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作品:《大王,此奸臣不可留!

    清晨,北弥醒来时已经很晚了,刚说了要守夜,让刘赤休息一下,结果自己睡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医师见他眉头微蹙,修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脸色苍白没多少血色,整个人无精打采,像病了一样。赶紧过来把脉,叹息着得出结论,他身子太虚了,不孕不育,昨晚的事不要往心里去,睡觉是对的,不然死的快。


    “你可千万不要动凉水。”李医师专门打了热水给北弥洗脸,“这气候,你要是病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


    北弥:“你不是神医吗?”


    李医师:“我是神医啊,可就你这身子弱的啊,大病一场,老天爷绝对要收走你的小命,谁也救不了。唉!你认真点听,我可没有在说笑。”


    北弥:“好……知道了……”


    洗漱完毕,狄族王没有召见北弥,估计现在正反复看那封信,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是北弥精心挑选后才写下去的……发现军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收过钱财,那狂妄的王现在一定气急败坏了。


    自己的军队都被渗透的千疮百孔了,狄族王还敢相信太子吗?


    北弥想到这儿,笑了笑,压力转给对方了,自己就轻松多了。


    坐在帐篷里无事可做,不如去买点土特产,之前吃的那个白色圆饼挺不错的,要多带点走。


    起身,北弥打开门,天空阴沉沉的,风有些大,吹起额前碎发,有些冷。


    没走出去几步,刘赤跟上来了,他还是暗卫打扮,宽阔后背上的黑色布料紧绷,翼骨的轮廓隐隐显现,腰部束着一条带子,勒出几道褶皱,使得身体曲线在此处骤然缩紧。


    几日守夜下来,他没有疲态,只是双眼多了几分阴翳,又遮面,显得很神秘而侵略感十足。


    刘赤的如影相随,北弥安心又有点慌张。


    问:昨晚我好好趴在木案上,早上醒来为什么在床上?


    答:是刘赤抱我过去的。


    结论: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轻轻的碎了……


    当然啦,穿越成了小说里的受,自然娇弱到不能自理,不然攻哪有表现的机会?


    但是!


    北弥一直是个很独立的人,家在贫困线上来回挣扎,父亲母亲天天在外打工做牛马,依旧还不起家里的债,还有个年幼的妹妹要保护。


    北弥早早就明白了长兄如父,遇到事了全部自己解决,不能在妹妹面前表现的软弱无力,也不能给父母添麻烦。


    平时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要期待别人能帮自己。


    哪怕是被同学孤立的高中时期,北弥严重抑郁,也没有求助过其他人。


    是有些痛苦,但熬过去就好了,孤独的时候脑子反而清醒,能沉溺在题海狂刷一晚都不累,也因此,在这么卷的时代里,北弥高考时顺利考上了好大学。


    现在,穿越到这么羸弱的身体里,想独立都独立不了。


    还出现一个人,整天盯着你,有点问题立刻帮你解决,时刻在乎你的安危,把你当做易碎品保护,还不许你拒绝。


    实在是不习惯!


    放任刘赤紧跟其后,北弥走到了街道上,今天很热闹。狄族贵族们穿上了祭祀礼服,是青色的绸缎,装饰着磨扁的贝壳,脖子上带着一圈圈的红玛瑙,光鲜亮丽,奢华繁复。


    祭祀的恩赐日到了,贵族们用马车拉来满满一堆肉,切成小块,站在街口分发。


    来拿的人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都是穷人和奴隶。他们跪在地上,双手捧起,核桃大小的肉落在手心时,麻木的双眼里才闪出点光芒,一年到头,也只有这时候他们才能吃到肉。


    “都让开!别当道!”


    一个侍从在街上奔跑,手里挥舞着鞭子,哪个路人不让,就狠狠打过去,尖叫哭泣声不断。


    转眼到了北弥这儿,鞭子要落下来的时候,北弥都没有反应过来,胳膊被一拽,北弥撞到了刘赤怀里。


    没挨打,但是,一个雄鹰般独立坚韧的青年的自尊心,碎了第二次。


    人群被侍从全赶到了道路两边,来个车队,一共六辆车,栽满了肉和饼子。最前面的人,骑着黑马,身材魁梧,毛发茂密,像个熊。北弥认出了他,狄族十大将军之一,齐齐激,在会议上,他最反对北弥的和谈提议。


    齐齐激也认出了北弥,他厌恶的头一扬,移开了视线。既不想和北弥打招呼,也不想和北弥发生冲突。


    到了街口,齐齐激从马背上翻下来,走到一个缠满铁链的大木箱子面前,用力踢了一脚。


    箱子黑漆漆的小洞里冒出个人头,是个年轻女子,头发混着泥结成一团一团的,脸脏兮兮的,瘦到面颊凹陷,眼球突出来,正癫狂而恐惧的望着齐齐激。


    齐齐激:“来,本将军给你个大大的恩赐。”


    女人怯生生的伸出手,齐齐激放下了一块生肉,巴掌大小,起码有一斤。女人立刻啃了起来,像饿疯了的野兽。


    齐齐激:“还是主人对你好吧。”


    女人:“是!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我知道错了,能放我回去吗?我会好好伺候您的!”


