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045

作品:《跟你们天龙人说不清楚!

    “你们几个呆在天台干什么?!”


    原来不是日光,而是手电筒照过来的光。


    明明夏令时天应该黑得更晚,今天却反常得早早暗了下去,保安巡逻到了天台,没曾想冒出了两个学生,吓了一跳。


    林寄月眼睛被光刺得睁不开,脑子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旁边的人回:“我们在等流星雨。”


    钟意的脸被照得惨白一片,根根分明的睫毛投影落在深邃眼眶处。


    今晚有流星雨在新闻联播上都有提过,保安值班的时候也听到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谈论这事。再加上这个学校的学生都不好惹,他就没多说什么,放下手电筒:“看完就立刻回去嗷!”


    林寄月接上话:“好!”


    大门关上,空荡荡的天台再次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手机里显示的是时间六点。时间回到了她被晏星酌杀死的一小时前。


    经历过几次时空跳跃,林寄月很快冷静下来。提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代表能够更好地绕开错误选择。


    晏星酌要杀她,虽前跑路最安全,但她心里对脑海里的那个电子音始终耿耿于怀,逃避虽然有用但是可耻!提前把他哥给喊出来,双拳难敌四手,两个人把他敲晕了绑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吧。说到晏虞阳,那小子作为书里面的角色为什么能保留记忆……


    “流星雨,好像不会来了。”


    低落的男声打断了绵绵不绝的思绪,她下意识“啊”了一声扭头。


    钟意看着她,“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爷爷奶奶刚从巴黎回来,正好你好久没见他们了,他们也很想你。”


    他的语速很快,生怕人听清似的。


    林寄月低头看了一下表,不解抬头,“这才过了两分钟,不再等等吗?你不是很期待今天晚上吗?”


    “流星雨本质上是来自太空的小石块与大气层产生摩擦热而已,错过了这场还有下一场,况且在路上也可以看到流星雨,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学校了。”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胳膊起身:“走吧,你好久没尝尝我的手艺了。”


    “等一下。”


    钟意压根就不是什么强硬的人,今天怎么换了个做派,林寄月不动如山,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后者缓缓看向她。


    她反手抽回去,露出抱歉的笑容:“今晚没时间,改天我们再聚吧,晚上还有点别的事,替我向爷爷奶奶问好。”


    钟意此刻安静得有些迷茫,随即又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做,我陪你一起。”


    多牵扯一个人进去多添一分烦恼,万一晏星酌体内的东西爬出来跑到他身上怎么办。


    林寄月:“你得去接爷爷奶奶,我这里就一点小事,不用你操心的。”


    他坚持:“我爸去接,我跟他说一下就行。”


    两个人跟亲戚家过年送年礼来回拉扯了几局,林寄月败下阵,大不了到时候让她跟晏虞阳一边对付一个。


    “先说好,我打算对你的好兄弟晏星酌行不轨之事,你不愿意干还是早点回去吧。”


    钟意一听,急促地问道:“什么不轨之事,你对他……”


    “我要把他绑起来,然后敲晕!”


    他匆匆截住后半句,语气柔和:“我打自小就看他不顺眼,早就想动手了。”


    林寄月与钟意一拍即合,制定了初步作战计划。到时候一个人把晏星酌喊到空教室,一个人趁机把他绑起来——这画面她在名侦探柯某里见多了,自信心不说十分,五分还是有的。


    不过没想到钟意什么都没问,就这么草草答应了,这两人到底积怨多久了。


    在回教室前,她跟晏虞阳打了通电话,绕开敏感词大致把情况说了一遍,电话那边吸收完信息,回了一句“马上就到”挂了电话。


    她从楼梯间出来,倚在墙角的钟意刚打完一局游戏,状作无意地抬头,“谁啊?”


    “我请来了一位帮手。”她神秘一笑。


    电梯下行,月光幽幽地照在天台。


    今夜,流星雨的确没有来。


    ……


    听到她的声音,晏虞阳才恢复了对世界的感知。


    赌对了。


    流星雨是书中唯一的强制性存档点,回到重启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再没有二次重来的机会。涉及到关于她生命的东西,他务必更加小心,确保没有失误。


    他又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表表盘,在无人看见的暗处,表盘缝隙残留着一点红色的印记。


    在没有弄清对手实力的前提下,贸然去试探别人的底线无异于主动送死。他一向不打无准备的仗。然而当林寄月的电话打过来时,他第一反应却是欣喜她下意识的依赖与信任,所谓的原则和提防早就被抛在脑后。


    从一开始的陌生人,甚至恐惧反感,到现在的信赖,晏虞阳从前总觉得人与人之间情感终究是虚伪的,丑陋的,见风使舵、背信弃义简直是写在人类基因里的东西要是没有法律约束,下一秒这些套着人皮的野兽就会撕开伪装,尽情释放欲望。


    但现在,他都想写一首诗来歌颂人类可爱的善变。


    晏虞阳关掉手机,怕她等久了,向着一楼的理科教室跑去。


    晚上六七点的人已经不多了,一楼中间的教室窗帘挡住了窗户,看不清内部的情形。


    与上次早已预知她结局的心理不同,晏虞阳的脚步轻快,甚至面露笑容地穿过走廊,走到了门前。


    冲动是冲动了一点,但她能想出这个法子来何尝不是一种率性,况且就算它能离了他这个倒霉弟弟,附身到这栋楼里的任何一个人身上,解决他们都算容易事。


    他弯了眼,唰地拉开门——


    走廊的灯光倾泻进黑暗的房间,还在忙活的二人朝着光亮处抬起头。


    林寄月扛着一把教尺,跟个大姐大似的叉腿站着,仰脸冲他一笑:“你来啦?”


