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104章 有本事
作品:《拒皇妃》 “娘娘,槿公子求见,是否要放他进来?”
皇帝走了已有半月,令柔就听着他吩咐闷在宫里独处,从不与外头往来,因此宫人也只是顺口问了一句,没真要将赵槿请进来。
令柔略一沉吟,想想这孩子生死未卜的父亲,又想想他姐姐赵澜,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娘娘”,赵槿进来给贵妃请安,可他那样子却吓了令柔一跳。
她一年多前才见过这孩子,那时他才多大!还活像个小孩子,可如今竟已长成小青年了,难怪方才宫人请他进来时有些犹豫。
“你有什么事情?”令柔允他进来是因为心软,却不打算同他聊太久。这样一个青年,实在不宜与她单独相处。
赵槿原本就站着,旁人给他指了座位他也不肯坐,这下听了问话更是直接跪下去,真挚道:“娘娘仁善,求您庇佑槿。”
令柔吸了一口冷气,示意宫人将他扶起来,又温声问:“你别着急,究竟是怎么了?谁要害你吗?”
“想来您也知晓,家父前些日子失踪于乱军之中。宫中捧高踩低是常事,我们这些人又年幼力微,地位高低全凭家世父母,日子自然不好过。且我本就与赵辕不睦,现下他父亲统管京城,我就更艰难。”
令柔了然,那时就见他和另一个不大对付了,这下对手登了高位,他自己却没了依仗,自然惶恐。
“你要我如何帮你?让你住我这里是万万不能的。”她也没和这个可怜孩子兜圈子,直接给他否了一个选项。皇帝不在京城,她就更不能犯些过头的错误。瞧她不对付的人太多,往常有皇帝顶着则还好,现在没人顶着就更不敢做出格的事情给人留把柄。
“求娘娘下令放我出宫,您若是有余力,就请您允我在魏国公府借助;若是不能也无妨,槿自找去处就是。”
贵妃没说话,只轻轻向后靠,两丛厚重长睫轻颤后又微阖,假寐一般,不去看眼前人。她是真不知该如何帮他,按理说,她这样的后妃,是绝对不该同皇亲来往过密的,何况赵槿还同靖王的儿子有过节,她贸然插手没准儿还引来什么麻烦……
可这是郡主的亲母弟,孤零零一个待在宫里,又怎么让人放心?
“我帮不了你,你是陛下作主、在宫中住着的皇亲,我手中又无册印,怎么才能下令帮你出宫呢?你不若去求求皇后,看她有没有主意。”
赵槿眼神一下黯淡下来,落寞道:“槿本也不想麻烦娘娘您,于是先给皇后宫里上了请,上了多次都无回音,这才来求您。”
令柔愕然,细想倒也能想通。这光景谁愿意帮什么旁人?亏得赵槿是她好友的亲弟,若是旁人,怕也是敲不开她长兴宫的大门。
“你且好好说说,是怎么同赵辕惹起抵牾的?”两个小孩子,同住在宫里,是怎么闹到涉及性命的?没头没脑的,总要问个明白才是。
赵槿恭敬答:“说起来也不完全是我们两个之前的事,是我父亲同靖王殿下当年在西北一同领兵时就不睦。靖王起了兴后带兵进发,却不慎陷入乱军之中,死里逃生却落下了病根,也落下了战败的污名,回京后连陛下的面都未得见。”
他说得简略,且避重就轻,将大多责任都说给那方。可令柔也不是好糊弄的,不会因为和镇北王这一方更亲近就轻信。靖王真能这样不讲道理?其中必有什么旁的内情。
令柔瞟他一眼,又沉默半天不出声,等得赵槿沉不住气,战战说:“槿年幼,旁的确实不知情,只知靖王曾指责过家父,是有意不让他上战场,又有意让他身陷险境。”
这时候说这些有的没的没用处,她揉揉眉心,打算和他说清楚:“你这样一说,我岂不更不能让你出宫了?现在是靖王当家,惹了他我岂有容身之地?”
赵槿沉默不答话,只见一滴滴不知是泪还是汗,慢慢浸湿了他身前一小片。
“让你出宫不可,为你拖延几天倒是能成。”
赵槿一下抬头,眼神亮起又很快黯淡。“谢过娘娘好心,可只是几天能有什么用处呢?”