    齐齐激摇摇头:“太晚了,我买了个新女奴。”


    女人大哭了起来。


    十天了!已经十天了!被关在这么狭小的箱子里,四肢无法动弹,血液不通,她的小腿已经开始腐烂了。平时,她能探出头问人乞讨食物,可只要主人不原谅她,这些施舍不过是延长她死亡前的痛苦。


    凄惨的哭声连绵不绝,路人都低着头,冷漠而麻木,已经习惯了。


    “哎!都过来排队,跪好,齐齐激将军要给你们恩赐!”


    侍卫招呼着,人们聚集在马车前,纷纷跪下举起手。齐齐激坐在车边,一个接一个的发。


    “多谢齐齐激将军恩赐!”


    看着穷人们感激的磕头,齐齐激的神情傲慢而得意,别的贵族恩赐日最多送一车吃的,而他家是狄族最富的三大家族之一,民间借贷都是他家管,赚的钱财轻轻松松送六车。


    前五车发的很顺利,人们有秩序领取恩赐。到了最后一车,饥饿的人们开始躁动,不停有人往前挤,害怕领不到。


    一个精瘦如猴的少年,穿过人群的缝隙,手脚并用的爬到最前面,跪好举起双手,齐齐激猛的踢开了他。


    “脏种!往前挤什么挤!你碰到我的衣服了!”


    齐齐激勃然大怒,这可是从大夏运来的绸缎啊,女儿送给他的,用10个奴隶都换不来!


    好心给这些畜牲恩赐,它们还要反咬我一口!


    “不发了!”齐齐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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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来,想走,发现没领到食物的人很痛苦,在后悔了,已经领到的人没什么反应。


    “把发出去的肉和饼子全给我收回来!”


    齐齐激一命令,士兵冲进人群,见人手里拿着东西就抢,不给就一顿毒打。有些饿急的小孩把食物塞进嘴里,想吃掉,士兵摁着他们打,逼着吐出来。


    穷人们扑跪在齐齐激面前哀求。


    “将军,我们刚才没有挤啊!一直都规规矩矩的!”


    “求求了,我儿子要被打死了,我给您放羊做工,把食物赔给您,好不好?”


    “真的别打了!”


    街道上一片混乱,齐齐激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又看向刚才碰到自己衣服的少年:“把他给我关到箱子里去!”


    少年被吓的发抖:“将军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哪里弄脏了我给您洗干净行吗?”


    齐齐激没理会,一群士兵拿着铁链围了上来,少年惊恐万分,甩开手脚,到处乱跑。


    见他过来了,北弥往左躲,少年也往左跑,两人相撞,北弥痛的倒吸一口气,少年则摔在了地上。他抬头一看,又是个穿丝绸的主,脸瞬间因惊恐而煞白,一次性得罪两个贵族,今天自己是死定了。


    士兵冲过来抓住了少年,拳头对准脑袋就是两拳:“还敢跑吗?”


    “不敢了!不敢了!”少年脸上挂着血,苦苦哀求。


    几个人钳着少年的胳膊,要拖走,少年绝望的垂下了头。


    “慢着!”北弥站了出来,抬起胳膊抖了抖衣袖,黑色的丝绸上粘着一片灰蒙蒙的土,“我的衣服被你弄脏了!你是谁家的奴隶!”


    少年颤抖着:“我是齐齐激将军家的。”


    答案和北弥预想的一样,刚才齐齐激说要把少年关到箱子里,而在草原上,主人才能私刑奴仆。


    北弥故意阴沉下脸,身姿挺立,宽大的衣袖迎风摆动,颇有遗世独立的贵气。双眼一侧,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齐齐激的身上。


    “本官这衣袍是代王刘赤钦赐的,采用山泉金蚕的丝,由300个织女,花3年时间才做好,你要怎么赔我?”


    齐齐激又气又恼,把这个小脏奴,往哪里跑不行,偏往北弥那边跑:“你想怎么样?”


    北弥指着少年:“我要把他带回营中亲自处罚。”


    “行吧,送给你了。”齐齐激转身要走,家里奴隶多的是,少一个无所谓。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北弥厉声道。


    齐齐激怒火中烧,拳头握紧,眼神杀气腾腾的,侍从们见状都畏惧的往后缩。齐齐激是贵族世家,从小在众人的吹捧中长大,又是十大将军,很久没人敢这样呵斥他了。


    但是,瑷胜将军死了,若鲤死了,全部都是得罪北弥后被杀的,现在北弥又递出了告密信……那里面可能写着他的名字……


    齐齐激一想到这儿,就心急,伴君如伴虎,时局变化莫测,自己必须谨慎行事,免得成为王刀下的新冤魂 。


    强压住情绪后,齐齐激看向北弥:“你还想说什么。”


    北弥:“我来此地欣赏狄族的美人美景,你的士兵却在到处打人,哭闹声吵到我了。”


    齐齐激:“飞羽地这么大,北大人换一个清静的地方去游玩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