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屁股都没离开床垫。


    她既缺乏对不熟悉人的热情，又缺乏对未知环境莫名其妙违规的不理性，除非师出有名或为了自己，否则周礼绝不轻易动作。


    她点开系统。


    【支线任务1-白鲸游戏】


    【进度独特：5%】


    【附字：您的目标人物距离死亡又进了一步，请细心观察。】


    系统突然跳出一个“惊喜大礼包”，图标是气球舱吊起一只宝箱小猫，自面板右下角出现，飘飘摇摇飞到对角线上。


    周礼点开。


    【惊喜大礼包，内含任务惊喜信息！限时24H领取，只需2000法币就能购买！还在等什么？快来抢购吧！】


    周礼：？


    骗她花钱的？


    她关掉系统，倒头就睡。


    灯光节的初步陈设已经开始布置，早上走出店门，“C区海滨度假胜地欢迎您”几个字在防护罩上闪现。泡泡和爱心在字上涌现，变成玫瑰花瓣随风飘散。


    店长从敞篷豪车内探头，发现是员工们，下车搓着手过来，笑意盎然：“昨天吵了一天用什么风格，最后还是我的当选了。审美不错吧？”


    沈仪和周礼只打招呼不接茬，庆幸刚才许沉舟的“选品有些俗气啊，现在恋人节都很少有地方用这么不需要审美的设计了”没被听见。


    许沉舟如常微笑：“老板，灯光节还要几天啊？”


    “还有一周！”老板背着手，“这一周我要可忙坏了，你们好好招待客人啊。”


    “好的——”女生们收到要工作了的暗示，纷纷转去后厨穿围裙兜帽。


    老员工趴在桌子上玩游戏，许沉舟走过去，看见她面前屏幕：“《星海女神》？”


    “对啊！”赵玖转头看她，“刚开服！我抢到不错的uid，准备试试剧情怎么样。”


    许沉舟跟她搭话：“可这是抽卡游戏啊，得氪金吧？”


    “不是全图鉴玩家可以适当放弃一些卡的，我昨晚上做了一宿攻略，微氪，一个月连50法币都用不了，也能收集自推的卡排。你也玩这款游戏吗？”


    许沉舟：“没有哎，但我听说过星海女神，听说一开始就是C区的神话改编而成？”


    “是的！”赵玖说，“其实故事原型就发生在我们脚下，几千年前，一个有神奇画笔的人拯救了一片小渔村的居民。”


    她把虚拟屏调转给其他人看，周礼随口问：“那个有叹号的图标，你怎么没点掉？”


    赵玖点了一下图标：“这是氪金标啦，一法币惊喜大礼包，买就送故事碎片，这种碎片也能合成卡牌，日常任务碎片和氪金都可以合成SR和SSR，我是刚打开还没来得及买。”


    她扫脸操作几秒：“好了！”


    页面哗啦啦掉下一排金币，一阵令人心情激昂的BGM，云彩飘散，虚拟框浮现，一排新物品：


    “恭喜您获得金币×100000，女神墨水250滴，女神绘笔一支，女神碎片×25。”


    赵玖心情愉快，给周礼解释设定：“星海女神是大世界游戏，每次系统更新后才会有新的剧情出现，现在只开启了前日谈（一）·渔村篇。我们作为玩家可以在澄海渔村自由行动，还可以和NPC对话触发各种任务获得奖励。金币是在大世界里购买用品的通用货币，女神墨水是完成各种任务或收集宝箱得到的奖励，每250滴墨水兑换一支女神绘笔，投入洗笔池抽一次，池子里有人物时装、卡牌等东西，十抽一保底，一百抽一大保底。”


    说话间，大家已经完成消毒步骤，准备去刨冰沙。赵玖关掉消毒仪灯光。把屏幕收回来：“游戏还是以卖剧情服务玩家的，吸引我是因为我土生土长在C区海边，小时候经常听大人们讲神绘神。”


    前台灯光对准操作台和冰柜，昨晚她们已经补货，此刻要抓紧时间做些小食。


    刨冰店物价贵得吓人，一小杯樱桃冰沙都要399法币，几乎快到店员们日均工资的两倍。营养液价格全球统一，依旧是生姜口味最便宜量大，周礼每天都喝，舌头快麻木了。


    另一个老员工小鸣是K区人，她声音闷在餐饮专用透明口罩后面，饶有兴趣地追问：“说了这么多，怎么不告诉我们是什么传说？神绘神是什么，怎么断句啊？”


    赵玖手上动作不减，娓娓道来：“几千年前，在科技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代，C区还不叫C区，叫边缘城。那个时代，人们信奉一位女神，她以人类身份出现在边缘城时，化名神绘。


    “神绘女神一向被大家认作保护神，有人犯了错，如果你叫他不要撒谎，对着神绘神发誓，那么他一定会把自己的罪孽托盘而出——对神绘神永远真诚的人，不会有非自然死亡降临到他身上。


