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胭脂巷》 在京城待了一周,回到临川,休整了几天后,徐梧若去了南巷。
“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姜淇山和梁颂音听到徐梧若的声音,笑了笑。
“乖孙,玩的怎么样呀?”
“挺好玩的,姜峄带着我逛了一圈。”
电视里正放着篮球赛直播,姜淇山开口:“梧若,覃家那边...?”
“没事了,那天还一起吃饭,姜叔叔也去京城了。”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皆大欢喜嘞。”
“他们还说过段时间来临川。”
“那是当然。”
徐梧若正浏览着手机里的信息,高中群里正讨论的即将出成绩。
“梧若,我那天在电视里看到,是不是今天出高考成绩呀?”
“是呀。”
中午,徐梧若留下吃午饭,手机里忽然收到高考短信。
“爷爷奶奶,您们看。”
她把手机递给他们,姜淇山连忙拿起老花眼镜,仔细看着。
“哎哟,我们梧若这么棒呀,考了六百多分。”
“有没有想好去哪儿读大学?”
徐梧若摇头,她的成绩够不上京城的好大学,在临川读大学是最优选择。
手机里又弹出信息,是姜峄,他见徐梧若没回复,直接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
“考了六百三十二。”
“好,知道了。”姜峄顿了一下,又道:“在哪?”
“在爷爷奶奶家,现在吃中午饭。”
“那你先吃饭。”姜峄随即挂断了。
“是小峄吗?”
徐梧若点头,拿起筷子吃饭。
姜峄坐在宿舍的电脑前,打开官网查专业和分数线,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他回过神,刚刚动笔列出的学校都是在京城的。
下一秒,姜峄把纸撕掉,扔进垃圾桶。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干预徐梧若做决定。
徐梧若回到家,坐在房间里,翻着高中统一买的志愿书。
最前面是京城的大学,以她的分数,能在临川上排名靠前的大学,在京城能选的好学校和专业很限制。
她忽然犹豫了。
她和姜峄的关系,她是否真的想去京城,她想学什么样的专业,她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也许她留在临川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晚上,徐梧若给姜峄打了一通电话,寻求一些报考的建议。
姜峄很快接通,听起来似乎在宿舍。
他走到阳台,月亮皎洁,吹过夏日的一丝风。
“有什么心仪的学校吗?”姜峄又补充,“你想……”
他顿住了,但徐梧若还是猜到姜峄要说的话是什么。
是要问她想来京城吗。
姜峄没有把那句话问出来,而是问:“专业呢?我比较偏向先看专业再看学校。”
徐梧若觉得很迷茫,高中三年拼搏,都比不上这一刻的惘然若失。
姜峄给了很多专业性的建议,和他一些朋友同学作为过来人的看法。
唯独没有他自己主观的对她的建议。
“你呢,你的建议呢?”
片刻,没有言语。
徐梧若的胸口有些闷,酸涩感涌起。
“决定权在你。”
姜峄只是说了这句,到最后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说出口。
“我知道了,谢谢哥。”
电话挂断,万籁无声。
她感觉不到他的情绪起伏,仿佛波涛汹涌恢复平静,所有心底里的喊叫声被消了音,只剩堵塞一片。
/
之后几天,徐梧若和覃思在讨论志愿,修改了一版又一版。
从选择读师范,志愿里全是师范的学校,到选择学生物,又推翻重新考虑。
“选你喜欢学的,梧若,不用考虑太多。”
最终她被临川大学录取,录到了一个理工科专业。
徐梧若收到录取信息的时候,转发给姜峄,不夹杂太多感情。
只是妹妹对哥哥的汇报。
陈淮安和连妍接连发来自己录取的消息,连妍录了北方的一所重点高校,她说想去看雪。陈淮安录了临川师范大学,学地理。
三个人见了一面,徐梧若和连妍差点认不出来面前站着的陈淮安。
“你俩什么表情,我不就是减肥成功,加天天健身吗?”
