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作品:《引诱太子做外室之后》 姜淳显然不打算轻拿轻放,无理她都能搅三分,更何况此时她占理。
说到此处,她停顿片刻,转过身面向上首的皇帝,语调突然严肃:“父皇,居家皆争讼,讼则终凶;处世诫多言,言多则必失。自古以来,饶舌便是乱家之源,长此以往,只怕姊妹不和,兄弟阋墙!”
此话一落,满殿寂静。
皇后显然也未料到姜淳竟将两句口舌上升到了如此高度,新儿媳已经把台子都搭好了,她不添把火实在说不过去,遂转过身看着皇帝,慢悠悠道:“前几日宫中有传言,说肃王妃口中曾言‘太子弱不禁风,宸王狂傲自大,只有我家王爷才是人中龙凤’,当时只觉一派胡言,如今看来,倒是不知真假了。”
“什么?”宸王眉毛倒竖,猛地跳起来,手指向肃王妃:“你竟如此贬低本王!肃王算哪根葱,比不上本王的一根手指!”
姜淳心里暗赞一声,简直想拍手叫好,众所周知宸王无脑又脾气火爆,平生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
淑贵妃暗道不妙,儿子真是又蠢又呆,连这么简单的祸水东引都看不懂,美美看戏不好吗!
果然,一涉及心尖尖上的祥瑞儿子,景明帝无甚表情的脸立即沉了下来:“饶舌搅事,乌烟瘴气!大公主、肃王妃闭门思过一个月,抄女戒百遍。肃王管束不力,罚俸半年。也不必去户部观事了,改去礼部,用心学学如何理家。”
肃王心里叫苦不迭,脸上不敢表露分毫,赶紧应下了。
礼见过了,大儿子儿媳又来了这么一出,景明帝也无甚耐心,略坐片刻就走了。
不一会儿,众人散尽,殿中只余皇后一家子人。
皇后眉间松散了些,却仍显严肃,她看向远处的顾婵,眉毛又蹙起来:“昨夜让你去新房陪你皇嫂,结果都被人欺负到了头上,状都不敢告。”
顾婵悄无声息站在角落里,咬着唇。
这幅受气包的模样,皇后看着更来气了:“唯唯诺诺,话都说不出来,哪里有嫡出公主的气度!”
顾和皖站起身,走到顾婵面前,修长的身姿挡住她:“母后,婵儿胆子小,日后与太子妃熟起来就好了。”
他朝后挥手,示意顾婵先走。
顾婵如蒙大赦,转身时如释重负,准备如往常一般往外走,余光却看见不远处的皇嫂看着她,笑吟吟朝她招手。
若是留在殿里,母后呆会还要骂她;可若是此时就走,皇嫂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不给她面子?顾婵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姜淳上前两步,伸出手拉住顾婵垂在身侧的手,声音轻柔:“我们婵儿真是乖宝宝。”
顾婵还从未被人这么夸过,一瞬间脸蛋红透,连耳朵都粉粉的。
姜淳拉着她坐下,道:“婵儿,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那时候你总是喊我淳儿姐姐。”
顾婵抬头看她眼睛里的温和,情不自禁点头,小声喊:“我记得,皇嫂。”
她从小就胆子小,身体又不好,大家都对她小心翼翼的,除了皇兄,都觉得她是麻烦。只有赢王府的淳儿姐姐,会偶尔接她出宫一起去放风筝。
她的样子太乖,和小时候一样,姜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道:“婵儿喊我嫂嫂好不好?我跟婵儿更亲近,不能和旁人一样。”
顾婵轻轻点头,喊了一声“嫂嫂”。
她怕姜淳误会,又连忙道:“嫂嫂,昨晚我本来是要帮你说话的,可是、可是大皇姐捂住了我的嘴,我说不出来话。”
皇后皱眉:“为何刚刚不说?”
顾婵又不做声了。
姜淳朝太子使了个眼色,顾和皖意会,不着痕迹挡住皇后的视线。
姜淳拉着小姑娘的手,拿出帕子擦掉她手心的冷汗,道:“婵儿别怕,嫂嫂不怪你。”
顾婵眼圈微微泛红,她愧疚了一晚上,唇瓣嗡动:“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婵儿最棒啦!”姜淳捧住她的脸,一脸笑意:“你看,今天你能把事情告诉我,就是一个大大的进步!以后也这样,来告诉我好不好?我是你的亲嫂嫂,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顾婵呆住,许久未曾说话。她记得有一回她被大皇姐欺负,回来找母后告状,母后很不耐烦地帮她处理了,重重罚了大皇姐。可是她一直记得,母后离开时看了她一眼,带着冷漠、嫌弃,还掺杂着痛苦与后悔。
痛苦什么呢?后悔什么呢?
可能是痛苦为什么会生了一个如此没用的孩子,后悔为何当初为何没有溺死她。
后来顾婵就不敢告状了。
——
回东宫的路上,姜淳有些沉默。
默书与檀云领着宫婢走在后面,感受到主子们之间格外奇怪的气氛,摸不着头脑。
默书朝檀云挤眉弄眼:吵架了?
