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圈套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自打回到苏府之后,苏怀黎原本被搅乱的心好似并没有因为逃避而恢复平静,她企图通过日复一日的练习来强迫自己别再去思考与那人有关的事。
在飞鸿馆练习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基本掌握了练剑的要领。
她告诉自己,既然如此,也不必非要去剑馆才能练剑。
只要不去剑馆,就不必理会那张令自己心烦意乱的脸,只要时间够久,自己总有能忘却的一天。
是以,当她在黎湘阁庭前再次见到祝无恙之时,之前所做的努力差点功亏一篑。
一瞬间,她几乎失去了自己堪堪维持的镇静,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直侍候在一旁的芙蓉和云归早就灰溜溜地不见了。
殊不知,两人在见到祝无恙这尊大佛进黎湘阁之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趁着苏怀黎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很识趣地给两人留下的独自相处的空间。
在半炷香之前,他就已经进了黎湘阁,只是苏怀黎沉迷于练剑,未发觉他的到来。
他许久未见她的女装扮相,一时间不禁失了神。
男装扮相的苏怀黎,亦是英气可爱,但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今日苏怀黎一袭浅黛色绣花长裙,裙身跟随她干净利落的身姿翩翩而动,在灿金色的阳光照拂下熠熠生辉,整个人仿佛镀上一色朦胧的光,恍若神仙妃子降临。
她仅用一根素色玉簪将发丝挽起,瀑布般的青丝少见地垂在柔软的腰间。
苏怀黎明眸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她刚停下手中的动作,润泽的唇微微喘着轻气,小巧的鼻尖浮现一层汗珠,还未来得及擦拭,整个人明媚动人,足以摄人心魄。
他不禁失笑道:“自然是从苏府正门进来的。”
从苏府正大门旁边的墙翻墙进来的。
苏怀黎进飞鸿馆练剑之事,是苏怀景亲手操办的,苏父苏母亦是知情,俩人对这位小女儿极为宠爱,思想方面也是开明,除了担忧她在飞鸿馆会受苦之外,对女扮男装这事却不曾反对。
毕竟只要她的身体能恢复康建,身为父母自然喜闻乐见。
她回府之后,二老还猜测女儿是不是在剑馆受了委屈,但她只用伙食不太合胃口这个理由俏皮地搪塞过去了。
在他们眼里,苏怀黎还是心性未定的小姑娘,三分钟热度也是常有的事,便随她的性子去了。
今日苏鹤和苏怀景照例上朝,苏母在佛堂,一切仿佛又恢复到了她去飞鸿馆之前的样子。
但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
苏怀黎努力平复乱了的心绪:“兄长今日不在府上,祝将军若要寻他得晚些时间再来。”
“我不是来找他的。”
祝无恙行至苏怀黎面前,眼神还未从她身上离开。
“家父今日也不在府上,怀黎现下身子略感不适,先行回屋了,祝将军自便。”
她努力地让自己忽视对面传来的灼热的目光,提起剑准备转身要回厢房。
在来苏府的路上,他的心情忐忑激动,想了无数个劝说理由,也想到苏怀黎会抗拒和拒绝他。
但他不能再束缚于所谓的礼数和规矩,不然她只会借机越跑越远。
“且慢,我今日是特地为一事来找苏小姐的。”
他没有端着架子用将军的身份压她。
苏怀黎脚下一顿,语气淡淡道:“祝将军,你独身前来黎湘阁已是逾矩,如今孤男寡女,若是被人撞见了,于你我二人都不好,还请祝将军三思。”
祝无恙微微挑起眉梢,他决定从苏府翻墙进来的时候,早就把什么规矩抛之脑后。
他只想和她好好说句话。
“我今日来是向苏小姐道歉的,若你执意回避我,我便只好找苏大人和苏夫人解释了。”
“你敢——”苏怀黎骤然蹙眉,好不容易维持的镇静一瞬间出现了皲裂。
他无意惹怒她,但除了这个死缠烂打的办法,她似乎怎么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谢原说得对,苏怀黎在躲他,在飞鸿馆的时候,她还能敬他是个将军尚对他有几分恭敬,但现在,她眉间的怒意昭示着,她的厌恶。
他眸光暗淡,口吻落寞:“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苏怀黎微微一愣,就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她对面前这人出言不敬。
好歹对面站着一个有头有脸的将军,又是自己兄长的挚友。
她这样……似乎当真有些不妥。
苏怀黎面色稍稍平和了些,问道:“祝将军今日找我何事?”
两人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饶是他心急,也没唐突半分,两人面对面站着,祝无恙面色也恢复了一些轻松。
“你离开飞鸿馆一事,其中也有我做得不妥之处,苏小姐,你若是担心因身份的原因无法在飞鸿馆练剑,我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苏小姐能否赏脸一听?”
