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81章 知我意
作品:《拒皇妃》 “大正殿?”
令柔惊叫出声,她知道那一处,可那是帝王起居办公的地方,严禁后宫女眷过夜,怎会让她居住在那里?
“你这样惊讶吗?上次你不是待过?足足十日呢。”
她咬紧下唇,又跪下来,殷切劝道:“那次是除夕年假期间,附近没什么朝廷官员出入,且我待的时日也不久,这才没引来外头瞩目,可若是长居在那里……”
赵彧却没回这几句话,而是皱眉道:“进了宫你好好学学规矩,不许再想什么说什么。”这会儿他倒庆幸令柔那时没答应他封妃了,对于那些教规矩的嬷嬷,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总比贵妃好教得多。
话说到这里,就没有什么继续纠缠的必要了。赵彧将自己两条宽袖直接扯掉,动手将令柔架起来扛在肩上,立时就要走。令柔强行挣扎着想下来,却实在不成,只好求饶道:“求您放妾下来,妾好将此处人员及行李安排清楚。”
赵彧脚步都不停一下,一边按死了她不断摆动的四肢,一边轻松答道:“有什么好安排的?用过的东西全丢掉,侍女都发嫁出去,到大正殿里全换新的。”
什么?令柔无法接受,更要求他:“不行,不行,床铺被褥都是妾用惯了的,侍女们也是陪伴多年,不是新人能比的!”
赵彧都走到门口了,眼见她闹得厉害,终究还是将她放下来,无奈道:“别的不说,你这个胆敢说不的毛病都该立刻改一改!”
看着令柔真着急,他还是说:“用惯的东西可以收拾起来给你送进宫里;你身边的人却不能再留再用,紫云年纪太大,也该是嫁人的年纪,升云太愚钝,又不招你待见,干脆都换成新人吧!”
紫云确实该嫁人了,前些日子她也委婉提过;可升云又是哪里愚钝了?这可是他自己派来,现在又觉得不好?
赵彧知道她质疑,冷笑:“平州时她全程跟着,对你私相授受却毫无觉察,这还不算愚钝?”
你也全程跟着,那时也不见你有所觉察。令柔嘀咕着,当然面上没说。
一提到这事情,赵彧就忍不住心中坠痛,被欺骗、被侮辱当然不好受,可比这些更不好受的是更深一层的恐慌。两三年前,他从不担忧他们以后的日子,可现在他却忍不住怀疑自己当年的判断。他们之间的阻隔仿佛越来越多了,不仅令柔没有如他所愿般依赖他信任他,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原先那样信赖她了。
不是的,她就应该和他在一处,赵彧又一次否定了心中的顾虑,就像这几天他不断做出的那样。他们之间没有隔阂,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他们相距太远了。她犯错,是因为她在平州、在施觉寺,都不在自己眼前,所以才会心神出走。
是以她绝不能再在宫外待着,必须要立即跟随他回去!
令柔见他半天不说话,只阴沉着脸在那处不知道想什么,便也知道这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认命。又不死心般问一句:“那升云你打算如何处置?”
赵彧被她打断沉思,回过神来后上下打量她一眼,奇怪道:“能怎么处置?没当好差当然是按宫规杖责,然后哪来的回哪去就是了。”
令柔有心求情,又被他锐利眼神截断。她这时候若是贸然开口,怕也是火上浇油了,于是作罢。可她又想起什么:“我还有个妹妹也在这处……”
赵彧皱眉,不知这事怎么这样麻烦:“她跟在你身边本就不怀好意,你还真要将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那孩子可怜,生母早逝不说,还被她家里半逼着送到我这里来,我看她没地去才收下她,若这时候把她遣回家去,她就更要受欺负了。”
“谁说朕要将她送回家里?”国公府不可信,消息露得像个筛子。这时候将那小女孩送回去,那不就是要京城全都知道,他将从前的姜良娣带回宫里了,那还有什么隐秘可言?赵彧还要脸,绝不允许这事情发生。
他沉吟片刻道:“那就将她放在施觉寺这里吧,留升云给她作伴,但不许和外头沟通往来。”
“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
“不愿在庙里安分待着就递杯鸩酒。她被家里送过来的时候不就做好了陪你在庙里待几年的打算?这会儿又受不住了?”
