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线索
作品:《大将军对我念念不忘》 祝无恙也在瞬间抬眸,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上了。
——那人便是苏怀黎从张铭手中救下的姑娘。
“那姑娘是被张铭迫害的女子之一,或许能从她那处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事不宜迟,阿黎,我明日与你一同走访一趟。”
苏怀黎暗自攥紧手心,下意识回绝道:“不必了,祝将军身负重任,这种小事,我自己去便好。”
她无法再与他靠得太近,一看到他,脑中便会浮现昨日在他怀中时,她轻易闻到的凌冽的雪松香。
那味道,她前世太过熟悉,熟悉到她昨夜竟然又梦到了他,以及那双挡住她视线的手。
可她险些忘了,大乾朝战功赫赫的将军,皇帝眼中的股肱之臣,每日都抽出一个时辰陪她一同练剑,更何况是陪她一起去打探消息。
祝无恙察觉她躲避的目光,却依旧坚持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有侍卫陪同,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放心你。”
苏怀黎:“……”她一时语塞,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丢下一句“那好吧”,便略显狼狈去匆匆而去。
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被苏怀景尽收眼底。
他这段时日被刑部案牍牵绊住,但并非耳目闭塞,两人之间的异样,他看得清清楚楚,心下滋生出一种莫名的酸涩感,但很快被强压下去。
“阿黎走了,你也回去吧。”他心绪不佳,便开口下了逐客令。
好不容易回府休息片刻,他也该好好整理思绪,才能养足精神办案。
半晌后,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昨晚是在我屋睡的?!”
“何以见得?”祝无恙挑起眉梢,但未否认。
他明明都将床榻被褥收拾好了,竟然还被看出了破绽。
苏怀景气极反笑:“我好歹在刑部呆了三年,这点蛛丝马迹我都发现不了,那我直接卷铺盖走人算了。”
他幽怨地想,这段时日,祝无恙不仅代替他照顾妹妹,甚至还占了他的屋子,堪称蹬鼻子上脸。
而始作俑者被戳破后,却一点也不恼,厚着脸皮道:“你的临风堂呆着还挺舒服的,我不介意以后多留宿几晚。”
“你休想!”苏怀景咬牙切齿,“从今往后的每日,不管多忙我都会回家睡,你休要趁人之危!”
祝无恙心情尚佳,便没和他计较,暗自腹诽道,睡一晚而已,要不是昨夜为了照顾阿黎,他也不愿屈尊睡别人的床。
昨日,他与苏母解释清楚之后,并没有彻底离开苏府,而是乘着马车绕至苏府的东墙停下,翻墙进了临风堂。
苏怀景事务繁忙,临风堂亦是格外的冷清,无人打搅。
从亥时一刻起,他便就一直在黎湘阁外守。
他实在放心不下她。
果不其然,她睡下之后就陷入了梦魇状态,久久挣扎不醒,他不敢轻易唤醒她,只能守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挣扎得狠了,他就轻轻出声安慰她,缓解她的恐惧。
直至丑时三刻,她在梦中不再痛苦呓语,他才放心抽身离开黎湘阁。
*
翌日午时,苏怀黎照例坐着马车去将军府。
她救下的姑娘名为阿秀,阿秀逃走之后一直不敢回自己的住所,生怕被张铭报复,于是胆战心惊地在外东躲西藏了两日,被长风找到之后,便安置在将军府不远处的农户家中。
得知阿秀安全无虞之后,苏怀黎也就放宽了心,但因着那日自己穿的是男装,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苏怀黎再也没见过阿秀。
农庄的主人,是祝无恙曾在战场上搭救的小兵与他瞎了双眼的母亲,两人相依为命多年,阿秀对两位主人的收留之恩感激涕零,为了报答恩情,她主动揽下了照顾眼老婆婆的责任。
苏怀黎与祝无恙抵达农庄时,一家人正在用午饭。
见到救命恩人,阿秀震惊地瞪大双眼,险些没敢相认。
今日苏怀黎身穿一身云水蓝束腰襦裙,眉眼间略施粉黛,青丝垂至腰际,眉眼清冷,但笑得和煦。
一时间,阿秀还无法将面前的人与昔日那位俊秀的小公子联系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几欲跪在地上:“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苏怀黎忙将人扶起来。
等阿秀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之后,两人才向她表明了他们的来意。
“阿秀,你家中一直都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祝无恙曾让长风去打探消息,发现阿秀家中早就空无一人。
阿秀低着头,堪堪收住眼泪:“我爹娘去世得早,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和我相依为命,但、但是,就在前段时间,我哥把我卖给张少爷之后,他就跑了。”
苏怀黎不禁拧起细眉,难怪她无家可归,若是再回一趟家,不知会有何等遭遇。
张诚福在朝中手握权力,凭张铭的手段,想要买一个丫鬟或者妾室,简直易如反掌,若没人帮阿秀赎回她的卖身契,她这辈子都得在张铭手下讨生活,永无出头之日。
苏怀黎心有余悸:“你放心,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找上你,你若是知道什么实情,只管说便是。”
阿秀含着泪,紧促地点了点头:“我哥以前对我很好的,但是爹娘去世之后,家里的重任全都扛在了他身上,他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因为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渐渐地他就染上了赌瘾,刚开始他还能赚一些钱,后来赌瘾一发不可收拾,便把所有的身家都赔了进去。”
“直到有一天,他特别开心地回了家,告诉我他找到了赚大钱的路子,只要靠卖那些东西,以后我们兄妹俩就不愁吃不愁。”
“之后隔三差五,张少爷就经常派人来家里取东西,每次都会给好多银子,但那些钱都被我哥拿去赌坊赌掉了。”
苏怀黎紧接着问道:“你知道,你哥哥卖给张铭的是什么东西吗?”
