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治疗

作品:《白昼偷欢

    宋厌好像忘了时间,忘了世界,忘了自己在哪里。


    她一圈一圈地跑,汗从头顶流下来,脸上全湿了。


    眼睛热热的,很沉。


    脸上已经分不清多少是汗、多少是泪了。


    忽地,她被人扯住,抱进怀里。


    她没有力气看是谁。


    但她能猜到。


    她心里只有这个人。


    一旦停下来,剧烈运动后的疲惫能让人的力气瞬间瓦解。


    她靠在傅程训身上,由他托着,脚下没了知觉,根本立不住。


    她在他怀里大口喘息,喉间一股血腥味,汗也哗哗往下淌。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傅程训抱起她,离开,回了傅家。


    宋厌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等她有了意识,人已经在傅家别墅里了。


    “我去洗澡。”


    她浑身湿透了,不舒服。


    “好。”傅程训抱着她上楼。


    他本停在他房间门口,宋厌却拽拽他的衣服。


    “我去我房间。”


    傅程训发出一声低笑,叹口气,抱着她去了她的房间。


    “还不好意思……”


    他贴近她的耳朵轻喃:


    “你哪里我没看过?”


    冬天加跑步,宋厌的脸已经够红了,倒是看不出害羞了。


    她去冲澡,傅程训就坐在她床上等她。


    忽地,里面没了水声。


    傅程训看向浴室问:


    “洗好了?”


    “没有。你怎么还在我房间啊?出去。”


    “我不走。没洗好怎么不洗了?里面又热又闷,你别低血糖了。”


    “我……忘拿衣服和浴巾了。”


    傅程训一听,坏笑道:


    “哦……早说啊,我帮你。”


    说着,站起身。


    其实他发现了,只不过宋厌心情不好,又跑了那么久,大脑宕机了。


    宋厌在里面说:


    “你出去,我自己拿。”


    傅程训逗她:


    “哦。行,我出去。”


    他过去打开门,再关上。


    时间过去十秒钟。


    房间内鸦雀无声。


    “幼稚。你快走。”


    傅程训抱着熊倚在墙上,哑然失笑。


    他去她衣橱里给她找换洗衣服,包括内衣裤。


    推开浴室的门,水雾缭绕,白蒙蒙一片。


    匀称雪白的胴体背对着他,曲线柔美流畅,娇斥道:


    “你烦不烦啊,流氓。出去出去出去!”


    傅程训喉间滑动一下,把衣服和浴巾挂在浴室门口的位置。


    “害羞。跟你男人有什么可羞的。”


    宋厌的背影愣了愣。


    “乱说。”


    “我没乱说,你就是我媳妇儿。快洗吧,洗完下楼吃饭。”


    他把浴室门关上。


    宋厌虽然刚才在他一直想进来时,磨不开脸。


    但他一腻着她、逗她,她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心里,还有丝丝的甜蜜。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去后,像只可口的水蜜桃。


    傅程训抱着她抵在墙上,亲了半天。


    外面有佣人经过,肯定能听见两人的声音。


    宋厌的脸红红的。


    傅程懿毕业后进了一家小公司工作,没靠她爸、也没靠她哥。


    下班回来见到宋厌在,“啧”一声,调侃道:


    “呦,今天什么日子啊?不年不节,也不是周末,你怎么来了?”


    从夏夏家离开后,傅程训去接宋厌,程筝则自己开车绕城一圈,才慢慢把气消了。


    傅程懿不知道状况,说了这么一嘴,程筝正是心疼宋厌的时候,不由开口道:


    “你这孩子,厌厌什么时候来不行,这也是她的家。”


    傅程懿虽然对于她哥和宋厌的事不敏感,但对别的那可叫一个冰雪聪明。


    特别是有关于宋厌,她妈这样,她知道,宋厌肯定又受委屈了。


    程筝要做个蒜蓉口味虾,宋厌正帮忙扒蒜。


    傅程懿一扯宋厌的袖子,问道: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副护短的架势。


    宋厌笑出声:


    “哪有。”


    “别骗我。”


    “谁骗你了。”


    傅程懿见傅程训在家,又出了厨房去问他。


    只剩下程筝和宋厌时,程筝手上挑着虾线,试探地问宋厌:


    “刑警队不能待的话,你怎么打算的?”


    宋厌正蹲在垃圾桶旁扒蒜皮,背对着程筝。


    她平常般答道:


    “交警队招了一批新人,说实在没有多余的岗位了。各单位都刚招完人,不好协调。刑警队这边先留着关系,找到接收单位再放人。可能会去派出所干户籍业务吧,去哪儿都行。”


    程筝看着她单薄的肩头,温声说:


    “可你不是最想做刑警吗?”


    “想也没有用啊,能力不够,勉强做了也是拖后腿,总有一天会害到人。”


    “干户籍业务,甘心吗?”


    宋厌扒蒜皮的动作越来越细致,仿佛没受什么影响。


    她自己不觉得,可说出口的话却反映出她的心境:


    “都行,其实当不当警察也没什么所谓……做乞丐又怎么了……”


    就像此刻,扒好手里的蒜皮最重要。


    人做好手里的事就够了。


    她无意识地说完,手腕被人握住,将她拉起来。


    傅程训另一只大掌拿着手机。


    “找好医生了,明天就去看,一定把你的眼睛治好。”


    程筝和傅程懿也靠近宋厌。


    “宋厌,你放心吧,没那么严重。近视的都能做手术,你连近视都不是,肯定只是一时的。哥从国外找的最好的眼科专家,现在就启程往北城飞了。”


    程筝用手背蹭蹭宋厌的脸颊:


    “刑警队也不想放你走,给你放假了。看完医生,治好了,就回去。”


    宋厌拿着蒜,泪水流了出来。


    她背过身,背影抖动。


    她从不想给他们添麻烦,连负面情绪都不想传递过去。


    但他们每次都是她最有力的后盾。


    他们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着最坚固的情感。


    程筝把宋厌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不哭,来的都是好事,咱们不哭。”


    宋厌点头。


    ——


    世界最权威的眼科专家给宋厌会诊后,做出了痊愈时间最短、最有效的治疗方案。


    傅程训一直陪着她。


    傅程懿渐渐地,也察觉出不对了。


    宋厌眼睛好了,通过射击测试,回到刑警队。


    傅程懿偷偷拉着她妈问:


    “我哥跟宋厌?”


    程筝笑懿儿终于开窍了!


    “你哥跟宋厌从小就互相喜欢。”


    “不……”傅程懿睁大双眼……


    “宋厌说我哥跟我们有代沟,她不喜欢跟我哥一起玩啊!”


    “那不是害羞。”


    “天啊……”


    “他们两个原来背着我,有奸情!”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啊,总做电灯泡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