苏怀黎双臂环抱,神色莫名:“什么办法?”
“跟我练剑。”
苏怀黎:“?”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耐着性子在此处和他周旋,最后成功被他忽悠进了早已设好的圈套之中。
进飞鸿馆一事,是他亲手安排,如今他又花言巧语企图哄骗她跟着他练剑。
兜兜转转还是他。
见苏怀黎又蹙起眉头,祝无恙及时补救道:“苏小姐,你先别急着回绝我,你知道,我的一身剑术亦是师承谢师傅,你的剑术尚未成气候,需得有人指点方可事半功倍。”
言外之意,他是最好的人选。
可她还是觉得荒谬:“祝将军,这未免太过荒唐了。”
先不说男女身份有别,祝无恙堂堂大将军,竟然纡尊降贵地教她一名闺阁女子,传出去也不知令人羡慕还是令人笑话。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祝将军应是在西北呆久了,不熟悉京城的规矩,我一未出阁女子与男子单独相处乃是大忌,希望祝将军收回这个想法。”
她不想与他再做纠葛,可偏偏一句话又让她停下脚步。
“苏小姐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紧紧地盯着他:“你知道什么?”
祝无恙神色平淡:“你之所以想练剑,无外乎是想找回失去的记忆,飞鸿馆人多眼杂,行事多有不便,不如交给我,我有信心能让你剑术突飞猛进,你觉得如何?”
“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苏小姐可愿意做?”
苏怀黎无声地盯着气定神闲的祝无恙,仿佛想要将他看穿一般,她从未觉得面前这副好看的皮囊如此让人牙痒痒。
苏怀景将她的所有事都告诉他了,他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为何非要练剑,这是他的筹码。
的确,她没忘了自己进剑馆的初衷,她需要有人能帮她,可是……
半晌后,她冷冷道:“好,既然祝将军如此用心,那怀黎再拒绝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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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句,苏怀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了。
眼里平淡无波的淡漠深深地刺痛祝无恙的心。
可他寻不到其他办法了,他无法接受苏怀黎再次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
迟早有一天,她会接受他的。
苏怀黎看似柔柔弱弱,实际上却是一个性子坚硬之人,趁她现在收敛了脾气,还没彻底生气之前,祝无恙见好就收。
“苏小姐言重了,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五日后的未时,我们约在将军府后山的禅林见。”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府邸,苏怀黎还留在原地,默默地消化心中的汹涌。
*
昏暗的地牢内,青武呆滞地坐在杂草堆上,他的手脚皆被上了镣铐,但仔细看,皮肉之处还是完好无损。
他原以为,祝无恙疑心他与沂州一战战败有关,必然会对他严刑拷打,但回京之后,他被一声不响地扔在牢中数日,除了每日定时定点有人送来饭菜,阴暗处滋滋作响的老鼠与他作伴之外,根本无人关注他。
但越是这样,青武越是感觉到祝无恙的反常。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度过的一分一秒都是对他的凌迟,将他的心智折磨殆尽。
正当他绝望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铁锁碰撞的声音。
三个人走了进来。
青武神情恍惚地朝外看了一眼,而后瞳孔瞬间因惊恐而放大,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手上脚上的铁链子因他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发疯般地嘶吼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她!她是无辜的!!”
楼氏挺住即将临盆的孕肚,见到自己丈夫的惨状,吓得不敢言语,惊恐地睁着双眼,两行清泪瞬间划过脸庞。
祝无恙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场深情大戏,冷道:“我好不容易将你的妻子从西北带回来,不让你见上一面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但也只是见了一面,他朝长风使了个眼色,长风便立刻将楼氏带了下去。
青武目眦欲裂,眼神如利剑一般,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只可惜他的右脚被牢牢地栓在墙洞里,狂怒无能。
祝无恙视若无睹,气定神闲地坐在审判的圈椅上,也不和他废话:“说吧,贺绍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甘愿把妻儿送入敌营当人质,还为他办事。”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情的原委我早就已经交代清楚,是戎军首领掳走了我的妻子,我才受制于他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从抓到青武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对青武动刑,因为他有的是办法能让他生不如死,没必要大动干戈。
祝无恙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当年你的母亲就如同你的妻子现在这样,怀着孩子在敌军的狱中待了数月才死里逃生的吗?”
“你说什么?!”青武沧桑的脸上满是震惊。
“你的母亲,称得上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在敌营里被折磨数月也不肯出卖祝家军,而你却甘愿做戎军的走狗。”
祝无恙字字句句直戳他的痛处,“你说,她若是泉下有知,自己舍命生下的儿子竟然心甘情愿给敌军卖命,她会不会恨自己没有让你胎死腹中?”
”“不......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青武霎时间恍若失了心智。
他嘶吼道:“不!你说这些都是为了诓骗我!那人告诉我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