阿秀无措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哥从来不让我碰那些东西,不过我有一次撞见他们交易,我哥手里拿了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瓶子,但里面具体装的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苏怀黎抬眸与祝无恙对视了一眼,线索查到此处,仿佛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查清真相了。
祝无恙幽幽道:“城中有不少黑作坊常年靠卖一些见不得光的违禁药物盈利,供一些富贵人家消遣娱乐,而这些作坊的主人不会直接将药品卖给客人,而是靠跑腿的进行交易。”
而阿秀的哥哥大字都不识几个,不可能自己研制这些药物,十有八九就是靠跑腿赚些小钱。
而张铭为什么大量地购买这些药物,是否与他迫害的那些少女有关,只需要拿到一瓶药一验便知。
三人紧接着乘马车来到阿秀原本的家中。
上次被苏怀黎踹开的木门还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地上还残留了一些打斗的痕迹。
三人直径走向阿秀哥哥的那个屋子,推开门后,屋里的一切令人讶异。
屋内的摆设本就少得可怜,唯一像样的柜子都被砸烂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很显然,有人趁着阿秀不在家的这段时日,潜入了屋子,将屋内的一切都搜了个遍。
阿秀惊得目瞪口呆:“我哥临走之前,把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家里已经没值钱的物件了。”
三人动手仔细检查了屋内的一切,果然,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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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在一筹莫展之时,祝无恙突然出声道:“这砖有问题。”
这砖块是活动的。
他用剑撬开了脚下那块活砖,果不其然,底下出现了红绿颜色的药瓶。
苏怀黎拾起一个瓶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并未察觉出异样。
正当她准备揭开瓶塞,祝无恙轻声制止她:“小心是迷药。”
于是,这些药物被打包好后,快马加鞭地送到了刑部。
之后的数日,不仅苏怀景日夜不归家,就连祝无恙也不见了踪影。
没有消息的这些日子,苏怀黎的心中也渐渐生出了几分担忧和不安,此案牵涉人命,背后极有可能关系到权贵之人的运作,她着实没法彻底放心。
“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芙蓉进来传话:“小姐,少爷刚刚回府,邀您去临风堂一叙。”
“怎么了?事情查得不顺利吗?”
苏怀黎一进临风堂,便见祝无恙与苏怀景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
两人脸色都不算好,眼底乌青一片,她看得出来,两人为查此案,已经好几日没有睡个好觉了。
苏怀景徐徐道:“从阿秀家里翻出的那些瓶子,我已经差人查出来了,红色的那瓶是迷魂药,药性极为猛烈且只对女人起作用,那些被张铭选中的少女,只需吸入迷魂药便会在半炷香内彻底丧失心智,任由他人摆布,且其中参杂了媚/药的成分,迷晕后的少女,不仅毫无抵抗能力,甚至还会一反常态地迎合对方,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张铭特意买来给那些姑娘下药的。”
他说得隐晦,但也掩盖不住张铭手段的下作,可见张铭平日里就是用这些药来迷/奸少女,简直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那绿色那瓶呢?”她不禁问道。
面前的两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祝无恙面色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瓶是给男人用的。”
短短一句话,让苏怀黎下意识地呆愣了片刻。
她随即反应过来,给男人用的,那不就是壮/阳药?
苏怀景又继续道:“这两类药一年前就已经在京城流通,因为药效奇好,副作用又少,哪怕价格昂贵,也有不少人前赴后继地购买。”
这一年之中,不知有多少少女惨遭毒手,而这座纸醉金迷的城池下不知埋藏了多少肮脏的勾当。
“最要紧的是,一年前绮香楼丧生的男子,或多或少都买过这些药物,据我所知,张铭也是在那日后不久才染上了药瘾,继而与阿秀的哥哥有了来往。”
苏怀黎疑惑道:“根据你查出的消息,又联系传闻中“少女冤魂索命”这一说法,那这次死的应该是张铭,为什么是张诚福呢?”
“这也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苏怀景颔首道,“我这几日借用假身份,联系上了几名供货的商家,许以重利套出幕后真正的卖家消息,但他们的口径都十分一致,异口同声地表示自己不知道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每次取货都是到一个名叫“符灵阁”的地方。”
至此,苏怀景便将任务交给了祝无恙,毕竟他一介文官,对刀剑之术一窍不通,这件事几乎是三人暗中调查的,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带兵抄了符灵阁。
祝无恙沉声道:“符灵阁明面上是个赌坊,但实则就贩卖违禁物品的黑市,长风与我在那处蹲点数日,中间的供货商说,每个月中旬他们都会找一个名叫“茯苓”的婢女取药,那个婢女现在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苏怀黎心下一松,迫切地追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有,可是那些并非关键性的证据,因为我们去晚了一步,符灵阁的幕后老板,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