陈淮安不再是以前又高又胖的男生,他现在一百六十斤,肌肉紧实。
“真是,不可以小瞧任何一个人,特别是陈淮安这种意志坚定的人。”
“陈淮安,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有点陌生。”
“徐梧若,我和你认识了多少年,你现在说有点陌生?”陈淮安不忿地道。
......
七月中旬,姜峄放暑假回家了。
赵泽昱和周览很久没来家里玩,于是今天得空,两个人都来了。
还是像高中一样,三个人坐着玩游戏。
赵泽昱在临川理工大学读书,临川大学旁边。
“恭喜恭喜。”赵泽昱得知徐梧若的录取结果后,笑着说。
徐梧若自从毕业后,没怎么和周览联系过,除了周览之前问她决定报什么学校,徐梧若把列出来的几所告诉他。
“周览,你去哪读呀?”
赵泽昱的脸色忽然变得微妙,姜峄无言。
“和你一样。”周览推了推镜框,笑着应。
“那么巧!”
姜峄忽然起身,往厨房走去。
“徐妹妹,我还以为你知道。”
因为知道徐梧若报了什么大学,所以周览也报。
赵泽昱知情,姜峄知情,当事人不知情。
“我们没说过这些…对了,我还没问思缈去哪儿呢。”
徐梧若拿起手机给张思缈发信息,姜峄恰好回来,拿了几罐饮料。
一罐自己,两罐给他们,没有她的。
“我的呢?”徐梧若问。
“冷的,你不能喝。”姜峄又去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徐梧若哦了一声,接过杯子时又低声说了声谢谢。
因为昨天坐在沙发上肚子痛的死去活来,被姜峄看见了,所以他知道自己在生理期。
张思缈:【我去读师范大学啦,说来话长,你在家不,我去找你玩。】
徐梧若:【在,不过赵泽昱和周览也在。】
张思缈回没关系,过了半个小时,她按门铃。
徐梧若开门,“好久不见呀!”
“你也是,前段时间去京城都不告诉我。”
徐梧若的心里下意识地慌了神。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去京城找了姜峄这件事,特别是赵泽昱和周览。
她想欲盖弥彰些什么,却忘了从来没有人会怀疑过他们。
那时的迷失,是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
“你去京城找峄哥玩了?”
周览的目光落在徐梧若身上,她只好点头。
赵泽昱笑嘻嘻地道:“我还没去过呢,我也找个时间去。”
“我当导游。”姜峄开口,轻笑了一声,面色平淡。
几个人在谈论自己的专业,才发现他们的校区都在一个大学城。
“哎,你和梁方豪怎么样了?”赵泽昱八卦。
张思缈有些遮掩,“没怎么样,就普通朋友呗。”
梁方豪和家里人去旅游了,往西北方向走。
“我们也去旅游呗,反正闲着没事干。”
“我同意。”
于是五个人开始兴致冲冲地讨论,最后决定出去玩四天。
“怎么去,高铁?”
“高铁吧,五个人一辆车可能有点挤。”
赵泽昱和姜峄在高考完的暑假就去考了驾照,其余三个毕业生还没报名。
“那就这样决定了,拉个群,高铁票酒店什么的一起订,群里收款就好。”
晚上五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吃火锅。
“不是,这么热的天吃火锅?”
“那怎么了?”张思缈问。
这家店是那年冬天,徐梧若和姜峄一起来的那一家火锅店。
徐梧若和张思缪去调味料区的时候,赵泽昱悄悄问姜峄:“你和徐妹妹吵架了?”
“没有。”姜峄否认。
他倒还宁愿徐梧若和他吵一架。
从京城回来,徐梧若给他发信息。
【那两天的相处就忘了吧,亲了也不代表什么,我喝醉了,把你当成是我以前初中喜欢的那个人,对不起哥哥。】
徐梧若不需要说道歉,他们相互喜欢本没有错,可是却一直为自己的喜欢而道歉,在想自己错在哪。
错在那一层没有血缘关系的身份。可没有这层身份,他们两个也不会相遇,在同一屋檐下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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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人生也许就是一场悖论。
下半场去KTV唱歌,赵泽昱喊了几瓶啤酒来。
几个人摇骰子,没有人唱歌的时候,歌曲就当背景音乐。
张思缪喝了些酒就放得开,连续点了好几首歌,也不管好不好听,照样唱完。
徐梧若喝了两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上软件里的歌单,点了一首《阿楚姑娘》。
音乐有环绕音效,前奏空灵,带着几分忧伤。
昏暗下,坐在角落里的人却看着她出了神。姜峄摇骰子的动作停住,谁也没出声。
“那夜的月亮仍在天空发亮....今夜它却格外的让人心伤......”
