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章 送她去慎行司

作品:《出宫前夜,疯批帝王后悔了

    “发什么呆呢,到你了!”一个太监出声打断了晚余的思绪,“条子拿出来,包袱打开……哎,你包袱呢?”


    晚余摊摊手,示意自己没带包袱。


    太监愣了下,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没有包袱,那就搜身吧!”


    嬷嬷上前来,把晚余从上到下,从外到里摸了个遍,怀里,袖子里都不放过。


    晚余坦然地接受了这种近乎羞辱的检查,左右是最后一关了,只要能出去,羞辱她也忍了。


    这时,嬷嬷突然咦了一声,从她怀里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龙纹玉佩。


    “这是什么?”嬷嬷厉声问道,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晚余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耳朵里响起尖锐的蝉鸣。


    “天呐!这是皇上的玉佩!”


    “她偷了皇上的玉佩!”


    她听到有人惊呼,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不是我。


    不是我。


    她拼命摇头。


    她知道这的确是祁让的玉佩,可她比谁都清楚,这玉佩不是她拿的。


    是这个嬷嬷在搞鬼。


    她肯定早就把玉佩藏在了袖子里,借着在她怀里搜查的时候栽赃她,说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受了谁的指使?


    她是怎么拿到皇帝的玉佩的?


    晚余电光石火间想到了很多,但这些人根本不给她辩白的机会,以偷盗皇帝贴身玉佩为由,直接将她从队列里拖了出来。


    “这是乾清宫的司寝女官,去禀报孙总管,请孙总管示下。”


    “孙总管随皇上上朝去了。”


    “那就去禀报胡二总管。”


    晚余茫然地听着几个人的对话,在听到“胡二总管”的时候,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是他!


    是胡尽忠!


    是胡尽忠在搞鬼!


    皇帝的玉佩,胡尽忠是有机会拿到的。


    或者说,这玉佩本来就是祁让给胡尽忠的,祁让不想让她走,就想出这么一个恶毒的主意,让胡尽忠找人栽赃她!


    晚余想通这些,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不能开口说话,就算她开口,也没人会相信她。


    方才她还在同情前面那个宫女,谁知转眼就临到了她的头上。


    后面的人也和她刚才一样,全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她刚刚还在庆幸自己什么都没带,却没想到,什么都不带也可以被栽赃。


    她浑身发抖,止不住地战栗。


    她和徐清盏和后宫的主子娘娘们机关算尽,结果却不敌祁让轻飘飘的一个小动作。


    她以为自己成功躲过了祁让的纠缠,只要一步跨出宫门,就能重获自由。


    事实上,她不过是站在如来掌心的孙猴子,任她怎么翻,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现在怎么办?


    宫门外,那个人可能已经在等她了。


    她失控地向门口冲去,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看到他。


    刚跑出两步,就被两个太监抓了回来。


    “偷了圣上的东西还想跑,你以为你跑得了吗,就算你跑得了,你的家人能跑得了吗?不想祸及家人,就给咱们老实待着听候发落!”


    晚余被押着往回走,心里的绝望如潮水翻涌。


    她极力忍着眼泪环顾四周,希望附近能有徐清盏的人在暗中观察,然后尽快将自己的情况传达给徐清盏。


    只要徐清盏能赶在胡尽忠之前到来,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事与愿违,胡尽忠好像早就在一旁待命似的,送信的太监刚走,他就来了。


    “哟,晚余姑娘,这是怎么话说的,咱家听说你把皇上的玉佩戴出来了?”他走到晚余跟前,嬉皮笑脸地问道。


    晚余简直恨毒了他,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胡二总管的地位仅次于孙大总管,但他为人奸诈,心胸狭窄,远不及孙大总管的气度,大家都怕他,尽量不招惹他,还从来没见过谁敢打他耳光。


    胡尽忠倒是一点也不恼,笑着揉了揉被打疼的半边脸:“晚余姑娘,你打我我可以不计较,但皇上的玉佩确实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少不得要往慎刑司走一趟了。”


    “来呀,送晚余姑娘去慎行司!”


    胡尽忠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太监上来将晚余反剪双手押往慎刑司。


    晚余挣扎不得,边走边回头向宫门张望。


    宫门外人影绰绰,她想见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已经无比接近那个门口,现在却又离那个门口越来越远。


    为什么会这样?


    柿子神不是显灵了吗?


    为什么她还是走不掉?


    接下来会怎样,她还能出去吗?


    她就像个睁着眼睛的盲人,对前路一无所知。


    此时的金銮殿上,早朝还没结束。


    祁让一身明黄龙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昨晚的醉酒让他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


    眼下,朝臣们又在为了立后一事争论不休。


    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恨不得把他们统统变成哑巴。


    想到哑巴,他凤眸微敛,抬眼看向殿外明晃晃的天色。


    下一刻,就看到胡尽忠在大殿外探头探脑。


    祁让招手叫来小福子,让他去问问胡尽忠有什么事。


    小福子领命,很快去而复返,脸色很是不好,走到祁让跟前,在他耳边小声道:“皇上,不好了,晚余姑娘身上搜出了您的玉佩,被送到慎刑司去了。”


    祁让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拨弄着手里的菩提珠串,面上没有任何反应。


    徐清盏在一旁偷眼观察两人,虽然不知道小福子和皇帝说了什么,心里却是莫名地咯噔一下。


    祁让已经没耐烦再听那些大臣打嘴巴官司,直接给孙良言比了个手势。


    孙良言会意,一甩拂尘,上前大喊一声:“退朝!”


    朝臣们的争论声戛然而止,全都惊愕地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祁让已经站起身,扶着小福子的手往后殿去了。


    “这,这……”


    大伙被晾在当场,摊着手面面相觑。


    徐清盏则追着皇帝去了后殿。


    后殿的门出去就是通往乾清宫的路,刚刚还在前殿探头探脑的胡尽忠,这会子正哈着腰在后门等着。


    祁让出门看到他,开口就问:“慎刑司可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