令柔听到这里,终于不再争辩。是她太忘形了,被他平日里跟她干打雷不下雨的做派蒙蔽,忘了这是抬手就能要人性命的皇帝。
意识到这一点,她就明显乖顺了许多,不再对他种种安排提意见。
办妥了这几件,赵彧连告别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就要将她带走。
“你就待在此处。”
令柔环视四周,见一片黑暗,墙角处有点点烛光,只知自己这是在大正殿某处,却不知具体在哪里。这与她前次来不同,那时她住在赵彧寝殿里,这处却明显不是。像是临时改装的,令柔用手去摸索,触到几个空荡的木柜,原先或许是用来装书的地方……
听到外头传来的人声,她一下僵住,这是个男声,听着老态却响如洪钟。
令柔猜得不错,这时是赵彧正召见兵部,商讨边疆用兵事宜。她现在其实就在寝殿不远处,甚至离前殿朝会处也不远,位于大梁议政厅的南边密室里,就在赵彧书案之后。
她靠近了墙壁细听,越听越怕,这是她能待着的地方?赵彧疯了吗,竟敢将女眷带到这样要害的地方!
如果说方才被他揭穿的时候是心虚害怕,那么现在就是震撼惊惧。她现在彻底摸不清路数了,若是听多了这样的秘密,她都不知赵彧会不会放她活着重见天日。
令柔强令自己冷静下来,等着赵彧过来的时候向他陈明利弊,再求他一求。这不行的,她不能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祈求他的光临和宠爱。
她现在是软和下来有心想求,可被求的那个人却不理睬她的祈愿,一心沉浸在政务里没来找她。她知道赵彧就在外间,也知道他在做什么说什么,可偏偏没有同他对话的机会。
有个沉默不语的黑影来送给两次饭菜了,可这时候她心烦意乱,哪里吃得下呢?见她不吃,那送餐人也没管,只是依旧不说话,将那些东西换过一轮。
有多久了?令柔不知道,只知自己困倦至极,却不敢合眼。若是那人是按一日三餐送的饭食,那此时已过了大半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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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听到外头的赵彧也要用膳了,他还不换地方,要人给他端来桌案上。
高福为他布菜,每一道都问过,令柔听着,又去看自己那份,发现竟一模一样,更摸不清他路数。
吃过晚膳,外头又忙碌起来,她从不知赵彧做起事来这样连轴转着不停。他们从前在皇子府时虽时常在书房对坐着做事,但她心思不在他身上,也从未观察过他。今日手里没有用来解闷的书本,又忧疑不定,才发现他是这般。
不知他又忙了多久,才终于要到了入寝的时候,令柔本以为自己能得些安静,却听外间赵彧说:“今日不回寝殿,就在此处就寝。”
高福有心想劝:“陛下,事不宜急,身体要紧啊。”
赵彧知他是误会,却也不打算解释,只是让人去搬一小榻。那人还在这处呢,他离远了也放心不下,怕是更难安寝。
暗室里的令柔此时只觉是万籁俱寂,侍候的宫人们应当是都撤出了,静得甚至连赵彧的清浅呼吸声都能让她听到。伴着这动静,令柔竟被困倦袭身,真睡熟了。
第二天,也依旧是如此。
她已彻底没了力气,也终于能吃下点东西。于是一边嘴里嚼着,一边恨恨想:他应当还没想着现在就弄死我。
第三天还这样的时候,令柔已彻底没了脾气,也没了力气。他究竟想干什么啊?想关死我吗?
等到第五日,赵彧终于来了,来的时候点了四五盏明烛,将屋子照得透亮,也将习惯了暗室的令柔照得晃眼。
她这时候也没往常那么扳正梆硬了,软着语气道:“妾知错,您把妾放出去吧。”
赵彧却摇摇头:“朕将你放进这里,不是要让你认错的。”
那是什么?令柔吃惊,却老实地没敢问,只是安分坐好。这几天真把她熬坏了,她从前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全屋子里最好玩的东西竟然是自己的头发和手指,再这样闷下去她真要死掉了。
“朕派去平州调查的人马,一去一回跟你在小屋这几天一样,也是五日。在这五日里,朕看了十数遍遍你手写的那些书信,两个整夜没睡。偏偏派去看你的暗卫又说你睡得很香很熟,朕就更不好受。”
这还不是来报复她?令柔更不平,却还是不敢顶撞。
“朕与你相处,时常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期间却又发现你游离在外,不知你的心飘荡在哪里,总把握不住。你在里面听得见朕每日起居,说什么做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从前三年,朕看你亦是如此,明明近在咫尺,你却好似从来都感受不到朕的心事和情意。”
令柔难以置信,下意识想怼他,但形势如此,她也不得不低头:“妾知晓了,只是那暗室实在不好待,求您放妾出来。”
赵彧阴沉着脸,冷眼看她特意微仰起下颌,特意显示出这几天受的苦楚。确实是又瘦了些,她太难养。
“朕本就没打算再关你”,他摇头,好吃好喝伺候着算什么关押呢?她最好别再让他不得不惩罚她。“只是想让你明白朕那时的感受。”
“当然,若是能给你些教训也是好的。嫌里面苦,就别再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