    “海边一个渔村，最近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总有人在午夜失踪。


    “最一开始是大王家，后来是小李家，他们的妻子在某个午夜消失了。


    “大王一开始以为是媳妇偷跑了，毕竟媳妇是外边来的，但她媳妇身怀六甲，能跑去哪儿呢？


    “小李媳妇倒算本地人，她儿时随父母搬来这边，素日精明强干，有一片海带苗就是她照顾的。她有资产，按理说连一天都离不开。


    “村民们发现消失的人什么也没带走，如同凭空消失，找不到蛛丝马迹，只好报官。


    “报官后，消失的人便不再限于村民，有村里人，也有外人，都是凭空消失，有的被窝还热着，鞋都没穿，便消失在床上。


    “恐慌逐渐蔓延整个渔村，大家日夜祈求神绘神保佑大家。消失十人后，渔村筑起高台，村长带领大家从正午点燃篝火，不停向篝火中投入那些消失的人的衣物和物品，甚至到垫屋子的茅草。


    “篝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渔村午夜也如白日一般辉煌，篝火中添加了神庙中特制的香油与符纸，村里人妆扮为神侍，在篝火前连续三夜跳着驱魔舞。终于为渔村换来了一年平安。


    “第二年的同一时间，又一个人开始消失。


    “第二天，渔村来了两个外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称拥有神绘神所传衣钵，他有一根神绘神用旧的画笔，此画笔沾染神绘神部分神力，拥有穿虚越真之能。


    “村民非常高兴，将其奉为座上宾。


    “他以另一个女人为诱饵，引使人无端消失的怪物来到他准备好的陷阱，旧画笔绘出牢笼，将其镇压入海底，怪物像一团漆黑墨水，在牢笼中挣脱不开。原来是影怪，它会潜伏在人影子中，趁其不备，将其吞噬。


    “至此真相大白，村民非常感激，备下财帛想要报答男女。他们却早已悄悄离开，云游四海了。


    “神庙主教云游在外，回来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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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慨说，那男人应该是神绘神的画笔所化，而女人才是真正的神绘神。她操控画笔拯救渔村，自己却不求功与名。


    “人们为了纪念她，每年那几天都会点燃篝火，感恩女神，祈求未来平安。发展到现在，也就成了海滨度假胜地所谓的‘灯光节’。其实我们本地人都叫它神绘日。”


    沈仪突然“嘶”了一声。


    “怎么了？”许沉舟第一时间凑过去，就看见沈仪无名指上血珠涔涔，“受伤了？快包扎一下。”


    周礼看见冰上有红色血迹：“刨冰受伤了吗？”


    沈仪点点头，抽了一张纸紧急吸干手指上的血迹。


    赵玖和小鸣也包围过来，她们对店面更熟悉：“来后面，后面有包扎和临时治疗仪。”


    小鸣抬起她的手：“来小心，这杯冰不能要了。幸好没滴到冰柜里，怎么突然刨到手了？幸好伤口不大，不然以刀具锋利程度，你两根手指头都能硬生生切下来。”


    沈仪脑海中闪过血淋淋两根手指掉下的画面，吓得抖一下，喏喏：“我听故事听得太入迷了……”


    赵玖有点愧疚：“是不是我让你分心了？真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沈仪赶紧摇头，“是我自己手滑了一下，不听故事肯定也滑的，你不要自责。”


    看赵玖还是皱眉自愧，沈仪又补了一句：“我晚上还想下载星海女神加你好友呢，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请教怎么玩游戏了……听说大世界游戏很要操作的。”


    赵玖赶紧说：“不会不会！我随时等你。”


    周礼拿起摔在一边的刀具，默默洗干净消毒，放进高温烘干机中。


    系统弹出，惊喜大礼包才刚刚打了一折，2000法币字样上多一道划痕，鲜红200法币字样像是刚写上去的一样。旁边新加一个小牌子，摇晃写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觉得被系统套路了。


    如果系统凌晨那套2000法币让她觉得自己要被骗钱，现在的200法币则是觉得自己仿佛入了什么心理陷阱，明明快要鼻尖一天工资，却还是觉得便宜了好多。


    ……她没付钱，又关掉了推销页面，眼不见心不烦。


    晚上下班洗澡，周礼再看系统时，催氪页面已然变成了20法币，给周礼一种错觉——在活动马上结束时下单，也许会变成2法币也说不定。


    思虑再三，周礼见好就收，下了单。


    页面没有哗啦啦掉金币，而是缓缓展开卷轴，一排排字呈打字趋势逐渐铺开。


    【温馨提示1：正处于成长期的少年们，遇到重大伤害和可能的死亡怎么会镇定若素呢？请找一找您行为异常的同伴。】


    【温馨提示2：星海女神的故事究竟是真是假？工作这么多，C区到底有什么特别？】


    【温馨提示3：提起人类的好朋友，你都能想到哪些？可以求助百科进行排查。】


    【温馨提示4：海滨保护罩已超时未检修。】


    【温馨提示5：您可自由探索星海女神这款游戏的出品方。】


    【温馨提示6：海滨多突发危险，比起预谋式危险，危险值检测仪在突发式危险上的反应仅能控制在1min左右，请您多加警惕。】


    【温馨提示7：你发现了吗？其实，即使是现在，C区海滨也一直有人在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