令柔有点恼了,不客气说:“是你遇险还是我遇险?这点脑子都不愿动吗?届时我召内外命妇来我宫中一聚,为西北祈福祝祷,人多眼杂的时候你爱去哪是哪,同旁人都没什么关系了。”
“该如何行事呢?请您明示?”赵槿没被她恼意吓退,反而问得更细。
“陛下给我留了人,到时借你几个,你们自己去计划吧。”她话说出了口,却难免心里又有犯嘀咕。她还不清楚那些人听命能听到什么程度,会否因为另一方是皇帝亲二哥而不敢行事,不过也正好是一个试探他们忠心的好机会。
“谢过娘娘,不过不知您可否再收容槿几天?”他也是真够难为的,好好一个皇室宗亲,被逼的如同丧家之犬,连自己住处都不敢回,生怕哪日就不明不白睁不得眼了。
令柔居高临下,越看越觉得他与故人形似。他姐姐赵澜也是曾救过她的,那时候赵澜身居郑氏,却也不顾及着自身安危为她出头,为此还被郑氏部首围困过一次。郡主救人时何尝考虑过什么远近亲疏?又什么时候畏惧过形势?单为了承郡主的情谊,这事情她都不能坐视不理。
“住我这里吧,附近有荒废的殿宇,先让他们打扫一番你再住进去。”
听了这话,赵槿又道谢,抬头却已不见贵妃身影,殿中只有一个老熟人。
“令舒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正是姜令舒,此时正叉着手垂头看他。赵槿也没有屈居人下的羞耻感,大方一笑又使力站起。
见他起身,姜令舒笑言:“我不在长兴宫还能在哪?在上书房看你挨打吗?”
她待在宫里,名义上是侍奉贵妃,实际上多少算个主子。人人都猜测她是贵妃养着预备借她肚子生子,可多年过去也不见她上位,倒像是专门陪贵妃说话解闷的,十六七岁了名份还糊涂着。旁人也不敢指使贵妃的妹子,就任由着她到处乱窜,久而久之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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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他们几个也越发熟悉。
赵槿勉强笑道:“姐姐你还打趣我,浑不知我快被打死了一般。”他这话不是夸大其词,赵辕心黑,下黑手都是在不起眼的暗处,谁也瞧不见。
姜令舒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走到他身边,拍两下肩膀,道:“是我不对了,拿你痛处取乐。你来了长兴宫就再也不要怕,凭什么人再跋扈,也绝不能闹到贵妃眼前。我是来带你认住处的,一会儿你跟我走,我给你找个小太监帮你上药。”
“那就谢过姐姐了”,赵槿终于露出一点真心的微笑,他是真怕姜令舒这呆女子要亲自给他上药,虽说他年岁不大,可也到底是个即将长成的男人,与她亲近实在不妥,幸亏她还有点分寸。
他觉得姜令舒不聪明,姜令舒还觉得他不成器呢。
她从没把目标放在当今皇帝身上,他太冷漠,难得有点温情还全在贵妃身上。偏偏皇帝无子,招来的这三个算是满京城都瞩目,都暗暗押宝。她这就在宫里自然近水楼台,怎么想都觉得赵槿最有指望,他又有要和贵妃来往的心思,如此他们两个一拍即合,平日里相处得十分不错。
可谁想到赵槿能落得今天这个田地?他父亲镇北王失踪,皇帝堂兄又没顾上他,将他留在京中、在宿敌手下混日子,短短两三个月过去竟比她混得还惨,这可让她怎么指望?
姜令舒心里嫌弃,面上却不露分毫,吩咐着给这位拿来最好的药治伤,又笑吟吟叮嘱了几句“不要忧心”、“镇北王吉人自有天相”一类的话,说完就拂袖走了,让他静养。
他就这么忐忑不安地在长兴宫中躺了三个日夜,期间也听说过有人上门问他行踪,又被不动声色挡了回去。
三日后,内外命妇应邀到长兴宫中,亲手为西北将士缝制一批过冬棉衣,祝祷西北功成,收复失地。
说是做衣裳,可在座的无一不是仆妇簇拥的贵夫人,会动针线活儿的极少,就是做出来了也未必能让人穿上。不过多少也是走个心意,做得好坏倒不必深究。
这事情本应由着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召集筹办,可偏偏贵妃说要办,皇后也上道,索性称了病,又对外说是贵妃代办,这才说得过去。宫中妃嫔也都来齐了。程白二人在家中时多少学过点女红,这时候一言不发地在各自位次上老实织补,唯有陆贵嫔一人满场乱晃。
她靠近了贵妃身边,瞧着这位正认真劈着丝线,低声问她:“娘娘,您这般冒险行事,就不怕事后被收拾吗。”
令柔放下手中物什,抬眸平静道:“你这是在说个什么,谁要收拾本宫?”
“娘娘,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宫中大半人马都聚集到您这里来,只怕赵槿早就溜走了吧?他能不能溜掉是一回事,您被算账绝对是跑不掉的,就是您捏准了没凭没据别人也没法信。”
令柔轻嗤一声,不轻不重回道:“本宫没有你说的那样本事,谁要往本宫身上泼脏水,还要看能不能过的了陛下和皇后的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