    她正往前踏了一步,被旁边的钟意一下子拉到身后。


    林寄月不解地回望过去,对方更是难得揪着眉,一脸警惕地盯着门口的人。


    “你来干什么?”


    光线割得屋内屋外明暗分明,晏虞阳明明站在光前,脸上却因为背光而乌沉沉的,他笑容不减:“你们这么对我弟弟?”


    冤大头晏星酌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一块布,本来还在呜呜呜地控诉这两人,结果看到他哥站在门口,反倒安静下来。


    林寄月懵了,怎么跟电话说的不一样?


    虽说晏虞阳随机应变也是情有可原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巧碰到了晏星酌,想着择时不如撞时,晏星酌这个战五渣,钟意按住他手腕他死活挣脱不开,所以又那么轻易地完成了计划,也没想到晏虞阳来得这么快


    但她不是傻子,只好随机应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虞阳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当然是受人邀请……”


    晏虞阳上前一步,观察到钟意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拉着林寄月往后退,脚步稍稍收了回去,他抬起头:“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还没追究你们的责任,你倒心虚地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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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怕我吗?”


    他抓住了一个关键,气氛的风向标随之悄然发生了改变。


    钟意下颌线紧绷,拉着林寄月手腕的力量也不由自主地加大,察觉到后者有想逃脱的意识,低声警告:“别离开我,他很危险。”


    果然。晏虞阳了然于心。


    他无视钟意对少女的桎梏,快步上前,反手将她拉过来。


    林寄月看见钟意眸光愤怒得发亮,自己的身体则像一团被两条狗抢来抢去的馒头,落进了晏虞阳的怀里,由于她背对着晏虞阳,自然也看不到他露出的一副带有挑衅意味的笑。


    晏星酌睁大眼睛,开始呜呜大叫,试图挣脱白绳子的束缚。


    “晏虞阳!你到底要干嘛!”


    “他们还记得我杀过他们,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东西寄生在他们身上了。”


    “什么?!”


    林寄月直起身,愕然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却被晏虞阳一把推到前面去,“去解开我那个可怜弟弟的绳子吧。”


    下一刻他挥手挡下钟意飞过来的拳头,挑眉:“出拳的方向怎么还是跟上一次一样。”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对她做什么?!”


    钟意气劲上头,眼框通红,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看到尸体时的绝望,被捅刀子时的痛苦,这些他全都记得!没想到奇迹发生在他的身上,重来一次他只想让林寄月平安无事,没想到杀人凶手亲自送上门来送死,成了他的心意!


    “杀她的人不是我,是你绑起来的这位。当然,他也是个倒霉的替死鬼……总之,我上一局杀你事出有因,这一局你我无冤无仇,不如冷静一下听听事情的由来。”


    晏虞阳闪躲得游刃有余,但教室的空间有限,他步步后退,被对手逼到了墙角。


    “你应该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回到过去吧。”


    说完这句,他不再闪躲,迎面而来的拳风几乎要扑到他脸上。


    拳头距他鼻尖大概一厘米处停下。


    钟意停下了,冷淡地看着他。


    靠近窗户的墙壁边缘,林寄月把绳子解开,晏星酌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位置,唇瓣用力地抿了抿,低着头不敢看她。


    “怎么,要我请吗少爷?”


    “……对不起。”


    晏星酌喉咙干涩,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的存在激起她的怒火或恐惧。


    林寄月叉腰,伸手把他拽起来:“我知道那个不是你,你嘴再怎么臭,心胸也不会狭隘到要杀了我的地步……不过,那一刀确实可怕,你记得欠我精神损失费。”


    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实实在在的评价。


    晏星酌心底情绪翻涌,轻轻嗯了一声。


    晏虞阳看两个人的情绪安抚得差不多了,简要将有关他们身为书中人物,以及关于流星雨会导致回到过去的事,用比喻、藏关键字句的方法简要说明了一遍。听得林寄月都要佩服他语言艺术运用得真是炉火纯青。


    钟意对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没有一丝信任,他把靠在椅子上,嘲弄道:“你糊弄小孩儿呢,编得这么天马行空可以去写小说了。


    “晏星酌,你哥哥今天是喝了点过来的吗?”


    “啊、嗯……”


    他点到心不在焉的晏星酌,晏星酌始终低着头,今天没有往昔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左边坐着晏虞阳,右边是林寄月,一边是畏惧一边是内疚,他说什么好像都是错。


    林寄月主动举手:“我可以作证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