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长安城打工日常

    崔亭推开刘妈妈,跌跌撞撞地走进前厅,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口中喊着:“晚娘、红袖……”


    刘妈妈拍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小厮,怒斥他没有照看好公子,让公子喝了这么多酒,谁知那小厮也喝得醉醺醺的,反应慢了半拍,也跟着跌坐在地面。


    “造孽啊!”刘妈妈拍着大腿,叫喊着,她年纪大了,哪有力气搀扶起一个醉鬼。


    抬着崔亭和小厮回来的几个壮汉,对着刘妈妈说:“他们两个今日在我们楼里面花了三百五十两银子,你结一下账,我们急着回去。”


    “什么?三百五十两!”刘妈妈惊讶地说道,“你们楼里是销金窟吗?别欺负我们小公子年纪轻就乱叫价,这里可是大理寺少卿崔少卿的府上,你看清楚这是崔少卿的亲兄弟。”


    二人对视一眼,道:“我们明月楼是全长安最大的青楼,崔二公子点的是我们楼里面的头牌。楼里老鸨见公子初来咋到,又是崔少卿的弟弟,不然就不止这个价钱。来我们楼里的勋贵也没有见到哪个赖账的,明月楼的规矩,不乱身家多少,官职高低,一概不赊账,王公贵族也是一样的道理。”


    刘妈妈看着眼前几个壮汉的气势不似作假,气焰低了几分,今晚若是不将账单结了,那几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眼珠一转,刘妈妈让他们在此地等一等,自己小跑到少卿的院子里面,没想到还没有跨进远门,就被院门口守着的老伯拦住了去路,佝偻着背,两眼突出,黑暗的灯光下有一些吓人,刘妈妈捂着胸口后退了一步。


    “大半夜的跟个鬼一样出来吓人,赶紧给我让开,我有急事找公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睛花了,还是光线太暗了,没有看清,刘妈妈好似看见那老头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杀意。


    “公子睡了。”老伯吐出几个字。


    刘妈妈心中焦急,前院还有几个壮汉在要账,不然若是崔家二公子来长安的第一天就去逛秦楼,而且连银子都付不起,要是事情传回了博陵,她跟在二公子身边也没有好果子。


    “我找公子是天大的事情,若是耽搁了,你一个扫地老头担待得起吗?”


    “吃花酒来要账而已,崔二公子从博陵带来的那么多箱子,难道付不起酒钱吗?”


    刘妈妈疑惑这老伯怎么知道的,二公子从博陵过来时夫人老爷塞了几千两银子,但是,这第一天就花费了三百五十两银子,这以后的日子孩子们过啊?


    刘妈妈想的是,既然已经住进了崔大公子的房子里面,这钱可以问公子要,二公子花起银子来每个算计,到时候她还可以从中间赚一点银子花。


    如今被看出来了,刘妈妈还是有点不甘心。


    “公子最讨厌旁人打搅他睡觉,若是你敢吵醒公子,公子一定会发火。”


    刘妈妈想起今天大公子那逼人的气势,那骇人生寒的眼生,叫喊声是怎么都发不出来了,灰溜溜地回了房间,从小匣子里面拿出了三百五十两银子出来,将银子给了那寄给壮汉,他们方离开。


    刘妈妈干净喊人将二公子和身边的小厮抬回床上,累死她这把老骨头了。


    原本计算得好好的,来了博陵,二公子身边就是她资历最深,到了长安也没有人管束,住进大公子的府上,府中的事情都可以让他府上的人干,她只需要当个甩手掌柜便好,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都可以将过错都推给大公子,老爷本就不喜公子,又有夫人在旁边吹耳边风,于是,她便撺掇公子到大公子府上住。


    但,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大公子如今变得如此厉害。


    次日,崔家二公子睡到午后方醒,醒来后头疼得不行,发了好一顿火,刘妈妈好一顿哄着,才将这小祖宗哄高兴。


    崔亭喊着饿死了,刘妈妈端上了一桌子吃的,顺便不经意之间将昨天发生的冲突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崔亭忙着吃东西,刘妈妈一边说,一边含糊不清地嗯嗯,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崔亭吃饱了,头疼的状况了好些了,喝了一口吃,丫鬟端了一盆水过来,净了手,又用毛巾将手擦干净,事毕,郑重其事地对刘妈妈说道;“那柳娘子做的饭菜如此难吃,切莫让她沾惹了我屋子里面的吃食,她手艺不好,兄长一定是看着她陪伴多年,顾念着主仆情谊,不肯说些不好的,既然我来了,你让厨房以后多准备着兄长爱吃的,送过去。”


