我会去处理,你不用担心,局面已定,他想必不是个蠢的。”


    李昭鱼轻笑,“姐姐在,我不担心。”


    沈克迟疑片刻,又问:“贾太后……”


    李昭鱼眼神微变,她不知怎么面对贾献容,只是叹了口气,“已经解了宫禁,派人照顾了。”


    沈克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只是想来贾太后自己也不愿意踏出宫门了。


    天色已暗,沈克也起身离开,走前还费心叮嘱,“别太劳心,那乱魂香终归是有些对身子不好,你需要多休息调养,朝臣那边也不用担心,总归陛下还在宫里,你姓李,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李昭鱼揉了揉脑袋,“我知道了姐姐。”


    ——


    月傍枝头,李昭鱼终于回了宫,她去了净室,文竹尽心侍候,看见李昭鱼脖颈上一点红痕心里担心的不行,那是赵康刀架在她脖子上弄出来的,在李昭鱼这已经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了。


    回到殿内的时候她一袭月华般的中衣,没有一点装饰,殿内一片昏暗,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微挑眉,露出些许疑惑,白日里忙了一整日,贺浑的身份满宫都清楚,李昭鱼也特意吩咐了不需要拘着他去哪里,他想要什么都随着他,没太重要的事情不需来报她。


    但贺浑这么老实倒是她没想到。


    这话在心里夸的有点早。


    她刚走到床边,一个身影便扑了过来,瞬时滚成一团。


    李昭鱼呜呜地出声,鼻尖闻到了和她相同的澡豆香气,幽幽地萦绕,柔软的锦被都乱了,压着两个人,月影晃进来,照亮了迷离沉醉的脸。


    贺浑抱着她,吻着她,一刻也不肯松开。


    李昭鱼被亲的浑身发软,但仍留了一丝理智,她伸出一只手推了推贺浑,“不成。”


    贺浑僵住,那本薄情的眼中竟满是委屈和难过,几乎落下泪来,可也不敢反驳她一个字。


    但随即李昭鱼道:“伤还没好,不可乱动。”


    贺浑耷拉下去的眉眼又稍稍扬起,他抱着李昭鱼,压在她身上,手掌继续游移,“伤没事,别的地方有事。”


    他带着李昭鱼的手向下探去。


    烫的李昭鱼缩回了手,她皱眉,气息虽然乱着,但语气认真,“你那伤不能乱动,一个不小心又会裂开。”


    李昭鱼看了他那伤口,分明是没养好呢。


    贺浑绷紧了嘴角,额上一层薄汗,只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蹭李昭鱼的脸,“那我不动。”


    李昭鱼刚要应声,就听见他说:“你来动。”


    李昭鱼眼睛望过去,虽凌厉却迷人,贺浑哪肯放过她,就算她眼神里含着刀子他也能挨。


    他把着李昭鱼的腰身,低沉的声音里全是难以平息的焦躁。


    “心肝,求你。”


    红幔低垂,罗袜半褪,那腰身如同一柄弯刀,被握在在粗糙宽大的手掌中。


    她落了汗,滴在结实的胸膛上,贺浑仰看她,如望日月。


    可他这样贪心又满身欲望的人,连月亮也要捞在怀里。


    李昭鱼已经尽力了,可贺浑脸上的神情显然是没有一点满足的意思,甚至隐忍的更加厉害了。


    里面升腾着热气,李昭鱼面颊滚烫,贺浑的眼睛直勾勾地,她伸出手掌盖住,半晌又低声问:“你怎么还没……”


    贺浑咬牙,“照你这个样子,今儿晚上都不能好了。”


    李昭鱼带着一点无奈,“那怎么办?”


    她这一娇柔的声音一问,便立刻天旋地转了。


    贺浑在她要出声之前堵住了她的嘴。


    什么伤口,裂开来他也顾不上了。


    许久,红幔内才堪堪平息下来,李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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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拢在怀里细细密密地亲吻着。


    温存的吻,没了那急不可耐的情欲。


    她一点力气都没了,任由他动作。


    贺浑贴着她许久,柔软的唇舌吞咬不够似的,直到李昭鱼轻轻蹙眉,他才老实躺好了,手拢着她腰身。


    “你也想我的。”


    李昭鱼不说话。


    “你之前……为何那个样子?”


    “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了。”


    “我心都碎了。”


    李昭鱼合着眼睛,“闭嘴。”


    贺浑摸着她面颊,“我真的想你,想得心里疼,告诉自己别想了,又控制不住自己,我都以为你给我下蛊了。”


    李昭鱼把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你有完没完。”


    贺浑不作声,李昭鱼都快睡着了,他又欺身上来,李昭鱼满脸诧异,对上了贺浑无辜的眼神。


    “??”


    贺浑:“你……没歇好么?”


    ——


    明堂内大臣列坐两侧,争论不休,李昭鱼做上位,静静地听着。


    贺浑在下头首位,眼睛盯着她身后的软垫,有些心虚。


    奏折放下的同时那双眼睛掠过他的方向,羽毛一般轻,不着痕迹,贺浑收了收目光。


    李昭鱼手握大权的事实已经无须掩饰,她的野心昭然若揭,所有人这才重新认识了这位自请嫁到凉州的四公主。


    不得不让人称一句目光长远,手段高明,看着那坐在首位的凉州军指挥使就知道了。


    商议了一圈,李昭鱼下了几个敕令,一是追封凉州张氏一等公爵位,加封上柱国大将军,国公位由贺浑承袭。


    第二个便是加封楼家,镇守凉州边镇之功,楼老将军封望远侯。


    第三个是给长公主李昭茹上封号定灵的事情。


    赵康谋反人尽皆知,都心照不宣的不提,眼下这封号耐人寻味,安稳好李昭茹,也还安稳好其母族陈氏。


    这些事情倒是好说,只是最后一件才是关键。


    宣灵州节度使赵千进京。


    众人一惊,历来传召有不臣之心的官员进京跟逼反没有什么区别。


    要么反,要么就是进京任人宰割,谁会乖乖进京。


    这是在逼灵州反。


    底下有人不大同意,兵部的人看上去如坐针毡,这人之前跟赵康走得近了些,其实朝中也有不少人跟赵康有来往,但李昭鱼只是处置了参与宫变谋反的人,其余的,一个都没有动。


    眼下贺浑在京,更是没有人敢动一下了。


    王安世站了起来,“眼下大势已定,但灵州终究是大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动出击,只是不知长公主是否要早做准备,是要收拢还是要除之而后快?”


    李昭鱼掷地有声,“若是愿为大晋朝臣,何必除之。”


    王安世默了默,拱手称是。


    明堂里的人散了,只有贺浑还在,他过去给李昭鱼揉腰,收着手劲,语气温柔,“当真不除?”


    李昭鱼忽地想起夜色里的那双眼,他满脸的血迹,杀了赵家嫡子,自己的弟弟,整个府内大火冲天,可他却留了李昭鱼一命。


    “且看他愿不愿意来吧。”


    贺浑垂了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