檀云:?不知道。
默书眉歪眼斜:要不咱劝劝?
檀云:不敢劝。
顾和皖显然看不见身后的动静,他挥了挥手,示意不必跟得太紧。
默书与檀云立即放缓脚步,直到隔了很远听不见两人说话声,顾和皖才开口:“今日多谢你。”
“啊?”姜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听到他说话,惊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他指得是顾婵。
她叹了口气,左右看看,确定无人,走到他身边贴着他小声道:“偏心的爹,强势的娘,还有只知道和稀泥的哥,婵儿真惨。”
顾和皖差点气笑,“孤怎么只知道和稀泥了?”
姜淳手抄在身后倒着走,看着他皱了皱鼻子,显然十分嫌弃:“母后那样骂她,你却不站出来反驳,只知道让她先走,难道不是在和稀泥?若是有人这样骂我弟弟,我一定赏他两巴掌。”
“那是孤的母亲,孤还能打她?”
姜淳无语,“那你就当着母后的面问清楚啊,让母后知道自己错怪她了。”
“你怎么知道孤没做过?没用的。”顾和皖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
前面有个小石子,眼看着姜淳就要踩上去,顾和皖伸出手臂,双手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稍微用力将人提起,往前走了两步越过小石子,又将人放在地上。
正说着话呢,姜淳就感觉自己被拎起来悬空了,愣神的功夫,脚又落地了。
远处的檀云、默书对视:就这么水灵灵地举起来了?
简直没眼看,随即赶紧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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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姜淳:“我是小鸡吗?”
顾和皖指了指地上,姜淳看过去,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砾石。
穿过长长的甬道,东宫很快就到了,季嬷嬷已经候在了门口,看见二人,迎上来行礼。
进了明宣殿,她像是突然开窍了,与早晨截然不同的态度,利索将钥匙与对牌交给姜淳。
姜淳微颔首,檀云上前,双手接过。
季嬷嬷恭敬道:“太子妃,若是有用得上老奴的,老奴一定鞠躬尽瘁。”
默书笑嘻嘻道:“季嬷嬷这是被鬼附身了?”
平时仗着皇后娘娘撑腰,在东宫可是耀武扬威得很,毕竟人家可是奉了“凤谕”来提点他们的。
季嬷嬷心里苦笑,肃王与肃王妃前脚刚出景阳宫,后脚满殿都知道是得罪了太子妃被申叱了。她一个奴才,哪里还敢说教?
姜淳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此刻笑眯眯道:“嬷嬷这么多年管着后院,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往后有哪里不懂,还得随时请教您呢!”
季嬷嬷心里又欣慰上了,她也是为了殿下好啊!皇后娘娘在后宫如此艰难,她可不得时刻注意着,少给娘娘添麻烦。此时见太子妃理解她,心里不由拉近了些距离。
等事情交接清楚,姜淳让檀云领着人去库房核对账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窗边放了张竹藤躺椅,顾和皖躺在上面,等姜淳料理好诸事,才开口:“摆饭罢。”
宫女们鱼贯而入,很快摆好饭菜。
姜淳端着碗吃饭,一旁突然伸过来一双筷子,夹了一块挑干净鱼刺的鱼肉放进了她碗里。
她抬头,顾和皖朝她笑笑,声音温和:“多吃点。”
姜淳未动,倒是一旁的丝柳诧异道:“……殿下,太子妃不吃鱼,您不是问过奴婢吗?”
她记得在扬州小院时,她还特地叮嘱过“周公子”好几遍,她家郡主吃不了鱼肉呢!
顾和皖唇畔笑容僵住,很快若无其事道:“是吗,孤忘了。”
姜淳挑眉,也没说什么,让丝柳换了碗饭接着吃。
饭后,顾和皖准备去前院处理事务,就听见太子妃问他,“殿下,您过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顾和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今日已经浪费了半日时间,转过身后又恢复了温润:“孤看看。”
一只淡粉色的小荷包出现在视线里,元宝形状,抽绳处用鸭黄色绳子绑着,正中绣了图案,此时被姜淳的手指挡了大半,尾端坠了好看的流苏。
姜淳移开手指,递到他眼前。
顾和皖皱眉,青绿色的柳枝旁绣了两只似鸟非鸟的玩意儿,仔细辨认片刻后道:“燕雀南飞。”
姜淳“扑哧”一声笑出来:“殿下这是在说我绣工不好吗?这明明是鸳鸯!”
这难道不是事实?几根灰线堆在一团,饶是再违心也不能说是鸳鸯。
姜淳却突然止了笑,歪着头看他,幽幽道:“殿下,这是我们俩一起绣的,你不记得了吗?”
顾和皖暗道不妙,怎么在这漏了馅儿,“淳儿,孤只是一时未反应过来——”
姜淳又叹了口气,桃花眼似笑非笑:“可是殿下,您从前也不喊我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