    崔公子一番话,将刘妈妈呛得说不出话,真的不知道二公子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的听不懂。


    崔亭吃饱喝足了,背着手就在崔宅里面逛起来,宅子里外都空荡荡的,还没有博陵老宅的一般大,而且里面就的房间都空置着,府中的人还没有他带来的人多。


    兄长这官当的,还不如留在老家安逸,没钱还忙得不行。


    一道倩影出现,身姿窈窕,肤色白皙,气质非凡,正坐在小池边喂着鱼儿。


    崔亭心一动,朝着那道丽影走去,“姑娘,好像似曾相识。”


    虞疏晚笑容凝固在脸上,一把将手里面鱼食都撒进池中,鱼儿纷纷涌上来,争抢这吃食。


    崔亭身上还带着隔夜的酒气,虞疏晚站起来,拉开了一点距离,行了一个礼,“崔二公子,恐怕是昨夜夜宿明月楼的时候看到与我相似的人了。”


    “哈哈,天底下的美人总是相似的。”崔亭道,“敢问姑娘芳名?年岁几何?”


    “小女虞三娘,年十七。”


    “十七,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虞疏晚心中作呕,什么鬼,连兄长的女人都来沾惹,果真是第一天就到明月楼厮混的。


    “三娘……”


    “二公子唤我虞姑娘便好,我有事情先回去了。”虞疏晚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


    “等一等。”崔亭拦住虞疏晚的去路,“三娘、哦,应该叫虞姑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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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要紧事要忙,崔某可否帮得上忙。”


    “我要去收拾少卿的房间,就不劳烦二公子了。”虞疏晚挂着假笑说道。


    崔亭皱着眉头说道:“你是兄长的房里人?”


    虞疏晚点头,崔亭心中遗憾,如此相貌的女子居然是兄长房里面的人。


    “估计是明面上的吧,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不如我和兄长说说,你来跟了我。”


    虞疏晚脸色不好,但是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二公子此话怎么讲,我原是听不懂。崔二公子如此说话,不担心公子吗,虽然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也该顾念这礼义廉耻。”


    崔亭盯着虞疏晚漂亮的眼睛,噗呲一笑,“哈哈,我不过是说笑,看看你对我兄长是否真的是忠心,若不是,我自然是要帮兄长处置你,再寻一个更好的放在兄长身边。”


    虞疏晚翻了一个白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崔亭故意凑近虞疏晚耳边,虞疏晚退后一步:“虞姑娘如此伶俐的女子不知道栓不栓得住我兄长的心,你说我兄长是更加喜欢孟津还是你呢,若有朝一日,兄长厌弃你了,尽可以来我身边,我疼你。”


    崔亭的几句话快要将她的隔夜饭呕出来,相处了如此时日,虞疏晚早已经看出来,孟津和崔砚不过是清清白白的主仆情谊,长安城中的传言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翠微果真说得不错,崔砚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虞疏晚看着崔亭,似笑非笑地说道:“二公子慎言。二公子和公子是同父的兄弟,这些荒唐至极的话,还是不要从二公子口中说出,我也不是什么嘴巴紧的人,若是大公子知晓了,定是要出一些风波,二公子是来长安城为的是求学,长安城大儒的脾气想来固执,甚中道德伦理,二公子的话传出去,影响了二公子前途就不好了。”


    说完,虞疏晚头也不回地离开。


    崔亭盯着虞疏晚的背影,冷笑,一个不入流的舞姬,也敢说他。


    今日,崔砚回来得早些,见到了十余年未曾见到的弟弟。


    崔亭正坐在椅子上,吃着刘妈妈去市集上买来的柿子,这长安的柿子和博陵的并无差异,还比上家中果园种的甜。


    崔砚台最后一次回博陵是十一年前,那时他还是十岁的小孩子,兄长也刚刚即冠,记忆中兄长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兄长一出现,崔亭就认出了兄长,好像在他的眼中兄长本该长成如此模样。


    “兄长。”崔亭恭恭敬敬朝公子行了一个礼。


    崔砚带着淡淡的微笑,点头,今日回来的早些为的是带崔亭去见翰林院的编修孙渊,孙渊乃是崔父为崔亭联系好的老师。


    孙渊原是和崔砚同一年的进士,进了翰林院后,因为为人不够圆滑,一直没有升迁,但是治学严谨,颇有名声,在孙家设立私塾,延请大儒讲经,近两届进士有一小半都出自孙家私塾。