骰子晃动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清婉的女声回荡。
屏幕上的白光打在徐梧若的脸上,长睫毛垂落,似乎沾着泪。
一曲毕,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真是好听啊!”赵泽昱拍着掌,作势抹了一把眼泪,“把我想初恋的劲儿都给勾起来了。”
“你哪儿来的初恋?”周览问。
众人哄堂大笑,徐梧若点了一首活跃开心一些的歌,盖住方才那悲凉的氛围心境。
“我女神的歌啊,好听好听。”
“甜心教主不愧是甜心教主。”
姜峄去上洗手间,只剩三个人玩摇骰子。
徐梧若坐下,喝着杯里的啤酒。
第三杯结束,手里的杯子被拿走,姜峄把她的杯子放在自己面前,在徐梧若身边坐下。
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是方才找服务员倒的一杯温热的水。
“谢谢。”
姜峄没出声,只是盯着屏幕,似乎在静静欣赏着歌曲。
徐梧若的脸泛着红晕,轻轻抿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水。
暖意在身体流动,舒服了不少。
夜有些深,不知谁嚷嚷着要回家睡觉,众人散场。
赵泽昱送张思缪回家,路上,周览和徐梧若在聊天,时不时发出笑声。
姜峄走在最前面,目光深邃,徐梧若看不见他的表情。
周览到家后,只剩下徐梧若和姜峄。
皓白的月悬挂,为夏夜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蝉鸣声声,仍不知疲倦地吟唱着。
地上有两个影子,前后错落着,又时而交叠。
不知从何时起,两个人变得无言,疏离。
姜峄按下指纹,推开大门,让徐梧若先进。两个人一同上楼,在各自的房门前分别。
在徐梧若刚要关上房门那刻,姜峄挡了一下,他把徐梧若压在墙边,顺势锁上房门。
姜峄的手温热,白皙的手指拂过徐梧若的耳边,将发丝别到耳后。
没开灯,透着月光,隐约见到她发红的耳垂。
姜峄轻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和他在路上聊什么,嗯?”
徐梧若的心发紧,脑子一片空白。
两个人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他的手指顺着脸颊滑落,又抚过徐梧若的脖子,落到锁骨处,打着转。
“笑的那么开心,怎么就和我在一起没话说了?”
姜峄凑近了一些,唇似乎快要贴在她的肌肤上,带着几分颤意。
“我...我说清楚了。”
“说清楚?你指的是酒后乱性,还是错把我当成那个人?”
徐梧若哑口无言,这都是她编的理由。
她只是不敢说出口,她怕覆水难收。
姜峄的大手放在徐梧若的腰上,她今天穿着修身短上衣和牛仔长裤。徐梧若能感受到,他的手指正在顺着后背凹进去的线摩挲着。
她和姜峄对视着,他的眼睛里如墨水晕染着,望不见底。
“没有感觉吗,对我。”
徐梧若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姜峄没等到她的回答,也不需要她回答。
他的唇附上她的。月色落在屋内,门外是他们共处了五年的地方,所有理智在此刻被撕得破碎,散落了一地。
在这个房间里,他们缠绵厮磨。两个人像在偏僻的孤岛里溺了水,又重活了过来。
徐梧若有些发晕,她扶着姜峄的手臂,靠在他身上。
“给我些时间。”她看着姜峄的眼。
良久,姜峄点头,他拧开锁,回到自己的房间。
徐梧若靠着房门,心情仍未平复。
那片枯叶似乎并没有消失。来年春日,在枝头又长出新叶,在她的心里早已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